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腰間挂着玉佩,而且,這玉色極其的好,在黑暗之中都有些紫色暈光。
經得提醒,玉清風才想起來,伸手從腰封上取下玉,笑道“這是,我主子給我的,說讓我帶着。”碎羽長玉他一直戴在身上,只是,今日一早,不慎被青衣看見了。他偏偏要他把這玉佩挂在腰封上,所以,才帶着了。對這玉佩的身份他也知道,但他不能直接告訴他們這是慕容策送他的。
“你主子是當今聖上?”紅傲天聽得越發的奇怪,也是越來越猜測他的身份。能佩戴這玉佩真不是簡單的人物,豈是,一個小小屬下便能帶的。而且,屬下的是白玉。
世佛月一驚,問道“玉大哥,你是皇室的屬下?”
玉大哥?紅傲天眼色暗下去。玉?當今帝後不正是姓玉嗎?
玉清風發覺事情越來不對勁了,青衣簡直是在給他找麻煩,慢慢将玉佩挂上,道“我這只是玩玩的,假的,又不是真的。佛月,我們快去抓藥吧!”
紅傲天沉着氣給他們讓位置。在沒弄清他的身份之前,他不能胡來,萬一真是皇室中人那就糟了。已經被追得無處可去,切不能在得罪皇室。
等他們走後,紅傲天回身回去。可推開門時,小南和小應全都倒在地上,一灘刺眼的血。“小南,小應。”紅傲天叫了一聲,發覺不妙,連忙出去。看來,劍主趕到了。現在,芳盛死了,我的事情再也翻不過來了。流伊,你在哪?
☆、劍尊出手
紅傲天一出去,沒見到什麽奇怪的人,但見到了另一個少年“小北。”
小北聞聲,見是紅傲天有些驚喜“舵主,你還活着?”
“你沒事吧?”
“沒事。舵主,你快去看看流伊吧!他現在昏迷不醒。”
“流伊,他在哪?”一聽聞流伊,紅傲天整個人都精神了,卻也慌張。
小北帶着紅傲天去房間裏,當進去時,吓到了青衣白鳥。
“流伊。”紅傲天直接撲到床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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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看向小北,問道“他是誰?”
小北說道“他是我們主子。”
白鳥和青衣漸漸有了戒備之心。
“流伊,流伊,你醒醒啊!流伊。”紅傲天輕手怕打着流伊的臉,可是,他就是沒反應。
小北有些擔心,上前說道“那公子已經出去抓藥了,大夫說,喝了藥就會醒的。”
紅傲天這才記起重要的事情,起身看着青衣白鳥,說道“分舵的火可是你們放的?”
“對。是我們放的。怎麽了?”青衣回道。
“你們真是糊塗!燒了分舵,寒宮彧不會放過你們的,而且,他已經趕到了這裏。想要活命就立刻離開這裏,免得牽連無辜。”看在他們救出流伊的份上,他就告訴他們,互不相欠。回身抱起流伊就要走。
青衣一驚,白鳥說道“糟了,公子和世姑娘出去抓藥了。”
“快去追。”
反觀這邊出了客棧去那大夫藥鋪裏抓藥的兩人。
出去走了一會兒,世佛月忍不住問道“玉大哥,你這玉佩當真是假的?”
“騙你作何?對了,佛月,此事一了,你準備去何處?”玉佩的事情他不想繼續糾纏下去,等明日就取下不帶了。倒是關心她完事後去何處。
玉清風多半不想說,世佛月也清楚,但提及去何處時,有些茫然,道“世家已經沒了,芳盛也死了,也不知該去何處?”
玉清風沉默了片刻,說道“你既是無處可去,不如随我入花城如何?”這人武功不錯,攬到花城幫慕容策做事也未嘗不是好事情。
“花城?我去哪作何?”
“城主廣攬四方之士,手下皆是江湖中人。比起一年四季奔波在外,不如,去花城落腳。城主待下屬都是極好的,你可以去試試。”
世佛月思索了片刻,才說道“那好。”
玉清風點點頭。
可走了片刻,忽聞頭頂一陣冷風劃過,兩人止步停下。待見街頭那立着一群人,一頂透明轎子落在中間。
“孤獨七劍的劍主追來了。”看着那些人,世佛月連忙提醒。
玉清風微微一驚,道“為何來的如此突然?”
“不知道。”
轎子裏走出一個大約四十歲左右的黑胡子的男子,也就是寒宮彧。用着冷厲的眼神看着立在那的兩人。
“殺我門人,想逃去何處?”寒宮彧冷冷的問道。
玉清風将世佛月往後一攬,看向寒宮彧,道“我等只是前來送請帖,何時殺你門人?劍主莫要血口噴人。”
“哼!還想狡辯。你們這些所謂正道中人行事便是如此磊落嗎?”寒宮彧暗自運掌,內力掀起一身暗綠衣裳。
玉清風慌亂之中,拉起世佛月的手便跑。道“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世佛月眼色一暗。
可沒跑幾步,寒宮彧便出現在他們面前。“哪裏跑?”
玉清風松了世佛月的手,喚出紅色長劍,說道“如若我們回不去,城主自會派人向你要人。怕今年武林大會你也參與不了,那靈魄之血更是不會得到。”
寒宮彧才不管,雙手一展,從身後飛出一把短戟,說道“我倒要看看你們有何能耐?”
玉清風見狀,連忙迎去。世佛月立在那看着。
這邊的青衣等人帶着紅傲天他們在往這邊趕,焦急的不知如何是好。但聞打架之聲,才匆匆折了方向。
玉清風躲過了短戟卻無法靠近寒宮彧的身體,他完全是在隔空禦劍,而他根本不會。這會兒倒想慕容策在身邊了,他會隔空禦劍。突然之間有了點點的畏懼,怕回不去了。慕容策,我要是死了,你別恨我。
而在花城的慕容策本是坐在那監督鳳麟的功課,也不怎麽的,手一晃打碎了桌邊的杯子。
鳳麟擡頭看他,問道“父親,怎麽了?”
慕容策當時也不知怎麽的,也感受不到這是為何?便當是無意,道“沒事。抄寫完了,便回房間。”
鳳麟低頭繼續抄。
世佛月見玉清風有些控制不了,連忙拔出手中的劍朝寒宮彧襲去。
寒宮彧要禦劍,所有功力盡數用在對付玉清風身上,倒是沒在乎世佛月。忽見她來,連忙收回正在與玉清風鬥的短戟,握在手裏,直接與他們二人打起來。
打了一會兒,青衣等人趕到了。他們兩人絲毫沒猶豫便去幫忙。
紅傲天見到寒宮彧有些畏懼,抱着流伊喚着小北去一邊暗處躲着。現在的關頭上不能讓他發現。
青衣和白鳥被打退下,接下來便是世佛月。
“青衣,怎麽辦?”白鳥有些着急。
“我那知道?主子非得讓公子來。若是出事了,我們怎會交代?”青衣也是着急,看着他們更是着急。
世佛月看向他們,問道“玉大哥與城主關系匪淺?”
“當然了、”一心留在玉清風身上的白鳥也沒怎麽注意就将事情吐出來了,而且,說後還沒有發覺不對。
這邊的玉清風實在是堅持不下去了,最後,終被寒宮彧的短戟襲去了長劍,被他抓住了脖子。
“公子。”青衣和白鳥一急連忙上去,卻被寒宮彧打開。
暗中的紅傲天一驚也想幫忙,可是,去了也是自尋死路。
“花城的人武功當真不錯,可惜,終不如本尊。”寒宮彧掐着玉清風脖子,憤憤的說道。
玉清風不屑一笑,道“我只是屬下而已,并不意味着我主子不如你,等着瞧吧!”對慕容策的武功他深信不疑,對付這人綽綽有餘。當初輸在自己手下恐是顧念情義吧!
寒宮彧眸子一暗,欲要掐下去,可他腰上的玉佩散發的紫光引的他去看。伸手取下看了看,臉色再一變,手也松了一點。“你怎有這玉佩?”
“你認識這玉佩,那你也該知道我到底是誰?得罪江湖上的人,但你能得罪的起皇室嗎?你小小孤獨七劍豈是皇室的對手。”還真沒想到,這玉佩到現在還有點用。玉清風現在也不得不說一點點消息出來。
“你叫什麽名字?”
“玉清風。”玉清風淡淡的說道。慢慢的退出他的手,然後,伸手搶過自己的東西。
寒宮彧一驚。送請帖之人竟然是玉清風,不對。他怎麽會幫花城的人做事?
“寒宮彧,你最好讓我們安全回到花城,否則,後果自負。”玉清風将玉佩死死拽在手裏,丢下一句話便走了。
寒宮彧立在那看着玉清風。眼下不能招惹皇室中人,得先得到靈魄之血,到時候,就算是皇室也無所畏懼。
“公子,你沒事吧!”青衣好點,扶起白鳥這才問。
玉清風看了看他們兩人說道“先找個地方歇息一晚,明早回花城。”
“好。”
玉清風走到世佛月面前,道“走吧!他們眼下不會再追來了。”
“好。”
玉清風過去後,找到紅傲天帶着他們去客棧休息。
等回了客棧,青衣和白鳥去抓藥,玉清風一人坐在屋頂上,枕着月亮看夜空。看了一會兒,拿下腰上的玉佩在半空之中晃來晃去。
五郎,我到底要如何做你才會原諒我?才會多看我一眼。你給我的東西我都好好保管着,卻只有那紫玉簪如今不知在何處?在你那嗎?當初我插在大哥的頭上,你可曾看到了?碎羽長玉,百針入骨,五郎,我好想你,你可曾想我?
玉清風在屋頂待了許久才下去回房躺着睡覺,等回去之後,就能見到了。
二日一早。
玉清風去了紅傲天那,恰好也看見流伊醒來,正偎在紅傲天懷裏,眼裏含着淚水。
兩人忽然見他來還有些驚訝。
紅傲天問道“你怎麽來了?”
玉清風尋來凳子坐下,看了看他們那姿勢,不得有些落寞,道“你被誤會,可想好了去哪裏?”多好的一幕啊!羨慕嫉妒。
紅傲天沉默不語,倒是流伊啓唇說道“傲天,現在,只剩下我們三人了。劍主是不會放過我們的,傲天,我們能去哪裏?”
“流伊,你放心,劍主不放過我們,我們就逃,總有一個地方是他找不到的。”知道事情太多,又怎會寬恕他們呢?流伊不會武功,也吃不起千般的折騰。可,大千世界,他也茫然。
流伊吸鼻子,擡頭看着他,伸手手摸着他的臉龐,憐惜的說道“傲天,我是個拖累,如今,身子又不幹淨,你,你帶着小北走吧!取一個劍主找不到你們的地方。”
“流伊,不,我到哪也要帶着你,能逃過一日就是一日。而且,我也不在乎,一切都非你的本意,是芳盛那個畜生。”
流伊偎在他懷裏低聲哭泣。
玉清風看的心裏酸澀,又是一對苦命人。說道“紅傲天,你擔心流伊又想不被追殺,跟我去花城吧!”
聽到這話的紅傲天一驚,流伊也停下來聽他說話“可我是孤獨七劍的人。”
“那也是曾經,寒宮彧殺你手下,對你百般追殺,還如此對待流伊,你還能為他賣命嗎?在這種惡人手下做事,随時都有可能被殺。倒不如去找個可靠的主子。”玉清風說道。
流伊起身看着紅傲天,道“傲天,公子救了我們,也不會欺騙我們。不如,我們去花城投靠公子的主子吧!”
紅傲天有些猶豫。
“傲天,你是分舵的舵主,知道一些門類的事情,寒宮彧不會罷休的。既然,是他先無義,那我們何必再為他賣命呢?”流伊勸道。“我和小北沒家人了,而且,我想和你在一起,不想你整日厮殺,我怕。”還未說話,流伊的聲音又是喑啞,眼淚一行一行的落下,特別的可憐。
看流伊這般,紅傲天心裏有些酸澀,伸着粗糙的手抹去他的眼淚。
玉清風撐着頭看着他們恩愛。五郎,如果像流伊這樣,你會不會也和紅傲天一樣?流伊被糟蹋,紅傲天不嫌棄他,還這般愛護他。為什麽呢?因為喜歡嗎?五郎,能不能讓我在你懷裏哭一次?把這麽多年的積郁全部發洩出來,只想告訴你,我多不願和你為敵作對。
☆、鳳麟被抓
桃花城內。
一頂四人紫色轎子在人群中慢慢走着,旁邊陪着溫錦。待行到一個花樓時,才停下。
溫錦上前掀起簾子,慕容策從裏面走出來,擡頭看了看被各種花簇擁的樓,道“你們在此等候。”
“是。”
慕容策收回視線,才邁入裏面。裏面一張桌子,一個櫃臺,另外全是花草。
直接上樓去時,一個女子在斜坐在樓臺處,沒有穿亵褲的壁腿從膝蓋處□□在外,輕輕搭在那,他手裏搖着一把侍女團扇,旁邊立着一位白衣黑邊的書生。
重九書一見慕容策上來,立刻說道“教主,五爺來了。”
正在那賞花的雲觞一聞,連忙收起壁腿,轉身端端正正的坐着,撫眉的笑道“五爺,好久不見了。”
慕容策過去在花架下的桌子旁坐下,道“來了多久?”
“也不久,就兩天。怎麽了?你不會又有事情讓本尊做吧!”雲觞搖着扇子起身扭着腰說道,便走邊看着滿樓的花草。
重九書上前提下溫火上等的茶壺,慢慢斟茶。
慕容策說道“你為魔教,暫時不能入住我花城。先在這花滿樓住下,待武林大會當日入住花城。”
“無妨。我挺喜歡這花滿樓的,有花有草,還能看看近日來這裏的正派人士。”雲觞不驚訝,反而覺得甚好。常年不在教內便在教外奔波,如今,遇到這地方,還真想就在這裏待着。
慕容策滿意,然後,接過重九書的茶杯,剛剛清泡的茶香特別的純,說道“另外,為何告訴玉清風我在桃花城?”
走路的雲觞回身走向慕容策,看了看他現在的樣子,笑道“他可是你公之于衆的帝後,也就是你唯一的妻子。怎麽遇到了一些事情,就想此生不見?我記得,你先前對他可是愛的不得了,慎怕被人多看一眼。鎏憲臺上為他受百針入骨之痛,孔雀翎臺上封他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帝後,長仙臺上為他斷送半條命,怎麽?這些,你都不在乎了?”
慕容策當真是不在乎,曾經在乎,那也是曾經在乎。可現在,他沒有心,便不會在乎。“再見到他的時候,我已經毫無感覺。”
雲觞輕輕一笑,走到重九書面前,用扇子擡起他的下颚,說道“如若你的心還在,就不會沒有感覺了。”收回扇子離開“聽說你納妾,又是一個美嬌娘。不知你是否能邁過那道坎和她成為普通的家人?不過,只要玉清風還在,你就別想。相信我,慕容策,你想要的生活除非玉清風從來沒有來過這個世界才會存在,然而,現實并非如此。”
“你懂的越發多了。”慕容策淡淡一笑,卻是冷冰的。
“不是我懂得多,而是,玉清風差點跪下來求我告訴他你在何處的時候,我忽然發覺人這一輩子都不想有遺憾。玉清風說看了你一眼,便想着第二眼,第二眼看了之後,還想第三眼,一直一直看到老。他不想你成為他的遺憾,也不想成為你的遺憾,所以,他追逐。我雲觞,和你一樣,從小便在權力、名利、地位之中打滾,從未為了情放縱一次。我羨慕玉清風的堅持,嫉妒你的幸運,可憐我的過去。”雲觞本是搖着扇子,怡然自得,到了最後,卻将扇子擱在了胸前,聲音也不再柔氣了。
重九書奇怪他教主今天怎麽說這麽多話,還是這些東西。
慕容策抿着茶水。過去對玉清風是何般的在乎他自己清楚,為他放棄皇位,為他差點傾覆天下,為他放低身份,可這一切的結果只是一封休書。所有的情都斷了,葬送了。現在,他沒有心,卻記得過去的在乎。遺憾,世人都不想有遺憾,可偏偏太過追逐着圓滿往往失去了的多。既然,不能圓滿不如放手,免得繼續失去。
“雲觞,對一個沒有心的人來說。世間的所有悲歡離合都感受不到,又怎說兒女情長?”
“聽出來了。從前你說話至少會帶點感情,可現在,一點感情都沒有。好了,你回去吧!小心你的美嬌娘啊!”去年的變故太折曲了他不了解所有的過程,但是,玉清風提過一點點。可沒想到吧!事情變得如此亂。玉清風現在,決心要和他好好過日子了,可是他卻失去了心。唉!真是孽緣啊!
“有些早來的門派還未入住花城,你們切莫發生争執。”
“好。”
慕容策回城後,恰好遇見卿瑾涼。
“五爺。”卿瑾涼含笑叫道。
“你要去何處?”
“無事,只是出來走走。”
慕容策嗯了一聲便走了。
素歌看着慕容策離去的背影,說道“小姐,五爺為何總是不與你圓房呢?不會是那方面不行吧?”
卿瑾涼看了看她,說道“素歌,你還只是個丫頭,怎能說出如此不雅的話?”
“小姐,奴婢說真的。”素歌小聲說道。
“以後切莫在這般說。對了,素歌,你去廚房看看給五爺熬得湯如何了?”
“是,小姐。”素歌調皮的離開了。
卿瑾涼看了看四處,繼續朝着花園走。走了一會兒遇見了司徒胤。
“司徒公子。”
聞聲的司徒胤尋聲看去,見是卿瑾涼有些疑惑,含笑走近,道“夫人為何一人在此?”
“素歌去廚房了。司徒公子沒出去嗎?”
“沒有。夫人為何沒同五爺在一起?他方才回城。”
兩人尋了石桌坐下,卿瑾涼抿笑道“五爺平日事多,我不能叨擾他。”
司徒胤輕輕一笑,道“的确。不過,像夫人這等美人五爺整日不看一眼倒是可惜了你啊!”
聞這話的卿瑾涼先是一點失落,但想到他那日在鹬闕臺的話也就平複了,笑道“怎會?能陪在他身邊已經足夠了。”
“夫人還真是大方。那不知五爺可想要個孩子,畢竟是花城城主,膝下孩子多點好。”司徒胤合起折扇,輕放于桌上。
這事讓卿瑾涼微微一驚,說道“這事倒不曾聽他說過,但他對鳳麟猶為喜愛。似乎不準備再要個孩子。”
“鳳麟,少主。呵呵!五爺的确喜愛他,甚至是極其的溺愛啊!不過,夫人你若沒有孩子,與五爺便會一直這般陌生下去。你當真想辜負年華美貌?”這卿瑾涼生的的确好看,有點桃花之色,雖不如玉清風身上那點冷清之氣,但也是個美人胚子。可惜,将一生托付給了慕容策。
司徒胤的話讓卿瑾涼思索起來了。沒有孩子,我與他便難是夫妻,而且,我也無法向爹交代。司徒公子說的沒錯,他是城主,應當當讓枝葉繁茂些。可是,我該如何做呢?
“司徒公子,五爺,一直不肯進我房間,這孩子,恐是難有。我,也不好說些什麽。”
司徒胤拿起折扇起身說道“你用真心待他,勢必會得償所願。”
“只若真心嗎?”可他無心,能感受到我的真心嗎?卿瑾涼問着司徒胤又問自己。有心而無心之人尚且能感覺到他人的真心真意,而這無心之人能感受到嗎?
司徒胤轉身看着卿瑾涼,笑道“用你的行動告訴他,你喜歡他。終有一日,他會抛開過去和你生生世世。”
被司徒胤這般說,卿瑾涼心裏有堅定了一點。我用真心填你無心,希望,你能感受到。
夜來時主院外面燈火透明,卻安靜的聽不到任何雜聲。
卻在此刻,卿瑾涼端着一碗湯走了進來,嘴角一直噙着笑。走到門外時猶豫了片刻才走進去,而慕容策還未休息,正坐在桌邊看信。
“五爺。”卿瑾涼含笑叫了一聲。
聞聲的慕容策輕輕将信折上,放到桌上,有茶杯壓着。這才看向卿瑾涼。“你為何來了?”
卿瑾涼将托盤放到桌上,邊将湯端出來邊說道“看你整日繁忙,便為你熬了點湯,你喝點補補身體吧!”
慕容策看了看,接過她的碗,放在面前沒有喝,說道“日後不必再為我熬了。”
剛剛坐下的卿瑾涼微驚,片刻有些失落,問道“你不喜歡嗎?”
“我身體很好,倒是你應該多喝點。”就算是要喝也只是一點清粥而已,放點青菜就好。離開了玉清風都不曾再喝過。我怎麽想到了玉清風?
本來還處在失落之中的卿瑾涼一聽到這話,漸漸轉晴,面色微紅,看着他。問道“五爺,你,還想要個孩子嗎?”
“為何突然這麽問?”
卿瑾涼咬了咬唇,才鼓起勇氣,說道“我想要個孩子。我娘很早便辭世,沒能與我爹多生幾個孩子,只有我一人。爹想我生一個孩子,為卿家繼承香火。如今,我已經成家,所以,想才來找你。”
“你若想要一個,我便讓人找一個送到卿家讓你爹領養。如何?”
“我”卿瑾涼有些猶豫,揪着淡青色衣邊低頭沒繼續說話。慕容策也不着急。
這會兒鳳麟進來了。
“父親?瑾涼阿姨為何也在這裏?”鳳麟手裏拿着一本書,像是來求教。忽然看見卿瑾涼坐在這屋裏,倒是驚訝,還有一點的懷疑。
卿瑾涼擡頭看向鳳麟,露出淡淡的笑容。
“有何處不懂?”見他手裏拿着書便知是來求教,慕容策避開他的問題直接問。
鳳麟走近,看着卿瑾涼,一身壓迫之氣,質疑道“父親說這裏不允許任何人休息,瑾涼阿姨為何這麽晚在這?”
“我給你父親送湯,鳳麟,你這麽晚還在學功課嗎?”卿瑾涼自然不知道鳳麟的心事,但确實被他身上的氣勢壓的一點的不舒服,但她還是得盡長輩的責任。
“那你現在可以出去了。”鳳麟冷冰冰的說道。
卿瑾涼微微一驚,有些不知所措。
慕容策說道“鳳麟,你應該如何與長輩說話?難道先生從未與你提起過嗎?”
“鳳麟還小,不懂也是自然。”卿瑾涼見慕容策這般問,到覺察出詞字之中的不悅,連忙為鳳麟開脫。
鳳麟一聽慕容策的話,俊眉輕皺,悠悠看向慕容策,道“父親是想再生幾個孩子?”
“鳳麟,別說了。”見狀,卿瑾涼連忙起身欲要阻攔鳳麟繼續說下去。
“鳳麟,從這裏滾出去。”慕容策語氣不帶半點怒氣,但字裏行間已經将怒氣表現的淋漓盡致。鳳麟幾次三番冒犯與他,若不還這般置之不理,日後難免培育成玉清風那樣。
“五爺,鳳麟”卿瑾涼也被慕容策的話吓到了,正要說時,卻見鳳麟扔了書跑了出去,來回看了看,道“五爺,鳳麟只是孩子。”
慕容策沒再繼續說話。
鳳麟跑出去後,心裏多多少少有些委屈。跑出主院,立在蓮池前,小小眼睛泛着冷光。而就在這時,一雙無名的手伸向了他。
“唔!”鳳麟忽然被捂住了嘴巴,還來不及掙紮便被弄暈了。黑衣人直接将鳳麟扛起,從腰間取出一支镖朝着主院飛去,然後,走了。
☆、得知真相
追出來的卿瑾涼不見鳳麟的身影,心裏擔憂不已。找了許久也不見,便想着回去告訴慕容策。可剛剛走到門口時,被那支镖吓到了。
裏面的慕容策聞聲趕出來,瞧見了門上的镖。取下來抽掉镖,拆開信,信道:欲要子活,帶着靈魄之血速往幽譚谷,如若十日未到,後果自負。
“怎麽了?五爺。”稍稍緩過來的卿瑾涼擔憂的問道。
慕容策合上信,看了看镖,說道“你快些回房吧!”
“那鳳麟呢?”
“他沒事。”
卿瑾涼點點頭。
二日一早。
慕容策尋來司徒胤。
“這支镖好像是青雲壇之物,但不一定就是青雲壇之人所為。”司徒胤拿着镖仔細看了一番後說道。
“江湖各大門派已經系數趕到桃花城,武林大會在即,他們是不會走着邪門奪取靈魄之血。”
“依你之見,有可能不是正派所為?”司徒胤放下镖,拿起折扇繼續搖。
“是正是邪去去便知。近日我不在城內,事情便交與你處理。”
“好,一切小心。”
一個時辰後,慕容策一人騎馬而行離開了這裏。
在別處。
“公子,你就不着急回城嗎?”青衣看着一路上悠哉游哉走現在又坐在小亭裏歇腳的玉清風問道,這都快一個月了,而且,也快進入桃花城了,可他倒好,還在拖拖拉拉。
依着憑欄賞着山水的玉清風不是不着急,而是,在想辦法如何改善他們的關系。回去之後,卿瑾涼名義上是他的妾,可衆人眼裏卻是妻,讓他如何忍讓過去?聽得青衣這話,慵懶的回道“我也想回去,可是,我不想看到卿瑾涼。”
青衣上前縮小彼此的距離,說道“不想看到,那你當初為何不直接殺了她?”按照他的性子應該會殺了卿瑾涼的,為何現在沒有呢?性子好了?
玉清風看了看青衣,說道“先前我要刺殺琴師,他直接将琴師帶到府裏。如若我這次直接殺了卿瑾涼,他說不定會與我刀劍相見。我為何要如此愚鈍?”
聽得這話青衣不由笑了笑,道“公子,相比從前,你變了一些。用五爺的話來說,就是你長大了一點,就那麽一點點。”
玉清風白了他一眼,然後,繼續靠着憑欄,有氣無力的說道“我仔細反省過,自己的确有些太為所欲為了。沒規矩、脾氣大、肚量小、沖動,還有很多,反正,現在,我要慢慢改過來,說不準那日他就原諒我了。”如若不是經歷這麽多,他不會發現自己之前到底有多糟糕。慕容策一直都在忍着自己讓着自己,什麽都忍讓,也只有摔東西的時候他會發點火。這麽多的忍讓,他若還要這般繼續下去就太不負責了。所以,他想改。
玉清風的反思,青衣覺得真的有必要,贊同的點點頭,道“說實話,你剛入煜王府的時候,我和白鳥包括很多下屬都不怎麽喜歡你,感覺你太耍小性子了,那時,也想勸主子把你放了。可他偏偏忍下來了,還,還出乎意料的喜歡你,把你當寶寵着。”
玉清風坐在那仔細聽着,想起一開始還是覺得有點可笑的。一開始只是和他賭氣而已,才會那麽做,但,若往深處探問那便是想引他注意。
“後來,你們從蓬山回來,你們的轉變簡直讓我們不敢相信。而且,主子還多了些感情,挺佩服你的。我們當中有一個喜歡主子多年的人天天抱怨,羨慕你能得到主子的寵愛,好幾次都想沖到你面前質問你你有什麽好的。可,被主子發現了,分到了別城去做事。”想起過往,青衣都笑了,也有些無奈。
“那個人叫什麽名字?”玉清風也覺得好笑,忍不住的想問問他叫什麽,說不準那天會遇到呢?到時候,要不把慕容策推到他面前看他敢不敢碰。
青衣仔細想了想,說道“這人和萬敏公子差不多,叫慕容藍。”
“姓慕容?”玉清風對前面的話不在在乎,在乎的是後面的姓。
青衣笑了笑,挨着柱子坐下,道“我們啊!除非是知道自己姓什麽叫什麽的才不跟主子姓。紫捷全名叫慕容紫捷,我和白鳥是江湖後人,有原本的名字,阿秀叫慕容秀,小藍叫慕容藍,我們當中姓慕容的,都是被主子撿回來送去習武然後回來跟他的。”
“這麽說來,我家五郎他在以前很善良了?”聽得這麽說,玉清風還有些沾沾自喜。
“那當然。在帝都有一座府邸,裏面全是孤兒,全是主子養的。找先生教學,也有學武的。什麽都有。”這般說來,青衣都忘了要趕路了,竟然想和他坐在這裏慢慢說話了。
“原來,在很早前他就把自己的心分出去了啊!”費盡心事想要他完整的心,這一片刻才知道他的心根本就不是全的。
“對。公子,快起來,走吧!他們還在路上等着呢?”
“好。”
玉清風和青衣回去後,世佛月他們都在馬匹前候着。
“再走半天的路就能到桃花城了。”玉清風過去說道,然後,喚小北過來。
紅傲天抱着流伊上馬,然後,說道“玉公子,這城主當真如你所言嗎?”
玉清風把小北弄上去,再自己上馬坐到他身後,說道“騙你作何,比你那寒宮彧好多了。是吧青衣白鳥。”
白鳥和青衣上馬後,自覺的行到最後去,異口同聲的說是。
世佛月上馬後,依舊和玉清風并路。
流伊靠在紅傲天懷裏,因為一路上紅傲天的悉心照顧,臉上的笑容多了許多,這會兒笑道“公子的話,這兩位從來都說是。”
“他們兩人不會說不是。”玉清風心情好,難得說了一句笑,然後,從小北腋下拿起缰繩,提醒他走了才夾馬。
世佛月淡淡一笑,道“我倒覺得玉大哥不是個簡單人物。”
“佛月,我若只為簡單人物,你該如何?回城之後,你就知道我就是在城裏打雜的。”玉清風淡笑道。
紅傲天說道“我識人無數,但的确看不出玉公子是那種人,如若一定要說,只是一個世外人。”
“我的确是世外人。”玉清風笑了笑。
幾人趕路也沒怎麽說話,倒是小北漸漸的開朗了起來,和玉清風說說話打發時間。而紅傲天和流伊更是一路說話,要麽,就是紅傲天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