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52
太醫的話周時越了然道理都懂,可是如何做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許清墨的事情關乎父皇,關乎邊疆,也關乎她母親一門那些無辜的姓名,本以為事情都已經處置的差不多了誰又會知道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了問題。
而他們父子一開始對這件事情的确是懷疑了那些人,可是解鈴談何容易三十幾人無一人生還,根本無從下手。
送走太醫,周時越從門口晃悠進來瞧着床榻上的許清墨猶豫了一下擡腳剛想走近就聽見了許清墨的聲音。
“出去。”
“清墨,你聽我解釋。”
說完那句出去由着周時越說了多少許清墨都是一副聽不到的模樣,目光始終直視着窗外一言不發,也不搭理周時越。
周時越無奈,可卻不放心許清墨只得坐在門口處不言語,兩人雖同處一室卻陌生的仿佛二人在不同的房間一般。
另一邊周時庭真的和周時輝是兩眼一抹黑,真真是什麽消息都查不到,什麽風聲也都聽不到,說到底如果不是許清墨相信那些人,執意要去看看,要去查問的話只怕他們會真的認為這件事情是這些人做的。
“真的是一絲一毫的線索都查不到啊,所有的東西都直指是他們做的,太過于明顯了。”
周時輝将茶水遞給周時庭微微扯了扯嘴角“太過于明顯不是反倒能說明這件事情本身是真的非你我所看到的那個樣子。”
“話雖這麽說,可是意義在哪兒呢?許伯父和許大哥都已經過世,二嫂也已經嫁為人妻說到底沒有人會讓自己的妻子上戰場,就說是二哥或許以後肯定拗不過二嫂,可是這事情也不過只有我們知道而已,旁人斷不會利用到這一點的。”
“如果,是沖着周時越來的呢?”
許清墨身邊的人出了事情,以周時越的性格定然是會護着許清墨不惜和父皇翻臉,周時輝摸索着下巴,猶豫再三還是說出了這句話,從回來查這件事情的時候,周時輝就有種異樣感,這人過于了解父皇甚至過于了解他們兄弟幾個人,能這麽了解他們的人其實不多,除卻父皇和母後....就剩下周時塵了。
周時塵.....
周時輝讓自己努力的将這個名字從自己的心頭消散,可是疑惑既已起,便是沒有那麽輕易可以消去的,周時輝不會無緣無故猜忌他的兄弟,可是兄弟四人,周時塵是他們最看不懂的一個。
思及此處,周時輝擡眸看着周時庭,後者察覺到目光擡眸四目相對“大哥你是不是想到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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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輝,你是真的不想要這帝王位嗎?”
周時輝聽見這話直接從椅子上蹦了起來躲在了柱子後邊,漏出個腦袋看着周時輝“怎的大哥,那位置由得你和二哥甩給誰,你別打我的主意!我在外地清閑如此,你們兩個人別把這個位置甩給我啊,你們有事我哪回不是不吭一聲就回來幫忙的?”
瞧着周時庭一副似是要殺了他的樣子笑了笑,可僅僅一會,周時輝收起笑容仔細開口“那....時塵呢?”
周時庭整理書信的手一頓,從事情一開始到現在他是他們兄弟幾個人之中最先懷疑周時塵的,時塵這小子從小就是個不愛和他們打交道的家夥,他們兄弟幾個人關系雖好,可若和他們三個人比起來,周時塵和他們也不過是只能算是有關系了。
周時塵自由性子孤僻,雖說二哥總是纏着周時塵希望他能和他們一起,可每每在一起的時候周時塵還是有些別扭的,而且比起自己主動請去封地,周時塵是被父皇扭送過去的。
周時庭還記得,周時塵被扭送去封地的那年自己都還沒有走,誰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甚至于為了此事大哥二哥和父皇還吵了一架,父皇關于事情的緣由只字不提,為此二哥不爽了很久,後他請去封地,一半是因為封地是真的自由,另一半是因為他擔心時塵多心。
而這件事情最終讓他放棄懷疑的原因是,周時庭不敢相信,周時塵會對二哥抱有敵意,他亦不想相信終有一日兄弟要反目。
“大哥,你什麽意思?”
“你已經明了了,不是嗎?我在糾結什麽,你不懂?”
“時塵....時塵這小子雖說是個性子孤僻的,可是二哥自幼就護着他,完事都寵着,他沒有理由這麽害二哥的”
周時輝半靠着椅子吸了口氣才開口“如果是那年父皇強制性扭送他去封地的原因是因為他對帝王位動了心思呢?”
“不是吧,理由呢?本來帝位給誰都可以,既然你和二哥都不要,給時塵也不是不行怎麽最後還能扭送走了呢?”
周時庭不解,可是懷疑的種子只要一開始的時候被種下就根本不可抑制,只得靜下心來仔細思考那些年到底有什麽他們同時忽略的事情。
周時庭眯了眯眼突然間想起來了,一個趔趄驚到了周時輝,後者上前一把拉住周時庭“你怎麽了?”
周時庭的手卻在微微顫抖。
“周時庭?”
許清墨
周時庭想起來了,那年正是許清墨跑出去之後被人追殺,這事情雖然明面上誰都不知道,可是他們是清楚的,也正因為這個事情,那時候父皇有好好安頓過他們,要好好照看許清墨,他們幾個都答應的很好,那時候只有周時塵嘴角扯出一絲微笑。
如果是真的,那麽當年剛剛定下來是大哥當太子的時候,周時塵是想斷了大哥的後路的,沒有許家,和闫家在邊疆的支撐,大哥必然坐不安穩,可是後邊自然有別人支撐他。
林家.....
“不會的,大哥,時塵不會的那小子是你我得弟弟,那小子不會做這些要人命的事情的好嗎?”
“好好好,周時庭你冷靜一下,這件事情你和我暫且沒有證據,萬事等周時越過來再說,而且如果真的如我們所想,這件事情還是要像父皇求證了。”
另一邊周時越還是坐在門口,丫鬟送進來的吃的,許清墨基本都只是動一兩口就不動了,一天下來也沒有吃多少了。
“清墨,你身體還沒恢複你要吃點東西才行。”
許清墨側頭盯着周時越,眼底的悲怆清晰可見。
周時越不知道應該說什麽,他不知道如何安慰許清墨這件事情始終沒有查出始末,他說不得什麽,他也沒法解釋。
“你去找大哥他們吧!”
“清墨?”
“我已經很冷靜了,我沒同你耍脾氣這件事情雖說他們的死我過于介懷,可是更嚴重的是邊疆的問題,既然事情不是他們做的那邊疆之事就另有其人不盡快查清楚的話只怕是禍患無窮,你也說了,邊疆的安寧是我父親和我大哥一手造就的我也不希望他們的精力白費。”
許清墨說的是真話,一日過去她也冷靜下來了,這件事情終究是和邊疆出事相關的,只要查到一個後邊的也就不攻自破了。
周時越猶豫了一下,再三确認真的沒有事情的以後才轉身去了周時輝的府邸,此時的周時輝安慰周時庭無能,看見進來的周時越的時候猛地踹了一腳周時庭。
周時庭擡眸看見周時越的時候一個激靈猛然間站起來了“二二二二,二哥你怎麽來了?”
周時越微微挑眉“我有這麽吓人?你結巴什麽?”
“沒有,以為二哥在照顧二嫂不會過來有點被吓到而已,二嫂沒事了?”
“人已經醒了,雖說吃的不多但是好歹是吃了些的沒什麽大事,終歸是牽心這件事情”
周時庭和周時輝對視了一眼,周時庭膽小往後不要自覺得往後退了幾步,周時輝則搖了搖頭,回身将整理好的書信遞給周時越,随後似是不經意的開口“你知道那時候時塵為什麽去封地嗎?”
周時越翻閱書信的手微頓,随後不着痕跡的繼續翻動書信,然後反問“怎麽想起問這個了?”
“只是突然好奇罷了,突然想起來那個時候咱倆為了這個事情還和父皇吵了一架來着,究竟是何種原因能讓父皇動怒。”
“大哥你不去問父皇你問我?”
“我并不覺得我能從父皇口中問出什麽,行了眼前的東西就這些了,可是能用上的基本沒有,大部分證據都是指向他們的,旁的愣是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周時越揉了揉後脖頸着實是不舒服,手中的信看完能用的信息半點都沒有,可是既然所有人都死了就說不通了。
“接着查吧,這件事情不可能善終,既然是要沖着邊疆去的那總得亂起來才可以,叮囑闫家和林家的那個好好照看着邊疆,守株待兔這種事情你我可得好好的做了,究竟是沖着我來的,還是沖着清墨了來的就明了了。”
“時越....”
“大哥我們是兄弟,你們不希望是他我也不希望,可如果真的是他這件事情也不會善終,不惜滅了三十幾條人命,不惜挑撥邊疆混亂的,這帝位終歸是不适合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