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管好你男人(二更) “寶寶,我适才是……
【補更】
司俨用臂禁锢着懷中嬌軟的小姑娘, 不許她再亂動,但實際他并不敢使出多大的力氣,因為裴鳶渾身上下的肌膚都同細嫩的凝水豆腐似的, 看上去吹彈可破, 似是碰一下就要碎掉。
裴鳶只是穿着款式最簡單的素白寝衣,濃黑的烏發亦柔順地披散于身後, 軍帳內暖黃的燭火下,小美人兒的柔唇瞧着同玫瑰花瓣似的, 鮮紅欲滴。
她的容貌嬌美得有些不甚真實, 倒像是個精致的瓷娃娃。
而她現下的面龐又顯露了幾分愠怒, 軟軟的頰邊竟也同笑起來似的, 竟是泛起來一個小而可愛的梨渦。
她就像是一只張牙舞爪的幼貓,再怎麽做怒, 都沒什麽攻擊性。
司俨情難自禁地便用指戳了下她軟軟的側頰,裴鳶仍是副氣鼓鼓的模樣,只別開了小臉兒, 不肯再讓男人碰觸她。
司俨無奈,只得複又傾身, 想要以吻來安撫她。
當男人身上冷冽成熟的氣息沁進了裴鳶的鼻間後, 她竟是覺得, 自己的脾氣好像一下子就都沒了。
她就像是一只被主人撫了幾下下颌的幼貓, 渾身上下都散發着舒适和愉悅。
裴鳶暗覺自己不能這麽快地就被司俨哄好, 便又再度別開了小臉兒, 讓男人撲了個空。
司俨這時擒住她精巧的下巴, 将她的小臉板正,他沒再嘗試親她,只傾身用高挺而精致的鼻尖很是親昵地蹭了蹭她的。
随即, 男人嗓音溫沉地喚她:“寶寶。”
裴鳶聽到這兩個字後,小臉兒一下子便怔住了。
寶寶這個詞于她而言,屬實有種太大的魔力。
司俨好像又發現了她的弱處和命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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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将這個招數,同她使了第二遍。
其實适才裴鳶的小身子還是有些僵硬的,一聽司俨喚她寶寶,她只覺自己的身體正慢慢變軟,且即要化成一灘水。
小姑娘因而,也同被撓了癢癢的小貓似的,發出了極低極軟的,“唔嗯……”
司俨鴉睫微垂,眉眼溫和地看着懷中嬌氣至極的小美人兒,他那雙清冷的墨眸中亦不再如從前般,總是浸着濃重的陰郁,反是透着淡淡的寵溺。
随即他調整了下摟抱裴鳶的姿勢,她原是在他的懷中仰躺着,待男人的胳膊繞過她的臂彎後,複又圈護着她纖軟的腰肢,讓她坐在了他的腿上。
裴鳶這番,氣焰盡消,亦很快恢複了平日的乖順。
司俨複将微涼的薄唇輕輕地覆在了她的額頭上,裴鳶阖上了眼眸後,只聽男人低聲哄她道:“寶寶,我适才是在想軍務,明晨你兄長就要出征,我現在有急事要同他相談,你先在帳裏等我一會兒好嗎?”
男人的嗓音稍顯溫醇,且極富有磁性。
裴鳶聽着他的聲音,只覺小心髒酥酥的,便小雞啄米似地點了點小腦袋。
她固然是個嬌氣的,但也貫是個明事理的。
既是同軍務有關,便趕忙伸出小手推了推男人,細聲細氣地道:“那夫君…夫君你快去尋他,別耽擱了。”
裴鳶話音甫落,司俨便同抱小娃娃似的,複将美人兒小心地平放在榻,亦替她攏好了衾被。
小姑娘躺在榻上後,亦露出了兩只纖白的小手,并用其抓住了被邊,那雙水盈盈的眼裏也稍帶着不舍。
這般嬌氣的模樣,當真與軍營內枕刀卧血的氛圍格格不入。
“你若覺得困倦,便先睡下。”
裴鳶聽着男人溫聲的叮囑,卻是搖了搖頭。
“我不睡,我等着夫君回來再睡。”
“不睡?”
“嗯~”
司俨唇角微牽,随即便傾身在小姑娘的耳側低聲道:“既是不睡,那等我回來後,就做些別的。”
裴鳶聽罷,小臉霎時便紅了。
随即便覺,自己的耳垂竟是也被男人輕輕地咬了一下。
她嬌小的身子一酥,再沒同司俨多言半句。
若要真是司俨說的這樣,她還真得在他回來之前就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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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後。
讨虜将軍裴猇在這一役中,首戰告捷,僅率一千兵士,并誅殺了近一萬的匈奴敵軍,降服其人口三千,亦虜獲了大量的牛羊和戰馬。
裴猇按照司俨的叮囑,在征讨焉支山下的部族之後,及時在佯裝歸降的匈奴人中找出了叛徒,并将其誅殺。他亦提高了警覺,并在第二次逡巡的途中成功尋到了匈奴左賢王的部落,并将該部的相國、皇子等匈奴貴族的首級提回了金城大營內。
第三次出征,裴猇深入北漠之地,他先率兵攻擊了匈奴單于的主力,最後再由班昀和司冉的大軍押後,包抄其右翼,最終匈奴銳氣大失,短期內亦不敢再犯大梁邊境。
剛登基的新帝大喜,即刻下了聖旨,加封裴猇為大梁的上将軍,食邑三萬。
大戰告捷後,上京北軍即于次日折返京城。
裴鳶卻見,慶功宴上的裴猇,竟是有些蔫頭巴腦的,神色也有些戚戚然。
故而她便趁司俨逐一被諸将敬酒時,尋機走到了裴猇的案側,關切地問道:“小虎,你怎麽了?”
阖軍得勝,他亦成了功臣,裴猇自是高興的。
但是由于他率的輕騎部隊采取的是奔襲和突擊戰術,他的馬已經連日跑了數千裏,竟是于昨夜累死了。
馬被跑死,在戰場再正常不過了。
但這匹馬是他十三歲那年,班昀親自擇選,并送予他的,裴猇第一次見到這匹馬時,它還是匹沒長大的小馬駒,且它雖不屬于什麽名貴的馬種,卻很通人性,裴猇在這三年間也跟他建立了深厚的感情。
聽着妹妹嬌軟的問話,裴猇耷拉着眉眼,有氣無力地回道:“沒怎麽。”
裴鳶很想再好好地關切關切自己的這位二哥,但是司俨這時已被将領敬完了酒,他不飲酒,只以茶代酒。
待男人折返回主位端坐後,便覺察到裴鳶竟是去了裴猇的案側,他緘默地用眼淡瞥了她一下。
雖說他的眸色無波無瀾,但是小姑娘還是禁不住打了個寒噤。
裴鳶複又想起了司俨那日的叮囑,只得起身離了裴猇這處,乖巧地坐回了司俨的身側。
司俨見她折返,便順勢将大手覆在了她柔膩的小手上,男人使的力道雖不重,但卻仍透着濃濃的占有欲。
——“裴将軍,孤有一禮要贈予你。”
裴猇因而掀眸,看向了司俨,少年的表情恢複了往昔的意氣,随後問道:“你…要贈我大禮?”
司俨身着華貴的視朔冕服,眉目矜然,氣宇高鹜卻又不失清隽。
他并未立即回複裴猇的問話,反是拊掌三下,随即又對裴猇道:“你随孤到帳外看看。”
裴猇本就對司俨贈他大禮之事沒什麽興致,但是班昀卻瞪了他一眼,他礙于此,也只得意興闌珊地随着司俨和裴鳶走出了軍帳。
甫一出帳,裴猇的面色便驀地一怔。
卻見軍中的馬奴竟是牽來了一匹頭細頸長,四肢修長的棗紅大馬,這馬的體型過于漂亮,有種勻亭矯健的美感。
裴猇識出了這匹馬是來自大宛的名馬,許是因為它剛剛還急馳過,它的背上亦流淌了些許的汗液。
而這匹馬流的汗,顏色竟是鮮紅的。
就像血一樣。
這是一匹珍貴至極,且能急奔千裏的汗血寶馬!
京中的所有貴族少年,都想擁有這樣的一匹寶馬。
裴猇對這樣的一匹馬,也自是夢寐以求。
司俨這時低聲對裴猇道:“孤今日便将這匹汗血寶馬,贈予裴将軍。”
裴猇仍處在震驚之中,雖說他仍對自己死去的那匹馬頗感惋惜和懷念,但是卻也難以抑制住對這匹珍貴名馬的喜愛。
馬奴順勢将缰繩遞予了這位英勇的少年将軍,裴猇接過後,那汗血寶馬立即便仰頸嘶鳴了一聲,似是在歡迎着他這個新主人。
故而裴猇身形矯健地跨上了這匹汗血寶馬的馬背,亦利落地用手挽住了缰繩。
少年的面色漸漸露出了喜色,裴鳶得見裴小虎的這副模樣,便揚着軟軟的小嗓子,對他道:“你還沒謝過我夫君呢。”
裴猇卻急于勒馬,想騎着這匹汗血馬先在營中馳騁一番,便吊兒郎當地對司俨道:“謝了,妹夫。”
司俨這番未怎麽同裴猇計較。
颍軍之中的悍将雖不少,但是如裴猇這般銳不可當,且頗善突襲這種機動作戰方式的将才卻很罕見。
黃昏落日的光暈有些刺目,司俨因而微微觑目,亦看向了遠方那鮮衣怒馬的少年。
他想,裴猇今年才十六歲,而真正的将才到四十歲時,還處在黃金年齡。
且憑他的出身和膽識,還有這一身高強的武藝,再過幾年便會成為比他外祖父還要有威望的大将。
憑何這樣的人才,卻是身在阏臨的麾下?
司俨思及,鴉睫微垂。
不過,他早晚要讓裴猇這個可塑性極強的将才,成為他的臣子。
裴猇這時已然勒馬而歸,他在離司俨較遠的距離時,便覺出了他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大對勁。
那眼神就像是盯着獵物一樣,雖然不淩厲,卻也有着攝奪人心的陰鸷之感,直看得他背脊一栗。
司俨他這是又吃錯什麽藥了?!
待他“籲——”地一聲,勒馬而停後,便觀察着司俨的神情,問道:“撫遠王殿下,這麽好的馬,你真要将他贈予我?”
“嗯,孤将他贈給你了。”
司俨淡淡回罷,又覺裴猇算是他的外戚,所以日後他若真的要用他,固然可以給他較高的爵位,但是這軍權,他還是要牢牢地握在手裏。
班昀和司俨複又聊敘了幾句,待裴猇下馬後,便走到了裴鳶的身側,小聲對她叮囑道:“管好你男人,他看我的眼神不太正常。”
裴鳶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見司俨并未注意到二人,便也壓低了聲音,同裴猇道:“對了裴小虎,我也有事要同你私下講,不過我得抓緊了。”
裴猇面露不解,随即正了正神色,小大人似的問道:“說罷,你有何事要同為兄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