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又給惹哭(一更) 你只能陪我在這個地……

這幾年裴鳶的身量雖然長高了些, 但是身型卻仍很嬌小,甚至連采蓮和采萍都要比她高上一些,怨不得裴小虎總是說她矮。

而司俨又生得很高大, 今日他曾兩次将她從帳中抱了出來, 他每次抓住她時,都像抓小貓崽子似的, 輕而易舉地就能将她給制伏住。

好丢人吶。

裴鳶正覺得有些赧然時,便發現自己又被男人抱在了身上。

女孩沒再亂動, 卻不禁想起了昨夜所見。

司俨平日穿衣時, 整個人的身形看上去偏清瘦颀長, 遙遙觀之便覺其蜂腰長腿, 看上去斯文又冷隽,有種雅人深致的文士之風。

但實則, 司俨因着常年習武,身材也是很健碩強壯的,男人的肌肉線條虬勁且充滿了孔武的陽剛之氣, 卻又絲毫不顯蠻武和粗野,反是穿衣顯瘦的類型。

思及此, 裴鳶的小臉又紅了幾分, 亦害羞地垂下了雙眸。

司俨緘默地将她固在了懷中, 女孩發頂的馨香, 和身上自帶的淡淡奶香漸漸地沁入了他的鼻息。

他抱着嬌軟的小姑娘, 頓覺心底也不知為何, 竟是也有着慢慢變軟的趨勢。

司俨甚至覺得, 因着裴鳶的存在,這內飾布局本來稍顯嚴冷黯淡的青陽殿,都變得溫暖明亮了許多。

而于他而言, 原本稍顯空寂偌大的華榻,也因着裴鳶的存在,陡增了幾分于他而言很是陌生的香軟。

實則同裴鳶一般歲數大的女孩,心性早已成熟,但裴鳶被家人寵愛呵護的太好,一舉一動還是像個半大不大的孩子。

司俨凝睇着女孩緋粉的小臉兒,複又低聲問道:“傷到哪兒了,讓我看看。”

男人的語氣正經,神情雖一如既往地稍顯淡漠冷郁,但卻帶着淡淡的關切,不像是在谑弄她。

雖然昨夜二人也曾坦誠相待過,可裴鳶還是覺得害羞,且她在司俨的面前本就不甚放得太開,更遑論是讓他看她身上的別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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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鳶正有些犯怵時,男人卻将她的小胳膊輕擡,仔細察看了一番。

司俨剛剛回殿,還未解冠卸發,華貴的冕冠仍置于墨發之上,額前垂着的青玉珠旒也随着他小心察看的動作,正在泠泠輕碰。

見裴鳶略有掙紮之态,司俨低聲命道:“別動。”

女孩的胳膊生得過于纖細,似是只要輕輕一折,就能将她的骨頭掰斷。

待司俨見到了裴鳶手腕上那些淤.青後,冷峻又深邃的眉眼不禁輕蹙。

實則司俨昨夜待她時,雖然并未刻意控制力道,但卻覺得自己也沒使多大的力氣。

可裴鳶的肌膚屬實白皙細膩,手腕上有着零星半點的痕跡,便讓人覺得格外刺目。

現下看來,他昨夜确實是将她欺負得狠了。

司俨顧及到女孩的面子薄,沒再看她身上別的地方,裴鳶因而暗暗地舒了口氣。

——“小腹可還疼?”

裴鳶聽着司俨嗓音溫淡的問話,乖巧地搖了搖頭,随後回道:“…不疼了。”

她并未瞧見給她看病的颍國國師的長相,卻知道他又給他開了副調理身子的藥,她前不久才剛剛喝下,現下腹痛确實好轉了許多。

司俨這時隔着女孩寝衣柔軟的面料,将大手覆在了她平坦的小腹上,複溫聲道:“下回不會再弄傷你了,身上的這些…喚國師開方藥脂,應該很快便能消下去。”

裴鳶複又在他的懷中點了點頭,盈盈的剪水眸裏,也悄悄地掩了分心滿意足的笑意。

她最喜歡的,就是司俨的這副溫和模樣。

同他來颍國之前,裴鳶或多或少還是存了些憂慮,生怕司俨會如外人所傳,會苛待冷落她。

可司俨他沒有。

他還是同三年前一樣,對她溫柔又照拂。

不過,什麽叫做下回不會了?

難道還有下回嗎?

一想到昨夜的那些影影綽綽,裴鳶在司俨的懷中,不自覺地便軟了身子。

司俨這時複又将身上的小人兒放回了榻上,他覺他抱她這段功夫不過也就片刻,可裴鳶卻臉紅了數次,神情看着也有些忸怩。

或許裴鳶還是有些抗拒他的接近,不過來日方長,她總要慢慢學着接受這一切。

******

時已至亥時,青陽殿內的燭火也被吹熄,裴鳶靜躺在華帳的裏側,幾度嘗試入睡,卻怎麽都睡不下。

身側的司俨早已呼吸清淺地睡去,男人的睡姿很優雅,睡顏也很好看,濃長的鴉睫微垂于眼睑處時,縱是阖着雙眸,眼角猶帶着淡淡的陰郁。

不過他相貌的每一處,都長在了她的心坎上。

裴鳶這般想着,也翻了個身,将小臉兒面對着男人。

可是現下燭火被熄,她卻看不清司俨的面龐了。

女孩複又強迫自己憩了會兒,可她還是難以入睡,待猶豫了半晌,還是睜開了雙眸,随即小聲喚道:“夫君~”

“嗯?”

司俨的聲線透着淡淡的慵懶,裴鳶心中并不能确定,司俨現下是不是在夢呓。

她複又小聲地問他:“夫君,你睡了嗎?”

“還沒有。”

司俨如實回道。

他平日向來眠淺,也不是個輕易就能入睡的人,但到了該睡的時辰,縱是睡不下,他也會阖上雙目。

實則司俨早就聽見了身側窸窸窣窣的聲響,他以為裴鳶自己折騰一番後,不經時便能睡下,所以他适才并沒有開口問她。

裴鳶卻在這時,想起了裴弼和王氏未出世的孩子,她的小侄,大抵還有六七個月便能出生,因着不知男女,裴丞相還未來得及給他取名。

她這番随司俨到颍國過于匆忙,原本都備好的随身常用之物全部都還在上京相府中,衣物也只帶了幾件貼身的诃子和心衣,司俨雖已命下人替她準備了華貴的衣飾,但是這些卻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她豢養的兩只小犬還在上京。

班氏原本答應了她,許了她将那兩只拂菻犬都帶到颍國去,可誰料卻有這種突發狀況發生。

司俨于暗,也能覺出女孩正在思忖着什麽,便問道:“怎麽了?”

裴鳶想起母親和嫂嫂都可時常歸寧的,雖然她身為颍國王後,無诏不得出自己的封國,但她的姑母卻是皇後,若姑母去求聖上,那她是不是還有能回上京的希望?

思及,裴鳶邊惦念着兩只小犬,和她未出世的侄兒,邊小聲問向司俨:“夫君,我什麽時候才能回上京啊?”

司俨聽罷,卻是默了默,并沒有立即回複女孩的問話。

這才第二天,她便開始同他提要回上京了。

司俨無法确定,裴鳶到底是想家了,還是開始想她那位老相好了。

如若她回上京,那也得等他成功地登上了那個位置,再親自帶她從姑臧回到上京。

前提是,他得将身上的情蠱給解了。

如若解不了蠱,那便另說。

——“你回不去了,身為藩王之妻,無诏不得出其封國,王後只能陪我一直待在颍國。”

司俨的語氣依舊平靜,卻稍顯沉肅,裴鳶亦從其中聽出了莫名的冷淡。

且他說完這話後,也讓她莫名感到了陰恻和逼仄。

實則司俨險些說出口的話是,你只能陪我在這個地方待到死。

他知道自己适才言語稍重,依裴鳶的心性,她八成會承受不來。

但她既是也跑不掉,不如就讓她在此絕了回去的念頭。

裴鳶複在心裏将司俨适才的話忖了一遍。

回、不、去、了。

這四個字猶如利石般,一字一句地敲在了她的心坎上。

裴鳶因而,難以置信地瞪大了雙眼。

司俨想着在睡前安撫安撫她的情緒,便将冰冷的唇輕覆于她的額頭,淡淡道:“睡下罷。”

話落,男人複用修長的手攏起了身側小人兒的臉蛋。

可剛一碰觸,司俨便覺出了不對勁。

裴鳶的面頰摸起來,竟有些濕濡。

随即,他的耳畔也響起了女孩壓抑且低柔的泣聲。

縱是在黑暗中,司俨也能覺出,裴鳶纖瘦的兩個小肩頭一抖一抖的。

司俨不禁眸色微變。

裴鳶剛到姑臧第二天,他就給她惹哭了三回。

也不知是因為她過于嬌氣,還是因為,她真的很抵觸他。

病嬌藩王寵妻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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