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學規矩
桑枕坐車回到段府時,段景已經坐在桌旁,侍女也開始擺膳了。
見他紅着鼻頭進來,段景皺了皺眉頭問他。
“在外面怎麽了?”不會是看戲看的吧,真夠二的。
桑枕紅着一雙眼欲語還休地看他,看了兩眼段景就受不了了,一叫侍女下去,就把桑枕拉過來捏了兩下臉。
“這麽看着爺幹什麽,是今天看的戲裏小姐死了丈夫?”他自以為說了個笑話來哄他,不成想起了叫桑枕想起了今天清清說的話,更加傷心了。
“你把我當女人了嗎?”桑枕一委屈,也顧不上宋清囑咐他的不準和段景提女人,該說的沒說,不該說的都說了。
段景沒回答他的話,倒是語氣嚴肅地問他宋清是誰,怎麽跟他說這些不着調的東西。
桑枕見他沒正面回答自己的問題,以為他是默認了,接着喉嚨就堵住了,再說不出一句話來。
他神色悲傷地呆坐了一會兒,接着騰地站起身來就要往裏間沖,要收拾東西離家出走。
段景看着他要往裏跑,也站起來,兩步追上他将他按到懷裏:“乖乖,你這是鬧的哪出?”自從回來就看着神色不正常,這是多想了?
桑枕掙了兩下沒掙開,語氣悲戚道:“大人,我不是女子,我不能和你在一起。”說的這兩句還挺有今天看的戲的味兒。
不過神色不似作假,他是真難過。
段景嘆了口氣,把他扳過來沖着自己道:“你把我當什麽人了?”
“既然接了你回來,就說明爺看上的是你這個人,我要真找女人,城中官家小姐多的是,你什麽時候見我多瞧她們一眼?”
他耐下心來和他解釋,果然桑桑接着就摟住他的脖子小聲道:“不行。”
段景失笑,松開他問:“還鬧不鬧了?”
桑枕乖巧地搖搖頭,重新坐了下來,段景也沒再叫侍女進來,兩人就這麽各含心事地吃了起來。
桑枕想的是怎麽和段景提去書院的事,段景則是在思量是不是該給桑桑一個名分了。
之前他晚上哭過那一回,段景就知道肯定是有下人嘴碎了,吩咐管事徹查後直接清了一批人出去,這一回又有不相幹的人嘴碎,可是他手再長,也不過是找出這人來打一頓。
說到底,還是自己沒給他位份,才叫他胡思亂想。
可是現在形勢動蕩,絕不能選在這時候成親。
而且段景內心,雖然自己還未發現,實際上是不想有人插足他的生活,叫別人管着他的,不然也不會二十五年一直寡身。
要他和別人舉案齊眉相敬如賓,他辦不到。
現在領回來桑桑,他不是沒想過該給他什麽位份,可是他還是顧慮。
成親,對他來說完全沒有概念。
想着想着,桑枕清脆的聲音突然打斷了他的思緒:“夫君,我想上學。”
段景嘴裏還嚼着羊肉,聞言錯愕地擡起頭來看他。
上學?這都十七了,還上什麽學啊。
然而桑枕很堅定地看了他一眼,好像他不答應就不罷休。
段景心想,是不是桑桑覺得自己管不住人,想叫自己請個嬷嬷教他規矩?
他也确實該學學規矩,不然等自己真把他提起來了,他還什麽都不知道呢,于是段景就很痛快地答應了。
“那我去哪上呢?”桑枕高興地問他。
段景有點莫名其妙,但還是安慰他:“不用緊張,就在家裏。”
桑枕可太高興了,比平時多吃了半碗飯。
把他心情哄好的段景也很高興,吃過飯就把他吃掉了。
第二天段景神清氣爽地去上班,臨走前囑咐被窩裏的桑桑:“一會兒嬷嬷來了,你要不舒服就叫她在外面等着,什麽時候見都行。”
桑桑隐隐約約聽到嬷嬷二字,疑惑道不是先生嗎,怎麽成了嬷嬷?
不過沒等他反應過來,段景就一攏袖子走了。
桑枕心想第一天上學,可不能耽誤了,于是趕緊爬起來收拾好,用過膳後侍女來通傳,說嬷嬷已經在外面候着了,桑枕就叫人請進來。
嬷嬷進來後,桑枕端正地朝她行了一禮。
這孩子怎麽看着像個傻的?嬷嬷心裏嘀咕着,手上卻快将他扶起來,笑着道:“公子不必多禮,老身是奉侍郎之命來教公子規矩的。”
桑枕愣住了,不是教學問嗎?
然而嬷嬷已經慢悠悠地開始講了:“現在公子也算大人半個體己人,應當懂規矩,為大人分憂……”
等晚上段景一掀簾子進來,就看見桑桑跪在床上,遙遙朝他拜了一拜,然後頭就靠在床上不動了,似乎在等他叫自己起來。
段景愣了半天,硬是沒反應過來。
桑枕沒聽見動靜,擡了擡腦袋,見段景正在看他,又飛快地低了下去。
段景扯了扯嘴角,三步并作兩步過去把他扶起來,問道:“這就是教你的規矩?”
桑枕靠着段景堅硬的胸膛,不知不覺又開始臉熱:怎麽和嬷嬷說的反應不一樣呢,不過好害羞哦……
兩人用膳時,桑枕的動作似乎也比之前規矩了幾分,這倒是叫段景點了點頭。
用過膳,段景去書房批公文,桑枕也跟過去,體貼地給他捶背捏肩。一雙軟乎乎的手捏得段景心猿意馬,無心寫字,脖頸處還能感受到他因為用力而有些急促的呼吸,于是幹脆撂了筆,伸手将他抱到懷裏親。
段景一邊親一邊惡狠狠地問:“是不是故意不讓爺辦差!”
桑枕被親得哼哼唧唧,作出一副思索的表情,想背背今天嬷嬷教他的規矩,還沒等他記起來,就被段景打橫抱起來,往寝間走去。
等到兩人到了床上,段景手都伸到桑枕褲子裏去了,這小東西突然往後爬了爬,十分認真地說。
“今天不能做。”
段景哪聽他廢話,圈着他腳腕拉回來就要繼續脫。
可是桑枕一副貞潔烈男的樣子,捂着屁股死活不讓他碰,說今天不能做不能做。
“嬷嬷說的,房事最多兩天一次!”多了後,身處上位的男子會精氣不足的。
段景氣笑了:“那老太太還教了你什麽?”
桑枕想了想,補充道:“不得專寵,要深明大義……”
段景聽得頭疼,幹脆吹了燈,黑暗裏把這磨人的小東西操了個爽。
日子就在吃吃睡睡中又過了幾天,只是桑枕不解的是,嬷嬷再也沒有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