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戲流伊。

行了幾個時辰,玉清風忽然停下來了。衆人疑惑,跟着停下,只有青衣和白鳥知道為何?

慕容策瞧見他們,也停下了十二月白駒。

“城主,你去何處?”玉清風有些疑惑,這麽着急。

其他四人同時一驚,這就是城主。

慕容策将他們一一看過,說道“花奴,随我一程去幽譚谷。青衣,你帶他們回城。”

“是。”青衣領命。

玉清風自是樂意,不過,這馬匹。玉清風看了看小北,問道“你能自己騎嗎?”

小北搖搖頭。玉清風看向白鳥,道“白鳥,你照顧着小北。”說完,從馬背上起身,躍到慕容策身後去,然後,看向世佛月“佛月,回來後一定找你。”

世佛月點點頭。

慕容策也沒問玉清風坐沒坐穩就夾馬走了,玉清風一離開他們,就伸手抱住了慕容策,靠着他休息。這樣子,真舒服!如若在他懷裏就更好了。

“你這麽着急去那作何?”走了一段路程,玉清風才問他原因。

“去了你就知道。”慕容策沒有把原因告訴他。

“好吧!五郎,我想起從桃花谷回錦城的時候了,我也這樣坐在你身後。”玉清風閑沒事,就躺着追憶過去。“你想知道我那時在想什麽嗎?我在想,你若不是慕容策該多好啊!”

慕容策抿着唇不說話,徑直的趕馬。

聽不到回答,玉清風有些不悅,可,忽然意識到自己若鬧的話有些不好。但是,不想被這樣忽視。伸手在前面摸索着慕容策的手,可就是摸不到,再試探了一下,才摸到。努力的讓馬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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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什麽?”慕容策問道。

玉清風起身坐端正,松掉缰繩,抓着右邊的肩膀,小心的從他身上誇過去,可半路時因為怕掉下去,卡在那裏了。最後,還是慕容策知道他要做什麽,伸手把他弄到前面,讓出位置。玉清風可不是背對着他,而是面對面,雙腿搭在他的腿上。

“好了,走吧!”這樣,慕容策無論往那看都逃不過他。

慕容策拿起缰繩,輕步起馬。

玉清風抱着他的脖子,像是第一次似的看着他的臉,認真又深情。但他卻跟一開始似的冷漠,好似面前根本就沒有人。“五郎,以前的不好,我都改。”

“現在一切與我無關,你只是花城的奴才。”慕容策既不看他,也不把溫度暖化,陌生猶似幾千年都沒見過的路人。從前是他心甘情願,什麽壞脾氣都能忍讓,不過,過去的就只是過去。

慕容策的話讓玉清風一驚,還有些茫然,或許,更多的是對他冷漠的不知所措。先前,他若這般認錯他一定會露出欣慰的笑,或許會說你不用改,然而,與想象之中的差別真是太大了。

玉清風忍着無數的疑惑和不信,漸漸收回手從他腋下抱着他,想靠着他的心口聽聽他真實的感覺。沒有心跳聲,還是心很平靜?思索了片刻,玉清風忽然擡起頭看着他,驚訝的說道“你沒有心。”

“早沒了。”慕容策像是和普通人坐在那唠嗑似的說了三個字。

“你的心去哪了?”玉清風着急的問道。

“送給了一個值得的送的人。”

值得送的人?玉清風隐忍了許久的火終是在此刻被激發出來,憤怒的說道“你把心送給了值得送的人,那我就是不值得的人了?沒有心,你怎麽不去死呢?”說完,一把将他推開,躍身落到地上,再獨自消失了。

玉清風的怒火,慕容策表現的很平淡,就算是最後被他推開也只是輕輕退了一點,很平靜的停下馬,看了看四處的山。不見人,就騎馬走了。也不擔心。

☆、熟視無睹

玉清風憤憤的走到一條大路上,走了許久,邊走邊氣。

沒有心,把心給了值得的人,這個人到底是誰?是誰?到底是誰值得慕容策把心給他氣死了。

實在氣不過的玉清風突然又後悔離開他了,看他剛才的樣子似乎有事情去做,不會有危險吧?

玉清風看了看四處,就算去追也追不上,他起的馬匹比城鳕都厲害,現在怎麽辦?玉清風慌慌的在四處走了許久,最後,看見一路人過來了。

還有馬匹。

玉清風暗暗一笑,裝作過路人慢慢走。

一群人大約有二十個,應該是一個門派,出頭領頭的三人,其他皆是青黃色衣服。領頭的是一位留着胡子很穩重的男人,他也看到了玉清風,也能看出他會武功,只是瞧他沒看自己這才不在意。

右邊挨着的一位男子大概二十五六的樣子,生的俊俏,但神色嚴肅,給人一種蒼老的感覺。他看着玉清風,而在與玉清風還剩三步距離的時候,忽然看見玉清風擡起頭,心裏一驚。

玉清風很淡然的笑了笑,然後,迅速的跳到男子身後,抓住馬繩便掉頭行去,說道“老先生,借你馬匹一次。”

當玉清風要動手時,男子吓得一驚,還沒來得及應對便被玉清風囚禁點了雙穴。

一時間,後面的人亂了,前面的門主一見,掉頭看去,本想追卻聞他的話也就停下來了。

“師父,大師兄被抓走了。”右邊的男子焦急的說道。

門主青離雲伸手打住,道“不必了。看這人不會傷害寒淵的。”

“師父,到底是何人當敢搶我青雲壇的馬匹?”

“此事等寒淵回來之後再商量,先趕往桃花城。”

“是。”

這邊走遠的玉清風還趕着馬匹,找個适當的地方把他給放了。

“你要去何處?”正當這會兒,蘇寒淵開口了。

“你怎麽說話了?”玉清風微微一驚,漸漸的也停下了馬匹。

蘇寒淵輕輕一笑,道“你的穴不難解,我自己解開了。不知公子何事如此匆急?竟要奪我馬匹。”

玉清風笑了笑,也不覺得不好意思,道“既然你自己解開了,那把馬匹留下你可以走了。去追他們,或許,他們在等你。”

“不會。我師父從不會為誰而等待。告訴我你去何處?我或許知道,能護送你去。”武林大會的時間還早,出去走一遭也不遲。

聽得這般,玉清風也覺他不是什麽惡人,松掉馬繩說道“幽譚谷。”

“幽譚谷?此處幽譚谷急馬而行只有兩天的路程,但幽譚谷一直都是孤獨七劍的地方,你去哪作何?”蘇寒淵拿起缰繩,準備起步。

玉清風微微一驚,抓着他的衣服問道“幽譚谷是孤獨七劍的地方?難道孤獨七劍在全國都有分舵嗎?”

“的确。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麽?”

“我叫玉花奴。”

蘇寒淵也不揣摩着名字的真假,只是笑道“好名字。坐穩了,我加快馬蹄。”

兩人一路上話少,偶爾無聊時會說上幾句,多半是官方。

玉清風沒帶糧食,而蘇寒淵有,随便吃了半個餅子,再繼續追慕容策。

而這邊的慕容策在天黑時終于停下馬坐在路邊的石頭上休息,十二月在河邊喝水。等休息了半個時辰,有騎馬前走。

等走了一會兒,看見下河處的河面上有竹屋,燈火還在。猶豫了片刻,還是牽着十二月走去了。

行到外面時,松了馬繩,馬上木橋走了前去。恰好一個婦人端着水出來了,看到慕容策時也無驚訝之色,問道“公子是何人?”

“在下是路過的商人,不料與同夥走散。現天色已晚,想在此借宿一晚,不知夫人能否行個方便。”

婦人沒說話,這時從屋裏走出來一個半白頭發的老者,出來看見慕容策時有些驚訝之色,緩緩才說道“公子若不嫌棄便進來吧!”

婦人端着水走出,慕容策與她擦肩而過,道了謝便進去了。

裏面一盞孤燈,桌子旁邊坐着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對慕容策的進來有些驚慌。

“公子,來,老夫帶你去房間。”老者含笑說道。

“爺爺!別走。”小男孩匆忙的跳下凳子跑到老者身邊,死死的抓着他的手。

老者拉着他,看了看慕容策,說道“小孩子膽小。”

慕容策沒說話。

老者帶着慕容策從小門繞到一邊的小屋去,裏面有一張床,還有一盞燈,收拾的挺幹淨的。

“這裏簡陋,公子勉強住一晚吧!”老者道。

“多謝老伯。對了,老伯,剛才那婦人是?”

老伯明顯慌了一下,拉着小男孩的手便要往外走,道“是,是我兒媳婦。”匆匆出門去了。

慕容策沒有繼續追問,而是,在屋裏看了看。再行到桌邊坐下。

另一邊。

老者拉着小男孩走到主堂,欲要将小孩送進去時,剛才那婦人回來了。

“老頭兒,你最好識趣一點,否則,我寒江雪可不管這小孩的能不能活到明天。”寒江雪陰着臉說道。

小男孩抓着老者的手,看見寒江雪時忍不住往後退幾步。

老者抓着小男孩,也不敢看她,說道“是是,只要你不傷害我孫子,什麽都答應你。”

寒江雪上前,将手裏的小瓶遞給他,道“把藥放進茶水裏給那人送去,看着他喝下。”

老者驚慌的擡起頭看向小瓶,有些害怕,顫顫巍巍的接過來,問道“不要命吧?”

“呵!不要命,只是讓他多睡會兒。”

“好。”老者拉着小男孩去弄水。

寒江雪轉身取下纏着頭發的灰布,讓青絲如瀑布般的落下。

玉清風和蘇寒淵也走到了這邊,當看見在外吃草的十二月時,玉清風一眼就認出來了。“蘇寒淵,我要追的人在這裏。”

“你要進去嗎?”蘇寒淵比玉清風淡定多了。

玉清風點點頭,兩人齊齊下馬,邁步走去。

寒江雪恰好換了一身淡藍色衣裳立在橋上,見到玉清風和蘇寒淵時有些驚訝,但未露的太多。“兩位是何人?”

蘇寒淵看着她不說話,慢慢的打量着。

“請問姑娘,可有一位白衣公子在此借宿?”玉清風問道。

“你與那人是何關系?”寒江雪問道。

“那人是我主子,我們兩人跟丢了,瞧他馬匹在這,變來問問他是否在。”

“你們進來吧!”

老者端着茶水走進慕容策的房間,瞧慕容策端坐在那有些于心不忍,可自己的家人還被關着。

“公子,一路渴了吧!喝點茶水吧!”

“多謝。”

老者前去,親自給他倒了一杯,說道“你們這些商人東奔西跑的挺累的。”

“還好。”

老者将被子遞給他,慕容策接過杯子,并未放下,送到嘴邊,又問“老伯家裏還有其他人嗎?”

“孩子他娘走的早,兒子出門做生意了,只有我和兒媳婦小孫子在家。”

慕容策沒說話。

正當這時,玉清風和蘇寒淵來了。

“五,主子。”玉清風見到慕容策時有些驚喜,差點叫錯了,但還是糾正了過來。

老者疑惑的看去,而慕容策就在此刻将杯中水盡數朝後撒去,繼續裝作飲水。

“你們?”

玉清風沒理老者,直接走到慕容策身邊,笑道“終于追上你了。”

蘇寒淵只是看着。

老者回頭時,瞧慕容策的杯子已經空了,笑道“你們聊,老夫不打攪了。”

蘇寒淵向他行了禮。

慕容策看向玉清風,問道“他是何人?”

這才記起蘇寒淵的玉清風起身說道“路上遇到的一個朋友,蘇寒淵,正巧他知道幽譚谷如何去,便與他一路了。”

“在下蘇寒淵。”蘇寒淵有禮的說道。

“坐下喝點茶水。”

玉清風和蘇寒淵徑直坐下,等玉清風倒了兩杯茶之後,給蘇寒淵一杯,自己一杯而慕容策的茶杯已經反扣了。

“主子,今天是屬下語氣不對。你會不會生我氣?”玉清風端着茶杯小心的問道。

“此次去幽譚谷,你去與不去都無差別。”

蘇寒淵看着慕容策倒覺這人不簡單,行事不驚不奇。不過說話時為何帶着冷霜,表情從他們進來到現在都沒變過,還如此從容讓他們和有藥的茶水。

慕容策的話倒是讓玉清風有點不悅,端着杯子一口将茶水喝下,也将不悅憋回肚子裏。

“你怎麽喝下了?”蘇寒淵一時在打量慕容策也沒注意到玉清風,等注意到時,他的杯子已經空了。

“怎麽了?”玉清風疑惑,伸手欲要去拿茶壺準備再喝點。

蘇寒淵伸手按住他的手,說道“杯裏有藥。”

玉清風一驚,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在疑惑還沒問出口時,人就倒下去了。

“你對他的安危如此熟視無睹?”看着玉清風倒下去,蘇寒淵有些不淡然的質問一直都靜若坐禪的人。

“只是迷藥而已。”慕容策就像是游晃在鬼靈身邊的黑白無常似的,将危險輕輕的送到旁人身上。

蘇寒淵眉頭一皺。

這邊等着老者出來的寒江雪再看見老者過來時,問道“茶水可被他們喝下?”

“喝下了。你現在,可以放我們祖孫兩了吧!”老者顫抖的求道。

“走吧!”寒江雪冷冰冰的說道,可眼裏卻藏着極其惡毒的冷厲。

“謝謝。”聽到這消息的老者高興的給她作揖,這才匆匆朝着小男孩的房間跑去。進去時,小男孩在床上躺着,“孫兒,我們走。”老者高興的去,可走近時才發現小男孩滿身的鮮血,頓時慌了,抱着小小的身體大喊道“孩子,我的孩子。”

走進來的寒江雪輕輕揮手,一根銀針直接刺入老者腦袋。不知死活。

寒江雪走到慕容策的房間外,見桌上倒着三人,拍拍手。一時間,從水裏飛出十幾個人,齊齊跪地“見過聖女。”

“把白衣服那人帶走。”

“是。”兩個男子得命,進去将慕容策扶起,一人将他背到背上,然後出去了。

寒江雪兩袖揮出,将油燈的火引到最大,一把點了這裏。決然轉身離去。

離開小屋後,一個男子将慕容策背到馬車上,然後,等着寒江雪。寒江雪過來直接進了馬車,“走。”

男子坐了馬夫,趕着馬車走了,其他人皆騎着馬跟在後面。

這邊的蘇寒淵在聽到腳步聲走遠後,連忙起來,将玉清風抱起,火勢太大,而四處也在漸漸坍塌,直接跳入河裏。

☆、抱我過去

二日一早的某條大路上。

蘇寒淵一邊騎着馬匹一邊顧着懷裏的玉清風,跟着馬車的痕跡追。

大概是辰時末,玉清風才有了點醒動,擡眼時隐隐約約的看到一張熟悉的臉,有些茫然喚道“五郎。”

趕馬的蘇寒淵自是聽到了,漸漸停下馬,将他扶正,禁锢在前面,避免方才那姿勢的尴尬。“你醒了?”

雖然睡了這麽久,但玉清風還是覺得困,這藥力太狠了。身子勉強能端正着。聽到聲音時才發覺是誰,扶着頭說道“他人呢?”

“先走了。”為了避免擔憂,蘇寒淵隐瞞了真相,不過,也算是先行一步。

玉清風微微一驚,也有些擔心,抓着馬繩說道“快追上他。”

“還是我來趕馬吧!”蘇寒淵伸手去拿馬繩,可玉清風太擔心不想松開,蘇寒淵也只能這樣了。

到了午時,玉清風的藥力才過去,而他們也快到幽譚谷了。

寒江雪尋了繩子将慕容策的雙手和雙腳綁着,聽到外面鳥叫聲時才掀起車簾看了看險峻的山峰,一路都是紅色彼岸花,飛着紅色長翼蝴蝶。

“聖女。前方便是幽譚谷了。”外面一人說道。

“好。”寒江雪淡淡的回了一個字,然後,看了看還在暈睡之中的慕容策。

馬車停下來時,寒江雪下車去了。

下車後,看着山石之中的門,命令道“讓棠郢立刻出來。”

馬夫連忙跑入石門。

“把這人帶出來。”

一個男子連忙踩上馬車,進去。可剛剛進去,便被踢了出來,寒江雪閃開卻見那男子封喉而死。

衆人連忙拔出刀蓄勢待發,寒江雪立在那看着。

慕容策從馬車裏出來,裏在那看着他們。

“你沒喝茶?”

“茶自是給愚蠢的人喝。”慕容策喚出長劍握在手裏。

寒江雪一見他手裏的紫劍,眉頭一皺,連忙從旁邊的人來奪來刀朝他襲去。

慕容策先是避開與寒江雪之間的交鋒殺掉多餘的人,再是與她單獨打了起來。

蘇寒淵和玉清風趕到時,瞧見這一幕,什麽話也沒說。

幾十個招數來回,慕容策奪去寒江雪的刀,将她打倒在地。極速的點住她的動穴。

“主子。”玉清風匆匆跑上前去。

這時寒江雪也才看到昨晚後來的兩人,當時一驚。

“把她用繩子綁着帶進去。”慕容策用劍斬斷馬車的繩子,扔給玉清風。

玉清風照做,蘇寒淵見他不便,然後去幫忙。

等一切做好後,慕容策解開她的動穴,說道“我封住了你幾道大穴,若要強行運功只是自取滅亡。”

“可惡。”寒江雪臉色一狠。

慕容策收起劍,從腰間取出一個小瓶,從裏面倒出一顆紫色藥丸遞給玉清風“給她喂下。”

玉清風拿過,好奇的看了看,然後,看向寒江雪。寒江雪閉着嘴。“寒淵,你給她喂。”女人真麻煩!

蘇寒淵被他此刻的無措引的一笑,取過藥丸。伸手捏住寒江雪的嘴巴,逼着她張嘴,然後喂進去,在她胸口一拍。“下次,像這樣。”

玉清風笑道“你這樣對她,就不怕她以後報複嗎?”

蘇寒淵微微笑了笑,看向玉清風說道“你初入江湖,不知比這更羞辱的手法還有很多。”

玉清風聳聳肩,然後,像寵物似的小步回到慕容策身邊,問道“我們接下來做什麽?”

“進去。”慕容策音落便進去了。

三人帶着寒江雪走進石縫,裏面是的斷崖,上面架着沒有扶欄的木橋,只能容下一雙腳,看着都滲人。而四處都很安靜。

“這地方真是奇怪!”玉清風驚訝的說道,斷崖兩頭都沒有路,而且,兩邊的都是高鋒,也不知道這悄峰的對面是什麽景色。

“蘇寒淵,帶着她走前面。”慕容策道。

蘇寒淵點點頭,然後,抓着寒江雪的肩膀小心的往對面走。寒江雪也算是配合。

慕容策讓出路讓玉清風走,可玉清風就立在那不走。“為何不走?”

玉清風鼓起勇氣,走到橋頭,試探了一下,踩上去一只腳。然後,立刻收回來,轉身說道“我不走。”

前面的蘇寒淵疑惑的回頭看着,也沒繼續走。

慕容策看着身子有些顫抖的玉清風,再看看兩邊的距離,就算是用輕功過去中途也要落地一次,而且,下面如此深,太冒險了。

不見慕容策有反應,玉清風也有點着急了,最後,一鼓作氣轉身走上橋上,小步移了幾步,實在是害怕閉上了眼睛走。可這樣更害怕。

“花奴,你先別走。”瞧玉清風如此害怕,蘇寒淵有些不忍,連忙說道“等我把這人送過去再來接你。”

寒江雪嘲諷道“一個大男人竟然害怕過這獨木橋,可笑。”

一聽到這話的玉清風睜開雙眼看着寒江雪,狠狠的說道“你給我住嘴,小心我讓你再也說不出話。”太丢臉了!這女人當着慕容策的面嘲笑他,還真是可惡!

看到玉清風如此狠毒的面容時,蘇寒淵微微一愣。

寒江雪繼續笑道“沒用。”

“你,蘇寒淵,把她推下去。”玉清風怒了,這個女人栽在他們的手裏還如此不知好歹,嘲笑他。

蘇寒淵抓着寒江雪,并未将她推下去,而是說道“花奴,她既是嘲笑你,你何不自己走完?讓她看看你并非如她所言。”畏高的人不知他一個,這深度就連他看久了也會有點畏懼的,只是,沒去看而已。

慕容策在玉清風身後立着,也沒說什麽,只是看着。

玉清風咬唇,最後,慢慢平息下來。深深吐了一口氣,再次邁開步子。

瞧他再走,蘇寒淵滿意的笑了笑,鼓勵道“你會走完的,花奴,就這樣,一步一步的走。”

玉清風不再留意腳下的深度,也不去想。這樣或許能走過去。

蘇寒淵帶着寒江雪一步一步的走,玉清風也漸漸的加快了速度,而慕容策就在身後跟着。等到了中間時,寒江雪笑道“你腳下可是千丈高,當真不怕嗎?一旦采滑,再好的輕功也回不了頭。”

蘇寒淵看向寒江雪,眼色暗淡,道“閉嘴。”

玉清風本來走的好好的,那知,經寒江雪這麽一說,心又驚張起來不免低頭看去。

“花奴。”蘇寒淵很緊張,松開寒江雪直接朝他跑去。可寒江雪就在此刻迅速逃跑。

而玉清風感覺心都到了咽喉,害怕的轉身一把抱住一直靠在身後的慕容策,說道“我害怕,不走了。”

還剩下三步的蘇寒淵微驚,止步立在那看着他們。

當時,慕容策只是微微動了動,可那眉頭的确動了一下。

現在卡在中間,玉清風都被吓哭了,雖然抱着慕容策,可還是感覺腳踩在邊緣上立刻就會掉下去。他怕師父柳卿兮罰他紮馬步,也怕慕容策不理他,再則就是誰都不知道他怕高。一直生活在雪山,那裏沒有這斷崖,自是不知道這是什麽感覺,先前離榕推他下崖那次更是讓他畏懼高度。

“城主,你還是抱着他過去吧!”最後,蘇寒淵只能這樣說,在他此刻,玉清風給他一種很依賴他抱着的那人。一路上焦急的追,一見到他就笑,還不顧他的冷漠往他身邊湊,如若不是依賴便沒什麽可以解釋的。

玉清風擡起頭淚眼朦胧的頭看着慕容策,啞着聲音說道“我不走了。”

慕容策看了看已經走到橋頭的寒江雪,收回視線時,彎身将他抱起。“蘇寒淵,追上去。”

解決掉玉清風的事情,蘇寒淵也沒什麽後顧之憂,轉身時不見寒江雪,這才意識到後果。

玉清風攬着慕容策的脖子,将頭埋在他的脖頸間,輕聲問道“好了嗎?”現在的他可沒心事為慕容策抱他而歡喜,一心全在什麽時候走完這橋上。

慕容策沒有回答,但是他的步子快,在玉清風第三次問過之後,便下了橋。“到了。”

玉清風聞話半信半疑的探出頭看去,見到了地面。松了一口氣,這才看向慕容策,道“繼續走吧!”

“下去。”慕容策松手要将他放下。

可這會兒玉清風意識到了,死皮賴臉的抱着他的脖子,即使慕容策松手,可他還是很努力的往他身上湊,道“不下去。不下去。”剛才都忘了感受被他抱着的感覺了,現在,能不能再多抱一會兒。

慕容策推也推不開,反而勒住了脖子。“此次前來只為換鳳麟,你還要如此胡鬧嗎?”

玉清風還一個勁的往慕容策身上爬,等爬了一會兒才挺清楚他的話,驚訝的松開他。不信的問道“鳳麟被抓了?”

“進去吧!”慕容策沒多說便往裏面走。

得不到回答的玉清風有些不安,追上去問道“你是開玩笑還是真的?是與不是?你給我個回答。”

“是。”

“慕容策,你是不是太不負責任了?先前口口聲聲都在說責任責任,現在,輪到你兒子這就沒責任了嗎?在你眼皮底下都能被抓走,你這個父親是怎麽做的?”一個是将斯文的玉清風炸開露出獅子一面,看着他走,一把将他抓住,怒火沖沖的看着他。無論如何,鳳麟是他懷了十個月生下來的,再是如何想和他争搶慕容策都是他兒子。現在,他出去不到一個月,這個父親慕容策竟然把他弄丢了。

慕容策立的淡然,好似沒這事發生,竟管玉清風憤怒猶如火山爆發。“你沒有資格說的不負責任。”

“我沒有資格?你才沒資格,對,當初我是想把鳳麟掐死,可,還不是因為你。因為你口口聲聲的責任把我推向罪惡的地獄之中,我才起了報複的心。現在,你憑什麽說我沒資格?你只管風流,有真的理會我和鳳麟嗎?當初,你不把我交給慕容央昊,我會被離榕推下崖去嗎?如果沒有那事,鳳麟活的不知道有多快樂,活的比任何小孩都快樂。可都是你。沒資格,就你沒資格,沒心沒肺的軀體。”玉清風怒了,慕容策在挑戰他的怒火的底線以及過往的底線,而這道線輕易的被擊垮了,他抱怨發洩,欲要将這些年的所有盡數發洩出來。可是,現實還讓他有些心痛,又不想罵他。

慕容策伸手推開他,朝着裏面走去。是是非非現在都無法評斷,有沒有資格也沒人告訴他?所有的感覺都是過去的。現在,一無所有。軀體,沒了心本就是軀體。

“慕容策,如果鳳麟出了什麽事情,我會不許一切代價和你鬥倒底,你等着。”玉清風憤恨的上前拉開慕容策沖進石門之中。

慕容策平靜的跟着。先前,你若如此在乎,我也不會跳長仙臺。

☆、生死相随

這邊首先跑進去找人的蘇寒淵立在彼岸花之中,四處很寬闊,可就是看不見一個人,一個人影都沒有。

玉清風走出石門,看見了蘇寒淵,連忙跑前去。

“寒淵,有沒有發現?”

“這裏安靜的出奇,看不見一個人。”

“怎麽可能呢?寒淵,你确定這裏就是幽譚谷嗎?”玉清風看了看四處,不安的問道。

蘇寒淵再次看了看,只想來時的山峰說道“那寫着幽譚谷三字,而且,那女子也的确走了進來。”

玉清風尋着看去,的确是三字。收回視線時又看見慕容策,頓時氣來了。踩着彼岸花跑過去,揪着他的衣服喊道“你還我鳳麟,還我兒子。”

開始還不明白他為何這般匆急的跑過去,待停到這話時有些驚吓。兒子?

被揪着的慕容策伸手将他摞開,撕破了外衫也不在意。擡頭看了看幽譚谷三字。

“你這個混蛋,有沒有良心?”玉清風不悅。

蘇寒淵過去攔住玉清風,說道“花奴,別這樣。一定有辦法的。”

“有什麽辦法?他到現在才告訴我鳳麟被抓了,先前還不告訴我。難道沒有心的人連自己兒子都不管嗎?”

“不告訴你也是不想讓你擔心。”蘇寒淵安慰道。

玉清風紅着鼻子在那瞪着慕容策。

慕容策看了看四處,然後,躍身向上落在譚字之上。看了看那一特殊的一點,用手按下去了。

下面的兩人還不知道他要做什麽,但覺腳下晃動時才有了點反應。花海從他們腳下想左右劃開一條三尺的小道,彎彎曲曲的也不知道繞到哪裏去了。

慕容策穩穩落在小道上,道“順着它走。”

三人順着小道走,漸漸的繞到了對面山峰的背面去,花海盡頭是一座城。外面圍着人。

“鳳麟在裏面嗎?”玉清風看着那些人問道。

慕容策沒回答是不是。

這時,從那城裏傳來了孩子的叫聲。

“鳳麟。”玉清風一聽就急了,忙的沖出去。

慕容策和蘇寒淵都沒來得及拉住。

裏面的人一見玉清風立刻持刀沖了去。

屋裏。

寒江雪冷冰冰的看着面前的鳳麟,問道“棠郢,他能換來靈魄之血嗎?”

大胡子的棠郢看着鳳麟說道“他唯一的兒子,平日裏千般疼愛,會不乖乖拿着靈魄之血來嗎?”

“我與這人交過手,武功了得。而且,他的兩随從武功也不簡單,若不想個法子恐怕難以換來靈魄之血。”寒江雪伸手摸着鳳麟的下颚,像是玩瀉。

鳳麟扯過頭去,說道“不要碰我。”

寒江雪嘲嘲一笑,看向棠郢,道“都不見他身上有點傷痕,你待他甚好啊?”

“既是要交換,就不能折磨這小娃娃。這些粗魯的仆人萬一不慎将他弄死了,豈不是徒勞還惹得一身腥?”

寒江雪不以為然,道“聽到外面的聲音了嗎?棠郢,帶着他去後崖,把這小子給我挂在崖下面。”

“呵呵!聖女高明。”棠郢笑道。

而等三人沖進來時,裏面已經空了,在屋裏找了找,才從一個小門出去。

等到了後崖,只有兩條退路,他們這邊以及寒江雪身後的鐵索橋。

“東西帶來了嗎?”棠郢問道。

“孩子呢?”玉清風問道。

棠郢指了指被掉在鐵索橋上的鳳麟,說道“把東西交出來,否則,我的人就會斬斷繩子。”

玉清風看向慕容策,驚恐的說道“什麽東西?他要什麽?快給他。”

蘇寒淵說道“城主,快給他吧!”

鳳麟被吊着,也不哭,但難免有些畏懼,下面的全是白霧。

寒江雪笑道“城主,這靈魄之血固然重要,可不值得你要犧牲你唯一的兒子。”

玉清風現在明白了一點,想起了芳盛的話,說道“你現在是不是想肩負天下舍棄鳳麟?你一輩子都在給自己扛責任,可這天下跟你有什麽關系?他們統治天下跟你又有什麽關系?鳳麟是你兒子,你這次,還要像從前那樣做嗎?寧負所有人不負你的天下。”

蘇寒淵拉過激動的玉清風,對他的話不是很明白,怎麽現在又說是他的兒子?還牽扯了天下?這靈魄之血真的有如此大的威力嗎?

責任?前半輩子的确把責任放在第一,情恨擱在第二位,就是這所謂的責任颠倒了美滿的姻緣。慕容策上前說道“想要靈魄之血,就放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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