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意外

天将明時,許青墨同許清塵站在門口,今日要回軍營,周微舍不得許青墨,昨夜許家和哄了很久才歇下。

“真的不同母親說一聲?”

“不必了,母親不舍倘若我去告別,母親只怕更加難過,父親昨夜好不容易讓母親歇息了,你我就別打擾了。”

“你好好籌備明年的測驗,倘若不錯,你便來我這兒學習兵法,只是只要我在我便不允許你上戰場。”

“大哥這話說的,這最近也沒有戰事,你有何可擔心的?”

“北疆的事情,你不允許再參與!”

許清塵這話說的風輕雲淡的,可卻是一副堅定的模樣。

“我不清楚你為何在此次北疆的事情這麽敏感,可是你不能去。”

瞧着手邊的茶水,許青墨猶豫了一下,擡眸盯着許清塵的眼眸,這一次沒有再避開。

“你們會死”

“什麽?”

“北疆事情不查明,最多七年你們會死!”

“青墨你這說的是什麽話!”

“我說!如果北疆這件事情不查清楚,最多七年會害的你們死在北疆的戰場上。”

“…”

“你如何會知道的?”

Advertisement

“大哥不必知道,倘若大哥不信,我和大哥打個賭吧,還有三月母親就要臨産了,是個妹妹,叫許清瑤。”

說起許清瑤,許青墨愣了一下,那時候她從沒關注過母親生産的事情,如果母親身體從始至終沒有問題,那為何偏偏會在生産時出事?

“青墨…你說的可是事實?”

許清塵看着許青墨雙眼陌生“你如何清楚。”

“夢…我向來直覺準,我已經不止一次夢到你們最後死于北疆,留下我和妹妹。”

“你和妹妹?母親呢?”

許青墨咬了咬嘴唇“夢裏,母親死于生産。”

“你說什麽?母親身體向來不錯,大夫也是宮中的,為何會出事?”

“我不知……”

許青墨的确不知,母親身體向來不錯,大夫也是宮裏侍奉陛下的太醫,能出事的時候,似乎只有臨産的時候。

“母親穩婆可尋了?”

“尋了,聽父親說是陛下表妹家送來的人。”

“誰家?林霖?”

“許青墨!怎麽能直呼長輩的名字?”

“你別管我為何直呼他的名字,你只告訴我是不是林霖家送來的人?!”

“……的确是。”

林霖,前世母親去世以後,林家想盡辦法想給父親塞個人過來,可父親從始至終都是心思在母親身上的。

給父親塞人不得,便轉頭去了大哥那兒,大哥不答應以後,便想盡辦法算計許家,好在陛下偏袒,才沒讓林家得逞。

那麽…

“大哥,你可否派人暗中盯着這些人?”

“只是盯着?”

瞧着許青墨眼中的凝重,許清塵選擇先相信自己的妹妹,這些事情,總歸有機會問原因的!

“母親身邊,再沒有別的林家送來的人了?”

“有…”

“誰?”

許清塵猶豫了一下,擡頭看着許青墨“你身旁伺候的雲兒就是。”

“雲兒?”

“是!”

許青墨倒吸了一口氣,前世自己的事情幾乎沒有瞞着雲兒,倘若是真的,那豈不是……

瞧着許青墨渾身顫抖,許清塵有些慌張“青墨,你還好嗎?”

許青墨不敢想象,如果雲兒當時将所有事情同林家說了,那豈不是當年自己害死了父親和兄長?

“墨兒?”

“墨兒?!”

許清塵看着不對勁将人一把拉進懷裏,拍着許清塵的後背“沒事的墨兒,哥哥在!”

“大哥倘若有一日是我害死了你們,你會恨我嗎?”

“你不會的。”

“如果呢?”

“墨兒,你是我妹妹,你不會的,即便你會,你不是故意的便你也是有不得已的理由,大哥不會怪你,而且,如若有一天你需得犧牲我才能救的了你自己,墨兒,不要猶豫,放棄我。”

“我不會的…”

“這一輩子我絕對不會看着你們去死。”

許青墨這話說的輕,可是許清塵還是聽見了,他手一頓,卻沒有露出破綻。

這是他的妹妹,他不會不信任,他即便是好奇,也可以守住不問,他從來不相信他妹妹一夜之間就可以變成熟,他也不相信鬼神,可這一剎那,許清塵信的。

他信鬼神,他同樣信他妹妹。

約摸半盞茶的時候,許青墨才恢複,從許清塵懷中出來小聲說了句對不起。

許清塵寵溺的揉了揉許青墨的腦袋“你是我妹妹,你這輩子都不用對我說對不起。”

軍營中的人都很尊敬許青墨,一個是因為這丫頭是許清塵的妹妹,二一個,是因為這丫頭實在太能忍了,軍營訓練艱苦有些東西他們都堅持不下去的,這丫頭卻能咬着牙堅持下來。

今日

許青墨受了罰,原因是她同林家的人起了争執,可明眼人都知道,是林浩嘲諷調戲這丫頭,許青墨才動手的。

可是瞧着皮開肉綻的許青墨,周時越微微蹙眉,許清塵治軍嚴謹這他知道,只是他沒想到的是,他會真的這麽處罰許青墨。

而林浩在被處罰以後,再回家的路上被許清塵打斷了腿。

林家震怒,朝堂之上同周榕狀告許清塵不遵守軍紀。

許家和聽着這話冷笑了一聲。

“敢問我兒子如何不遵守軍紀了?”

“你兒子将我兒子的腿打斷了!”

“敢問你兒子的腿可是在軍營裏斷的?!”

“你什麽意思,不是在軍營的我就不能追究了?”

“你自是能追究,只是如何追究就是另外一個事情了。”

“你兒子受了處罰,是我兒子遵守軍紀罰了你兒子,可是你兒子那條腿…是我兒子在軍營以外打斷的!與軍紀無關!”

“你兒子言語間調戲我女兒,嘲諷我女兒宛若青樓女子,我兒子身為兄長,只是打斷了你兒子的腿已經手下留情了!”

“你…”

“等等…林霖,你說你兒子腿斷了,是因為你兒子出言不遜侮辱了人家姑娘?”

“陛下,便是臣兒子言語不當,許清塵也不該…”

“言語不當?!”周榕微微蹙眉,言語間卻是不高興的樣子“哼,好一個言語不當,朕倒是覺得,許家和的兒子将你兒子打死都不為過!”

皇帝信任許家,這是衆所周知的,周榕膝下四個兒子,卻是沒個女兒,因而将許青墨自幼同自家姑娘一般心疼,而林霖一句言語不當,顯然将許青墨沒當回事。

“言語不當…”

開口的是周時輝,此時的他有些好笑,倘若周時越那時候在,林浩斷的可就不止一條腿了。

“林尚書這句言語不當說的倒是好,青墨這孩子雖然不是我們的親妹妹,可自幼也是我們兄弟幾人同許清塵一同疼惜着長大了,林浩一句青樓女子,也就是沒人信,倘若有人信,一個好好的姑娘便被你兒子毀了。”

“太子殿下…”

“我今日同你說個沒道理的話,不論我父皇如何态度,我們兄弟幾個人都是護着這丫頭的,也就是那時候周時越不在,否則你兒子斷的可不止一條腿。”

“時韞…”

周時輝聳了聳肩,他不是危言聳聽,不過是說了實話罷了。

此時的周時越看着床榻上皮開肉綻發着低燒的許青墨微微蹙眉。

許清塵還在外邊跪着,今日罰的的确重了,可雖說問題不在許青墨,但是到底是軍營重地,他要一視同仁,只是未曾想到,這一頓鞭子将許青墨這些日子受得風寒逼了出來。

“你沒事?”

“我沒事,母親疼惜墨兒,今日……雖說是無可奈何,卻也确實罰的重了”

“那便好,我進趟宮,想必林家那位鬧上了。”

“哼,他有何鬧得,倘若不是怕陛下為難,我恨不得殺了他!”

“放心,我不會放過他。”

周時越這話讓許清塵愣了一下,可回過神人已經不在了。

宮內林霖還吵的不斷,周時輝眉頭緊皺,算了算時辰“林尚書,我提醒你,你再不放棄,你兒子就沒活路了。”

“怎麽?太子殿下想殺了我兒子不成?”

“不,殺了你兒子倒不至于,只不過周時越要回來了。”

周時輝百無聊賴的靠在一旁有些煩躁,周時越不會殺人,可那些手段,他是見識過得,短時間弄倒林家有些誇張,可短時間內名正言順的将林浩弄的半死不活的,還是綽綽有餘。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