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當時年少3
我睜開眼睛的時候,晨曦的陽光正照在我的眼睛上,而我本人正站在我高中的校門口。冬日的陽光并沒有什麽溫度,我眯着眼,覺得這陽光有些過于耀眼了。
大概是時間太早的緣故,大街上并沒有什麽人,只有幾片枯黃的落葉随着冷風翻了幾個滾然後又停下。
我看着半開的校門,隐約記得自己似乎是已經畢業了。那我為什麽回來?我想着,卻覺得腦子有些迷糊,最後我告訴我自己,大概是因為我想母校了。
這樣想着,我的腳就仿佛失去了禁制一般,急切的不由自主的向自己原來的教室奔去。
我跑到教室門口,輕輕一推,門就開了。
門裏面的一切還是老樣子,永遠蒙着一層白的黑板,滿滿當當的課桌,甚至教室後面的黑板報都似曾相識。
我歡快地跑到自己的座位之前坐了下去。
我的座位還是老樣子,課桌與凳子之間的距離大小合适,連課桌上的擺設也淩亂得十分合我胃口。
我一時興起,拿起課桌上面的教輔翻了起來。
我曾經座位的現主人看起來很是對我的胃口,她在書上寫的那些小笑話還有畫的那些滑稽的圖案和有感而發的話都讓我感同身受,我想,如果我認識她,我們一定能夠成為好朋友。
她的字和我的很像,但是我的字可能更加張狂一點。還有她做筆記改錯題的習慣,簡直和我一模一樣。
我合上書打了個呵欠,估摸着有機會一定要和這個位子的主人會一會。
我起身,四周靜得不可思議。我心中有些發虛。校園裏的太陽不知道什麽時候沒有了,四周漸漸地起了霧。白白的霧如同張牙舞爪的寂靜的怪物,在你不知不覺之中潛伏在你身邊然後默默出現把你包圍。我看着漸漸模糊起來的景色,總感覺心裏發毛,好似背後有什麽人在偷窺一樣。
我深呼吸了幾口氣猛地轉過頭去,然後又用力而快速地轉了回來。我大大的松了口氣,什麽都沒有。可是那種毛骨悚然的緊張感一直在那兒,讓我的背脊陣陣發涼。
我向後面靠了靠,我的背觸到了椅背,這讓我有了一些安全感。也不知怎麽的,就是這個時候,我的腦中靈光一閃,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
我哆哆嗦嗦地拿起桌子上的教科書,翻開封面頁,只見上面寫了一個熟悉的名字——林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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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的霧似乎又濃了一些,。
我腳下一個趔趄,撞到了椅子,椅子倒地哐的一聲發出尖利的響聲。我慌張地往後一轉,眼角瞥見了黑板一角上的那個日期。
是了,怪不得我說這麽眼熟,這根本就是我以前的教室。我的課本,一樣的黑板報,一樣的擺設……
不,不對,我的心裏發涼,我本能地開始向外面跑,可是越是奔跑越是看不清前面的路。
不,不對,有什麽東西不對,我一邊奔跑腦海中一邊回想着。我忽然停下了腳步,是了,這是一個夢。剛剛我的腿撞到椅子居然一點也不疼。只有在夢中,這種情況才可能發生。
我迷迷糊糊地停下腳步,渾身都放松下來。
就在這個時候,我好像踩空了什麽,身體一輕向下墜落。回過神來時,我站在一棵香樟樹下。
我環顧周圍,我還是在學校裏,在學校的籃球場旁邊。整個天空火紅火紅的,整個世界都好像是在燃燒一樣。這個場景看起來似曾相識。
果然,我往某個地方一看,看到了一個正在哭泣的人。這次我一下子就認出了這是我自己。
我躲在香樟樹後面看到有一個男生,他穿着校服身姿筆挺走到“我”面前遞給了“我”一張餐巾紙。
是那個時候的學長,我認出了遞餐巾紙給“我”的男生。是程哥,這是我們的初遇。
那時候的程哥眼神真是清澈啊,誰曾想他是這樣的……怎樣的?我的腦袋有些模糊,我是怎麽睡着的?我睡着之前做了什麽來着?
我情不自禁地想起了這些問題,想着想着,似乎有一些模糊的畫面閃過我的腦海。我的心莫名的一緊,忽地,我的身後傳來一聲巨響。
我渾身都僵硬了,稍稍轉了轉頭,就立馬對上了一雙猩紅的帶着怨毒的憎惡的眼睛。
我猛地從夢中驚醒,一下子從沙發上滾了下來,冷硬的地板摔得我生疼,也讓我的神志清醒過來。
我有些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環顧了一下四周。
這是我不曾來過的地方,寬敞明亮的房子,典雅的裝修。我環顧了一圈,腦子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經歷了什麽。回想起咖啡店前那個詭異血腥的場景我不禁打了個冷戰,背上爬上絲絲涼意。
我記起來了,我原本是和程哥相約去咖啡店卻遇上女服務員跳樓,然後我就失去了意識。可是這裏是哪兒呢?
我聽着時鐘在這個寂靜空曠的房間裏發出滴答的響聲,感到尤為恐慌。我仿佛之間覺得似乎有人在背後盯着我,我猛地回頭,卻只看到空蕩蕩的白牆。
“小姐。”一個聲音冷不丁地從我的背後傳來,我吓得腿一軟直接就坐倒在一旁的地上。
“小姐你怎麽了?”張嫂看到我坐到了地上趕忙過來把我給攙到了沙發上。
我回過神來看到是我母親家裏的保姆感受到她攙我時堅實而有力的溫度,微微放松了下來。
我有些驚魂未定地問張嫂,“這裏是我母親家嗎?”
張嫂點點頭說是的。
原來,我當時在咖啡館看到了那血腥的一幕以後直接被吓暈了過去,之後警察看到了暈倒的怎麽也叫不起來的我就聯系了我的母親。
我的母親讓人把我接過來了以後就把我放在這裏。
我回想起那具會動的屍體和前段時間的公交車,幾乎是下意識地斷定我被什麽東西給纏上了。
張嫂看着我發白的面色,抿着嘴巴緩緩笑了起來。
張嫂的年紀不是很大,但是她臉上的皺紋卻很多,深深淺淺縱橫交錯。她一笑,那雙細小的眼睛就眯了起來,和那些凹陷的線條混在一起,整張臉就像是一只不滿裂痕溝壑的幹面團。
她的笑容讓我感覺非常不舒服。
張嫂笑着拉着我的手對我說,“你放心,你和夫人是母女,只要你肯去求她,她一定會幫你的。我都少爺那兒聽說了,你是被東西給纏上了吧?啧啧,真可憐,也不知道是做了什麽孽。”
張嫂的手幹巴巴的,上面的老繭磨得我很難受。
我刷的一下抽出自己的手。張嫂倒是一直笑着,得意洋洋地站了起來,“小姐可要想清楚了,我這可是為你好。只要好好求求夫人,她一定會幫你的。不要太拿喬,別把自己看得太重。”
說着她摸了摸沙發,“到時候太嬌氣,會把自己小命都搭進去的。”
我被她這話氣的不輕。确實,我原本就是想要來找我的母親幫忙的。明顯的,對付那種東西我只能找行家。可是我們這些小老百姓要到哪裏去找什麽大師呢?這個時候,就算我再不願意也不得不儀仗我那富貴母親。
可如今呢?我暈倒了,她甚至沒有把我放在床上,只是把我放在沙發上,他們家随便一個下人都能這樣對我說話。
我曾以為,她是真的喜愛我,感覺愧對我才聯系上我。原來這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
我坐在沙發上一遍又一遍地回想張嫂的話,張嫂早就走開,我的自尊和恐懼折磨着我的神經。自尊讓我不能前去要求我的母親救我,可是恐懼卻催促着我放下一切去低頭。
正在這時,一杯紅茶放到了我的面前。
淺色清透的紅茶裝載在鑲金邊的英式茶杯之中泛起淡淡的漣漪。
我的神經一直都是緊繃着的,看到有東西進入了我的視線我一下子就擡起了頭。
給我端茶的人是個帶着金絲邊眼鏡的青年。他穿着西裝,嘴角帶笑可眼神卻是掩不住的犀利,這人一看就是一個精英。
我愣了半天才想起來我的母親還有個叫鄧華的繼子。我有些局促地向他打了個招呼。
鄧華笑着對我說,“你怎麽不多睡一會兒,剛剛樓上那個房間是給你留的,你還喜歡那個布置嗎?”
我一愣,“什麽房間?我醒來的時候就誰在沙發上啊。”
我看着鄧華的神情,他也是一臉茫然。
我抿着唇猜測道,“難道是張嫂把我移到這兒來的?”
我這麽一說鄧華立即否認,“什麽張嫂,祖宅那裏确實有個傭人叫張嫂,但是她幾個月前去了別家工作。而我這兒從來都不請傭人,就我自己一個人……”
我的腦袋轟的一聲炸開了,哆嗦着說,“可,可我剛剛明明還和張嫂說過話,她,她還握了我的手……”
這下鄧華的臉色也變了,他說,“我剛剛是在對講機裏看到了我朋友在後門的位置敲門,結果我按了開關卻怎麽都開不了門。所以我不得不自己去一趟後門。開了門以後,門外面一個人也沒有。”
我倆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睛裏看到了深深的恐懼。我手腳發涼地扯了扯他的衣服,“去,去看一下監控錄像。”
我們去看了監控錄像。結果那裏根本就沒有什麽鄧華的朋友,只有一個穿着黑長鬥篷的人。他低着頭,渾身上下看不出任何信息。他舉着拳頭僵硬而機械地垂着門鈴。
這根本就不是正常人類會做出的動作。
整個畫面看起來過分詭異,我扯着鄧華的袖子話都說利索了,“怎,怎,怎,怎麽辦?”
然後我磕磕絆絆地把我之前的經歷大致說了一遍。
鄧華比我鎮定好多,他拍了拍我的肩說,“不要怕,我有個朋友是搞這個的。他會幫我們的。”
頓了頓他又說,“我們先去我的新房子裏避一下吧。我朋友在那裏布了結界,在那裏我們鐵定安全。然後我去聯絡一下我的朋友。”鄧華感嘆道,“我本來是想要遲一點再搬進去的,沒想到如今卻是由不得我選擇的。”
我看着鄧華一臉沉穩的精英樣子不由得點點頭,心裏也安定下來。
然後我又想到一個問題,“你就這麽相信我?”
鄧華點點頭說,“我曾經碰到過這事,那時就是我那朋友幫我處理的。”
我點點頭,不再細究。我在心裏默默松了一口氣,總覺得雖然不幸碰上這種事,但總算找到了組織,這條小命是保了下來。這樣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作者有話要說: 我為什麽一定要把時間設定在大學呢,主要是因為我覺得只有在大學的時間你才有大把大把空閑的時間去戀愛去旅行去冒險(學霸不算在內),但是工作了就不一樣,除非你碰到了鑽石王老五或者家裏富的流油你根本就不用出去做任何事情,否則你缺少那樣的時間到處跑(好吧,劇透一下,女主後期得到處跑)
咳看過的人,好吧,你就算不收藏我,但是我有個小小的願望,請留下一個腳印,寫一句撒花,撫慰一下我脆弱的心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