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章節

了,略拱手,便放行了。

林曉北深知自己需要淡定,只是心髒不停使喚的跳的飛快,不得已只好雙拳緊握,手心已經汗濕了。

三人走過基壇,到了前殿,便見有名太監侍立。那太監小跑步過來,見了禮,道:“東方大人,皇上在清榮閣。”

林曉北道:“勞煩公公帶路了。”

一行四人便步行去清榮閣。林曉北雖目不斜視,但皇宮景致仍是一目了然。且不說建築精美的宮殿,單就眼前石板路,路旁花草木便處處透着貴氣。再加上不時便有一隊士兵步調整齊的巡邏着,姿顏秀麗的宮女穿行,這感覺真比看電視過瘾多了。

又走了約莫半盞茶工夫,終于到了清榮閣,說是閣,倒像是花園,花草愈顯種類繁多,假山池水無一不全。百步處有一精致亭子,內裏穿着黑色龍袍的,就是漢朝極偉大的皇帝,漢武帝劉徹!

林曉北心裏一緊,知道考驗自己的時候來了!

一行人快步踱了過去,皆拜跪于臺階前,口裏叫道:“參見吾皇萬歲。”

林曉北低頭跪着,心裏咚咚直跳,可是動作倒是一絲不茍,并無差錯。正凝神間,邊聽一把略低沉的聲音道:“平身。”

林曉北率先站了起來,擡頭便看見了劉徹的容貌。

不若歷史描述那般威武雄壯,鐵塔一般。劉徹此時只是個尚未成年的孩子。只是面孔雖有稚嫩,但是氣勢十足,霸氣逼人。果然是皇帝,身上那中不怒自威的氣勢比凡夫俗人不知強了幾何。

此時正坐在椅上,姿勢放松,腰背卻挺直。四周站了宮女,石桌上擺放着精美糕點,酒杯等物。

“東方朔,你總算是來了。這幾日睡得可好?”劉徹取了杯子,小飲一口,慢悠悠說道。

林曉北笑道:“多謝皇上垂詢,臣自然是睡得好。”

“你睡得倒好。”劉徹睇了林曉北一眼,面色有些陰沉,“将事情一溜推脫了,讓朕自個兒煩惱着。”

“臣惶恐。”林曉北連忙又俯身行禮,站起來才道:“臣安睡是因天下康安,百姓安居樂業,更因吾皇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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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少在那裏拍馬屁了。朕問你,趙绾王臧之事可想出了解決的辦法。”劉徹也不繞彎子,直言道。

林曉北一摸下巴,道:“臣只有四個字可言——順應其意。”

劉徹來了興致,招手讓東方朔司馬相如二人進了亭中,又在下位賜了座。才道:“何解?”

林曉北也不客氣,一屁股坐上了,笑眯眯的說:“趙大人與王大人于獄中慚愧忏悔,深感之前所言謬誤,故而無顏以對太皇太後以及天下蒼生,于是,自刎了。”

“你才是荒謬!”劉徹一拍桌子,怒道。

林曉北為那保養良好的手心疼了一下,慢悠悠道:“皇上,臣接下來要說之事,需屏退左右。”

劉徹聽完盯了他一會兒,才揮手讓侍女們下去。司馬相如看了東方朔一眼,随楊得意所忠一并走了出去。

林曉北突地起身跪地,道:“臣以下所言雖大逆不道,但句句字字都是為了皇上,還望皇上恕臣大不敬之罪!”

“朕赦你無罪(這句話真黃!)!東方愛卿有話還請直言!”劉徹連忙扶住林曉北胳膊。

林曉北并未順勢起身,仍跪着道:“皇上剛登大寶,根基不穩,朝中大權皆掌于太皇太後之手。皇上貿然推行新政,廣征天下能人異士,這番動作已是違背了祖宗們無為之治的根本!故而才惹太皇太後不喜。臣竊以為皇上應韬光養晦,潛心為政,繼續休養生息,待合适時機便能厚積薄發,一舉成功!趙大人與王大人頂撞太皇太後,故而臣讓他們死,而且是帶着愧疚死,如此,才能平息後怒,才能置之死地而後生。”

劉徹一瞬間便明白了,贊賞的看了林曉北一眼。突地又蹙眉,皇帝模式全開,鋪天蓋地的王霸之氣壓的林曉北虎軀一震。只聽劉徹道:“何為合适時機?”

林曉北重重一閉眼,沉聲道:“四年之後,太皇太後歸天之日!”

“大膽!”劉徹猛地站起來,怒指着東方朔,嘴唇哆嗦着,卻說不出話來,但林曉北就是知道,他劉徹信了!

“臣于來時蔔了一卦,五年之後,皇上必可脫離束縛,推行新政!臣所言句句屬實,請皇上明鑒!”林曉北也激動起來,聲音有些壓不住。

“東方朔,你!”劉徹猛地背過身子,拳頭握的死緊,身體略有輕顫。待半盞茶工夫後,終于聽到一句:“你起吧。”

聲音雖鎮定,卻是難掩激動。

林曉北起身後,低頭正對上劉徹那黑漆漆的眼睛,內裏那成就霸業的渴望與野心令他一震,覺得自己幾乎要被折服了!

劉徹死死盯着林曉北,一字一頓道:“今日所言之事,萬不能讓第二人知道。”

“臣遵旨。”

劉徹重新做回椅子上,林曉北也坐下了,身體放松後才發現,身上竟是汗透了。

劉徹一招手,司馬相如等人又魚貫而入。劉徹此時心情轉好,輕松道:“朕聽聞司馬愛卿與卓文君一曲定情,不知今日朕能否有幸聽愛卿彈奏一曲啊?”

“臣惶恐。”司馬相如連忙行禮,又道:“承蒙皇上不棄,臣便獻醜了。”

宮女抱了琴過來,宮侍也搬了桌凳,片刻功夫便布置好了。

司馬相如淨了手,又讓人點了熏香,這才坐到凳上,雙手放于琴上,開始彈奏。

林曉北微閉着眼,聽那清越如山泉叮咚的琴音,不覺有些陶醉。他對古曲研究不深,《鳳求凰》也曾在現場或者網上聽了幾遍。但畢竟是年代已久,聽起來遠不及此刻的震撼。他随着琴音仿佛看到了年少辛苦求學的自己,看到導師欣賞肯定的目光,看到師兄弟們豔羨的話語,而一切卻在被人背叛後湮滅了。

他仍然記得清楚,在被那人揭露性向後那些人嘲諷的嘴臉,而他卻得到了原屬于自己的位置。

林曉北想着心裏的苦澀,不禁流出了眼淚。

琴音一變,婉轉直上,似枯木逢甘露,似嚴冬遇驕陽。林曉北只覺得自己的精神仿佛脫離了身體,遨游四海間,肆意潇灑。他聽得到鳥語,聞得見花香,處處春意盎然,整個人都變得容光煥發起來。林曉北只想沖出束縛,毫無顧忌的大叫一番。

待琴音終了,林曉北睜開眼睛,便對上了劉徹深淺難測的眼神。

裝腔唬司馬,含淚別紅顏

林曉北微怔,随即快速收拾了表情,扯開笑對劉徹道:“臣無狀,請陛下恕罪。”

劉徹并未回應,而是直盯着林曉北,神情高深莫測。

司馬相如此時進了亭子,見二人對視,又見林曉北面上表情僵硬,眼角尚有淚痕,便忍不住開口解圍道:“皇上,臣在臨邛彈奏此曲時,東方大人正在場,臣琴音低靡之時,東方大人也是流淚不止。”

劉徹這才收回視線,轉向別處,淡淡道:“原來如此。”接着又道,“司馬愛卿不光文采斐然,琴技也絕佳,朕大飽耳福了。”

“謝皇上誇贊。”司馬相如行禮道。

林曉北不知怎麽的,突然覺得很疲倦,像是圍着操場跑了十幾圈一樣,只想着找個地方歇息。又加上方才與劉徹對話太過激動,以至于緩和下來後竟是渾身提不起一點力氣。

正尋思着告退,便聽劉徹道:“朕乏了,你們二人退下吧。”

于是林曉北連忙起身,與司馬相如一起跪下告了安,起身時略有踉跄,虧得司馬相如眼疾手快扶了一把方不致于跌倒。

林曉北在拐角處悄悄回望了仍在亭中靜坐的劉徹。此時天色略朦胧,積聚在亭子裏,像是一張看不見的網,将劉徹緊緊地裹了起來。林曉北嘆口氣,心裏暗想,劉徹還只是個孩子,能做到如此地步,已經是很不錯了。

這麽一路沉默到了宮門,楊得意囑人将二人的馬牽了過來,對林曉北司馬相如道:“奴家只送到這裏了。”接着偏頭對林曉北道:“明日早朝東方大人別忘了時辰,免得再惹聖上不開心。”

林曉北苦笑道:“有勞得意公公提醒。”

楊得意笑道:“實在是大人平日裏灑脫慣了,這才提醒來着。”

林曉北道:“我心裏有數。這便告辭了。”說完對楊得意略拱手,翻身上了馬。

那邊司馬相如也對楊得意告了別,同林曉北一起往南行去。

路上司馬相如問道:“大哥,在下心中有一事尚疑惑,不知可否一問?”

林曉北轉頭,對上司馬相如目光,點頭道:“嗯。”

“在下于臨邛奏曲時,志不得意不滿,故而曲調悲惋凄麗。大哥為我知己,泣淚而和。但今日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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