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勝負欲要在合适的地方哦
周楚看了曾酉一眼,對方迅速地移開目光,假裝看風景。
“會啊,帶着微崽再找個天下第一好的alpha。”
周楚笑着說,她腳步輕快地往外走,準備去洗标記。
曾酉哪能聽不出來周楚的意思,分明是調侃她。
這人真壞。
她跟了上去。
洗标記倒是不用排隊,去就能洗了。這個科室的醫生和護士年紀都比較大,倒是很少看到來洗标記的omega還有alpha陪同的。
雨鎮的醫院設備一般,看上去還很老舊,要不是因為定點,曾酉都想把周楚帶回去了。
只不過法律上已經不是她老婆的周楚明顯心情愉悅。
星雲清晰标記采用的是納米技術,講起來原理一大堆,實際操作就是跟麻醉一樣的疼。
周楚只覺得後頸的疼有點超出想象,讓她想到了她有一年做的闌尾炎手術。
只不過那年她沒人陪,這個時候洗标記這人還不肯走開,導致做完清洗後醫生疑惑地問:“這是你的新alpha嗎?”
周楚搖頭。
護士的眼神也很微妙,估計是沒見過洗标記還帶上前妻的。
“前妻”臉色煞白,ao離婚需要清洗标記的一向是omega,對alpha的影響其實不大。
只不過曾酉的感覺就是難受,心裏空落落的,像極了分化那年的細密疼痛,她甚至覺得眼眶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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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楚也不好過,這種感覺特別難形容,像是被抽走了一部分什麽似的。
她看向曾酉,這人就眼巴巴地看着她,有點像一只黑背,對方今天剛好還穿了一件黑色的長棉衣,裏面的毛衣又是芥子色的,靴子黑亮。
曾酉的皮膚曬黑了一冬天也能捂回來,差不多渾身的黑只能襯得她更白,耳垂上的黑曜石耳釘也格外惹眼。
這個醫院就是周楚第一次檢查到自己懷孕的醫院,也是她生孩子的醫院。
雨鎮總共倆醫院,另一個是中醫院,周楚還沒去過。
醫院也不高,這棟一共六層,等電梯的人還挺多,周楚也沒想跟電梯,倆人就走樓梯了。
她倆一個戴着圍巾一個戴着口罩,不知道為什麽都沒說話。
但又一前一後走着,步伐如出一轍。
出去的時候正好是傍晚,今天沒下雨,夕陽西下,好像是暖陽融金,給眼前的景物都鍍了一層。
周楚:“也不知道昨天那老板出攤了沒,我還想去那烤膠畫。”
曾酉手插在兜裏,她沒看周楚,只是低着頭,細長的睫毛在落日餘晖的暈染下垂在眼下,像是要振翅而飛的蝶。
“那就……去看看。”
她有好多好多話想說,其實也在等着周楚問她以後,以後的以後……
比如我還是想和你住在一起,可以嗎?
比如我要怎麽才可以離你更近一些?
比如我想帶你看看我父親……
她滿腔的話都卡在嗓子眼,變成了沉默的低頭。
醫院門口的三蹦子很多,周楚和曾酉剛走出去的時候就迎上來。周楚的包裏還有個保溫杯,清洗标記之後腺體很疼,還得吃上半個月的藥,更要多喝水。
她現在是沒了标記的omega,等腺體徹底好了,信息素又會變回原來純粹的白桃烏龍。
但是在曾酉聞起來,卻覺得很不舒服。
有些本能是伴随着欲望的,她無時無刻都在觊觎周楚的身體和心。
這是alpha的狼群法則,周楚是她看上的獵物。
永久标記在alpha從小受到的教育裏都代表着鄭重,可是這種鄭重,其實也只是多所有物的仁慈,還因人而異。
岑浔生活的圈子也有不少長輩甚至是已婚的同齡人在有一個永久标記的omega之後還有不少情人。
ao的關系對alpha确實沒那麽大的作用,大部分都是束縛omega的枷鎖。
她的alpha母親和omega的結合就是一個例子,愛不愛并不重要,這個世界有太多搭夥的無情人了。
“唉明兒就回去了,”周楚坐上三蹦子跟老板說了地方然後打開保溫杯,水的熱氣撲了她一臉,“先去拿烤膠畫,我們在外面吃點就回去,不然趕路很累。”
她又嘀嘀咕咕這個異地辦理還不普及,真的很麻煩之類的。
曾酉就坐在她的身邊,昨晚周楚的意情迷亂似乎還浮現在她的眼前,她的身體依然在渴望那種極致的親密接觸。
可是周楚抽身的太快了,快的像是一場幻夢。
身邊這個omega對她最好的時候就是在雨鎮的這幾年,她們只有彼此,沒有京州娛樂圈的名利場,沒有近乎執念的夢想,沒有之前的愛恨情仇。
只是我和她。
我們在一起,我們有個孩子。
周楚沒出現的那幾年,好長好長,好無聊的時間,秒都能掰成更多的單位。
周楚出現以後,時間過得好快,幼年時候第一次知道時間如流水,是父親說的,但是那時候的岑浔在學擊劍,只覺得度日如年。
她問甄梨鳶:“父親,那怎麽才能讓時間如流水啊?”
甄梨鳶有一雙如水的眼眸,孱弱并沒有讓他看起來可欺,反而有種珍貴的破碎感,像是天青色的釉碎瓷,瑩瑩生光。
他說:“等小浔找到喜歡的人事物,相處的時候就會有這種感覺了。”
岑浔那時候說:“我喜歡吃棉花糖,可是母親……”
岑屏今在目睹的岑浔吃那種雲朵一樣的棉花糖之後大發雷霆,從此以後家裏再也沒有糖了,小包裝的軟棉花糖都沒有。
甄梨鳶摸了摸她的頭,那雙眼眸盛滿溫柔,但是他早就是過了花期的玫瑰,只能安慰道:“會有的。”
他其實也很被動,岑屏今的alpha标記格外霸道,在很多時候都能影響甄梨鳶的意志。
所以他基本不見岑屏今。
這種生理上的壓制在岑浔年幼的時候就明白了。
父親是厭惡母親的,omega是不是也都恨着alpha?
後來聚會裏她又見到很多種ao夫婦,好想也不止有恨,有相敬如賓,有如膠似漆,也有陌生人。
都太不純粹了。
如果沒有意外,沒有雨鎮的漂泊,沒有周楚,她可能還是很難體會這種感覺。
聞韶什說她看起來就是塊冰,沒什麽人情味,去會所玩就知道聊生意,把景岫帶成這個樣子。
“你就沒什麽愛好啊?”
聞韶什小的時候跟岑浔打了一架之後,倆人躺在草坪上,聞韶什的小皮鞋踹了這人一腳。
她不愛穿裙子,覺得不方便,但是外出會客或者交際就必須遵從母親的意思穿着,那裙擺笨重,也很影響打架。
偏偏岑浔也穿裙子,居然完全沒有笨重的感覺。
岑浔的頭發也亂糟糟,那年她們都不大,學的禮儀在沖突爆發的時候都學到了狗身上,岑浔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就炸了,太失禮了不說,還變成連踢帶踹和扯頭發。
“擊劍和跑馬。”
這還是她想了好久以後才說的,聞韶什嗤了一聲,“屁咧,你這叫功課。”
她從草地上坐起來,那時候是夏末,還很熱,她掀起裙擺給自己扇風,啧了一聲,感嘆道:“你可真無聊。”
岑浔兩只手往後撐在草坪上,:“怎麽才不無聊?”
聞韶什呃了一聲:“出去玩啊,我告訴你等我再長大點我就開我舅舅的車去,賽車你知道嗎?可刺激了。”
岑浔哦了一聲,興致缺缺。
聞韶什翻了個白眼,“算了算了,下次帶你出去玩。”
不過下次也隔了很久,因為聞韶什打架的行為還被自己的爹揍了一頓。
據說下手不輕,還住院了。
後來岑浔跟聞韶什走得近了一些,那人就跟多動症似的,一天到晚不安靜,坐在一起上課都能像屁股下紮了釘子。
她有個開劇院的親戚,所以沒事老看劇,刷臉就行,後來就帶着岑浔去。
等岑浔要出國之前,聞韶什包了個電影場,給岑浔開part,最後喝得爛醉指着巨幕的老電影說:“我告訴你岑浔,我以後也會成為國際級巨星。”
岑浔哦了一聲。
然後她回來發現聞韶什真的的去做電影明星去了。
為此還在家裏鬧了一場。
聞韶什那是真的喜歡,滿心滿眼的,聊起來的時候快樂無邊。
偏偏要問岑浔:“那你呢?”
岑浔搖頭。
三蹦子一路颠簸,突突突地往前開,周楚蓋上蓋子,發現身邊的人在發呆。
這輛三蹦子的門簾是半透明的,但是因為時間而泛黃,還有很多不明的劃痕。可是不影響外面的光照進來的時候,像是給曾酉的臉撒了金粉。
得天獨厚的一張臉蛋,周楚唉了一聲。
曾酉:“我想去滑冰場溜冰。”
周楚啊了一聲,又點點頭,“行啊,拿了烤膠畫再。”
她的心情倒是很好,雖然腺體還很疼,但是那種很難解釋的ao之間的串聯好像已經消失了。
她看曾酉,只能看到曾酉,真不愧是小說裏風姿綽約的反派。
但是說大美人好像還是差了一點,在她心裏的大美人其實還是蕭敏濃那樣的。
這倆人雖然長得很像,但是氣質不太一樣。
她跟蕭敏濃壓根沒正面對上過,但是看過對方無數的采訪,總感覺那個人,溫柔裏帶着一股難以接近的疏冷,盎然的生氣裏又帶着一股憂愁。
有一次的采訪主持人把蕭敏濃以前的照片拿出來,不少人都笑了
“您怎麽從小到大都看着不太高興啊。”
蕭敏濃笑了笑,“大概是總覺得自己在等一個人,等了很久吧。”
蕭敏濃這個人出道那麽多年,感情方面零緋聞,是狗仔蹲在她家蹲個七天七天都蹲不出來的那種。
私生活和一群老藝術家非常合拍,休息的時候要麽就是去某某老師那裏坐坐,要麽就是遛遛養的粉毛鹦鹉,要麽就是指導一下學院的學生。
知名狗仔工作室的老板為此吐槽了一句——蕭敏濃這個人業務能力一流,但實在太無聊了。
她人很低調,除了拍電影基本不參加活動,拿了最佳演員偶爾都懶得去領獎,要去也是心血來潮的那種。
好像壓根無所謂,跟拍戲的同事關系都不錯,那種微博都不互關的不錯。
也沒人說她擺譜,畢竟她好像一直就那個樣。
草根出身,到今天的地位,雖然人有點冷,但提攜後輩又很積極。
一來二去,粉絲都不敢把她跟桃色新聞串在一起,總覺得有一種恐驚天上人的感覺。
周楚也試着去看了匿名論壇的八卦,嘴巴再毒的都不知道怎麽嘴蕭敏濃。
畢竟這人年紀不算小也不算老,身上的獎多得要命,也不下凡參加綜藝唯一的爆笑還是因為地方電視臺新聞采訪路人在菜市場采訪到了她。
對偶像感興趣也會去考古一下感情,蕭敏濃什麽都沒有,她演戲是很學院派的演法,出戲也很快,有一部電影點映問到她至今單身的原因,她就回
“我有喜歡的人的。”
臺下一陣哇哦,等主持人再問是不是好事将近,她又搖頭,“那個人還沒出現。”
粉絲都在笑,覺得自己又被耍了。
但是那天屠版的gif和熱搜的蕭敏濃眼神詞條,路人看了都很難不心動。
心動歸心動,也不是那種心動。
周楚覺得自己好像心态也變了。
一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看到這張臉是驚愕,她對蕭敏濃就是孤立無援的時候自己給自己立的一個假想。
看到曾酉以為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帶點旖旎。
後來在一起久了,那層類似替身的濾鏡摘掉,她得到的也只是曾酉而已。
雖然曾酉現在是岑浔啦。
她唉了一聲,“你會溜嗎?旱冰可不是的那種冰場的。”
說到冰場周楚當然沒玩過,倒是曾微之前看電視看到花滑比賽,特別興奮。
“沒試過旱冰。”
曾酉轉頭,“我肯定比厲害。”
草!
周楚那該死的勝負欲上來了:“我不信!”
曾酉:“那賭一下?”
周楚又有點猶豫了,因為曾酉這貨可是岑浔啊!什麽天才女a之類的光環不要不要的,我幹不過的。
她咬着嘴唇,豐潤的嘴唇被咬出了牙印,曾酉默默地攥了攥手。
曾酉:“不賭?”
周楚哼哼兩聲,“賭什麽?”
曾酉想了想:“我贏了讓我每個星期去你那住一天。”
周楚:“?不行。”
曾酉:“那你來我這住一天也可以。”
周楚:“咱倆已經離婚了!單身ao共處一室有傷風化。”
曾酉:“成年人放松壓力不好嗎?你的工作強度很高,這樣有利于放松身心。”
周楚:“……”
曾酉:“加碼,你輸了我就不打擾你。”
周楚眯起眼睛,抿了抿嘴,“不對吧,為什麽是我輸了……”
曾酉歪頭:“那我輸了我每天都纏着你。”
周楚:“你那麽空的嗎?”
曾酉低頭:“心裏很空。”
“那你贏了的話,你年底的禮裙我都包了。”
她說這話的時候定定地看着周楚,像是引誘獵物的獵人。
周楚哇哦一聲,“岑總,財大氣粗啊。”
曾酉:“……”
今年年底的邀約更多,尚楓紫的時尚資源雖然不錯,但是很多頂級的還是得看周楚自身的商業價值。
但是周楚很自信,只不過曾酉的承諾是錦上添花。
可是雨鎮那個專門的溜冰場已經拆了,半室內半室外,以前周楚路過的時候還能看到裏面的霓虹燈。
雨鎮的青少年們經常聚集在這裏,音樂都是那種吵鬧和抒情并存的。
流行和老掉牙似乎都奇異地融合在了一起,變成了光怪陸離的異空間。
曾酉的失望顯而易見,反倒是周楚眼尖,看到路邊的小店還有小朋友往裏面鑽,穿着旱冰鞋的。
原來之前的場地被改建,老板搬到了這邊繼續租鞋,只不過變成了露天自由行。
廣場舞和開玩具車的還有唱歌的混跡在一起,确實很考驗人的技術了。
周楚本來信心滿滿,還租了最好的旱冰鞋。
最後站在坡道下面卻沉默了。
老板說這個廣場的确有旱冰的比賽路線,是繞着中心的雕塑。
臺階五十多級,周楚心想這特麽上來就地獄模式。
曾酉指了指另一邊的空地:“一首歌的時間,看誰到那邊,一個來回。”
周楚抽了抽嘴角,這廣場舞未免太經典——《荷塘月色》。
而那一邊,看着不長,但是還有好多石墩。
周楚的勝負欲又上來了。
曾酉垂眼,覺得自己前妻的勝負欲總是在不該有的地方。
在別的地方總說不來了。
怎麽這樣呢。
作者有話要說:——勝負欲·鄉村綜藝
周楚:我就說我的方法好吧,蒼蠅都粘了這麽多……啊好惡心!
曾微覺得自己媽未免太得意了。
節目組這種抓蒼蠅的缺德排名實在是……
另一個嘉賓:半夜打蒼蠅扔到蒼蠅貼上的alpha我還真的第一次見。
導演組:我特麽真的長見識了!
觀衆:這都能秀啊〔雜好慘!!
困困zzzzz
關于周楚愛不愛的問題,哎我真的(我第一次寫這種類型的女主,還主受)我以為很明顯了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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