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湘妃院兄弟翻臉

柳大渣的別院名字取的很是附庸風雅,聽起來倒也有些偎紅倚翠的風流态度,叫做湘妃閣,這其中當然寄托了柳大渣的殷切期望——那就是這裏的女人都有潇湘妃子那樣的綽約姿容,風流體态。

現在這湘妃閣的大門口站了幾個青衣小帽的下人,正悄悄的議論着:

“你說是誰這麽大膽?竟然把咱們爺打的走路都一瘸一拐的了。”

“你看見了沒?富子和貴兒才更慘呢,臉上都青一塊,紫一塊的,沒有一塊好肉了。”

“我估摸着啊,沒準是兵部武尚書家的公子。聽說前幾天跟咱們爺在朝霞院争一個粉頭,兩人差點就打起來了。”一個小厮覺得自己的消息最可靠,一準沒錯。

另一個小厮立馬反駁道:“不能吧,高太傅一向護短兒,那武公子就不怕打了太傅的親外孫,會害的他爹的烏紗帽變小嗎?”

幾個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議論的正歡,忽聽得街口馬蹄聲嘚嘚,緊接着一聲響亮的馬嘶,兩匹毛色發亮的黑色駿馬停在了府門口。

馬上兩人利落的翻身下馬,只見頭前一人一身玄色大氅,赤金冠兒束發,斯文而精致的臉上卻是罩了一層寒霜一般,無端的讓人生出一種敬畏和圧迫感,可不正是侯府的二公子嗎?

幾個小厮心中疑惑,不知二爺什麽時候跟大爺私交這麽好了,這位二爺可是從來沒有來過這裏的。

小厮們那裏知道這兄弟倆之間的事兒,都趕忙迎了上去見了禮。兩個小厮忙接過了馬,拴在了一旁的拴馬樁上。

為首的小厮滿面含笑的帶了柳含章主仆二人往裏走,另一個小厮則一溜煙兒的跑進去禀報去了。

柳含泰正在他最寵愛的八姨娘屋中,躺在柔軟舒适的錦褥上。八姨娘的纖纖素手沾了藥膏,輕柔的在他腿上已呈青紫色的那塊兒慢慢的塗抹着。

“二爺的小厮怎麽如此的大膽,如此的心狠,竟然将爺打成這樣兒……”美人兒一邊說,眼中迅速的凝了一層水霧,泫然欲泣。

柳含泰卻并沒有接話,他心裏正盤算着,晚上回府去父親面前告他那‘好弟弟’一狀。他覺得雖然自己想要染指老二的通房丫頭,是有些不對,可是,這世上是萬萬沒有下人打主子的理兒的,父親一定不會放縱這種破壞侯府規矩的事兒發生的。

至于老二的态度,他還真沒有放在眼裏,第一,他是大哥,将來是要繼承爵位的;第二,他的外祖是當朝的宰輔,豈是老二的外祖那小小的官兒所能比的。

就算是老二現在做了太子的侍讀,那又怎樣?父親必定還是向着自己的。

柳含泰有些惱恨的想,以前他沒有動那個花嬌,只不過是沒什麽興趣而已,現在……他想,等父親訓斥了老二,他一定要上她一次,不能白丢了這份兒!

外頭小厮來報,說是二爺來了,柳含泰一下子坐床上坐了起來,莫非老二就這點兒膽兒,這是來給自己陪罪了?他的嘴角不由的勾出了一絲得意的笑紋兒。

八姨娘聽了,款款的站起身來,就要退到裏屋去,卻被柳含章拉住了,“你就在這兒坐着。”今日他柳大爺要在自己的女人面前逞一逞威風。

柳含章跟着小厮走到了那雕花門前,門口站着的小丫頭忙打開了門,說了聲:“大爺,二爺來了。”

柳含泰見弟弟一進來就滿臉的寒氣,也不等人招呼,就徑直坐在了屋中的椅子上,完全不像是來賠禮道歉的樣兒。

再一看站在他身邊的小厮,正是今日打自己的人,一下子就惱了,他拍了拍床沿,大聲說道:“老二,你這是來道歉來了,還是來給我添堵來了?今兒你要是把這個沒規矩的小子給我留下,任憑我處置,咱們的事兒就算罷了,不然的話,我就到父親面前告你管教不嚴,還指使奴才打主子!”

柳含章也不答話,只是眼風如刀一般的射向了柳含泰,接着拿起了桌上的一個碧瓷杯,咣的一下子摔到了地上,砸了個粉碎。

柳含泰渾身不由的打了一個冷顫,不知怎的,老二的目光中竟然透出了一種威壓和霸氣,要不是他萬分的肯定這就是自己那書呆子弟弟,他都想要跪下來求饒了。

柳含泰強壓了壓心中的恐懼,結結巴巴的說了句:“你……你,難道你還敢打哥不成?”

他的話剛說完,柳含章就幾步走到了床邊,伸手揪了他的衣領,道:“不要再打花嬌的主意,不然的話……”

“不然怎樣?”柳含泰雖然被揪了衣領,可是他又回過神來了,老二的眼神雖是可怕,可是他就不信他真敢打自己。他朝着床邊站着的八姨娘努了努嘴,道:“老二啊,你冷靜點兒,你看我這小夫人怎麽樣,哥用她換你那丫頭如何?”

八姨娘聽了,噗通一聲就跪到了地上,一邊磕頭,一邊哭道:“爺,爺,您饒了奴家吧!”

柳含章冷笑一聲,道:“大哥就是拿你所有的女人來換,弟也不能答應。因為她在我心中是獨一無二的。”

柳含章一邊說一邊放開了柳含泰的衣領,将手放在了他受傷的腿上,道:“大哥覺得疼嗎?”

柳含泰忙不跌的點頭道:“哎喲,可疼死我了!”

他哀叫了兩聲,又翻着眼道:“二弟沒嘗過別的女人,自然認為她是獨一無二的,不過你要是嘗過了,才知道這女人真真是環肥燕瘦,各有各的妙處啊!”

看來不給他點教訓,他是死不悔改了,柳含章壓了壓心中的怒火,問道:“是嗎?大哥已經擁有了這麽多的美人兒,難道還對我的女人不死心嗎?”

柳大渣覺得這個弟弟還要好好教教才行,不過現在他最想做的事兒就是先把那個丫頭弄到手才是,就沖自己的弟弟咧嘴一笑道:“女人再多也不是那個丫頭嘛,哥就玩一次,又不是要了你的,不給你了。”

柳含章說了一聲好,突然一掌擊上了柳大的傷處。

柳含泰疼的慘叫一聲,一仰身子,又躺到了床上,霎時間頭上就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那跪在床邊的小妾也吓得向後爬了兩步,卻是不敢走。

“大哥,疼嗎?”柳含章坐在床邊不冷不熱的問了一句。

“你這個混蛋!我要告訴父親,我要告訴我外祖!”柳含泰一邊抱了腿,一邊哭喊着。

柳含章潇灑的站了起來,彈了彈身上并不存在的土,淡淡的說了句:“随你,只是別再打花嬌的主意,不然的話,就不是這點傷痛了,你可能不知道,錦書那點兒功夫,在你二弟手下,可是走不了幾招的。”

柳含章說完,向錦書揚了一下下巴,兩人一起出了房門。

柳含泰躺在床上,忍着痛,氣急敗壞的朝外面大喊了一聲:“你們都是死人嗎?還不快将他們二人攔住,給爺狠狠的打!”

柳含泰最得力的兩個小厮都受了傷在家靜養,其他人雖站在院子裏,聽到了屋裏的叫聲,卻是沒敢進來,現在聽了大爺的吩咐,只好硬着頭皮圍了上來。

這幾個人那裏是柳含章和錦書的對手,二人如行雲流水一般,三兩下就将這些人打的再也不敢上前。

回府後,柳含章見天色落晚,正到了吃晚飯的時候了,也沒有回惠風院,轉身到了老太太處。剛才打了大哥,他雖是不怕,卻也要找個靠山才好。

今兒中午的事兒,老太太也聽說了。

那伴雲倒是挺機靈,到了老太太處,就将自己的包袱藏在了一個小姐妹處,她自己跪在了老太太門外,一直等到老太太歇完午覺起來,才央了人去通報了。

她見了老太太,就跪在那裏,梨花帶雨的柔聲哭訴,說是大爺讓她傳話給花嬌,讓她去太太那兒的,誰知卻在花園出了這種事,她怕二爺回來怪她,所以來老太太這兒求個情。

伴雲将事兒都推到了大爺身上,她自己倒摘的幹幹淨淨的,可是老太太人精兒似的,那裏看不出來?伴雲在侯府伺候了這麽多年,怎麽會不知,太太叫花嬌的話,怎麽會讓老大去傳話兒?難道太太跟前沒人使喚嗎?可見她說的不是真的了,當下就叫人将她捆了,關到柴房去了。

柳含章一來,就坐在老太太跟前抺了一把眼淚,“老祖宗,大哥他真是欺人太甚了,他自己那麽多女人,還不滿足,還要來搶孫兒唯一的一個女人。孫兒現在就只喜歡她一個,要是沒了她,孫兒就又要獨守空房了。”

他拉了老太太的手,将今天的事兒細細的說了一遍,只是說到在柳含泰的別院的事兒時,撒了一個謊,說自己是去求大哥放過自己的丫頭的,誰知大哥卻要打自己,自己掙紮之間碰到了他的腿,他就說傷到他了,還要到父親和他外祖面前告狀。

“老祖宗,你可得給孫兒做主啊!”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收藏的姑娘們,感謝各位出水撒花、留言的姑娘,你們就是額寫下去的動力啊,鞠躬……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