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目光被我從未掌控過的力量吸住,就算我用盡心力,在內心狂怒的嚎叫裏身體無法移動。我的眼睛比我內心更渴望他的樣子。就着午後的陽光,我的視線一遍一遍把他成熟的輪廓描繪。

看上去十分健康的小麥膚色,比我記憶中更深邃的雙眼,高挺的鼻梁輕輕靠在有額頭高的酒杯上,上薄下厚的紅唇上有微不可見的液體,臉頰兩側像被絕妙的刀鋒一刀一刀刻下,真真是絕妙的組合。

十年了,他還是這樣好看,就像為了我最完美的喜歡而生的外貌。十年了,他看上去不僅英俊到心坎上,整個人顯得更冷,尤其是在現在他察覺到我目光而擡起的雙眸,渾身上下震懾人心的冷淡氣質仍舊像是以前到現在為了讓我徹底死心而生。

怕這想來又是自作多情。

我努力控制着自己在光天化日下過于坦蕩以及充滿欲望的注視。為了壓下自看到他第一眼就想把他抱在懷裏的沖動我的後牙根被我用力的咬着。我知道,面對近十年沒有再見過一面的他,我丢盔棄甲繳械投降還來不及,來不及那些故作鎮定和巧舌如簧。

但在他淡藍的雙眸和我銜接在一塊兒,我深深的呼了一口氣,為了他注視的這一眼,這中間隔絕了多少生死離別、癡愛糾葛。這跨越了萬水千山的一眼,是我拿命換來的。

怎能不慎重?

在重新獲得生命之後,遇到安楚的情人讓我對他壓制了很久很久的欲望和思念像是沖破牢籠的囚徒,我心裏渴望自由的呼喊讓真實的自我無處可藏。

我想要他,哪怕只有一次。就算他回頭就摟着女人抱着孩子也罷,但今生今世我總歸是要讓他在被我愛上的餘後歲月裏都記得我在他身上、心裏,用力留下的刻痕。

幼年時期,最先吸引我的是他永遠都是獨自一人,與他最不相同的我在童年時期屬于一呼百應型的領袖,有任意選擇朋友的權利。

而最終接受他進入我的管轄範圍是在四周所有沒見過世面的開裆褲群體中的驚呼,“你們看,他的眼睛是藍色的哎。”

像個土鼈那樣大呼小叫,卻只惹來對方一個淡的不能再淡的眼神。

我站在土鼈的最中間,也是最高的一個,有最好的視線選擇權。但我也不過是土鼈的其中之一,因為在表面依舊氣勢洶洶的掩蓋下,心裏、腦海裏早就在感嘆了——原來真的有那麽漂亮的眼睛。

我故作姿态,裝的不像個樣子,卻精準的把時間卡在我下腳的每一個腳步上,我走到他面前,聽到自己響起的稚嫩的童聲響起,“和我一起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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