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003章

市局門口,常警官将車緩緩停穩,老賀和魏漢一左一右從車上下來,此時已經是晚上七點多鐘,從中午飛到駐山市後,兩人就馬不停蹄的趕往案發現場,此時回到市裏真是又累又餓。

從電梯出來後,兩人直奔會議室,段崖看他們進來後,去給兩人熱了兩份盒飯。

魏漢掰開筷子一陣狼吞虎咽吃了個半飽後,擡頭四處瞅了瞅,透過玻璃牆看到對面向珊在小接待室裏和兩個眼睛紅腫的男人說話。

魏漢回過頭問段崖:“那是受害人家屬?”

段崖向那個方向看一眼後點了點頭:“恩,他叫李華,是李鐵的小兒子,旁邊那個中年人是他同胞大哥,兄弟倆都在市裏打工,接到信兒就趕過來了,剛認完屍。馬文生的兒子和兒媳都在外地,現在正在往回趕的路上,你們去現場有什麽收獲?”

“經過現場勘察,我們發現兩家都屬于高風險家庭,兇手選上他們是經過仔細篩選的,動手之前肯定仔細觀察過。我們在李家的院牆外面發現了半個腳印,從他翻牆的痕跡上斷定,這人身高絕不超過一米六五,是個小個子。然後馬家的鄰居反映了一個線索,兇案發生的白天,馬文生老兩口帶着孫子孫女下地幹活,回來後曾稱家裏進過小偷,把剩飯剩菜都偷吃了,還摸走了幾塊錢。我懷疑,兇手肯定是趁他們不在家去他們家踩過點了。”魏漢扒了最後一口飯菜後說道。

……

天氣到了九月末的時節,雖然已經入了秋,但趕上秋老虎白天依舊熱的人只能穿短袖兒,不過到了晚上氣溫卻降得厲害。

由于最近鄉村惡魔的再次出手,鄉裏組織各村兒的人晚上輪班巡夜,徐家村雖然和上林村還有淮河村并不挨着,甚至是相距甚遠南轅北轍,但是礙于鄉村惡魔的威名,徐家村的老少爺們兒不敢大意,因為這癟犢子實在是心狠手辣,不定就從哪塊兒冒出來了。

徐家村與趙家溝緊緊相鄰,所以兩村村長一合計就決定在村裏組織兩支20人的小隊,采用輪班制兩人一組的分派位置在村裏定點巡邏。

這夜輪到徐虎和同村的徐向學兩人值村口兩條胡同後半夜的班,兩人都是二十郎當歲的年紀,一個剛剛訂了親,另一個去年結的婚,兩人算是連襟,徐虎訂婚對象的姐姐是徐向學的老婆。

徐向學家在城裏有親戚,最近不太平,這不一合計就把老婆連帶小姨子都送城裏親戚家借住一段時間,打算等兇手抓到再接回來。

“哎我說姐夫,你說他真會來咱們村兒嘛?要我說現在動靜兒這麽大,我要是他的話早他媽跑了。”徐虎抽了抽鼻子,聲音凍的有點打顫,他衣服穿得有點少,先頭出來前在家裏喝了點酒還不覺得,這會兒越走越冷,身上直打哆嗦。

“嗝,那他娘的誰、誰說的準啊!”徐向學打了個酒嗝說道。

徐家村的路燈間隔有點遠,平均燈與燈之間都會有個一二百米的路段沒有亮光,這天夜裏也邪門,月亮被雲彩擋的嚴嚴實實的,一絲光亮都沒透出來。

徐虎和徐向學兩人手裏拿着手電筒,哆哆嗦嗦的已經走了三四個來回了,人影兒也沒見着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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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我操,不行了姐夫,我要去放一趟水,晚上啤酒喝太多了。”巡到胡同口的時候,徐虎捂着褲裆縮着脖子跟徐向學道。

“嗯,他媽的我也是。”徐向學點點頭,跟徐虎走到牆根兒處解開腰帶放水。

黑暗中,在兩人背對着的一戶人家的大門悄悄開啓一條門縫,一個黑影從中一閃而出,輕手輕腳的走到兩人身後,在兩人誰也沒有注意的時候,一把通體烏黑,刀刃上泛着寒光的匕首已經高高揚起,噗的一聲紮在了徐向學的後背上,然後又快速的拔出。

“啊!”措不及防之下,徐向學只來得及一聲慘叫,便軟軟的躺倒在地上,他旁邊的徐虎被徐向學的叫聲吓得手一抖直接尿到了褲子上,一回身就看見他姐夫已經被人捅的不知生死,而兇手已經沖自己來了,這小子都被吓完了,聲音裏都帶上了哭腔,“你你你……你別過來!姐……姐夫,嗷……”

淩晨三點市局公安局,衆人各找位置在會議室中小睡,一陣不太合時宜的電話鈴聲響起,段崖一個激靈被驚醒:“喂,我是段崖。哦,好,好的!我馬上派人過去。”

段崖放下電話後,會議室裏的其他人也基本都醒了,魏漢打了個哈欠邊伸懶腰邊問道:“怎麽了?”

“都醒醒吧,剛才薛剛給我打電話說,駐山市橋山鄉的徐家村又發生一起案子,一對年輕夫妻以及他們的兩個孩子被殺死在家中,另外還有兩名當地組織的巡邏人員也被襲擊,一名傷勢較重還在搶救,一名傷勢比較輕。老賀和魏漢你們兩個去一趟醫院,袁術你和我去現場,向珊繼續整理案卷看看還能不能找到什麽新的線索。”

“好的頭!”向珊眨巴了一下因為睡意顯得有些濕漉朦胧的大眼睛,努力讓自己清醒一點。

段崖點點頭,四人各司其職出了會議室。

等到會議室再次安靜下來後,向珊将腦袋抵在桌子上,半晌後雙手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然後猛地站起身,一腳踩在凳子上,一手指天大喝一聲:“幹巴爹!小賊哪裏跑!”

這也就是大半夜的辦公室裏都沒人,不然都得被向珊這姑娘的抽風行為吓死,誰能想到文文靜靜的姑娘能幹出這種舉動。

駐山市第一人民醫院,老賀和魏漢兩人到了醫院以後,院方告訴兩人,兩名傷者中最嚴重的徐虎雖然還在搶救當中,但是由于送醫比較及時,此時已經接近手術尾聲,從手術室中出來的醫護人員說基本已經脫離危險了,病人麻醉劑過去以後就會蘇醒。

而另一名傷者徐向學的傷則比較輕,手術後意識還比較清醒,在征求了主治醫生的同意後,由老賀走進病房詢問受害者徐向學。

病房中徐向學身上纏着厚厚的繃帶,手上插着吊瓶趴在床上,老賀來到徐向學的病床前坐下,“你好,能聽到我說的話嗎?抱歉徐先生我們需要你的幫助,能回答我幾個問題嗎?”

徐向學睜開眼睛費力的輕輕點了點頭。

“好的,你看到兇手的樣子了嗎?”

徐向學搖了搖頭,聲音有些虛弱:“沒有,我和徐虎當時在上廁所背對着,他拿刀紮向我的時候,我根本就不知道背後有人。徐虎怎麽樣?”

“徐虎已經脫離危險了,沒有生命危險,你可以放心。”

徐向學點了點頭,兩人是同村又是連襟,徐虎才剛剛定親,幸好沒事!

“你能告訴我你倒地以後是馬上就昏過去了嗎?”

徐向學仔細的回想了一下道:“好像沒有。”

“徐虎當時離你有多遠?”

“他就在我旁邊,我們兩個挨着的。”

“你倒地後聽見徐虎說話了嗎?”

徐向學點點頭:“聽見了,徐虎膽子比較小吓壞了,他好像喊不要過來什麽的,後來好像又在喊我。”

老賀将頭靠近徐向學,嗓音放輕,“那你聽到兇手說話了嗎?”

“……沒有,不,好像說了……我記不清了,我想不起來了,啊,嘶!”徐向學嘴唇泛白有些哆嗦,腦門上都是汗,老賀見狀按了床頭的按鈕,不一會醫護人員就趕了過來,檢查了一會後,徐向學的主治醫生道:“沒什麽,他的麻醉劑藥效過了,現在傷口的痛覺開始發作了,不過他現在肯定是不能再回答你們的問題了,請你們出去吧!”

聽了大夫的話後,老賀表示配合,然後就出了病房。

病房外魏漢見老賀出來,上前問道:“怎麽樣?他說什麽了嗎?”

老賀搖了搖頭:“他沒看見兇手長什麽樣,當時他們兩個在上廁所。兇手從背後拿刀紮向他,一刀就解決了徐向學,天太黑胡同裏沒有路燈,徐向學從始至終都沒看見兇手長什麽樣。但是他倒地後好像隐約聽到兇手對徐虎說了什麽,不過他說想不起來兇手說了什麽。我覺得也有可能是徐向學記憶出現了混亂,兇手什麽也沒說,看來我們只有等徐虎醒過來才能知道到底是什麽情況了。”

魏漢也有些失望:“徐虎的主治醫生說天亮的時候徐虎應該就能清醒過來,不過我們能不能去詢問還要看情況,如果沒問題的話他會通知我們的。”

“嗯,看樣子徐虎應該能為我們提供不少線索,我們去他病房外守着吧。”老賀揉了揉太陽穴後對魏漢說。

“好,你先去,我去樓下商店買兩罐速溶咖啡上來,黎明之前的時間最難熬啊哈哈。”說完也不等老賀同意,邁着自己那兩條大長腿走了。

老賀看着魏漢的背影,笑着搖了搖頭,然後向徐虎的病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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