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我猶豫了很久,當時都沒舍得去抱住他。就白白的讓最後的時光都是在寂靜的夜裏無聲無息的消散掉。
第二天睡到下午,拿着之前就收拾好的東西,我動身去了國家軍校報到。
除去後來怒極之下我強吻那一段,我們之間可以描敘的記憶實在是再可以忽略不過。也許愛這個東西對我這個大老爺們來說還是太牽強,所以才會讓我在和他同在一塊空間的時候才會處處留意。
他打球,和人說話,去做任何事情,都被我看進眼裏,然後被我固執的保存下來,在離開的日子裏像個珍寶那樣保存着,不動分毫。
日子久了,也就慢慢忘了。不過那麽回事兒。
我看着景歲天,嘴角的苦笑包含了太多的無可奈何。在我身為林安的時候,感情無論是從什麽方面來說,都是極其平淡無奇的。而安楚和我最為不一樣的地方是他可以真心的愛很多人。每一段感情都是用了心去經營。而我卻做不到,我唯一可以做到的就是遠遠的站着,遙望一眼心裏早已模糊的人。
“回來多久了?”
“剛回來。”見我臉色凝重,他又加了一句,“一下飛機,就過來找你了。”
“好。”自過去和現在,我由着自己的喜好和職業要求,對煙這一系列東西從來秉承的都是能夠不碰就不碰。現在卻陡升一股對煙的期待。哪怕只是帶着苦澀的煙味,我都能接受。
“你不開心?”
“沒,”我不知道該如何安排景歲天,應該這樣說,現在的安楚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個已有婚約的男人。即使安楚定下的婚約對我來說并沒有一定要遵守不可的理由,只是這是我必須要代替安楚去做的事情,“你住哪裏?”
“我回公司給的房子。”景歲天那張被上帝善待的臉上有懷念的溫柔,“我們就是在那裏開始的。”
“所以也要在那裏結束?”話一出口,我就知道其實我已經做好決定了。
景歲天認真的時候,不同于外貌的驚豔,眉目間滿是懾人的嚴寒。
“安楚,我們,真的就回不去了?”
“歲天,”我喚他一聲,像個故友那般姿态自然,“和我說說過去的事吧,忘掉過去不是多麽值得慶祝的事情。”
Advertisement
也許是安楚難得一見的示弱,景歲天緊繃的氣勢有些放松,和我起身出去的時候和以往很不一樣。至于到底是哪種不一樣我也沒法說出來,只是覺得他能夠對着那個他們美好的肮髒的歡快的悲傷的回憶通通都忘掉——僅僅靠着生硬資料來開始一段感情的我重新開始信任。
我總是在認識新的人,卻要和故人別離。景歲天、周錢坤、蔣琛、白權政,他們都是我的新人,如果不算蔣琛,其他人都需要我模仿着安楚來過活才不至于讓我無處容身。
有的時候,猜想和真相,不過一線之隔。
我還沒完成我要做的事情,我甚至沒有開始過我的愛情——我知道當我身為林安的時候我在如此意氣風發的位子上,為何會有這麽深的倦怠,因為我一直都在奔跑,當我的速度超過很多人的時候我就已經沒有辦法再退到他們那些圈子裏去,而在前方拼盡全力奔跑的我更不能有絲絲懈怠,一着不慎,就是全盤皆輸。
我被我自己選擇的道路捆綁在內,沒法也不願掙脫。就這樣自得其樂自欺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