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6)

清風本就沒動,他只看着今晚有些怪異的他,當見琴碰到門時,的确有些驚訝,但随即又笑了,笑他怎麽這麽愚蠢蒙着雙眼行路?

慕容策沒有說話,只微微向左走了一步,在邁步進去。裏面比普通的房間都要亮堂,能給他一點點的感覺。

玉清風這次就不想猶豫了,直接進去,自己不也是想着見他嗎?來了不是更好嗎?有什麽疑惑可以緩緩的。

等他進去時,慕容策在桌前隔琴,玉清風走過去挨着他坐下,伸手給他倒茶。笑道“五爺,我不在你身邊唠叨,可覺舒坦?”

“你很唠叨嗎?”

玉清風含笑看了他一眼,将被子送到他手邊,道“很稀奇啊!五爺,你不覺我唠叨。”其實,真的不唠叨,只是看見他這樣子,忍不住想要,調戲一番。

慕容策握着茶杯,以前喜歡抿點潤口,可今晚卻只握在手裏。“你真的很煩!”

“噗!”前句反問你你唠叨嗎?下句直接說你很煩。玉清風有點沒忍住笑了出來,然後,靠近他,同時也是将手伸向了蒙眼的布帶。“既然來看我,那就別蒙着雙眼。”

慕容策知道玉清風在靠近,也能知道他下步的打算,不等玉清風的手靠近,直接伸手握住他。用着近乎命令似的口吻說道“把你的手拿開。”

玉清風本就疑惑,聞他如此冷漠的話語時,心中更加疑惑,甚覺怪異。“你的眼睛是不是”

“沒有。”慕容策松開他的手,起身欲要離去。

見他要走,玉清風連忙起身從身後抓住他的手,趴在他的肩膀上說道“好了,我不看。我只是覺得奇怪而已,既然你不肯,那我也就不看了。”

這次,玉清風真的沒看了,就連這心思都沒有。伺候他洗簌,再熄燈休息,等到了床上,燈是一盞沒留,玉清風當時覺得奇怪,明明知道自己要留一盞燈,可為何熄了?

鑒于廢話遭嫌棄,玉清風果斷的閉嘴不問,只挨着人睡,然後,拽着他的亵衣,并非畏懼,而是,擔心人跑了。

這麽擔憂的入眠

二日一早,天剛剛吐白,慕容策就起身了。他的第一個動作不是掀開被子,而是伸手去摸索玉清風的臉,輕輕的碰觸,順着輪廓描着他的線條。可沉靜的臉上卻浮出了幾絲淡淡的憂愁,夾雜着一些狠決。玉清風,我看不見你了,也不能感受你的悲喜。你放心,我一定會給你一個完整的我,能看見能感受到所有情緒,縱然,背負世人罵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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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策做好決定後,絲毫沒猶豫就起身準備離開了,這時,慕容秀從外面進來,帶着慕容策離開這個房間。

而玉清風只是翻了個身繼續睡,絲毫沒有發覺身邊已經沒人。直到辰時末,人才從夢裏醒來,因為一宿有人陪伴,睡的極為舒坦,這面色與精神都好了許多。

做起來時,玉清風再次看了看已經空掉的地方,忍不住嘆氣。何時才能一同睡到日上三竿?

問了一句根本不可能存在的問題後,玉清風自個兒起來收拾自己,這人回來了總比出去辦事好,只需他抽時間回去看看便好。

等他收拾好後,就出門去了。他還得回去繼續給那老板炒菜呢

等他回去後,也沒看見那老板,問了才知道他已經走了,玉清風沒覺奇怪就回後院去了。

這麽日複一日,晃得間就是十日,而玉清風也很少再看見消失的老板,倒是迎來了司徒胤。

這是一個天氣晴朗,陽光明媚的早晨,司徒胤一人搖着那把白折扇挑步進來,用盡所有餘光看盡在內的所有人,分清誰是誰,誰有危害而誰又沒有。

小二過來招呼,司徒胤尋了靠窗的位置,然後,點了三盤菜,不過,得讓掌廚之人來陪。

小二為難的很,旁邊的客觀挺覺也是奇怪。司徒胤瞧他不願意,就說人不來就封了此地,這小二立刻轉身去叫人。

玉清風也覺得奇怪,也先給他炒了菜,然後,摸了點鍋灰在臉上,看着要多醜就有多醜。他出去時,借着一片白菜葉子擋着臉,只把這意外給那個要看他的人。

不過,若是玉清風早知道是司徒胤他一定不會給自己抹鍋灰,也還會把自己收拾一下的。而這個覺悟是在拿開白菜葉子之後瞧見噙着笑看好戲的司徒胤後忽然炸開了,還未全部撤去的白菜葉擋着側臉,剩他一人在那驚訝。

小二擱菜後就離去了,倒是司徒胤看的津津有味,畢竟這樣的玉清風真的很難看一次。

“小五爺,請坐。”司徒胤恭敬的起身朝他施禮,臉上的笑容自然是調笑增加了許多。

小五爺三個字讓玉清風恨不得立刻撤開,可瞧見司徒胤這一臉欠揍樣,就破罐子破摔,扔掉白菜葉子直接坐在他對面。而他這舉止也是引來旁人的觀看,畢竟能炒出出奇的菜的廚娘生的如此模樣,怎能不讓他們好奇。

司徒胤坐下後,将扇子擱到旁邊,邊斟酒便說道“小五爺準備何時回城?”

“暫時不回去。對了,五爺在花城嗎?”

“在。他最近一直留在花城,閉目眼神。”司徒胤給玉清風送酒時,可以強調了閉目眼神四個字。

玉清風接過酒杯也沒往別的地方想,全當是他悠閑着沒事情做,但是,武林大會在即,他不應該如此閑啊?“武林大會還有多久?”

夾菜的司徒胤笑道“還有十日的時間。小五爺,我此次來是想邀你參武林大會夜宴,不知你可否抽個身回去?”

“夜宴,我去作何?與我無關。”武林大會是江湖人的事情,他這個非江湖人去參與作何,再則,夜宴也沒什麽看頭。

玉清風的果斷拒絕直戳司徒胤精心策劃的心,眼中暗淡了片刻又立刻恢複神色,喝了一口酒這才說道“你不想回去看五爺嗎?你不念他他也會念你啊!”或許,只有關于已經接近殘廢的慕容策的事情,這人才會有有心,若是放到其他事情,他當真是袖手旁觀。

玉清風是不想去,可聽聞了司徒胤的話不免有些念頭了,恰好他們分開了許久,也該見見了。“好。我那日和老板說聲,下午就回去。”

這句話還真是讓司徒胤覺得可笑,也更加準了自己的猜想,當真是要和慕容策扯上關系方能請動他。司徒胤笑道“當日,我安排人來接你回去。估計五爺不能親自來接你。”

“無妨。”不來接他還好呢?正好回去給他個驚喜。恰恰這邊的薪酬也該給了吧!“司徒,他爹還在嗎”

“在的。我前幾天代五爺去看過,他氣色比之前好多了。他談吐舉止像極了五爺,尤其是嘴。”司徒胤提起了慕容熬似乎有點小激動,竟多說了幾句。

而玉清風的重點卻停在了代之上,按照慕容策的性子以及态度,怎麽會不親自去反而讓司徒胤代替去?是司徒胤說謊還是慕容策根本就不在花城?疑心的玉清風邊飲酒邊聽着司徒胤對慕容熬的評價以及對他們父子兩的贊嘆,直到小二來催他去炒菜這才道別離去。

瞧見人走後,司徒胤也尋來小二給了他許多賞錢,交代他好生照顧照顧玉清風。有銀子好說話,點小二立刻就答應了,差點對天發誓了。

☆、懦弱恭蘇

司徒胤回了花城,先去前院處理一些事情再同武林人說事,等安排好後這才去尋慕容策,可半路時遇到了長蘇生煙和柳卿兮以及鶴千絕三人。這三位的身份他不敢慢待只好先停下與他們打招呼。

而長蘇生煙卻問道“為何遲遲不見我徒兒出現?”

這個問題纏繞了他們三人許久,若說見不到玉清風大家都不覺奇怪,可見不到慕容策就都疑惑了。

“司徒小弟,我們來此接近半月,既不見清風也不見小徒兒,你,實話相告,他們兩人可是又吵架了?”柳卿兮一板一眼的問,似乎不給回答就直接摔人。

司徒胤看了看有備而來的三人,笑的恭敬,道“長蘇莊主,柳前輩,鶴前輩,你們擔心小五爺與五爺晚輩也實在是不好隐瞞,可,五爺如今不接見任何人。甚至,連先皇都不相見,晚輩着實無法。不過,請你們放心,小五爺與五爺感情甚好,只是小五爺需出去歷練歷練這才見不得你們。”

鶴千絕笑道“連先皇也不相見。長蘇、柳兄,我看吶!他這是存心不想見咱們呢?至于清風再等些時日吧!”

話雖如此,可長蘇生煙與柳卿兮是心中一片疑惑,司徒胤的話說的很奇怪,不是一般的奇怪。

司徒胤帶着一身冷汗離開後,長蘇生煙與柳卿兮決定在花城走走,實則是探探慕容策到底在何地。剩下的鶴千絕只能一個人慢悠悠的走動,身後跟着雪域山莊的弟子。一路走一路與其他門派人打招呼,亦或是坐在那聽他們說還或者坐在那看各大門派的勤修。後實覺無趣,這才起身離開,朝着人少的地方去。

等他走入一個園子的時候,忽聞水聲,心中疑惑,便尋着水聲尋去。

那知,那蓮花池中浸泡着一個小孩,當時一愣。

“小娃娃,你在哪做甚?”

正在享受露天沐浴的澹臺子孺一聞這話吓得連忙看去,只見案臺上立着一位白衣白發的人,頓時慌了,卻也憤怒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用手掀起一陣水浪襲去。“色魔,糟老頭子。”

本來是好心的鶴千絕一時遭遇這攻擊還有些驚訝,反應時水已近身,連忙閃過。等水浪平息後,湖面已經沒了那人,只剩下滿湖蓮花。

鶴千絕皺眉,凝視着四處。到底是何人?為何在此沐浴?

“喂!”已經穿好衣服的澹臺子孺憤怒的出現在鶴千絕的身後。

聞聲的鶴千絕轉身看去,當看清這個大概只有七八歲的小孩時,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雙眼。

“你偷看做甚?”

“小娃娃,你如此大膽敢一人玩水!”鶴千絕直接無視掉了澹臺子孺滿身的怒氣,忍不住的調笑。

“我已經八十歲了,和你年齡差不多。”澹臺子孺是神醫,自然能分辨得出這個鶴發卻有俊貌的男子到底多大,想他也是利用了一些藥方才守住容顏,只可惜錯了一步,把自己縮小了。

“我的确已有八十,不過,看你這年齡,應該只有八歲吧!”被看出年齡的鶴千絕并不覺什麽丢臉,反而覺得這個矮矮小小的人不簡單,不得不蹲下身子與他對視。

“幹嘛這麽看着我?小心我半夜挖了你的眼睛。”

“呵呵!”鶴千絕沒多說話只是看着眼前嚣張跋扈,兇殘如虎的小孩。他隐世多年,對世上的事情知曉不多,不過,這人若真是八十歲,或許,他只有一個身份。那就是當年背叛師門的神醫澹臺子孺。

“你笑什麽?”看着鶴千絕笑中帶着諷刺,澹臺子孺心中大為的不悅,他很忌諱別人這樣嘲諷他。

“沒想到,神醫醫救人無數,卻還是被自己的殘忍困住遭了這長不大的代價。”救一個人就要對放給眼睛,到現在還是如此,也算是自作自受吧!

這一句□□裸的嘲諷讓澹臺子孺非常的震怒,緊緊握着拳頭盯着這個男人,不,老頭。

司徒胤去慕容策那時,未見他人在倒見卿瑾涼在屋子裏的花臺處擺弄花草,一邊的香薰都未撤去。

“夫人。”

聞聲的卿瑾涼擡頭看了看,見是司徒胤,便放下手中的活行了一個禮。“五爺剛剛出去,副城主尋五爺可是有何事?”

“沒。夫人,你可知五爺去了何處?”對卿瑾涼日夜時刻留在這裏司徒胤也不覺什麽奇怪了,可他現在得向慕容策回個話。

“不知。副城主,你若是着急便在這稍等片刻。五爺現在出行不便,不會走很遠的。”

司徒胤想了想覺得也是,也就坐在那等候,卿瑾涼招待了他之後繼續修剪花草。不過,司徒胤坐了片刻,将視線投到了她的身上,複雜的神色也不知是為何?

等了半盞茶的功夫,慕容策還沒回來,司徒胤又覺尴尬便要起身離去,卿瑾涼客套了幾句便讓他走了。

素歌進來後,端着補品,瞧她在那弄花弄草忍不住調笑幾番。卿瑾涼也沒辦法。

“夫人,奴婢方才聽到了一件事情。”卿瑾涼正在喝補品時,素歌忽然神秘的說道。

“你又在外聽到了什麽?”卿瑾涼客套的問道。

素歌瞧瞧四處,見婢女們都在外候着,這才小聲說道“奴婢聽說,五爺的爹在花城,現住在禁院那邊。”

本來不在意的卿瑾涼一聞這話不得不覺驚奇,擱下藥碗問道“可是事實?”

“千真萬确。奴婢怎麽會騙夫人您呢?奴婢還聽說,五爺不許外人接近老爺。”

“公公前來,五爺為何沒有告訴我?”卿瑾涼呢喃道。

反觀在寒洞裏。

當聽聞恭蘇醒來的消息時,慕容策立刻趕過去了,等他進去時,軒轅螓藏正在給恭蘇療傷。他看不見但能辨別出裏面多了一個人。

軒轅螓藏沒注意到慕容策,反而對着門口的恭蘇看見了。一身白衣的慕容策他一眼就認了出來,即便他的雙眼被遮擋。

“師兄。”正在接受軒轅螓藏的治療的恭蘇一着急,要下冰床,可軒轅螓藏吸住了他。

發覺不對的軒轅螓藏想要穩住恭蘇,可他掙紮太大了,而且,恭蘇完全在抵抗他。

慕容策尋着聲音尋去。“恭蘇,恭蘇,你在哪?”或許是一時的激動剝奪了慕容策一些判斷意識,走路都很小心翼翼。

“師兄,師-軒轅螓藏,收手。”分開了許久,又在生死門走過,再次見到時,恭蘇真的忍不住想要沖前去。這就對阻止他的軒轅螓藏産生了一些怒氣。

軒轅螓藏擡開眼,因為恭蘇的不配合,讓他無法控制自己的真氣,即便是想要放手也放不了。“別着急。”

“是何人在哪?你對恭蘇在做何事?”聽聞異聲的慕容策擔憂的問道。

軒轅螓藏沒時間去回答,得先把自己和恭蘇分開,不然,他們兩個都得受傷。然而,恭蘇根本顧不得這麽多,狠心運氣,直接分開了軒轅螓藏,而軒轅螓藏因為恭蘇的氣被反彈滑到邊沿,一大口鮮血直接吐了出來。

恭蘇只覺心口不舒服,但未認真感受,直接起身朝着慕容策跑去。“師兄,師兄,太好了,你沒死。”當立在慕容策面前時,恭蘇哭了,眼淚像是斷了線的佛珠,啪啪的掉。

慕容策擡手想要撫摸恭蘇的臉,卻碰到了他的眼部,顫抖的雙手無一不在告訴所有人他的喜悅,或許,表達不出,但是這已經很明顯了。“恭蘇。”

恭蘇還未注意到慕容策的異樣,伸手握住他冰冷的手,哭道“師兄,就算玉清風絕情對你,就算是天下人都抛棄你,可恭蘇不會啊!你不要再輕生了好嗎?”前半句的話,恭蘇還算是平穩着說完,可是到了後面,他的話語都在顫抖,似乎很怕很怕。當時他跟到長仙臺,本想勸阻他回去,可那知晚了那一步,只能看他飛身一躍朝着深涯而去。

當他抓住慕容策墜下的身子時,心裏只有那一個念頭,就是向宿命用五百年地獄鞭笞換他百年平安,縱使不能輝煌名就也能日夜安枕。或許,慕容策并不知道,可他是真的,不問是何感情。

這次換做了慕容策失去了一些情緒的控制,直接将恭蘇攬到懷裏抱着,用着他不知道的哭腔說道“師兄錯了,師兄再也不會了。對不起,恭蘇。”對恭蘇的恩情,他忏悔過,也曾想着彌補,他一直在等着機會。

一邊受傷的軒轅螓藏看着緊擁的兩人,嘴角浮出諷刺的笑。不愧是師兄弟情深義重,咳咳!我又有何物何情換他一絲真情?世人皆知皇上有個叫恭蘇的侍衛,卻不知這個侍衛是可以為皇上割心割肺的傻師弟,更不知曉皇上能為傻師弟哭。思及此處,情牽心,刺痛了他的骨頭,更是戳傷了他的心,軒轅螓藏垂眸笑着。

過了片刻後,兩人的感情都稍微有些緩和,恭蘇推開慕容策仔細看着淚光之中的人。“師兄,從前我也有錯,是我太自私。以後,你放心,我不會再阻止你想做的一切。”

慕容策看不見恭蘇的表情以及臉,但他知道恭蘇現在的表情是什麽,他的心情是什麽。握着恭蘇的手說道“我何須再責怪你?又有何理責怪願為我一死的好師弟?恭蘇,若問天下人何人忠心與我慕容策,除了你恭蘇便無他人。過去的對錯,我們都不計較好嗎?”

“好。師兄,我聽你的。”

☆、五爺得子

聽着恭蘇帶情的話語和看着他臉上滿足的笑容,軒轅螓藏猶覺莫名的刺眼,竟有些不忍心看下去,伸手摸去嘴角的血,慢慢下床過去,道“草民見過皇上。”

軒轅螓藏的話打斷了兩人,慕容策看向他,恭蘇也在此刻才知道旁邊還有人,瞧瞧拭去眼淚,對慕容策說道“他是轅鷹堂的三堂主軒轅螓藏。”

“這些日子可是他在照顧你?”對恭蘇他百分百的放心,也不會多心,更何況,轅鷹堂他還是知道的。

照顧?恭蘇看着低頭在那的軒轅螓藏沉默了片刻才說道“是。我功力還未恢複,出不了裏,幸好,他剛巧來了此地又恰遇我醒來,所以,這些日子都是他在這裏陪着我。”

軒轅螓藏心道:這是緣分。

“那多謝三堂主對恭蘇的照顧,既然,我已來了,你可回去休息不必再為他費心。”慕容策道。

軒轅螓藏撓撓頭,起身看了看恭蘇,笑道“恭蘇,那我先走了。”

恭蘇客套的點點頭。

恭蘇的幹脆讓軒轅螓藏一時心有所傷,可無奈啊!畢竟人家真正心系之人已經來到,留他在這只是徒增無趣。軒轅螓藏走到恭蘇面前,從身上搜出一只鳳尾螺塞到恭蘇懷裏去,笑道“你現在功力大不如從前,從前又四處樹立對頭,帶上這個,遇到危險的時候,你吹響它,我一定趕來救你,無論有多遠。”

受禮的恭蘇一愣,忙的要還他,可軒轅螓藏非的塞給他。“我軒轅螓藏可是吝啬出了名的,這鳳尾螺可值錢了,裏面融着很多能禦毒的藥材,還有這鳳尾螺能殺人的。這麽好的東西別人要我還不給呢?你就拿去,乖,拿去,我走了啊!”

恭蘇握着鳳尾螺看着慕容策,“師兄,我以後不能再保護你了,這鳳尾螺你就帶着吧!說不定那日你遇到危險我來不及趕到鳳尾螺能幫你解脫。”

“恭蘇,一直是你在保護我,這次換師兄來。這鳳尾螺,師兄不要,你帶着。”

“可?”

“走吧!先去找鬼花爺。”

無奈的恭蘇只好收下這個不該收下的鳳尾螺,随着慕容策出去,當時,慕容策行路有些怪異,恭蘇驚覺不對勁,扶住即将要踩到石頭的人,問道“師兄,你眼睛怎麽了?為何看不到腳下的石頭?”

恭蘇的話驚得慕容策一顫,更加抓緊了他的手。

“師兄,你,是不是眼睛看不到?”不聞慕容策回答,恭蘇一下子确定了自己的揣測。

慕容策沉默,最終還是道出了事實,氣的恭蘇立刻要去找澹臺子孺把眼睛要回來,可悲慕容策攔住。恭蘇着實心疼,更後悔當時自己不在他身邊,若是在就可以拿他的眼睛去交換了,否則,又怎會是他雙眼看不到?

縱使心疼埋怨又能如何,事已至此,能做的只有陪在身邊。或許,還是有轉機的。

慕容策帶着恭蘇去找鬼花爺那,給他看看,然後,就與恭蘇留在了禁院之內。

這日,天下大雨,慕容策立在憑欄處聽着雨滴答的聲音,思緒卻瞟到了很遠,遠到他自己都不知在何處?父皇身體無憂;恭蘇醒來;鳳麟已回;還剩下一人當前不知在何處?

恭蘇來時,拿着一件披風,過去給慕容策披上,然後,給他彈琴聽。慕容策在旁邊聽得仔細,腦中浮現他們曾經坐落山水間琴劍和鳴的場景。恭蘇時不時會擡頭看看慕容策,眼中的笑意比從前多了許多。

待彈完後,慕容策繞到他的身後,撫着他的手再次彈起這首鳳琴音。“此處要稍微慢一點,否則,會傷到你自己。”

“師兄,你再教我習武如何?我只是失去了一些功力,并未盡數失去,你再教我。”恭蘇懇求道。

“你打打殺殺度過了這麽多年,該歇歇了。你剩下的功力還能保護你自己,不必再學了,知道了嗎?”慕容策一本正經的說道。

恭蘇沒有續話,卻堅定了自己的決心。

恭蘇和慕容策分開後,去找紫捷,卻沒找到紫捷而在路上遇見了長蘇生煙和同門師弟。

長蘇生煙見到恭蘇也是一詫,随即,吩咐了那弟子便獨自同恭蘇說話。恭蘇是一一道來,卻将慕容策看不見的事情隐瞞了下來。等該說的該問的問完,恭蘇道出了一個請求,長蘇生煙覺得蹊跷,就暗自試探了恭蘇,可試探完後,抿唇不再答話。

恭蘇覺得着急,就問,長蘇生煙無奈,最後說道“從今往後,你再也無法練武。”

這一個消息對于恭蘇來說堪比死還痛苦,直接無力的跪了下去,不信的低喃“再也不能練武了。”

見狀,長蘇生煙連忙去扶他,可就是扶不起來。“不練武對你也是好事,恭蘇,起來。或許,還能想到其他辦法。”

“不。師兄不讓我練武,原來,他早就知道我再也無法練武。”恭蘇這才知曉慕容策不讓他練武的緣由,原來,都知道就他被埋在谷裏。

“恭蘇,你聽師父說,練武也是緣分,既然,再也無法練武,有何嘗不好好活着。”

“為了能趕上師兄的腳步,我付出比師弟師妹們百倍的努力,師父,恭蘇不想這樣。”

“師父明白。”瞧恭蘇此刻痛苦的樣子,長蘇生煙心中也是生痛,大家心中都明白的事情無需多言就能理解,可是,事已至此。

“師父幫我,你就幫幫恭蘇好嗎?我不想被師兄保護,師父。”

長蘇生煙也不知該如何,看着恭蘇這樣子更不知該如何?後來,還是慕容策派人将恭蘇帶了回去,長蘇生煙欲要跟去卻被攔下。

等恭蘇情緒平靜時,天已經黑了,他一個人坐在小榻上看着湖裏的月亮。

慕容策來時,直接朝他行去。

“恭蘇。”

夜很安靜,就像是沒有任何人。恭蘇淡淡的回頭,看了一眼失去光明的慕容策,眼裏又是一陣波瀾,起身将他扶住。“師兄,你行動不便,安心留在屋裏,切莫四處行走。”

“無礙,我已習慣了。恭蘇,今晚你與我同睡,我有話想對你說。”

恭蘇微驚。

這一夜,慕容策真的與恭蘇說了很多,把從相遇開始到今日一一說來,從不隐瞞。恭蘇認真聽着,他從未發覺慕容策會記住這麽多,甚至被他遺忘的事情。那一刻他忍不住靠近慕容策捂着被子哭了出來,慕容策拍着他的背部。

從那夜之後,恭蘇比開始的情緒好了許多,整日陪着慕容策,再勤修鳳琴音。

眼看武林大會将近,慕容策平靜的生活再次被打破。

那日,慕容策和恭蘇在煮茶,正是茶香四溢之時,素歌跑來了,來了就一句話“五爺,夫人有身孕了。”

素歌滿臉歡喜換來慕容策将手中的茶杯落了滿地,恭蘇也震驚。

素歌瞧這情況,有些發愣,試探的問道“五爺,你沒事吧”

回神過來的恭蘇看向慕容策,見他面色微白,心生疑惑,擱下茶杯說道“你先下去。”

“是。”素歌不知道慕容策的情況,也不敢大膽的詢問,再則

她離去後,恭蘇這才問道“師兄,你可是擔心玉清風?”

慕容策沒有說話卻表明了恭蘇的猜測是對的,想來的确不需要多想就能知道他的心思。

素歌回去後,對坐在那的卿瑾涼說“夫人,這個孩子能不能不要?”

本在因孩子歡喜的卿瑾涼一聞這話,愣是沒反應過來,有些不信素歌會說出這樣的話。素歌緊張的說道“夫人,這個孩子不能要,夫人,奴婢知道孩子來之不易,可是這孩子,真不能要!”

“素歌。”性子極好的卿瑾涼不免被素歌的反常與這些話激怒,屋子瞬間就安靜了下去。

素歌看着卿瑾涼,死死咬着唇,又覺委屈。卿瑾涼側身背過她,道“素歌,你跟随我多年,我有了孩子你不應為我高興嗎?為何要勸說我打掉孩子?你”卿瑾涼像是想起什麽似的,又轉身冷冰冰的看着素歌,素歌被看的渾身一顫。“你是不是也想做夫人?是不是喜歡五爺?”

素歌一驚,還來不及解釋,卿瑾涼就發話了。“這孩子我不會打掉的,素歌,你對我如此不忠,那別再來伺候我了。”

“小姐,不是”發覺不對勁的素歌連忙解釋,可是,又不能解釋。

“你出去,立刻出去。”

“小姐。”

“滾出去。”

☆、公子被趕

素歌被趕,出去後蹲在一邊哭泣,路過的司徒胤覺得奇怪,過去詢問,那知,素歌看他像是看到鬼似的跑掉,留司徒胤在那發愣。

慕容策去見卿瑾涼時,天還未黑,進去後,卿瑾涼也是歡喜的迎接。

“五爺。”

慕容策撤去旁邊的閑人,卿瑾涼覺得奇怪。“瑾涼,打掉這孩子。”

“什麽?”這一刻,卿瑾涼仿佛聽不到四處的聲音,疑惑的詢問。

“這孩子我不能要,也不會要,你打掉吧!”慕容策一本正經的說道。

這次卿瑾涼聽明白了,卻是不明白為何?“為何?”

“我的孩子只有一人可以生養,他人都不許。”

“是何人?”幾乎是慕容策的話一完,卿瑾涼就跟着說了。是何人會讓他做出如此決定?連自己的孩子都不要,而且,如若只有一人可以為慕容家生孩子,那她卿瑾涼算什麽?

“他是何人你無需知道,只要打掉孩子便可。”慕容策不準備多說就離開了。他慕容策的孩子只有玉清風可以為他生,如若他不願意,那他也不會去找別人。而且,他從未碰過卿瑾涼,又是從何處來的孩子?若非考慮她的身份,當真可以将話挑明,但她是花城的夫人、桃花城卿家的大小姐,也還是個小女子。

瞧慕容策走,卿瑾涼終于狠下心來了,喊道“是不是玉花奴?五爺你口口聲聲念着的人是玉花奴對嗎?”

轉身而去的慕容策止步,卻不給回答。

“玉花奴明是五爺你口中的奴才,暗中卻是你豢養的男寵,所以,他受的待遇比我這個夫人好,寧伯向着他,給他做最好的衣服做最好的配飾;溫錦也向着他,對他畢恭畢敬,口口聲聲喚他公子;司徒胤同樣向着他,叫他小五爺,又對他低頭三分;玉花奴穿着你的衣服,與你同進同出,甚至,甚至同房而眠。五爺,你喜歡玉花奴對嗎?那晚你并不反對娈童其實是你本就是斷袖。”

“你所想到都是事實。瑾涼,你也是聰明人,而我這樣做也是為你好,在消息散出去之前,一切都可以回到原樣。”

“瑾涼只想要個孩子,五爺,放過這孩子,他也是你的親骨肉啊!再則,玉花奴是男子,他如何能為你慕容家延續香火?”

“我已經有了鳳麟這孩子,不需要第二個。”

慕容策的堅決讓卿瑾涼心生不安,可她不能這樣罷手放開這個孩子,她知道這孩子若是沒了就不會再有。“鳳麟也無娘親,五爺讓瑾涼入門也為鳳麟着想,既然,五爺又,又豢養男寵,那瑾涼的存在對五爺以及鳳麟都用很大的用處,至少可以掩飾一些不被世俗接受的事情。”

聽聞卿瑾涼如此堅定,慕容策退一步,道“孩子生下來不能随我姓,也不能宣揚他是我的孩子,更不能生活在花城,你回卿家吧!”孩子與他毫無血緣關系,他也沒必要将他留在皇室;再則,孩子的事情一旦宣出去,卿瑾涼就再難改嫁。這樣,或許有些無情無義,有些卑鄙,可,除此還能如何做?方是兩全。

不能姓慕容?又不能喚他一聲父親?而且卿瑾涼淚眼朦胧的看着堅決的慕容策,很不明白這是為何。她想問為何?為何要如此堅決?可是,眼前人總是那麽嚴肅。

慕容策離去後,卿瑾涼趴在那哭,哭得快暈過去時,一個丫頭才進來。她瞧了瞧卿瑾涼,滿臉嘲諷。過去安撫了幾句,才去給她熬藥。

而卿瑾涼也想出了一個辦法,若要解決此事,只能讓玉花奴自己離開這裏,而且,還要将她有孩子的事情散出去,要讓全桃花城的人都知道她卿瑾涼懷了花城城主慕容笙的孩子。

而慕容策回去後,寒江雪和寒謇璃都在那候着,寒江雪含笑看着他,道“城主,幾日後便是武林大會,你還能參與嗎?”

寒江雪的話含滿嘲諷,可慕容策完全不在乎,過去坐在小榻上。“劍主只管勝出各大門派便可。”

“然後,你再打敗我爹,武林盟主之位便不費九牛二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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