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26)

憊過度是為何?“五爺平時都在城裏,怎會疲憊過度?”

“夫人有所不知,這些時日以來,爺都在照顧公子,沒日沒夜的 ,有時候甚至沒用飯,這,這才引起身體不支。何況酒本就是寒冷之物,這酒酒将這身子給徹底瓦解了、”

“你快醫治。”舞林大會之後的時日裏,他都是在照顧玉花奴,就連她都未來看過一眼。

“是。”

玉清風睜開眼睛的時候,是司徒胤的垂下的頭,他當時一愣,随即又反應了回來,本想着醒來時能看到慕容策躺在身邊,那只今日看到的卻是司徒胤。頓時,心裏也不知是什麽滋味,伸手摸他的睫毛,一顫一顫的。

反觀在郊外的荷花塘,五裏範圍內全是望不盡的荷花,因為是早晨的緣故,游人不多,但是,在荷花塘旁的旅店卻已經在忙碌了

不多時,幾路人馬紛紛從四面包圍旅店,那領頭人物正是上官一眉。

荷香本是清雅之味,而他這一身不屑傲氣完全将這氣氛打碎,甭說他的面容表情,且說他這一身端端正正的藍白交錯的門派袍子,簡直就是華裳裹着屍體。“寒宮彧,你已經被四面包圍,還不快出來受死,說不準我正派還能留你一個全身。”

旁邊跟随的是青雲門蘇寒淵以及琉華宮的槡栖,他們一聽聞上官一眉這話就明顯的有點不喜歡。如今,盟主之位已經從上官家移出,可這人似乎還沒反應回來呢。

坐在屋裏的寒宮彧一臉嚴肅的看着窗外遠處的荷花,渾身散發着戾氣。

世佛淺安安靜靜的立在身後等候命令。

下面的聲音很吵,吵的一些荷花花蕾都開了。

“璃兒,雪兒可曾回來?”

“聖女還未回程,估計是慕容笙最近被玉花奴纏身,一時沒有辦法讓聖女給劍主帶回靈魄之血。”

“你怎知慕容笙是被玉花奴糾纏難以脫身?”寒宮彧的語氣摻着冷漠和質疑,甚至雙眼都變得陰沉。

世佛淺倒是面不改色,心也不跳,回道“前些日子去花城監察慕容笙,聽那裏仆人們說慕容笙在照顧玉花奴,沒有出過半步門。也正是如此,聖女才親自去取血為劍主練就神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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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去花城監察慕容笙,可打探到什麽消息?江湖如今群龍無首,這個盟主在何處?至今是生還是死?”

“璃兒離開之時,玉花奴仍未醒來,但昨日下午我在街道上看見城牆之上的告示,慕容笙正全力捉拿玉花奴與司徒胤。璃兒猜測,這玉花奴已經無事。”

“玉花奴離開了花城?”幾句話後,寒宮彧只撲捉到一句的總結和重點,也沒繼續質疑。

“是、”

“那這可真是一個難得時機。璃兒,帶人将下面的人趕走,別在這嚷嚷。”

“是。”

且看洛府後面。

今日天氣很好,玉清風閑沒事就聽司徒胤的話搬着凳子在院子裏曬太陽,身上穿着他昨晚買回來的淡紫色女裝,一頭青絲只被散在肩頭。

“玉小姐。”一個丫鬟在他快睡着的時候來了,将他生生的拉醒。

“何事?”

“少爺想請玉小姐與司徒公子今日中午去前堂用飯。”

“這?好。”玉清風本想拒絕,但是畢竟住在他的地方,該去的還是要去的。

“那玉小姐若是無事,奴婢便告退了。”

“去吧!”

丫鬟走後,玉清風也沒繼續睡了,而是坐在那等着出去的司徒胤回來。

司徒胤回來時,丫鬟已經過來提醒一次了。

“花奴,洛少爺請你前去用飯,為何還不去?”司徒胤挎着大包小包的進來。

“他讓我們兩人都去。”

司徒胤擱下東西,拍拍手,然後,拉着他進去妝臺那邊。

“坐下。你這披頭散發得過去,還不得讓洛少爺他爹娘受驚吓。”司徒胤邊從櫃子裏拿梳子邊說道。

玉清風倒覺無所謂,反正,披着頭發挺舒服的。此刻一見司徒胤在那拿梳子,還有點好奇。

“你要給我梳頭?”

“我不會姑娘的發髻,不過,一些簡單的我還是會的。”

這發型的确簡單,額頭兩邊的青絲松垮垮的被攬到後面用一根銀釵子固着,再是一縷分別從耳鬓出落下。配着這人,的确好看。

司徒胤将他打量了一番,很是滿意。

“走吧!再不去他們可得說咋們擺架子了。”

這邊的桌上坐着洛家兩位長輩,還有洛書奇以及阿凝,現在遲遲沒見到客人來,還有些奇怪的,洛老爺讓洛書奇親自去叫人時,這兩位算是來了。

“洛老爺,洛夫人。”兩人同時行禮。

兩位看了看司徒胤再看看立在那的女子,忽覺驚訝。

洛書奇起身說道“花奴,你們二位在羅嗦什麽,飯菜都涼了。快坐下用飯,不然,還真的吃冷東西。”

玉清風不太會應酬這些,但是司徒胤還是會的,“花奴身子不适,在後面耽擱了片刻。”

“花奴何處不舒服?請大夫了沒?”已聞這話,洛書奇便擔憂了起來。

“沒事。”玉清風淡淡的笑道。

“沒事就好。快吃飯。”

兩人坐下時,洛老爺笑道“這玉小姐生的絕妙,司徒小弟也是英俊,老夫看啊!你們的孩子一定是個天下無雙之人。哈哈!”

玉清風一愣,倒是司徒胤反應快,道“在下與花奴只是兄妹而已。”

“兄妹?小弟你這般說笑當真是不好!你們啊!也別揣着掖着,我家阿洛已經是有家室的人了,不會跟你搶,但是啊!這外面還有很多人呢?”

司徒胤看了看在身邊低頭吃飯的玉清風,終于明白了,玉清風這是把問題丢給他了,好吧!那他就實話實說吧!“我們正準備回家之後便成親呢?到時候,”腳被踩了,洛書奇驚訝的看着他。“到時候,洛少爺一定要來啊!”

“這坦坦白白的說出來不正好嗎?”洛老爺笑道。

司徒胤含笑點點頭,轉頭時,拿起筷子給他夾蔬菜,盡量都在避開油膩的東西。

洛老爺看了幾眼玉清風就湊在洛夫人耳旁說話,洛書奇則與司徒胤說話,而玉清風則一個人吃飯。

飯後,司徒胤要帶着玉清風回去,哪知,阿凝卻說“我聽聞西樓那邊,今下午有場霸王別姬的戲,不如,我們四人去看看如何?”

洛書奇說道“正巧今日下午無事,花奴,司徒公子,我們去看看如何?”

司徒胤道“如今五爺的告示還未撤去,我們出去有點不方便。”

“花奴如今是女子裝扮,無人能看出,司徒你便扮作他哥哥或者父親;”

玉清風看了一眼司徒胤,說道“司徒,我們去吧!我也想看戲。”

本要繼續拒絕的司徒胤一聽聞這話,也是沒轍了。“好吧!”

☆、麻煩又起

四人簡單的收拾了一下,便坐着一輛馬車去了戲樓。途中司徒胤 與洛書奇相談一些生意上的事情,而玉清風就靠着他閉着眼睛休息。

到了戲樓,洛書奇選擇了二樓正對下面戲臺的位置,既能避開一些閑雜人等也能看清下面的一切。

小蝶糕點,一壺茶。

玉清風顯然的有些慵懶,準确點的是沒那麽對戲曲有興趣,像是只來陪同人的。

“玉小姐可曾聽過霸王別姬?”阿凝問道。

“不曾聽聞。”玉清風慵懶的說道。

阿凝也不覺奇怪,只看着下面舞臺,笑道“勸君王飲酒聽虞歌,解君憂悶舞婆娑。 嬴秦無道把江山破,英雄四路起幹戈。”(霸王別姬戲詞)

阿凝哼唱的不是很對,但玉清風還是挺清楚了,轉頭将正在和洛書奇說話的司徒胤拉過來問道“霸王別姬是什麽故事?”

洛書奇和阿凝同時一驚,司徒胤了解他也就沒什麽驚訝的,只笑道“講述的是楚漢之争時的霸王項羽及其愛妃虞姬之間的故事。 ”

“都死了?”

司徒胤點點頭。

玉清風很淡然的回身,嘀咕了一句“不死如何成傳奇。”

阿凝是沒聽清楚,但是洛書奇和司徒胤倒是聽清楚了,不免對他有些無奈。司徒胤道“你這念頭真是奇怪!”

“司徒,我們走吧!看戲沒意思。”

“花奴,這霸王別姬可是絕唱,你當真不聽聽?”洛書奇見他要 走,也覺奇怪。

阿凝道“玉小姐不懂戲曲估計也不會明白這霸王別姬。阿洛,你就讓玉小姐陪着他夫君出去走走吧!”

“可這外面不安全,去不得。阿凝,這戲曲日後聽也可,我們以後再來。今日先回府。”

阿凝有些為難,戀戀不舍的看着下面。“可你難得有時間。”

這司徒胤還是明白人,起身說道“洛少爺,少夫人想聽曲,你便留下陪她吧!我帶花奴出去走走。”

洛書奇看了一眼阿凝,起身擔憂的看着玉清風,道“今日才是第二日,你出去小心。司徒公子,勞煩你多看待點花奴。”

司徒胤笑了笑,道“那有相公不照顧娘子的?呵呵!放心,我與花奴皆會武功,不會出事的。”

“那就好、”

兩人于洛書奇道別後便去了。

出門後,他們也沒做馬車,司徒胤也沒帶鬥笠,免得招惹眼線。

“你要去何處?”

“随便去走走。”

熱鬧的桃花城依舊殘留桃花的芳香,卻讓哀涼裝滿了這座沒有大門的城,與那一個囚字沒什麽區別。

玉清風雖有司徒胤的陪伴卻還是沒什麽精神,只是麻木的走着。

到了一個地方,司徒胤準備帶他去路邊的小攤吃點素面,那知這還沒坐下就被圍住了。

路邊行人看着駕駛知道是要打架了,便各自扯到一邊去,要麽就是匆匆忙忙的跑人。

玉清風看着圍着他們的衆人,嘲諷的對領頭的天行說道“你主子真看得起我,讓這麽多人來。”

天行有點變扭,卡在這兩人之間就不知道該腫麽辦。“公子,你跟我們回去吧!你在外面待的太久主子會擔心你的。”

“不必了,你主子沒有心,何來擔心一說?司徒,我們走。”玉清風不想聽到任何關于慕容策的事情,也不想和這些人見面。

司徒胤乖乖的跟玉清風走,但是他知道玉清風能走掉他走不掉。 這次,慕容策真的是要置他于死地。

“慢着。”立在玉清風身後的慕容秀握劍上前阻止兩人繼續離去 ,玉清風和司徒胤同時止步。

“公子。你可以走,但屬下必須帶司徒胤回城複命。”慕容秀的臉上不帶斑點感情,嚴肅的很。

玉清風看了一眼司徒胤,輕手拉起他的手示意給慕容秀看,道“ 想帶他走,就砍掉我的手。否則,今日甚至是今後你們都別想。 ”

“那屬下就不客氣了。捉拿叛徒玉花奴司徒胤。”慕容秀本就是慕容策的手下,又冠其姓氏,自當會對慕容策唯命是從,不會因任何事情任何人違背上級的命令。

兩路人嗎打起來了,路人這回兒就跑了,甚至小攤也沒人了。

司徒胤武功不低卻也不是很高,現在,玉清風又不能太動武他就處處護着。在被人劃傷好幾處之後,玉清風有些不悅,喚出長劍 就與人打起來了。

四處很亂,正當此時,那日在舞林大會上的盟主侍衛來了,二話 不說直接摻和進去。

一陣厮打之後,玉清風和司徒胤退到一起。“司徒,這兩人?”

司徒胤看了看,拉着他的手說道“別管是誰,先走。”說完拉着玉清風便消失了。

司徒胤帶着玉清風在一個安靜的地方停下來。

司徒胤的右手臂還在流血,卻不管反而問道“你沒事吧?啊?讓你不要動手小心肚子裏的孩子。你怎麽不聽呢?好不容易才報下來的。”

“沒事沒事,我沒女子那般柔弱。司徒,你的手臂在流血,我們去看大夫吧!”

“下次別動手了。交給我解決。”

“先去看大夫。”

玉清風帶着司徒胤匆匆趕到醫館,包紮了傷口之後才慢悠悠的回去。

但是,壞事是一起來,這麽巧的就遇到卿頌,當然,卿頌見到他當然也覺得驚訝,驚訝他現在打扮是這樣。

玉清風想直接繞開,那只卿頌開口了“玉花奴,離開了花城就要 走的幹幹淨淨,畢竟男風還是傷風敗俗的事情。”

“我喜歡誰,喜歡男人女人似乎與你與這世俗無關。管他是男是女,我都喜歡。至于,如今,卿老爺你若再敢出言不遜,別怪我不客氣。”

卿頌聽他的話就覺不舒服,喜歡男人還敢說的這般有理,簡直就是錯了還在強詞。“若為斷袖便投胎為當今皇後,若不為皇後, 便獨自成家,娶妻生子。你這樣只為下賤奴才有什麽出路,只會毀人清譽,破壞家庭。”

玉清風本藥反駁回去,卻被司徒胤阻止了。“卿老爺,你是長輩 ,我們應當尊敬與你。只是,你今日這話怕是有違長者之态。”

“呵呵!老夫這是教訓晚輩,何來有違長者之态?我看,你們倆整日厮混在一起,怕早就給城主戴了高冠吧!哈哈!”

“司徒,我們走看。”

看着玉清風帶着司徒胤離開,卿頌滿某都是不屑和嘲諷。如今玉花奴離開花城,瑾涼也該是有個機會再為花城生個少主。

玉清風回去之後也沒多在意卿頌的話。只照顧司徒胤,現在,司徒胤出了事情,他不能再等着司徒來照顧她。

天黑時,一頂轎子在街上緩行,四處彌漫着暗黑的炫舞,等行到卿府府邸前面時,教中傳出了命令。“去把卿府的後院燒了,半個時辰後通知縣令說玉花奴縱火欲燒卿府,并殺數十位丫鬟仆人 。留着卿頌,還有用處。”

“是。”

因為司徒胤受傷,一些事情就落在了玉清風身上,等上床休息之時,天色不早了。

司徒胤依舊睡在外面,玉清風則躺在裏面。兩人說了幾句就睡了 ,只是司徒胤卻睡不着。

我這樣把他捆在身邊合适嗎?明知他心囚在了花城。孩子是我的 ,卻讓他背負這些痛苦,我還有何顏面告訴他一些沒說的話。如若我不開口,他們就會這樣誤會下去。

一大早的,玉清風就醒了,但轉身後沒看見司徒胤,覺得奇怪。 以為他出去了,也沒在意,便起身洗漱穿衣打扮,這時間也很早了。

玉清風越來越擔心,便出去找人,那知在前院遇到了阿凝。“少 夫人,可曾看見司徒?”

阿凝道“沒見着。出了何事?你夫君不見了嗎?”

“不見了?”玉清風有點不相信,司徒胤怎麽會在現在離開他不管呢?這個地方,除了司徒胤他就沒認識的人了。

“會不會昨晚就離開了?要不,你出去找找看。”見玉清風有些憂慮,阿凝補充了一句猜測。

“不會的,司徒不會丢下我的。”玉清風搖着頭呆呆的走了。司徒不會這樣的,不會的。

阿凝看着玉清風出去也沒說什麽。

玉清風出去,他也不知道該去哪裏,只憑着感覺找了一個方向尋 去,希望可以找到司徒胤,他現在唯一還有的東西。

大街是沸沸揚揚的,像是發生了什麽事情,但這些對于玉清風來說像是不存在的、他看東看西,一路喊着司徒胤的名字。從熱鬧走到寂寥,從失望走到絕望,都不曾見到消失不見的司徒胤。

現在,他還能去哪?

也不知怎的,玉清風轉身走入了一家醫館,裏面的客人不多,但大夫現在還不忙。

“姑娘,是何處不舒服?”老大夫問道。

玉清風神色恍惚,說道“老伯,我我要打胎藥。”

“你?你是自己喝還是幫人買的?”這姑娘一進來臉色都不正常 ,又說要打胎藥,老大夫有些不敢大意給他開藥。

“我自己。”

“姑娘,你爹娘可知道?堕胎很危險,再則,這孩子也是一條命 啊!你們這些為爹為娘的有何不對也不得牽連孩子啊?姑娘,回去吧!”

玉清風現在顯然是很不對勁,冷清的雙眼有些迷茫,像是汪洋之中的孤葉不知下一刻去往何處。“我不記得,他不要我了,他,他與別的女人有孩子,他不要我了,把我一個人丢在這裏、”

老大夫看他覺得奇怪,語無倫次的話也沒聽明白,但有那麽一點點是明白的,可是,這也不能牽連孩子啊!

“老伯。我一個人我不知道去哪裏?都不要我了。”玉清風的心 變得不安焦躁,好像全世界的人都抛棄了他,只有他一個人用着軀體行走,尋找遺落的故人。

大夫越聽越糊塗,正準備要出來問個清楚再送人回去的,卻見一個人匆匆跑了進來。

“花奴。”跑進來的是司徒胤,只見他滿臉汗水帶着擔憂的跑前 去。

而玉清風像是沒聽到似得靠着櫃臺呢喃着一些碎語,失落的像是 蹲在路邊的小狗,随時都會消失。

司徒胤上前将人拉過來抱在懷裏,像是尋到遺失的寶物一般。“ 你為何不在洛府等我?”司徒胤只是昨晚擔憂慕容策的人找來才連夜趕去竹林找司徒幽篁,那知這一回來就得知人不見了,若非是那兩個影衛他一定找不到他。

玉清風木讷的立着,還沒從一個人孤獨的黑暗世界走出來。蒼白的面容,迷茫而又惶懼的眼眸,加之呼吸的紊亂,完全在告訴這些人他害怕,害怕一個人,害怕沒有人在身邊。

“別怕,別怕,我們回去。”司徒胤自責又心疼,自己真不該不留書寫離去。

老大夫看了看,說道“這姑娘腦子是不是有點問題?說什麽要買打胎藥,還說一些奇怪的話?小兄弟,你回去可得好生看管啊!這若是那日被人給拐走了,她這情況怕是會被啃得連骨頭都不剩下。”

司徒胤是聽在耳裏,同時,也記在了心裏。玉清風現在情緒不穩定,他是知道的,雖然看着沒什麽不一樣,但若仔細看,這問題就大了。

現在,他必須得帶他去竹林那邊避風雨,就算是慕容策有能力也不可能短時間內找到那。

司徒胤帶着有點犯癡的玉清風出門回去,走了幾步,彎身将他背起,也不顧路人的眼神了。

“司徒,你別走。”爬在司徒胤身上的玉清風将司徒胤的肩膀摟的很緊,不安的祈求這人不要走。

司徒胤一聽,心頭一酸。“我不走。我帶你去安全的地方。”

“司徒,你說為什麽我總是一個人?沒有人陪我?他們說讨厭我,不喜歡我,說我脾氣差。為什麽我不可以有朋友?他總是不要我交朋友。司徒,為什麽你要丢下我一個人?”玉清風好像很累似的,枕着司徒胤的肩膀就要睡,好像睡着了就會忘記一些事情,那些不想放在腦海裏的事情,

“那是因為他們眼睛有病,看不見你。其實,你啊!是最聽話的,是一個可愛的人。以後若是有人再這樣,你不要管,活你自己的生活,別因他們半點指責給自己生活染上暗色,知道嗎?我這個朋友還在呢?你不是一個人。”

司徒胤對玉清風多多少少有些了解,雖不知這些人為何不喜歡他但是玉清風在他眼裏就是一只小貓。憤怒時将渾身的毛豎起刺傷傷害他的人;給他他要的,他就會在身邊依偎着你,會放下警惕在身上睡覺;傷心的時候,會走到身邊擡起淚蒙蒙的眼,祈求愛撫。他喜歡這樣的玉清風,喜歡不隐藏自己情緒的玉清風,喜歡胡鬧有點犯傻的玉清風,喜歡把他當好朋友的玉清風。

“我不是一個人,我又司徒,就算是他不要我了,我還有司徒。我還有師父,我師父不會不要我,我還有我爹和哥哥,他們不會像他那樣對我。司徒,你知道嗎?我有一個義母,她是太後,她的兒子很小就夭折了,她的女兒嫁到了遠方。她說我是他兒子,我說我有娘親。可她不在乎。義母送了一個平安符,我給了小義。”玉清風自顧自的說,就像是說給自己聽。

“我知道,你說給我聽,說我不知道你想與我說的故事。”司徒胤忽然覺得這一段路很幸福,莫名的有種走到暮年的感覺。但是,玉清風的話總帶來一些淡淡的憂傷。

“我師父不讓我下山,不讓我看關于兒女情長的故事以及書冊,他只需我看詩書,很枯燥的書。十幾年的時間,書中的詩詞我都記得還能寫下來了。對了,師父也不讓我喝酒,好像是因為酒寒。我有一次偷他的酒喝被他抓到了,師父罰我蹲馬步,直到我暈過去才放過我。”

“你師父是為你好。”

“可我爹把我扔在雪山十六年,從未看過我,我娘親去世之時他也未讓我回去。後來,我回去之後,他對我很好可我總與他唱反調,他還是不跟我計較。有一天,我看到他因為我的事情嘔血,那一刻我才知道爹對我的愛。可一切都來不及了,司徒。”

“為時不晚。你若是想見你爹,安穩一些的時候,我帶你回去。”

“對了司徒,我有一個哥哥,他是将軍,喜歡邊疆的将軍。他說過我是疆土他是将軍,可我要做他手中的鐵戟和他一起保護疆土,這是他的心願,安邊疆。”

“你哥哥比我哥哥厲害,何時你帶我看看?”

“其實,我很想夜大哥,”司徒胤一震“如果沒有他的存在,也許我就與夜大哥相守了。可是,老天太作弄人了。司徒,知道嗎?你和夜大哥很像,都會任着我寵着我。”

“那你和我相處的原因是因為你夜大哥?”

“一開始我并不知道你很像夜大哥,不過,司徒,我喜歡你們,真心的。”

“我知道。你的心天地可鑒。哈哈哈!”

而遠在花城的慕容策現在正拖着病在前院辦事,又是關于寒宮彧的。

“上官一眉這個廢物。下令下去,讓青雲門蘇寒淵負責此事,旁者敢逾越,直接出局。”

“是。”負責此事的扶闕說道。

扶闕離去後,卿瑾涼端來藥,濃郁的藥此的慕容策一陣咳嗽。

正當要喝藥時,柳卿兮氣匆匆的進來了,身後跟着長蘇生煙。

“你還喝?”柳卿兮過來揮袖将藥碗打翻。

“柳前輩。”卿瑾涼不解。

“清風到現在都沒蹤影,你還安心的坐在這裏喝藥。”

長蘇生煙有點護着慕容策,說道“羽笙現在生病也是因清風的事情,柳兄,你”

“那是他作繭自縛,自食惡果。”柳卿兮說的時候還瞪了一眼卿瑾涼,畢竟現在他還不知道玉清風在哪裏,人是坐卧不安。

“柳前輩”慕容策起身欲要做什麽,哪知溫錦匆匆跑了進來。

“五爺,出事了?”

“何事?”

“打掃的丫鬟說在公子先前住的地方發現了一具女屍,這女子正是夫人身邊的丫鬟素歌。”

幾人震驚之中。

這會兒,寧伯又來了,身後還跟着一群人。

“城主、”冷瀾掃過在場的所有人,最後将視線聽在了慕容策身上。

“城主,有人來報案說有人想燒毀卿家府宅,而這兇手恰是花城的二城主玉花奴。”

“你胡說什麽?”柳卿兮憤怒的反駁。

卿瑾涼也慢慢的有點反應,卻那知此刻,慕容策被兩個消息加之之前的郁悶一催,一口鮮血吐出。玉清風,你到底要禍害多少人?

☆、兇手是誰

慕容策的鮮血直接吐在了地上,甚至殃及到了正立在他面前的柳卿兮,也正是這一聲将那些震驚在素歌之死當中的人。

“羽笙。”長蘇生煙大驚。忙的過去扶住要倒下的人。

卿瑾涼沖到冷瀾面前,不信的問道“你說什麽?玉花奴燒了卿府 ?冷大人你說的不是真的,對嗎?”

冷瀾看着眼前的人,雖于心不忍但這事情還是早些通知一點的好 。“是。”

“那我爹呢?我爹呢?我爹呢?我爹還在那府裏。”卿瑾涼紅腫了雙眼,淚水溢滿了眼眶。

“卿老爺,他,他”

“你說啊!我爹呢?我爹在哪?”冷瀾的猶豫和停頓讓卿瑾涼一時間有些控制不住的大喊了出來。

“卿老爺他身中數劍已經毫無生還的可能。”冷瀾盡量說的委婉一點,然而這已經将一個足夠讓卿瑾涼世界崩塌的真相說了出來 。即使委婉也無法。

“啊!”卿瑾涼終是接受不了,一聲宣洩的哭聲喊了出來。随即跑了出去。

“卿小姐。”冷瀾欲要去追,卻還是沒去,轉身看向慕容策。“ 城主,請您交出玉花奴還卿府上下一個交代。”

“你雙眼可曾看到我徒兒殺了卿家上下?如若沒有,就別聽他人之言給我徒兒妄加罪名。”柳卿兮是再怎麽都不會相信玉清風會殺人,如果是從前,他在邊疆殺人那也是被逼無奈無法選擇,如今,會有何事還會讓他走上這條路?他的徒兒是清白的,不懂人世間的仇恨,也分不清黑白,那是因為他活在沒有仇恨沒有黑白的世界裏。他不會無故傷人。

“老伯。府中活着的仆人個個指向玉花奴,就算晚輩是道聽途說 ,這府中之人不會是。今日,望城主交出玉花奴還卿家上下一個交代?”

柳卿兮被說得啞口無言,按照玉清風如今的性子,的确有可能因為私仇殺害卿家上下。

慕容策伸手抹掉嘴邊的血跡,體力顯然不支,但還是筆直的挺立 着。“他已離開花城,至今尚未有人知曉他的下落。冷大人若是要抓人,便自行去抓。”

如今不論火燒卿府殺害卿頌是真是假,他應該慶幸未将人找回來 。能逃脫的責任與牽連便逃脫,自會有人善後。

冷瀾臉色一變,道“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這花城二城主在外犯事,身為城主的您不該如此偏袒與守護,應當治的罪就該治,否則,如何讓桃花城的百姓臣服我朝以及歷代為安民安社稷撰寫的朝法?”

“冷瀾,你已是罪孽之身,先不行法之事,如今,又将朝法抿含于口镌刻與心。當真是想洗脫曾經不義之罪嗎?”慕容策道。

冷瀾自然是知道他口中的事情是指什麽,只是,如今他已經在彌補曾經的過失。

“玉花奴已非我花城之人,你若要抓他歸案,先将證據集全以及 尋到讓人。如若他真是此案兇手,我自當會處置他,也不必用你的手。”

“那在下就先行告辭,靜候城主佳音。”冷瀾終還是離去,畢竟 。慕容策樹的還是有點道理。僅憑片面之詞是不能完全斷定花城 二城主正是此案兇手。他的去收集證據以及找到人。

等冷瀾下去,柳卿兮說道“清風絕對不可能是兇手,你得盡快為 他洗脫罪責。”

“柳兄,羽笙如今的情況怎能分心去查此案?”長蘇生煙說道。

“柳前輩,您放心,就算他當真是兇手也不會有事的。”慕容策道。

“此話當真?”

“當真。”慕容策說了一句便随寧忻與溫錦走了。

等他們走後,柳卿兮看着長蘇生煙,埋怨道“我還是他前輩,而你已是清風的師父。”

“改日我還你一個徒弟。”

慕容策出去後,讓溫錦帶他去玉清風先前的房間,寧忻則去通知 恭蘇前來協助他。

等進去後,素歌的屍體依舊擺在床邊,刺眼的鮮血流了滿地都是 ,一雙清澈的眼睛還睜着,看着窗格上的雕花。

“溫錦,此事有多少人知道?”

“此事只有進來打掃的三個丫鬟知曉,爺您放心,奴才已經吩咐過她們不得宣張此事。”

“好。你通知下去,撤回所有在外尋找公子的人,我另有安排。 ”

“是。”

等恭蘇過來,溫錦才離去,慕容策直接開口說道“恭蘇,仔細檢查素歌的死因。”

“好。”恭蘇點點頭變要去,那只軒轅螓藏攔住了他。

“蘇蘇,這種事情那能讓你來啊!還是我來吧!看着啊!”

恭蘇可不吃這招,直接繞過去,見人跑了,軒轅螓藏忙的跟去。

兩人簡短的對話讓慕容策心有所動,擱在身後的手也握緊了片刻 。如今,恭蘇已有疼他之人,而我,除了冰冷的王位之外,還有何物與他作比?

“這丫頭生的挺靈氣的!”軒轅螓藏一蹲下就瞧見了素歌的面容,不得不誇贊一番。

恭蘇很認真的檢查素歌的身體以及傷口,對軒轅螓藏的話也是不理會。受冷遇的軒轅螓藏也就有點吃癟了,規規矩矩的在那幫着檢查。

恭蘇翻過她的身子,看了一眼帶血的衣裳處的破口。“這血凝結了許久。”

“你的意思是她死了好幾天了?”軒轅螓藏驚疑的說道。

“她的身體保存的很好,而這血卻凝固已有些數日,應當是,兇手用了某種方法保存素歌。”

慕容策上前說道“看看傷口。”

恭蘇點頭,随即要扒開素歌的衣服。這軒轅螓藏着急了。“蘇蘇,你怎麽扒她的衣裳?”

恭蘇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不看看傷口的深淺如何确定兇手屬于哪一種人?”

“那你把眼睛給蒙上。我幫你。”軒轅螓藏傻傻的伸手蒙住他的雙眼,這恭蘇不悅了。撩開礙事的手直接沒有半點憐香惜玉的掀開了素歌的衣裳。

“啊!”忽然看見恭蘇掀開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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