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27)
軒轅螓藏吓得遮起了眼睛。
恭蘇看了一眼他的傻樣,一邊看傷口,一邊說道“你以為她與你一樣,不知道穿肚兜。”
咚咚咚!軒轅螓藏傻楞了,聽恭蘇這話好像是在說笑呢,那說笑是不是意味着恭蘇改變了一些羞澀的軒轅螓藏展開手,偷偷瞧了瞧素歌,當真見到距離肌膚之間的淡紅色肚兜。連紅了,然後,憋憋的說道“你才穿女人的肚兜。”
“腹部的傷口凝結的并不完整。”恭蘇根本就不打算理會軒轅螓藏,準确的是要辦事情麽時間。看到傷口的時候,伸手摸了摸散亂的血斑。“雪裏面摻着水。”
“蘇蘇,這血裏面怎麽會摻着水?”
“因為兇手想要誤導素歌真正死亡的時間,不過。至于用了什麽藥。”恭蘇有點疑惑。身後的傷口和前面的傷口不一樣,血是凝結的,沒有摻和任何東西。
慕容策道“恭蘇,先推斷傷口的深淺。”
“傷口不深,應是普通人所為,而且,極有可能是女子所為。”
“素歌平日聽話乖巧,性子直爽。會與何人解下私仇?”慕容策呢喃道。
恭蘇幫她合上衣裳,起身說道“素歌是夫人身邊的丫鬟,她死了四五天,夫人不可能不知曉?”
軒轅螓藏起身想了想,道“有可能是素歌對五爺您起了恻隐之心,不巧被夫人發現了,夫人為了捍衛自己的位置就出手殺了素歌。”
恭蘇看了他一眼,道“你腦子真是愚蠢!素歌是當場死亡,并未任何掙紮的機會。而且,這是玉清風的房間,夫人一屆女輩怎能憑一己之力讓素歌一擊斃命且移到玉清風的房間來。”
“小蘿蔔是不可能殺人的。這應該是有人想污蔑他。”軒轅螓藏肯定的說道。
“對。夫人是最有嫌疑的人。不過,師兄,你如何看?”
“四五日之前清風還處于暈睡之中,如若他真的要殺素歌,按照他的性子會直接殺素歌,不會選擇他的房間隐藏着;另外他就算是與卿瑾涼有什麽恩怨,也不會殺她身邊的丫頭。這般鬼鬼祟祟的事情,他不會做。”玉清風的性子他慕容策當然了解,會做什麽不會做什麽他也清楚。而素歌的死卿瑾涼絕對脫不了關系。
“那師兄,你接下來準備如何處置素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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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螓藏,如今恭蘇不便,你代替他去花樓找雲觞,讓他查查素歌。”
“好。”
恭蘇陪着慕容策出去,走到路上,恭蘇忍不住的額問道“師兄,何時找回玉清風?”
“等他何時想回再回。他即是喜歡自由自在便由着他去。”
“你放心讓他與司徒胤在一起?”
“司徒胤比任何人都清楚,做他的朋友勝過為他的情人。就算清風有半點心事,他司徒胤也不會有。”
恭蘇不明白,可,他們非要如此也就任着了。
走了幾步,慕容策問道“對軒轅螓藏,你當真是要接受嗎?”
忽然聽聞軒轅螓藏,恭蘇淡漠的雙眼有了半點漣漪,卻很快的平複下去,反而,有些無奈。“我不顧你想要什麽便将我的一切給師兄你,這樣的感情只是一廂情願而已。倘若我給師兄你要的這才是我要的,師兄,武林大會上是我魯莽,差點害了玉清風和你孩子的命。”
軒轅螓藏,螓藏,他說念藏(cang)而非藏(zang)。兩全之策,不,總有一方會委屈。
“清風何時才會如你一般明白我想要的是何物?”恭蘇的話讓慕容策不由得惆悵和失落,他知曉玉清風要什麽卻不能給,倘若玉清風知曉他要何物是否會明白他的心思?明白他那些無法對任何人說的無奈。
“他會明白的。”
“呵!恭蘇,我忽然想阿昊了。”
恭蘇微驚。
“自阿昊走後,總覺他常常圍在身邊。有時夢見阿昊,他總是端着那杯毒酒求我,求我不要讓他們失望,求我回宮幫助父皇。清醒之時,也聞他叫我五哥。恭蘇,你說,若是阿昊還活着,我們三人能否像從前那般?”
提及慕容央昊,恭蘇內心也有些傷心,或許,是這顆心原本就是屬于逝者所牽挂之人的。那個總嚷嚷五哥、五哥哥和蘇蘇的人,如今,長眠鎏憲臺上,看着華城,看着他的五哥。
“七爺身為君死,魂為君長留,心為君憂,若是活着,定然還喚師兄一聲五哥。”
恭蘇的話難免會傷情,而慕容央昊的死無非是一種無言的痛和自責,不顧後果飲下毒酒卻牽連無辜之人訣別于韶華。如今,玉清風又不在身邊,一時血液湧動,無心之處頻頻波動,終是沒忍住,在白色栀子花前吐了許多血。
“師兄,師兄。”旁邊的恭蘇吓了一跳,這好端端的為何這樣了?
慕容策捂着心口處,含着微犯黑的血,笑不似笑,哭不似哭。“他何時才能體會我的苦衷?我出身本在皇室,如今為王,許多身不由己,社稷安穩是我決定?國家貧富是我決定?可是,為什麽他只想着自己要什麽?”那一刻,慕容策喊了出來,同樣的也讓血液更加膨脹。
“師兄。”
“恨為皇室人,怨為無情人。”
正當恭蘇無措之時,拂羲趕過來了,一瞧這情況,忙的過去。“皇上,你再這樣,拂羲就算是把命搭上也無回天之力。”
這邊欲要遠走的司徒胤剛剛帶着玉清風出門不久,就瞧見外面有些亂,心中覺得奇怪。
他也沒多停留便走,這地方不能呆久。
才走沒多久,卻被世佛月和車前子攔下來了。
“玉大哥,副城主,你快帶玉大哥走。”世佛月着急的說道。
玉清風和司徒胤不明白,玉清風問道“出了何事?佛月,我從未見你這般着急過。”
“今早桃花城縣令帶着人來花城,說你昨晚火燒卿府,并殺害卿家上下數十口人,正要捉拿你歸案。而且,寒宮彧也要抓你,你們不能在外面停留。”
“花奴一直與我在一起,他何時去火燒卿府又何時去殺害他們?”司徒胤驚疑,還有點不安。
“那慕容笙如何說?”玉清風更在乎這個,有人要污蔑與他,那慕容策會如何想?
“我不知道,只知縣令當時帶着人走了,說要捉你回去還卿家性命。玉大哥,你現在別再管慕容笙了,走吧!如果寒宮彧知曉你在何處,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花奴,我們走吧!看着滿城風雨應該是冷瀾出告示了。”反應回來的司徒胤急切的說道。的确應該找個地方避避。現如今,以他們兩人的能力根本無法對付寒宮彧,若搭上櫻花堡的也是螳臂當車,再則,櫻花堡只是閑雅之地,大多都是普通人。
玉清風的心差不多感覺得不到外面的溫度,慕容策出告示抓他,把他逼的只有逃。如今,有人污蔑他,他卻不管,讓別人又來逼他。
“玉大哥,我與車前子送你們走,若是半途遇到寒宮彧,我們還能抵擋一些。”
“好。”
四人匆匆到了一個樹林,以為沒事之事,卻直接與寒宮彧的轎子撞到了。
世佛月看着對面的世佛淺,說道“淺兒,你就放過玉大哥一次。”
世佛淺面無表情,依舊那麽冷酷。“姐姐,我能放過玉花奴,可劍主不會。”
“那今日,看在姐姐的面上待會兒無論發生任何事都不要插手。”
“好。”
這會兒,轎子裏的寒宮彧說道“月兒,你們姐妹倆應當同心同力協助為父完成大事。”
司徒胤看了一眼玉清風,還不明白世佛月與對面你女子的關系。
車前子似一個木頭人立在那,抱着一把劍立在那。
“寒宮彧,我姓世,我叫世佛月。”
“哈哈哈!世佛月,世佛月。你們姊妹同為我寒宮彧的子嗣,這是自欺不了的。”寒宮彧道。
“佛月是你女兒又如何?你是惡人并非意味着佛月也是。”玉清風道。
“玉清風,沒有慕容笙的羽翼,你以為你還能從本尊手中逃出嗎?”寒宮彧的聲音陡然下降至無比的寒冷,又摻和一些陰寒。
“哈哈哈!寒宮彧為我魔教手下敗将,今日還敢在此處自稱本尊,真是羞死人了。”幾乎是寒宮彧話音一落,四處便傳來了雲觞的笑聲。
他的出現讓衆人有些小小的躁動,卻沒看見她在何處,不免有些擔心。
等雲觞身着一身紅袍出現在玉清風幾人面前時,四處也多了一些魔教中人,自當還有蘇寒淵他們。
“雲觞,你我兩派自來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如今,你為何次次阻攔與本尊?”
“因為一山難容二虎啊!你稱本尊,本尊也稱本尊,你若是那日在外面被人欺負,還喊着本尊。豈不是讓江湖人以為我魔教雲觞被人欺負了。”雲觞今日的手中,是一把寶藍色的玉骨扇,一動之間都撩起他耳鬓順下的青絲。
玉清風看見雲觞已經不是從前的感覺,有些不悅。
“雲觞,你未免太過猖狂。”
“哈哈!誰有能力誰就猖狂?是不是九書?哦?九書替本尊辦事去了。”
轎子裏的寒宮彧有些憤怒,幾番言語下來,甚覺必須出去魔教,否則,魔教将成為他眼前最大的敵人。
“活捉玉清風。”
這個安靜的林子被刀劍聲打破,驚飛了一些栖息的鳥。
司徒胤是完全不讓玉清風動手了,玉清風這次也聽話的不動手。
幾人都是有心護着玉清風,所以,他也沒受傷。司徒胤瞧有機會時,直接帶着玉清風上了一匹馬不管後面的分争就走了。
卿府。
白絹已經挂起,前院的殘存卻帶着後面的狼狽殘跡,一把火,曾經光鮮亮麗的卿府沒了。
卿瑾涼穿着麻布衣跪在還未入棺的卿頌身邊,周圍是衙門的人。
卻只有她一個人在痛苦。
過了片刻,白引匆匆忙忙跑了進來,看見跪在那的卿瑾涼,在看看卿頌,一時不知該說什麽?
“表妹。”
聞話的卿瑾涼擡起滿臉淚水的頭,看是白引,一時沒忍住,上前抓住他的手哭道“表哥,爹死了,爹被玉花奴殺死了。表哥。”
“表妹,別哭了。冷大人一定會還舅舅一個公道的。”
“表哥,我該怎麽辦?家沒了,爹也沒了。”
“你還有表妹夫啊!他可以陪你的。乖!”白引彎身扶着要倒的身子,看着她這樣也不知道該怎麽辦?她只是一個女子,沒了家該去何處?
卿瑾涼只顧着哭,再沒說出話來。
司徒胤帶着玉清風趕往竹林,還沒到便丢了馬匹步行前去。
等走到竹林的時候,已經是午時了。
“司徒,你哥哥也會住在這裏嗎?”看着湖上的竹屋,玉清風有點卻步。跟司徒胤住一起沒事,可要與一個陌生人在一起他真的有點不想。
司徒胤看了他一眼,笑道“我哥哥要回櫻花堡,不會住這裏。”
“也就是這裏以後只有我們兩人?”
“不,有三個、”
“三個?”
司徒胤指指他的肚子,笑道“不是還有一個小的嗎?怎麽?你忘了。”
玉清風伸手拍他的笑臉,道“楚軒是我兒子。”
“噗!楚軒以後會不會叫我爹?你猜。”
玉清風按緊他的嘴,不讓他說話。
卻在此刻,司徒幽篁從竹屋的一邊回廊走來,看着立在下面的兩人,道“幽桓,為何回來不入門?”
下面一時打鬧而忘了入門的兩人停下,同時看向上面一身暗綠色衣裳的司徒幽篁。
“哥,我帶花奴回來了。”
司徒幽篁面雖無表情,但卻不是冷漠,這會兒認真的看了一眼玉清風,道“花奴姑娘,你可算是來了。”
“多謝司徒大哥收留。”
“無礙。你們二人進來吧!飯已備好了。”司徒幽篁說完便轉身回屋去了。
司徒胤摻着他的手,邊走邊說“我哥雖面無表情,但也非難以相處之人。你放心,他還是很期待你的到來的。”
“你哥讓我想起了我遠在邊疆的哥哥。”司徒幽篁的樣子真的很像玉清境。
“為何?”
“我哥也是這樣不茍言笑,明明很溫暖卻總給人一種寒冷的嚴肅。”
“我哥就這樣。別管他。”
兩人進去後,司徒幽篁正在擺放碗筷,聽聞兩人聲音,也只說道“擱下行李,洗洗手,或者歡樂衣裳再來用飯。”
“好、”
“花奴姑娘喝酒還是喝湯?”
“他現在不能沾酒。”在玉清風開口前,司徒胤直接把酒推了。弄的玉清風瞪了他一眼。
“那就喝湯。聽聞你不吃葷,所以,熬了黃瓜雞蛋湯。”
司徒胤了解司徒幽篁,就悄悄拉着玉清風從進了裏面去。
“為什麽進來?”
“我哥一旦打開嘴就會有說不完的話,所以,為了你的耳朵和楚軒你還是進來好點。”司徒胤帶着他繼續走,其實就是在外面回廊上饒。
“看不出來你哥花多。”
“你會知道的。”
終于在走了幾個回廊之後,司徒胤才走進了一個差不多已經在湖中央的房間。進去後把衣服拿出來給他讓他換衣服。
“換了衣服洗洗去用飯,你還沒用早飯,一定餓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一不小心大了這麽多字
☆、偶然相遇
“我不餓。”最近玉清風是一點都不餓,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情的問題,飯都不想吃了。這會兒拿出從花城帶出來的衣裳,看了看領邊出精致的綠色假邊,頓時,心情又不好了。
“你不餓,可我兒子餓啊!”司徒胤從他的包袱裏取出新的男裝給他,一邊的又忍不住調笑。
“如果楚軒真的叫你爹,我也無所謂了。”玉清風擱下自己帶來的衣服,也不在乎這個稱呼。反正,司徒胤對他這麽好,也配得起這個稱呼。
“那可說定了。”
“當然。”
兩人換完衣服出去,司徒幽篁正端端正正的坐在那。
“用飯吧!”
司徒胤邊走邊道“哥,你為何不先行用飯?”
司徒幽篁似乎因為剛才說話時這兩個人跑了的緣故有點生氣,直接拿起筷子就要用飯,半個字不說。
玉清風被司徒幽篁的态度弄得有點不敢動不敢動筷子也不敢随便看,司徒胤發覺了這點,說道“快吃吧!我哥不開口好點。”
“哦!”
司徒幽篁吃完後,擱下筷子說道“幽桓,飯後将碗筷洗好。再去采摘一些白菜回家。下午熬粥。”
“好。”
“花奴,飯後,你來琴廊我有話問你。”
“好。”
司徒幽篁一本正經的離開,等人一走,玉清風立刻放下碗筷,問道“司徒,你哥哥好嚴肅。”
“你怕了?我還以為玉花奴天不怕地不怕呢!”
“我才不怕。”
飯後,玉清風按照約定去了琴廊,這個琴廊是位于左邊竹林之處,只有柱子與屋頂的地方很幽靜,還有一種他從未聽到過的聲音。
“司徒大哥,你在彈什麽?”
司徒幽篁的面部表情絲毫沒有因為曲子而改變,也沒有因為玉清風的到來改變,只是回道“此樂器名為鳳首箜篌,是三年前在西域所見,瞧其顏色翠綠,彈則覺其音秒,便買了回來。沒想到這箜篌果真是件寶物。”
玉清風也是第一次聽聞這種東西不免有些喜愛,一時也忘了他們之間并不熟悉上前做到司徒幽篁的對面,看着泛着翠綠暈光的鳳首箜篌,心裏也忍不住伸手去碰這弦。
司徒幽篁看了他一眼,也沒說什麽。“你喜歡?”
“從未見過此物,它叫什麽名字?”
“我從未想過給它取名,你既是如此說不妨給它取一名字。”
玉清風不信的看了他一眼,确定沒說謊也不是打趣,這才漸漸陷入思索之中。司徒幽篁也不着急,悠哉悠哉的彈着。
“不如叫浮生歡如何?”思索了片刻的玉清風終于說出了一個名字。
“何意?”
“人世百年,轉眼即逝,悲歡離合,不過如此。後來,我發覺無論如何的窮困潦倒,歡樂始終都陪在身邊。這樂器也是如此,前刻訴盡無奈,轉弦便是歡愉。除了君王的統治之外,我們都是自己的主宰者,何必時時刻刻編織悲劇?”
“好。就叫浮生歡。”
慕容策趕到卿府的時候,喪事已經快近了,如今卿府上下全是全是白引在打理,卿瑾涼差不多算是丢了半條命。
慕容策與白引客套幾句後,便由溫錦領着去見在房屋裏休息的卿瑾涼。
慕容策退去溫錦,獨自立在那。
卿瑾涼本是坐在桌邊走神,忽聞開門聲才醒來,但打開紅腫的雙眼看見慕容策時,黯然的眼睛頓時發亮,似乎看見了希望似得起身卻在走了兩步之後直接倒入慕容策的懷裏。
“五爺。”多日的委屈,卿瑾涼在此刻發洩,事出如此久,冷瀾那邊也沒反應,自己夫君也未曾到來,真讓她有種身墜冰淵的錯覺。如今人來了,希望也來了。“五爺,瑾涼如今只剩下你了。五爺,求您你不要趕走瑾涼,求您為爹伸冤,五爺。”
慕容策一直放在旁側的雙手還是擡起攬住已經消瘦一圈的人,卿瑾涼是一位女子,如何能承擔如此大的宿命捉弄?沒了卿府,從小便失去母親的她如今又失去父親,日後的日子該如何過?若是接回宮也只不過是将她關在沒有希望的鐵籠之中,若是送她去遠房親戚家依舊會受到旁人的冷眼和屈辱。
慕容策也不知現在改如何給她一個圓滿的地方落腳,而她也失去了處子之身,千家萬家都容不下。
“我會還你一個公道幫你伸冤。”
卿府別處,慕容策約來冷瀾詢問案件的事情,然而,冷瀾仍舊認定是玉清風所為,至今,所有人都指向他。
“卿老爺的屍首還未入棺,你随我再去看一次。”
“這屍首不會再有可疑的地方,城主也不必再為二城主做所謂垂死掙紮。”冷瀾板着臉說道。
旁邊的溫錦看了一眼慕容策也沒說話,至于這什麽規矩他自己是知道的。
“我若要人死,此人絕對不會多活一刻;如若我要一個人活着,只需一支筆。”
冷瀾擡起頭看向冷漠的慕容策,捉摸不透此人的來歷以及說出此話的背景。這人到底有何不可告人的背景?一竟讓當今聖上下旨讓他聽命與此人。
不聞冷瀾繼續說話,慕容策起身示意溫錦走,料這冷瀾也不敢再違背他的命令。
恭蘇和軒轅嗪藏已經在棺木那邊等候,見到冷瀾的時候,恭蘇問了一句“冷大人對卿老爺的屍首如何看?”
“仵作前前後後驗過五次,皆為發現除劍傷之外的任何致命點。”
“哎!大人大人,這話可不能這樣說的喲!我家蘇大人,哦不,恭大人就從一個丫頭身上查出其他可疑之處。像你的仵作前後驗五次只得出兇手還是小蘿蔔,這足以說明,你的仵作吃的是稀飯,全吃盡腦子裏了。”軒轅螓藏是不放過任何一個讨恭蘇的機會,現在也是。一聽聞冷瀾說沒查出個什麽就要誇恭蘇。
“你這是何意?”冷瀾被如此說,多多少少有些不悅,這便忍不住的問軒轅螓藏了。
軒轅螓藏笑着拍拍恭蘇的肩膀,不顧恭蘇的疆冷說道“意思是你的人都是吃的稀飯,我們恭大人吃的是幹飯。”
冷瀾有些隐忍的問道“敢問這位公子對此案有何見解?”
恭蘇伸手挪開軒轅螓藏擱在肩上的手,上前恭敬的說道“見解不敢,只是受命于城主對卿老爺的身體再做了一次驗檢。”
“公子不妨說來,或許,在下當真有地方失誤。”
“卿老爺的死是武林中人所為。”
冷瀾大驚。“公子何以證明?”
“卿老爺身上的劍與花城城中前幾日死去的一個丫鬟是一把劍,沒有偏差。”
“花城也有人死去?”
“是。只不過,這個丫鬟死的時間比卿老爺早四五天。經對丫鬟的仔細觀察,她的死與江湖人脫不了關系。”
“對。丫鬟身上的傷口與卿老爺的傷口是一模一樣的,這樣的可能就只有一個,卿老爺和丫鬟素歌死于同一人之手。而這個兇手如今還在逍遙。”軒轅螓藏實時的補充了一句。
“那公子可有确定的人選?”
恭蘇搖搖頭。
結果呢,慕容策三人到了房間之後。
“師兄,你準備何時詢問夫人?”
“此事等卿老爺喪禮過完再詢問。”
“那師兄有何打算?”
慕容策沉默了片刻,問道“有關于清風的消息嗎?”
“暫時還沒有。”
“好。現在,我想先找神醫歸還我的眼睛,沒了雙眼,許多事情都難以辦到。”
“可神醫不會輕易救人。師兄,如若實在沒辦法,不如,我幫你把眼睛搶回來。”
“我去搶,你別去。”聽聞這話的軒轅螓藏趕緊的說道。
慕容策道“我已書信于三哥,如今,只得等三哥來相助一次。”
卿頌的喪禮一過,卿瑾涼必須在守七日方才能離去,因為在房間待的太久的緣故,慕容策難得破例說與她出去走走,這個地方嘛就是花樓。
花樓的景色未曾因為時間的推移而變得蕭條和寂寥,反而比曾經更加的豔麗,這最大的緣故還是因為坐在花中閉目養神的雲觞。
“是何人來本尊這花樓啊?買花還是閑聊?”雲觞沒有睜開眼,直接問來人。
卿瑾涼對此地也有些驚奇,本是沉在這些美景之中,卻忽聞一個妖嬈的中性之聲,不得不去看,哪知這一看就看到了青絲委地的雲觞,因為他所處的位置恰好在樓臺處,要将他看盡也不是難事。
“百花何處壓枝頭?須向群芳問花樓。”
“是你啊!”聽聞此冰冷的聲音,雲觞便知曉是何人,悠悠起身坐在那,噙着一抹玩味的笑看着來人。“喲!今日,怎麽帶着這位夫人出來了?”
卿瑾涼看着他似乎有些隐忍。
慕容策過去,卿瑾涼将他扶到那坐着,才向雲觞行禮。
“怎麽?還沒找到人?”
“沒有半點消息。”
“呵呵!這離家出走的娃娃好找,出家的媳婦可不好找啊!”雲觞伸手擺弄桌上的茶杯,輕手從旁邊的盒子中取花茶。
“由他去、”
“好生灑脫的話。”
兩人唠叨了幾句,慕容策才步入正題。“寒宮彧現在何處?”
“他啊!只要你不出桃花城他便不會出這桃花城。他喝了你的血,功力的确大增,不過,按你所說,他接近是你傀儡的日子是越來越短了。”
“心無所邪念便無所惡果。寒宮彧自尋死路,我只是幫他一把死的痛快點。”
慕容策的前句話讓一直靜坐在此地的卿瑾涼眼色一改,漸漸的低下頭去。
“你啊!真是壞透了!真不知你家那位可知你心思邪惡,随時随地算計旁人。你說,他若是知道了,會不會離你三步。”
“我是何樣的人他豈會不知?雲觞,孤獨七劍的事情便交給你處理,我已與蘇寒淵等幾位重要人物說清,他們會協助你。我這邊有事牽身不能撤身。”
“知道了。你随你夫人回去吧!別被旁人看去了。”
雲觞靠着欄杆看着下面來往的人群,同時,也看着慕容策兩人,手中的扇子搖着搖着就沒搖了。好巧啊!
慕容策在卿瑾涼的攙扶下往卿府的方向走,也不知對面走來的是那些人。卿瑾涼扶着他也沒注意,這好死不死的從他們身後飛來了一匹馬,行人們被吓得四處逃竄,而卿瑾涼那遇到過這情況,愣是沒反應過來,那一剎那還是慕容策攔着他的腰極速退到路邊去。
這匹馬路過,漸漸走遠,四處又恢複了平靜。
“五爺,你沒事吧?”
“無礙。”慕容策說完後便收回了手。
可這一幕是完完全全的落入到出來買東西的玉清風眼裏,當時,他拿着籃子立在人群中看着他漸行漸近。他沒有看見他身邊有誰,只看到他。其實,當那匹馬過來的時候他是準備上前的,然而,那一刻他卻瞧見慕容策攬着別人退到了路邊。馬匹走後,兩人依舊那般靠着,好溫馨。
眼裏的慕容策走近,五步,四步,三步,兩步,只剩下最後一步,玉清風雙眼微亮的看着,希望他能在這一步停下來。
然而,慕容策就像是路人一般與他擦肩而過,什麽也沒留下。
那一刻,他有種這輩子他們就這樣錯過了的感覺,卻轉不了身開不了口。
司徒胤提着一包藥過來的時候還沒瞧見慕容策,只說道“花奴,買好你要的東西了嗎?”
司徒胤的聲音不大,卻也不小,直接讓慕容策給聽到了。嘎然止步,卿瑾涼覺得奇怪。“五爺,怎麽了?”
“看看四處可有花奴。”
花奴?玉花奴?卿瑾涼一驚,出于反應的似乎搜尋,卻在看遍四處後沒有發現他們所謂的玉花奴,波浪的心也才平複了一些。“五爺,四處都沒有他,快回去吧!”
卿瑾涼說沒有,慕容策也沒起疑心,畢竟有意消失不見的人不可能出現在這大街上,或許,是他幻聽了。
玉清風沒有回答,司徒胤覺得奇怪,問道“怎麽了?花奴,為何不說話?”
這一次,慕容策回身了,而且,沒顧卿瑾涼直接往會走。
司徒胤的位置恰好對着玉清風,也就是對着慕容策,餘角之中出現一個人,他當然看到了。驚訝的看去,似乎明白了一些。可是,慕容策的靠近讓他私心又起。
“清風,是你嗎?”慕容策尋着自己判斷的位置停下,剛好在玉清風的左後面半步。
跟上來的卿瑾涼不認識司徒胤旁邊的女子,只驚訝司徒胤為何在這裏。
聞話的玉清風轉身過來看向慕容策。你不是很厲害嗎?還不是抓不到我。
“清風,你說話啊?”不見回答,慕容策有些着急,顧不得來去的路人便在那伸手尋找。
“幹嘛?”被不慎碰到的一個陌生男子大聲吼道。
司徒胤欲要上前攔住慕容策,卻還是被卿瑾涼給攬了下來。“五爺,這裏沒有他,走吧!來來往往的路人會傷到你的。”
“我明明聽見有人在叫他,這聲音是司徒胤,司徒胤都在此處,那清風也就該在此處。”
☆、擦肩而過
慕容策不信卿瑾涼的話,司徒胤的聲音他不會忘記,也只會有這一個人叫這名字。
卿瑾涼漠視司徒胤身邊的人,多少能猜測到,只是既然這兩人不開口那她也不必說出真相來。“五爺你聽錯了,倘若真是玉花奴,他為何不回答你?五爺,快回去吧!我們還有事情要做呢?”
欲要繼續下去的慕容策最終還是安靜了下來,想想也是,就算玉清風真的在眼前他也不會開口,既然看不見他他又故意躲避,又何必在這像個瘋子讓人嘲笑?“回府。”
“是。”慕容策不在停留,卿瑾涼心也放下了,走時也不忘回頭看一眼後面的人。
一直沉默的玉清風就這樣看着慕容策從越來越近到越來越遠,至始至終都那樣無神。
人走後,司徒胤不放心的說道“花奴,若是想回去,現在追去還不遲。”
那知玉清風淡淡一笑,看向司徒胤,道“我還沒有思念他至茶不思飯不想的地步,更沒有到無他不成人的地步。走吧!”他立在這,靠的這麽近都沒認出他,可見這心并非深到他想象的那般。
對玉清風如此淡漠的态度,司徒胤還是有些驚疑,按照他們之間的感情來說,玉清風的反應不應該是如此的淡漠的。
“花奴,你這是何必呢我知道你”
“司徒,你還買不買菜?不買我可要回去休息了。”
“買。不買吃什麽?”見玉清風如此,司徒胤也不好再繼續下去,便幹脆裝作什麽也沒發生繼續買菜。
兩人買了一些菜,便要準備回去,哪知,在半中央時看見幾個人圍着一個人似乎在大人。
“叫你不還錢,叫你不還錢,老子打死你。”嚷嚷的人群中只傳來一個兇厲的中年男人聲音,随着的是幫手的叫喊聲。
司徒胤拉過一個人詢問,才知曉這打人的是這裏的地霸主,被打得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是在這裏做生意的,借錢治病結果沒錢還。
玉清風看了一眼司徒胤,司徒胤一時沒反應回來,問道“你要做什麽?”
“我現在行動不便,你去把那個打人的挪開。”
“是。”司徒胤得令,拿着藥和菜就上前,一腳踹一個屁股,這利落的五次之後,将将被打的滿臉是血老年人給露出來了。旁人一看,不得唏噓。
司徒胤當時也是一驚,本想要去扶他一把的,哪知手裏的脖子上都有東西,這就沒法了。
“你娘的誰啊?敢在老子的地盤上動武。”爬起來的精壯男子一張臉全黑了,一邊揉着屁股一邊指着司徒胤質問。
跟着的奴才也慢慢起來,氣勢洶洶的跑到精壯男子身後去。
“我叫爹。”司徒胤左手拿藥,右手拿蔥,脖子挎着大蒜,腰上被玉清風惡搞纏着一圈紅辣椒,這樣子怎麽看怎麽都覺得可笑。不過,他現在是一本正經的跟人說話。
“爹?”精壯大漢一時也沒有反應回來。
“兒子真乖!”
“啥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