第15章 ☆、多重人格(4)
洞洞狗今天和小金出去,第一次嘗試自己駕駛飛船,到了姜岩辦公室嘴裏面就沒停下對飛船的贊嘆,并且在贊美飛船的過程中總有那麽兩三句要帶上楚紳。
“據說那輛飛船是前年剛制造的,全程都是楚先生親自設計!不僅大,而且速度絲毫不遜色軍用的小型飛船!”
姜岩低頭仔細看了一下火災學校附近的地形圖。
“而且設計圖楚先生就畫了上萬張,每一張都要建造師驚嘆但是沒有一張讓楚先生自己滿意,小金說就是現在的飛船成品楚先生都只是覺得一般。”
姜岩帶上眼鏡,拿筆在地圖周圍某些建築物上做了标記。
“院長院長!我在飛船上面看到了卡貝城東廟的吉祥物!和你的是一模一樣的!”
姜岩手下的動作一頓——
“楚先生那麽好,我把你賣給楚先生怎麽樣?”
洞洞狗用手捂着嘴,看到姜岩又低下頭似乎只是随口一說,也就松口氣把手放下,低聲說:“楚先生身邊有小金了,小金那麽優秀,他一定不會買我。”
……姜岩直接撥通院內通訊,連接到了1304號房。
“院長?稀客稀客!”楚紳接通的速度就像是一直守着通訊器。“怎麽突然召喚我?我才剛進屋,好巧。”
“洞洞狗賣你,給錢就賣。”
“你舍得啊!”楚紳的聲音帶着笑意,“當做兒子養的,就這麽容易要賣我了?再說了,你這個給錢就賣?我一般不買便宜貨。”
姜岩聽到楚紳的話在這邊也憋不住笑了,“土豪,洞洞狗原價翻倍賣你,你要不要?”
“奸商啊你。”楚紳的聲音離得遠了一點兒,“我看洞洞狗可是不值這個價。”
看了一眼洞洞狗低頭賣萌的模樣,姜岩突然覺得自己和楚紳在這裏讨論這種拉低智商平均線的問題實在是有點兒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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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很。
“既然你那麽嫌棄他,那我就勉為其難再養兩年。”姜岩踢了踢眼睛放光的洞洞狗,“去找你家小金玩去!”
“你提到這個問題,我有點兒意見要提。”楚紳在通訊器對面聽得清清楚楚,“小金大概是和洞洞狗玩的太嗨了,最近已經可以教育我了。他原來可是出了名的乖巧。”
“大概是忍受你太多年了,壓抑太久突然被逼出來了。”姜岩拽着想要偷偷離開的洞洞狗,“我現在還有點兒事,明天直接在大廳見。”說着也不管楚紳在對面說了些什麽,直接挂斷通訊。
“院長……”洞洞狗指了指自己的衣服領,“我一點兒都不好吃。”
“滾蛋!”姜岩捏着他的鼻子,“你剛才說在楚紳飛船上看到的吉祥物是怎麽回事?”
“就是那個吉祥物,一個三角的金色小書簽,挂在飛船上面的那個”被捏着鼻子的洞洞狗尖着嗓子說,“我們前兩年去東廟的時候,一個怪老頭給你的,說是一共就三枚書簽,只給有緣人什麽亂七八糟的。你看了眼發現是金子的,就給它留下來準備解癖專院實在是揭不開鍋的時候帶着我一起吃頓小竈唔唔唔唔……”
“閉嘴!”姜岩捂上洞洞狗的嘴,“現在不準說話,轉身出門回屋反省!在看到你犯蠢明天就別出去了!”
洞洞狗點頭點頭點頭,他也只能點頭。
即使他走出了院長辦公室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說錯了什麽。
姜岩低頭看了一眼還放在桌子上的地圖,想了想還是把它放在那不管,決定思考一下那個東廟吉祥物被他放在了什麽地方吃灰。在洞洞狗說完之後這個早就被他忘了的三角小金片的存在感突然就加重了。
畢竟是金的……
“啪!”姜岩給了自己一巴掌,他這才和楚紳認識一個多月!喜歡金子還能傳染?
前兩年他去東廟的時候,解癖專院才剛剛建立了雛形,他那時候是挺唐堯那個不靠譜的說,這種動土的活最好去廟裏面求個吉祥物,說不定還能添添財氣漲漲生意。
東廟是整個卡貝城唯一的一所可以求吉祥物的寺廟,哪怕它的實質上小的可憐也擋不住人潮湧動。
姜岩現在用普通人的大腦是怎麽也想不起來哪個怪老頭塞給他一個金片吉祥物了,那東西在當時視金錢如糞土的他心裏恐怕回來就扔在屋裏不知道是什麽地方了。
他平時扔東西的習慣應該就是抽屜裏,枕頭下面,和沙發底下。
“傻了。”姜岩起身決定搬沙發的時候低聲笑着說。
“姜岩院長!”姜岩剛把沙發挪了一個角之後,就聽到了不知道又犯了什麽病的楚紳在門口喊,還意思一下敲了門,“門沒鎖,我就進來了?”
……你媽叫你疑問句是這麽用的嗎?
姜岩剛準備發沙發角放下,就看到了在擡起來的這個沙發角下,還真的是一個金光閃閃的三角小金片!
“做運動啊!”楚紳笑着走進來,即使沒有那顆小碎鑽,他的那口大白牙還是閃瞎人眼。“我是過來和你說我們明天……”
“先別說。”姜岩的聲音有點兒咬牙切齒,“搭把手!”
“怎麽了?”楚紳靠近,十分敷衍地用一只手擡着沙發,“我覺得我的身材還不需要鍛煉的地步,還挺不錯的。”
姜岩覺得自己快發狂了:“鍛煉個鬼!要快壓到我的腳趾頭了!……別笑了!你整個不需要鍛煉的身體都快靠在沙發上了!”
和楚紳合力把沙發擡到一邊的時候,楚紳還在笑個不停。姜岩低頭把那個金三角撿起來的時候,想了想還是沒在楚紳腳上踩一腳。
或許是關系還沒好到讓他肆無忌憚的地步?
總之不可能是因為那雙鞋擦得和新的沒有兩樣,還反着光。
“你費了這麽大力氣,就是為了那麽一個鍍金小鐵片?”楚紳看了一眼姜岩手上的金三角,幾乎是沒有猶豫的開口說,“哎,這東西看着有點兒眼熟……”
後面那句他說的聲音輕,姜岩沒怎麽聽清,倒是前面那句說的讓他整個人都盯着手上落灰的金三角仔細看了兩眼。
……還真是鍍金的,邊角處都褪色了……
傻了。
傻到家了。
姜岩随手把那個鍍金三角扔在桌子上,“你來找我什麽事?”
“哦,我來說一下我房間的天花板,”楚紳看了一眼沙發,猶豫一下還是在姜岩的桌子角上搭了一個邊,“那個向日葵……是不是畫的有點兒不太對勁?”
“你确定你剛才想跟我說的這個?”姜岩用腳踹了兩下沙發,給它推回原地。“我剛才聽見你不是說明天什麽的?”
“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說,我現在頂着那個天花板睡不着覺。”楚紳糾結了一下,還是受不了開口,“你就不能把沙發底下掃一掃拖一拖再推進去嗎?”
“你處女座強迫症犯了吧!”姜岩揮揮手,“走了,我去看看你的那個向日葵是多麽慘不忍睹到讓你睡不着覺。”
“你管着這麽大的一個院子,就不能注意一點兒形象?”楚紳快走兩步先離開了院長辦公室,“算了,我還是回去洗手好了。”
真想把他扔游泳池裏!
姜岩站在楚紳門口的時候這個想法已經快把他的理智淹沒了。
楚紳的房間門依舊是大開着,一眼看到的依舊是快要閃瞎他眼的發光的金色。
“擡頭看天花板。”楚紳先走到浴室去洗手,“院長,你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了,能不能別站在我房間門口就像是土包子進城一樣?”
“我還真是沒見過這樣的大場面。”姜岩走進去,說起來自從找來的壁畫大師離開之後,他還沒來仔細檢查楚紳這個土豪金房間的天花板……
“這個向日葵,畫得明明就是很不錯啊!”姜岩一本正經地掩飾着自己眼裏的笑意評論,“不愧是大師級別的畫家,這個筆觸明顯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他家的向日葵和菊花長的一模一樣也是不容易。”楚紳拿着手巾走出來搖搖頭,“你能不能說實話?來說出你的眼睛告訴你的真相!”
“這明明就是向日葵!”姜岩冷靜臉。
楚紳好笑地坐在床上,“院長你真是火眼金睛。”
“那你打算怎麽辦?重新塗掉重新畫?”想到這麽一來一回的裝修費,姜岩覺得自己特意強調讓那個著名畫家把向日葵化成菊花,也真是只玩了一個爽快。
“重新畫什麽?”楚紳翻了個身躺在床上,随手拿起一本放在枕頭邊上的書翻着,“院長都說這是向日葵了,那我就只能慢慢習慣這種像是菊花的向日葵。”
姜岩剛想笑,卻無意間看了一眼楚紳翻看的那本書,“……你在看什麽?”
“就是以前記……”楚紳随口說了兩個字以後,立刻閉上嘴,迅速把那本書一樣的小冊子塞回枕頭下面,再用那個金子抱枕壓在上面,這麽一套動作加起來的時間只不過就是幾秒鐘。
做完了這一切他就恢複懶洋洋的表情,“什麽?我剛才看什麽了?”
快被楚紳這麽一套動作無言以對的姜岩:“……你是傻嗎?”
“這不是學院長你嗎?”楚紳眨眨眼睛,“睜眼說瞎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