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哄小媳婦(紅包) 我弄的?那讓我看看……

是夜姑臧雷雨又起, 司俨抱着裴鳶去浴房清洗了一番後,便将意識昏沉的女孩安放在榻。

裴鳶邊聽着淅淅瀝瀝的落雨之聲,也漸漸地陷入了冗長又安甜的夢鄉, 女孩并未因認床而難以入睡。

雖然她身上仍帶着些許的不适和疼痛, 但心裏卻是萬分安沉的。

這種美好的心情就同她幾日前,與司俨久別重逢時很像。

這三年中她失去的那些東西, 都被司俨慢慢填補,她也終于能夠同他契合, 原本空虛且落寞的心靈也因他而變得完整。

但是裴鳶還是覺得好疲憊, 她只覺一切終畢後, 她渾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 渾身上下的骨頭也跟快散架似的。

不過縱然身上難受,女孩的眉目間卻仍顯露了幸福且甜柔的笑意。

因為今夜, 她是在司俨寬闊又溫暖的懷裏睡的。

******

次日辰時。

司俨已然起身,卻并未喚醒仍在華榻安睡的裴鳶。

今晨他要同颍國的幾位将領商議軍務,此前為了成功地娶到裴鳶, 也為了讓上京的阏家父子感到威攝,他幾乎将舉國的兵力都調到了金城郡, 現下大軍已然拔營折返, 回到了各郡原本的軍營中。

且近年西疆那處的局勢還算安穩, 他雖然依舊養着兵員衆多的軍隊, 但這些一身悍勇的将領已有近一年的功夫并未上陣殺敵過。

原本他們都已做好了要同上京開戰的準備, 可皇帝阏澤他不敢拿江山基業做賭, 他忍耐了下來, 将自己兒子即将要娶的未婚之妻,拱手相讓給了他。

侍童伺候司俨換上了華貴的重制冕服,他卻将視線落在了仍在華榻上安睡的裴鳶身上。

實則平日司俨并未覺得這床榻有這麽寬敞, 可裴鳶的身量屬實嬌小,她呼吸淺淺地躺在上面,模樣溫馴又乖軟,也只占了小小的一隅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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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床榻似是能裝下七八個她。

從昨夜開始,他的枕側便多了個叫裴鳶的女孩。

司俨想起,昨夜裴鳶雖然哭得可憐又傷心,但最終還是很乖巧地枕在了他的臂彎處,亦安安分分地被他摟護着,也沒怎麽用他哄,便很快睡下了。

思及,男人略顯沉郁冰冷的眸,瞧着終于有了些溫度。

她的性情還是很乖巧的,估計在被他占了身子後,裴鳶也應該想清了一些事。

她和阏臨是回不到當初了,如今她已成了他的女人,亦只能以他這個夫君為天。

原本司俨因着其母翁氏的凄慘遭遇,對男.女之事極度厭惡,平素也不喜歡女人的靠近。

但是裴鳶卻是不同的。

在三年前,他便會不自覺地同這個女孩親近,熟稔到就像穿衣喝水般自然。

裴鳶身上的嬌氣和天真都恰到好處,讓人不自覺地就能對她産生強烈的保護欲。

而今他娶了裴鳶為妻,心裏自然而然也生出了對自己女人的占有欲,有些行為亦是水到渠成,自然而然地便做出來了。

只是昨夜的事态卻有些失控,司俨也不知為何,在他碰觸疼愛她時,他的心中竟會産生一些極端的情愫,幸而最後他并未失去理智,沒有傷害到她。

榻上的小人兒這時颦着眉目,待翻了個身後,複又沉沉睡去。

司俨見此,不禁搖首失笑。

待他即要出殿去見颍國将領時,卻突地想起班氏曾叮囑過他,說裴鳶年歲尚小,這幾年就懷孕很容易損毀身子,便又命了侍童去尋亓官邈開方避子湯藥,待裴鳶醒前将其熬好,再讓她早些飲下。

侍童得令後,司俨又覺,依裴鳶這般嬌氣的性情,她也應該是怕苦的,複又對侍童命道:“呈藥時,再給王後端些蜜餞。”

“諾。”

司俨複又在心裏算了下要同諸将議事的時間,他覺大抵過了巳時,他便能從謙光殿回到青陽殿。

這藥還是他陪着她一起飲下比較妥當,他也好同她解釋下緣由,以免裴鳶再因此事對他産生怨怼。

可這種藥若不按時飲下,很可能就會失去效用。

司俨因而又低聲對侍童命道:“如若孤巳時三刻前未歸,便先讓王後飲下湯藥。”

侍童複又恭敬答諾。

待司俨離殿後不久,裴鳶也終于從榻上起身,這時三個女使已經站在了她的身側。

绛雲的神情淡定自若,采蓮和采萍卻明顯有些羞赧。

裴鳶知道,昨夜她們三個人一直守在殿外,還進室更換了床襦,她們八成還聽到了些動靜。

思及,女孩也覺得羞赧萬分,原本就因着濃睡未消而蔓着緋粉的小臉也變得更紅潤了幾分。

绛雲這時道:“娘娘,王上有軍務在身,便去謙光殿了,奴婢現在伺候您梳洗,等您更完衣後,王上應該就會回來了。”

裴鳶點了點頭,亦将嬌小的身子從乘雲繡的錦被中鑽了出來,半坐起了身。

适才未動,她并未覺得身上有何不适。

可這一動,裴鳶便覺,她的身上有許多地方都很不舒服,尤其是小腹那處。

她剛要下地趿上繡鞋,卻險些從榻上摔到地上,幸而一臉驚惶的采蓮和采萍及時攙住了她。

绛雲關切地問道:“娘娘…您沒事罷?”

裴鳶适才險些摔倒,也因而露了一小截纖細的胳膊,采蓮這時卻見,美人兒原本白皙細膩如嫩藕般的手腕上,多了些淤住的青.紫.痕.跡。

撫遠王雖然外表斯文,卻也是個習武的,且他生的又高大,下手多少會不知輕重。

可他也确實是不甚懂得憐香惜玉。

裴鳶暗覺自己應是走不了路,只得一臉無奈,且悵然地坐回了榻處。

绛雲便将盥洗用的銅器都端到了榻側,裴鳶正用玫瑰水漱口時,卻聽見殿外傳來了一道陌生的女音——

“娘娘,臣來給您送避子湯藥。”

此女的聲音很是平靜,且她并未自稱奴婢,而是自稱為臣。

殿內的主仆四人聽到避子湯藥四個字時,面色都是微微一變。

當然其中面色最難看的,自然是裴鳶。

避子湯藥?

大婚後的次日,司俨便要讓她飲這種藥,難道他不想同她有孩子嗎?

雖然昨夜在敦倫時,司俨強勢霸道了些,但是在一切終必時,他對她還是很溫柔的。

為何到了次日,他就要讓她飲這種藥!

绛雲看着裴鳶的眼圈漸漸泛紅,便沉聲問向殿外的陌生女子:“你是何人?”

殿外的女子語氣還算恭敬:“我是王宮的尚方令,韋儇。”

绛雲聽罷,快速地眨了幾下眼,随後對坐在榻側的裴鳶解釋道:“娘娘,颍國王宮的尚方令,相當于一個後宅的管事。”

裴鳶這時擡眸看向了绛雲,她一方面覺得幸而绛雲懂得東西多,她不至于會在外人面前露怯。

一方面又覺,這颍國的尚方令竟是由女子擔任,還真是罕見。

——“進來罷。”

站于殿外的韋儇辨出了這道聲音是王後的,神情不禁一變。

沒想到王後的聲音聽上去嬌滴滴的,還存着幾分稚氣。

韋儇稍稍斂去了神情的驚詫,待恭敬地道了聲諾後,便進了內殿。

甫一進殿,便見到了端坐于榻,還未饬發斂妝的裴鳶。

韋儇的面色又是微微一變。

卻見新王後明顯是剛醒的模樣,她面色未施任何粉黛,卻是肌膩如雪,面若芙渠,整個人的氣質溫馴又嬌美。

美人兒的五官本就異常精致,組合和比例又很顯溫柔,尤其是那雙盈盈的剪水眸,瞧着純情無害,是男人最會喜歡的那種長相。

韋儇也自诩有幾番姿色,但是同這位一比,不由得有種自慚形穢之感。

她微垂着首,心中卻突湧了一股酸澀之意。

韋儇本以為司俨真的對女子無感,他沒臨幸過先王賜他的那兩個妾室,這幾年也一直未有娶妻的念頭,她雖然知道自己無望于這個位置,但也可以在這颍國王宮為他做事,也不失為是某種悄悄地獨占。

卻沒成想,司俨到了年歲,還是娶妻了。

且他迎娶的對象,是從東宮太子那兒搶來的。

新王後家世甚高,容貌又是如此地絕色出衆。

她哪一樣,都比不過她。

裴鳶固然性子單純了些,卻也覺出了這位尚方令的身上,掩了些對她的敵意。

許是因為她很喜歡司俨,所以對這方面的事,她的直覺很敏銳。

裴鳶活到這麽大,頭一次感到了深重的威脅。

她本是好脾氣的人,卻因着韋儇莫名的敵意,和司俨賜的這碗湯藥,而感到愠怒。

裴鳶一貫溫軟的嗓音沉了幾分,對韋儇道:“把藥拿走罷,我不會喝的。”

韋儇聽罷這話,才發現原來裴鳶的性子也沒那麽軟,她也是有脾氣的。

——“王後娘娘,這是王上的命令,還請您将這避子湯藥飲下。”

話落,绛雲暗覺,依裴鳶的性子,怕是要占下風。

她怕裴鳶會在韋儇的面前哭泣,日後會難以在王宮馭下,剛想着要不要出頭替裴鳶斥責韋儇一番。

可裴鳶,卻并沒有哭。

她想起了母親班氏,想起了姑母裴皇後,也想起了嫂嫂王氏。

這三位女性長輩都比她聰明出色,也比她會馭下。

裴皇後自不必說,班氏也是能管好偌大相府的主母,王氏雖然性情溫柔,也能幫扶班氏料理好相府內事。

唯有她,性情嬌氣又有些懦弱,從小自大一直被家人寵慣,還容易犯懶。

可她現在,身側已經沒有任何親眷了。

從前有她們在,又因着班家和裴家的勢力和背景,從無下人敢輕怠她。

而今面對這種情況,她也只能靠自己了。

女孩想起了裴皇後在後宮中叱咤風雲的模樣,想着自己雖然不及裴皇後,但卻可以照貓畫虎地去學。

思及,女孩穩了穩心神,學着裴皇後的語氣,語氣微厲道:“我說不喝,就是不喝,你一尚方令何時能做我這個王後的主了?”

話落,三個女使皆是一怔。

裴鳶暗舒了一口氣,覺得自己的語氣,還真的挺像她的姑母裴皇後。

她們絲毫都未想到,一貫嬌氣性子又軟的裴鳶,竟是能用這種語氣對韋儇說話。

韋儇神情閃爍了一下,面色還算鎮靜,複道:“娘娘,這是王上的命令。”

——“那就讓他自己來同我解釋,在大婚的次日,他為何就要我飲這種藥?”

裴鳶說這話時,只覺鼻間酸澀,心中亦是委屈萬分,卻強耐着想哭的欲.望,她不想讓韋儇看她的笑話。

韋儇沒再多言。

裴鳶的年歲還是小了些,雖然她能看出她在強撐着鎮定,但那漲紅的小臉兒,和說話時那一起一伏的小身子板,無不彰顯着她的愠怒。

韋儇的眸中蘊了絲得逞的笑意,現下她的目的俱已達成,裴鳶要怨,也該怨司俨不想讓她懷上他的孩子。

思及,韋儇剛要尋機退下,殿外卻傳來了一道冷沉的男音——

“怎麽回事?你為何在殿中?”

說話之人,正是撫遠王司俨。

他的面色未顯任何怒意,但是周身卻散着拒人于千裏之外的疏冷,亦給人以強烈的壓迫感。

韋儇慌了神色,不知該如何回話。

她絲毫都沒料到,司俨竟是這麽早就回來了。

“臣…臣……”

司俨冷睨了韋儇一眼,複又瞥向了韋儇身後宮婢手中端着的藥碗,再一看榻上裴鳶的小臉兒漲得通紅,頓時明白了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實則他适才聽見了裴鳶對韋儇的質問,他沒想到的是,他的小王後原也是有脾氣的。

該厲害的時候,她并不懦弱。

司俨徑直走向榻上的裴鳶時,背對着愣怔原地的韋儇,他沒再看她半眼,只沉聲道:“滾出去,自罰俸祿一年。”

“……諾。”

當韋儇聽到了“滾”這個字眼時,心裏就跟被人剜了一刀似的。

司俨其人,雖有上位者的威儀氣質,卻是行止溫雅,彬彬有禮,他幾乎沒同臣下說過滾這樣的字眼。

看來他今日是真的怒了。

韋儇耐着心中的低落,對裴鳶的敵意又多了幾分,卻也只得垂着頭首退出了殿外。

司俨已走到了華榻之旁,他複命绛雲将那碗還溫着的湯藥端了過來,又見韋儇并未帶任何蜜餞過來,心中也難能有了些怒氣。

韋儇實則同他的繼母,也是司忱生前最寵愛的妃嫔馬夫人有些親緣關系,而馬家原是西涼一地的豪門望族,所以縱然當年馬夫人有些驕縱,司忱待她的态度也是縱容居多。

那時馬夫人想在宮裏培養自己的勢力,韋儇其人又頗有能力,她便提拔了她為尚方令。

司俨自是忌憚馬夫人的勢力,繼承王位後也在颍國的朝堂中換了些血,但是韋儇做事并無任何纰漏,也從不惹事生非。且再尋個立即就能接手尚方令這一職位的人選也是不易,便一邊派人盯着她,一邊繼續讓她任着該職。

實則若要裴鳶有能力,他的王宮中也無需設尚方令這一職位,王後完全可以代替尚方令,幫他料理宮務。

“去尋些蜜餞過來。”

绛雲答諾後,裴鳶見司俨還是想讓她飲下那湯藥,自是排斥萬分,她身上本就難受不爽利,心中又很委屈,便下意識地又往帳裏鑽去。

司俨見狀,大手一攬,立即便将還在生悶氣的小人兒抱在了身上。

裴鳶颦着眉目,用小手推拒了幾番,但是她的力氣絲毫不敵司俨,且她越抗拒,司俨锢她的動作就越牢固。

半晌之後,裴鳶終于放棄了掙紮。

司俨見裴鳶安分了些,便低聲命道:“聽話,先把藥喝了。”

這話一落,裴鳶的小心髒霎時便涼透了。

原來司俨他真的不想要她和他的孩子。

女孩再耐不住心中的委屈,長長的羽睫一垂,便開始無聲地落起眼淚來。

适才對待韋儇的氣焰不複存在,只剩下了惹人憐愛的嬌氣。

司俨一見裴鳶淌淚,便覺他罰韋儇罰得過輕了。

裴鳶本來就可能因為搶婚的事,對他心有怨怼。

昨晚他就給她惹哭了,次日一早他又給她惹惱了。

這對他而言,是謂出師不利。

司俨自是不想讓事情照這個态勢發展,想起多年前,他從滄池将她救起,卻用言語将她訓斥而泣,他那時便覺,好像親一親她的額頭,她的情緒便能和緩許多。

三年之前,裴鳶于他而言,是友人之妹,他這麽做于理不合。

但現下的情況卻是大不相同,她已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

裴鳶仍無聲地低泣着,這時司俨卻微微俯身,靠近了她些許。

女孩驀地一怔時,男人微涼的薄唇已然覆在了她的額頭上,他身上清冽的氣息亦噴灑而至。

司俨的吻,溫柔又帶着安撫的意味。

裴鳶的眼睫因而顫了顫,随即也停止了哭泣,只瞪大了眼睛,一臉驚詫地看向了他。

司俨見裴鳶的情緒果然有所好轉,便将這條記在了心裏。

親吻,能安撫裴鳶的情緒。

日後她再同他哭鬧,亦或是使小性,他便用這招對付她。

——“你…你不想同我有孩子嗎?”

女孩的語氣可憐兮兮的,眼神也帶着探尋。

司俨聽罷,便将大掌輕覆于她平坦的小腹,同她耐心解釋道:“你還小,前幾日在上京時,你母親對我叮囑過,她不想讓你這麽小就懷有身孕。”

裴鳶吸了吸鼻子,男人微粝的大手随即也捧腹住了她的小臉,為她抹着涕淚。

女孩的情緒很快就完全平複了下來,她覺司俨是不會騙她的,且母親又一向疼愛她,她還真可能對司俨叮囑過這樣的一番話。

裴鳶的神情恢複了平日的溫軟,複又讷聲問向抱着她的男人:“那…那夫君我什麽時候可以有自己的寶寶啊?”

司俨聽罷這話,眸色卻不易察覺地深了些許,他的大手仍置在女孩的小腹上,裴鳶看向他的眼神很是純真,不摻雜其餘的情愫,她只是很單純地想要一個自己的孩子。

可至純,既是至欲。

裴鳶自是察覺不出,當她這麽問他,亦用那樣的眼神看着他時,讓他有多麽想狠狠地欺負她,甚至想把她給欺負哭。

女孩還在等着他的回話,司俨這時微彎食指,将裴鳶的下巴輕擡,亦垂首啄了下她的小嘴,随後淡聲回道:“等你自己不再像個孩子時,再讓你有自己的寶寶。”

******

待哄着裴鳶飲下避子湯藥後,司俨念着她初次承.歡,次日身子定當難受,便想讓她躺回榻上再憩上一會兒。

裴鳶卻一直捂着小腹,同他說肚子疼。

司俨因而将國師亓官邈喚到了青陽殿,女使便在榻旁立了扇绡紗屏風避嫌。

待亓官邈為裴鳶診過脈,又詢問過她的症狀後,司俨知道女孩面薄,她肚子疼也八成是與昨夜的事有關,便命亓官邈到殿外,将裴鳶的情況同他如實說出。

亓官邈從前便在未央宮為這個裴家小姐診過脈,他亦見過她的容貌,知道她是一個嬌滴滴的,被呵護長大的溫室貴女。

适才就算隔着屏風,他也能覺出裴鳶的嬌氣來。

亓官邈已能确定,裴鳶便是司俨的蠱人,所以只有司俨對她情根深種,他才能活到正常的壽元。

而他自己,也能活滿他僅剩的七十餘年的陽壽。

但是颍國的這位王上,心裏那些陰暗的彎彎繞繞太多。

裴鳶畢竟是他強取豪奪過來的小美人,她心裏八成還想着老相好太子,她很可能會因為排斥司俨的靠近,而被司俨變本加厲的欺負。

亓官邈怕司俨在還未對裴家女情根深種前,就将她給玩死了。

若他将她給玩死了,那他也就活不長了。

所以他得想法子,随時讓這位小王後健康,且保持心情的愉悅。

這一健康,一愉悅,說不定她就不會那麽抗拒司俨了。

他們這一對早早地相愛,司俨也能盡快解蠱。

若他們夫妻二人的關系不和諧,他亓官邈也活不長。

思及此,亓官邈對身前年輕俊美的藩王恭敬道:“王上…您異于常人,且天賦異禀…但王後娘娘年歲尚小,身量還未完全長成……”

話還未講完,亓官邈只覺周身倏地變得陰恻恻的。

他心跳一頓,當他再度擡首看向司俨時,卻見他的眸色分明無波無瀾,卻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亓官邈不敢再說下去。

司俨這時沉聲問道:“你何時敢這麽調侃孤了?”

亓官邈連連搖首:“臣…臣不敢。”

司俨沒再難為他,只淡淡又道:“把日後需要注意的,都告訴孤罷。”

******

司俨仍有政務纏身,待從謙光殿回到青陽殿時,夜已深沉。

甫一進寝殿,便見裴鳶将小身子縮在了榻處的一角,她背對着他,赤着兩只小腳,濃長烏黑的發亦披散着,正嘤嘤嗚嗚地做着些什麽。

可既是要背着他做事,那便該将那帷幔放下。

裴鳶她還是忘了一步。

司俨沒有喚住她,只緘默地觀察着她的一舉一動,興致頗濃。

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當他看向了小小一只的裴鳶時,一貫冷郁的眼神裏,竟有了帶着暖意的溫度。

裴鳶實則正在察看着她身上存着的那些淤.痕,她的皮膚只是被輕輕地磕一下,第二天就很容易變青變紫。

她也不知現在身上的這些,何時才能都消下去。

不過昨夜,她看見了司俨的後肩上,有着一塊扶桑花的胎記。

那胎記,跟她身上的胎記,簡直一模一樣。

還真是有些奇怪啊。

女孩這般想着,卻倏地覺察出了周遭氣氛的不對勁,便将小腦袋微微地轉了個角度。

卻見司俨已然站在了榻側,正一臉好笑地看着她。

裴鳶心中正覺一慌,司俨這時問道:“做什麽呢?”

他見女孩赧然地垂下了眸子,亦将兩條小細胳膊擋護在了身前,讷聲回道:“我…你将我身上都弄青了…我想看看它們什麽時候才能消下去……”

司俨低聲又問:“我弄的?”

女孩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軟聲回道:“嗯……”

話音剛落,男人的大手卻驀地攥住了她纖細的手腕,亦将她的小身子往懷中一帶。

裴鳶反應不及,卻聽司俨在她耳側複又輕聲道:“那讓我看看。”

病嬌藩王寵妻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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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哄小媳婦(紅包) 我弄的?那讓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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