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兩兄弟書房不和

柳含章微皺了皺眉,道:“我的女人,兄臺就沒必要再見了吧?再說你也并非她的表哥。”其實自從收了花嬌做丫頭後,柳含章就派人仔細打聽了她的身世,知道她以前是陸家的丫頭。

昨天陸銀一來,他就想着兩人以前必是有些暧昧的,又見他二人手拉了拉手,卿卿我我的樣子,只覺渾身的血都往頭上湧。

主人收用喜歡的丫頭,這幾乎是最平常的事了,柳含章心中如着了一把火一般,所以昨晚才不顧一切的做出了那種事。不過他很高興的知道了花嬌還是第一次,所以今日他對陸銀還算是好聲好氣了。

“這是二十兩銀子,感謝你往日對花嬌的照顧,以後如果有閑暇,陸兄也可找在下談論些詩文,只是花嬌還是別見了。”柳含章說着将兩錠銀子放在了桌子上。

看着桌上的那兩錠銀子,陸銀覺得自己的自尊心深深的受到了傷害,臉色有些難看道:“我們陸家雖是比不得侯門大戶,可是也不缺這十兩二十兩的銀子,我只不過是想跟花嬌見一面,當面說清此事。在下曾承諾了要贖她出去,如見不到我,她必會以為我是在哄她。如果事情真是二公子說的那樣,我自然不會糾纏。”

柳含章覺得自己的态度夠好了,他也是為了花嬌,對她好過的人,即使是自己的情敵,他也不想做的太過,可是這個陸銀還真是油鹽不進啊,現在他怎麽可能讓陸銀再去見花嬌呢?

柳含章不由的沉了臉道:“陸兄難道不知什麽是男女有別嗎?別人的女人,你口口聲聲的要見一面,這是什麽道理?錦墨,送客!”柳含章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轉身進裏屋去了。

錦墨躬身一指外面說了句:“陸公子請吧!”陸銀卻是坐在那裏巍然不動:“見不到花嬌,我就呆在這裏不走了。”

門外傳來一聲輕佻的笑聲,簾子一挑,卻是柳含泰帶着兩個小厮進來了,他手中折扇輕搖,道:“喲,看來情敵又多了一個。”說着坐到了陸銀身旁,歪着身子斜眼看着他:“ 怎麽,你也喜歡我們花嬌?晚了,她現在已經是我們兩兄弟的人了。”

“你!”陸銀猛的一下站了起來,他早就聽說過這個柳大爺做事荒唐,卻沒想到這兩個兄弟竟然共禦一女,“你胡說,花嬌不是那樣的人!”

“哈哈,小兄弟還真是天真,這事兒由得了她嗎?不過你要是想見她,這也不是什麽難事兒,看你的小臉兒長的也不錯,不如将大爺伺候好了,大爺就讓你見她一面。如果湊巧大爺心裏痛快,就是讓你玩她一次也不是什麽難事兒。”柳含泰一邊說,一邊輕佻的用折扇去擡陸銀的下巴。

陸銀幾乎是暴怒的站了起來,伸手就要去打柳含泰,卻早被人攔了下來,扭着胳膊按到了地上。

柳含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慢慢的踱步到了陸銀跟前,瞪着那雙早已被酒色浸泡的有些渾黃的眼珠道:“膽子還不小。既然敬酒不吃,那就吃杯罰酒吧。來人啊,将他給我送到衙門裏去,就說他私闖侯府,還尋隙鬧事。”

柳含章有些聽不下去了,從裏屋走了出來,“大哥,我的事兒不用你管。”

“這怎麽能說是你一個人的事兒呢,對付這種市井無賴,大哥比你有經驗,我幫你打發了他,你把花嬌讓給我玩幾天,怎麽樣?”

柳含章眸色一沉,冷目如電射向了柳大:“這種話,我不想再聽到第二遍。”

柳含泰被弟弟那冷峻如刀般的目光吓了一跳,心底不由的升上了一股寒意,可是他轉念又一想,再怎麽樣自己也是他的大哥,他能把自己怎樣,他不由的又挺了挺胸脯,“別忘了,我可是你大哥。”

“你是我的大哥,小弟自然不敢忘,只是現在小弟要讀書了,大哥,慢走。”柳含章說着上前擁了柳含泰的肩往外走。

柳含泰只覺一股大力箍着自己,想不走都不成,心中暗自詫異,他也隐約聽說過弟弟的師父玄機道長會武功,教過弟弟一些三腳貓的功夫,可是弟弟平日一股文弱書生的樣兒,怎麽瞅着都不像是會武功的。

三兩步到了門口,柳含章松開了手,親自給大哥掀開了簾子,“ 大哥,請吧。”

肩上的力消失了,弟弟溫文爾雅的站在那裏,柳含泰覺得剛才自己肯定是錯覺。他有些悻悻的搖了搖手中的折扇,帶着兩個小厮走了。

綿綿的秋雨已經停了,只是天依然陰沉着,柳含章看了看天空,又沖着有些狼狽的站在屋中的陸銀說了句:“陸兄,你也請回吧。”

看來見花嬌是沒指望了,陸銀只好走了出來,又狠狠的瞪了柳含章一眼,才慢慢的往外走,心中還想着,怎生想個法子,再見花嬌一面才好。

柳含章怕他不死心,在府中亂轉,給錦墨施了個眼色,錦墨忙跟上了陸銀,一路将他送出了侯府。

柳含章處理完這些,也無心讀書,忙忙的又回了惠風軒,卻見房門緊閉,翠巧搬了一把椅子在窗戶下面坐着,就急急問道:“她怎麽樣了,可用過早飯了?”

翠巧站起來,施了一禮道:“說是先歇會兒再吃。”

外面的聲音,花嬌在屋內早聽到了,就從床上坐了起來,有些下意識的往牆根靠了靠。

柳含章推門進來,見飯菜都整整齊齊的擺在桌上,一筷子都沒動。湖水綠的床帳子垂了下來,想是花嬌昨晚累着了,在補覺。

柳含章輕輕的走上前來,悄悄的掀開了帳子,想要叫她起來吃些飯再睡。不想一掀開帳子,就見花嬌靠在最裏面,一臉驚恐的望着自己。

她眼睛中的恨意和懼意,讓柳含章一陣的心疼和難過,早上她雖是沒有跟自己鬧,可是他也感覺到了她對自己的疏離與抵觸,再也沒有了以前對着自己時的感激和溫情。

柳含章本想與她慢慢的相處,讓她了解自己,喜歡上自己,到那時,就算是自己沒法娶她為妻,只要自己一心對她好,想必提出納她做姨娘,她也不會太抵觸。可是昨天因為大哥的話,還有陸銀想要贖她出去的事兒刺激到了他,最主要的還是花嬌的态度,她高高興興的想要贖身出去嫁給陸銀,讓他失去了理智,終是做下了強迫她的事。

他心疼她,知道她一時之間接受不了,可是如果不這樣做,就要失去她,他不後悔做這件事,就算是讓她恨自己,也不能失去她。

“嬌嬌,怎麽不吃飯,是不是不合胃口?你想吃什麽,我叫她們另做去。”柳含章站在床邊,臉上陪着小心說道。

“我不想吃。”花嬌頓了一下,道:“二爺,你還是去給我弄一碗避子湯為好。”說完,她抱着膝蓋,也不看他,眼晴只盯着褥子上的富貴花鳥圖看。

花嬌剛才就想到了這個問題,要是自己不幸有了話,事情真正是再也沒有轉機了。再說大戶人家的通房丫頭要是沒有主人的同意,懷上了的話,沒準連生的資格也沒有。府中的老太太、夫人,怎麽容得下一個丫頭在主母沒進門前生下孩子,到時候受苦的還是自己,柳含章大概也是第一次,不知道這事兒,自己還是提醒他一下為好。

柳含章微愣了一下,他只想着怎麽樣才能讓花嬌接受自己,讓她回轉心思,卻從來沒想到這事兒,這時一聽,又想着花嬌肚子裏可能有自己的孩子,只覺心中高興的很,立馬有些眉飛色舞道:“能有了最好,喝什麽避子湯,那東西喝多了對身子不好。”父親和大哥身邊侍妾衆多,避子湯他自然也是知道的。

花嬌明白,雖然跟他談好了不做姨娘,可是如果自己有了身子,那這一切都沒有意義了,她伸手将放在褥子下的那根金簪拿了出來,飛快的抵在了自己脖子下面:“你要是不給我避子湯,我也不活了。要是懷上了,夫人不讓生,還得打下來,受苦的自然不是你。”

這根簪子本是她放在随身的荷包中的,昨晚掙紮之際,卻是摸了半天摸不到,剛才她又去裏屋找了一遍,卻原來掉到了桌子底下。

明晃晃的簪子抵着她白白嫩嫩的脖子,微一用力只怕就能捅一個血洞,柳含章只看的觸目驚心,心都要跳出來了,“嬌嬌,千萬別做傻事,你不想生就不生,我去給你找避子湯去。你趕緊将簪子放下!”

“等你找來,我再放下。”花嬌并沒有放下兇器,只是一臉戒備的看着他。

柳含章急得頭上都要都要冒汗了,急急的喊了一聲:“翠巧,你快去找李大夫去開一碗避子湯來。”

話剛說完,伴雲就在門口說道:“二爺,林大娘來了。”

林大娘是田夫人身邊伺候的紅人,田夫人幾乎大小事情都交與她做。這個時候過來,想必是田夫人聽說兒子收用了人,派她過來問情況的。

作者有話要說: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