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31)

與你說了何事?”

“驚鴻蟾勢在必得,如若此人阻攔,那也不必多加周璇。”

“師兄的意思是強取驚鴻蟾?”

“對。今日先安安靜靜住下,待天黑,吩咐阿秀讓她去後山看看。”

“是。”

午餐時。

衆人被請到一個大殿用飯,正吃着吃着,一個丫鬟來了。

“慕容公子,夫人有請。”

衆人疑惑。

軒轅螓藏疑惑的說道“夫人單獨找五爺做什麽?”

“師兄,宮主不在,這夫人單獨請你用飯,似乎有些不妥。”恭蘇道。

一桌的長蘇生煙說道“為師看,還是得去。說不定這夫人可以勸說宮主允諾此事,若是和氣解決此事,便盡量不動刀劍。”

“好。”

玉清風的飯擺在外院之中,四處是紫色花樹,又有白色與樓齊高的花樹,清澈河流圍繞這個院子,潺潺的水聲伴着淡淡的花香,濃墨重彩之中又有雪蝶在飛舞。

他人此刻披着白色裘衣,一身妖冶的裝扮還未卸下,纖手正提着青花瓷茶壺斟茶。

“司徒說取這七色蓮泡茶不僅驅寒還能調節氣息美顏,看他面色有些疲倦,該喝點。可不得人未老面卻老。”玉清風低估的在那說話,斟完茶又擺放與荷花同色同形的盤子,裏面的菜并非是白菜,而是從雪地裏種植的雪融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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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宮主讓奴婢轉告夫人,飯後一定要喝藥。”一個婢女匆匆過來道、

“好。宮主在做何事?”

“宮主在前堂做正事。”

“你下去吧!”

丫鬟退後,玉清風繼續擺弄,滿心期待慕容策的到來。

慕容策來時帶着滿身溫暖,這是玉清風的錯覺,他的一身衣裳與這環境融到一起。

“慕容公子,過來坐,與我一起吃個便飯。”

“多謝夫人盛情,在下不勝榮幸。”慕容策客套的說道。

兩人對面而坐,玉清風給他一杯茶,笑道“這是七色蓮,出了驚鴻宮可就再也尋不到這般尤物了。縱然是當今聖上的宮殿也怕是尋不到一朵七色蓮。”

慕容策接過杯子,點頭示意,便淺淺喝了一口。不過,他現在根本就不知這杯茶是何味道又是何感覺。

“感覺如何?”

“甚好。多謝夫人斟茶。”

玉清風被慕容策如此的禮數弄的一笑,拿起筷子說“不必了。吃飯,吃飯。”

兩人默不作聲的吃飯,率先吃飽的玉清風瞧慕容策還在吃,一時起了作弄的心事。

伸出腳輕輕刮着他的腳腕,臉上風淡雲輕的說“慕容公子吃相讓我羞愧,如此斯文。”

慕容策将腳移動了一下,卻被玉清風繼續追逐。這放下碗筷,擦幹嘴,又喝了一口七色蓮,才道“夫人有何事要說?”

知曉慕容策習慣的玉清風示意旁邊的婢女端來浴盆和茶水,讓慕容策漱口。等慕容策收拾好,他才說“我都這麽明顯了,公子還不知我要做什麽嗎?”

“宮主莫非每夜不歸,讓夫人獨守空房。在下雖未見夫人容貌,卻問宮中奴才婢女說夫人生的一副絕世容顏。宮主如此辜負,夫人紅杏出牆也是必然。”

“你你取笑我?”

“何來取笑?夫人,在下肚腹已飽,就先行退去。”

怒火中燒的玉清風就呆呆的看着慕容策離開。慕容策,你敢說我欲求不滿。

玉清風下定決心要讓慕容策出醜,當着許多人的面。好,他就挺着塞了一個小枕頭的肚子在外面走動想辦法。

而司徒胤在做何事?

司徒胤此刻正坐在長榻上看着簾外的垂花樹,雖說雙眼含笑,但若是細看必定能看出其中的一絲絲苦澀。

他應該很快樂,與喜歡的人在一起,真的很快樂。就像一杯醉生夢死的毒酒。

禪域進來。

“堡主,山下有情況。”

“他們來的如此快!禪域,啓動山下機關,加派人手阻止他們上山。起碼也要堅持三天,給他三天快樂的時間,不要讓他們打擾山上的安寧。”對這些人的到來,司徒胤也不覺驚奇,自從慕容策要來此地,他們的到來也是必然的了。只是,他只希望滿足玉清風的希望,讓他們好好的在一起。

禪域覺得不妥,道“堡主,這些武林人皆是奔着驚鴻蟾而來,而且,還說要奪取靈魄之血。堡主既然知道慕容笙擁有靈魄之血,何不利用這點讓慕容笙與這些武林人相較量?我櫻花堡也好省些傷亡。玉公子雖是堡主朋友,始終都是個外人,不值得讓堡主這樣做。”

“值不值得我自己清楚。”

晚飯之前,玉清風終于想出了法子,然後,興沖沖的去了慕容策的廂房。

“慕容公子在否?”玉清風這會兒一本正經的了。

不過,正在小憩的慕容策沒有體會他。

不見反應的玉清風撤去仆人,直接走到了床邊。

“公子午飯是那些話是何意?”

“在下說了什麽?還望夫人提醒。”慕容策側過身子。

“好。”很好,慕容策,是你逼我的。

狠下心的玉清風直接撲上去,一邊喊道“救命啊!救命啊!”

正要出門用晚飯的一等人齊刷刷的看向這邊,長蘇生煙疑惑的說道“這聲音是從羽笙房間傳來的。”

“快去看看。”

等衆人跑到屋子裏去的時候,眼前的一幕到底有多不堪。

只見慕容策躺在床上,一地的衣服,而一個女人正爬在他的身上。

玉清風哭道“你們這群色胚子,我相公好心讓你們住下,你,你們卻欺負我一屆女流之輩。你們。”

軒轅螓藏喊道“夫人,是你欺負我們吧!”

長蘇生煙道“夫人有何話不得心平氣和的說,為何要如此對待我徒兒?”

柳卿兮道“我還第一次見這種欺負男人還喊抓賊的女子?”

“夫人也是有夫之婦吧!肚子如此大,卻在此地欺壓別的男人,未免太有失婦道”

原以為可以收拾慕容策的玉清風這次徹底的傻了,他完全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回頭看了一眼躺在這安安靜靜的慕容策,整個人有種被耍了感覺。

“算你狠。”

☆、幻境幻生

慕容策伸手拉上自己的衣服,說道“師父,你們先行出去,我與夫人有事相商。”

這般情景不管是誰看到都會想歪,更何況是一些正經的人們。

長蘇生煙對慕容策的這舉動十分不滿,出了這等事,還未有所反抗,難免有所不悅。

“羽笙,你也是有婦之夫,怎可與此人再次胡鬧?這若是被清風知曉,定然出事。”自己徒兒在此地作出如此茍且之事,但不管究竟是何人被欺,都是難以說出口的。

聽聞這話的玉清風心裏是得意了,他也就不打算下去了,就騎在那,想聽聽他們如何說這件事情。恰好也可以趁機再吃慕容策的豆腐,比如,此刻的環境是十分嚴肅的,他卻朝他衣服裏伸出手,慢慢摸慢慢滑。

這柳卿兮一直對慕容策存有芥蒂,有極為護坦玉清風,見到這情況也不便想責備一番,怎奈何他也為長輩,說話自得有點分寸。“夫人,你若相中此人,我無意見。但在你行事之前,先于宮主說清楚,以免宮主對我等生些不必要的誤會。”其實,柳卿兮很想說:你把他拐走吧!這樣我得清風就好回雪山了。

“柳兄,你未活在紅塵怎知此等傷風敗俗之事是何等不堪?你,你這番話若是被清風知曉定讓他發火。”長蘇生煙聽不下去了,第一次的開始反駁柳卿兮。

柳卿兮淡然的笑道“正因我未活在紅塵,才看不清什麽傷風敗俗,只求個你情我願。”

“你?”長蘇生煙怒然而去。

鶴千絕看了一眼長蘇生煙,說道“柳兄,長蘇莊主生氣了。”

柳卿兮這才回頭看了一眼,笑道“我去吃飯了。鶴兄,神醫一道。”

鶴千絕和澹臺子孺都不是愛事的主,很淡然的跟着柳卿兮走了。然後,軒轅螓藏說道“蘇蘇,我們也去用飯吧!你最近總吐,飯後請神醫把把脈。”

恭蘇收回眸子,轉身便走了。

被落下的軒轅螓藏對床上的兩人笑道“玩則玩,不可逾越過火。”音落也走了。

拂羲撓撓頭說道“爺,奴才這就去了啊!你慢享美色。”

“夫人,你若是想诋毀在下清譽,現在已經夠了。夫人還不打算離開嗎?”被壓着擺出一副任人欺辱的姿态的慕容策說道,這個傻子當真以為他不知他是何人,還在此地玩。不過,現在不是收拾他的時候。

顯然的,玉清風并沒有玩夠,這樣的玩還夠盡興。只見他彎身附上慕容策的臉,用鼻子抵着他的鼻子。“讓我親你十次,我就放過你。如何?應是不應?”

慕容策本是不想答應,畢竟,答應了則會讓人起疑。可,他忽然想知道嫌棄他的玉清風會不會繼續推開他。心思打定,慕容策抓着他的肩膀,翻身将人壓在身下,玉清風有些措不及,伸手便是亂打。“救命啊救命啊!抓破皮。”

玉清風的反應太超乎慕容策的預料,竟然有些不知如何對付。這要是真的招來人看到了,是一百張嘴也說不過他。“再喊一聲信不信我封了你的嘴。”

“你這個破皮,有膽子欺辱良家美男還不敢讓人瞧見是吧!我就要喊,救命啊!相公。”

正在外面的司徒胤打了一個個大大的噴嚏。

慕容策也有些無措,似是無奈的說道“你別喊,我不壓着你便是。”這擱着肚子的确不宜長久壓着,慕容策暗嘆,便起身下床。

得意的玉清風抓着他的衣服起身坐着,下床時,用着低沉而具誘惑的語氣說道“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公子,今晚可得記住,你來我将門打開,你不來,我來開你的門。呵呵!”

這一刻,慕容策真有種玉清風是個瘋子的感覺,一邊整理衣服一邊說道“夫人的門是指那座門?”

“這門還會有區別嗎?”疑惑的玉清風問道。這柴門都是木門,還有區別嗎?

慕容策起身走着小步,料他玉清風也不知自己說的是什麽門,那這若是道出真相會如何?“這門自是指夫人的下半身的門。”

他下半身的門?玉清風一愣,站在那猜想這句話。慕容策不聞回答便出去了。

只等他出去不久,身後傳來一句“我跟你勢不兩立。”

司徒胤匆匆趕過來時,玉清風一個腦的處在白色垂花下自言自語,心裏疑惑。

“夫人,你自言自語說些什麽?”

已經失去精力的玉清風看了他一眼,把剛才的事情說了,弄得司徒胤也是噗嗤笑了。

“夫人,你真讓為夫無以言表。”

“司徒,你別笑了。快給我想想辦法。”看司徒胤笑,玉清風竟沒好心情。

好吧!玉清風都開口了,司徒胤也就得答應不笑了,等他沉默了片刻,說道“聽你剛才所說,這些前輩們對爺的态度很是在意。不如,你此刻前去飯堂,光明正大的與五爺玩一場,不過,必須的控制這火候。”

“我這不是羊入虎口嗎?”

“可這虎卻不敢開口。去吧!晚點就來不及了。”

司徒胤的辦法也是不錯,玉清風仔細掂量之中,抽出肚子裏的小枕頭便朝着飯堂行去。

玉清風走的匆忙,總是不在乎身後人的眼神和心情,他的絕強和灑脫總令人肝腸寸斷,恨不由己卻又愛之如命。司徒胤癡癡相望,迎不來片刻的回身和猶豫,因為前方有他想要的人想要的一切,身後一切都如雲煙,可有可無。

花奴,我忘了,這個世上只有一個屬于慕容策的玉清風,而玉花奴是我司徒胤自幻的美景。花奴,你根本就不讨厭他,即使你知道卿瑾涼有了他的孩子,你所做的只不過是憤怒的沖動和清醒的刻意而為,你的心是如泰山。

“既然這般在乎,何必要在身後默默付出,自作可憐卻無人憐憫。”司徒胤心情低落時,一邊在花樹上的東方行空忽然開口了。

這個問題有何人能說個明白?司徒胤嘲嘲一笑,伸手這下一支垂花。“與其此生平庸,不如轟轟烈烈的默愛一世,雖不能結發相親,好歹沒人打攪和争奪我對他的真心。東方,終須一日,你也會懂。”

他們此生也只能走至如今,不過,這樣也好。假夫妻只是表面,而事實誰都清楚誰入了真。

兒女情長對東方行空來說他是不在乎,也本無心去沾染,對司徒胤的話也只覺可笑。“執迷不悟的人啊終究會死在私欲貪婪的幻境之中。”如同夜淩郗,死在自編的幻境之中,正因私欲太重,刻意執着追求不屬于他的東西。這司徒胤又是如此。

折花而看的司徒胤嘴角微起。幻境?如若真有那也遺憾。“東方,今晚我要去後山看驚鴻蟾,勞煩你多加看着點花奴。”

“你知道我不喜歡這個人。”

“你若是真不喜歡,怎麽帶着胥雪一路尾随而來?”

“可這并不意味着什麽?”

“至少你不會殺了他。”

“哈哈!”

山腳下。

世佛淺握劍走入一個營帳,看着坐在鏡臺前的卿瑾涼。“你的臉差不多毀了,你還在看什麽?”

對鏡而坐的卿瑾涼雙眼含淚,右臉頰上摘不掉的烏黑色的糜爛傷疤,□□的進入她的雙眼。曾經這張臉是她為傲的,可以換來喜歡的人,可以換來一個人的停留,可以換來那些不美之人不能擁有的東西。然而現在,全被玉清風毀掉了,包括她已成白骨的右手。

“我在看曾經的自己。”

“曾經的你的确很美,不過,都成空幻美夢一場。”

似乎有所擦覺的卿瑾涼用手慢慢拆開右手的手套,眼淚瞬間決堤,浸濕失去血肉的手掌。“一廂情如骨,存百年。一張皮存數日便枯。這骨有何人采撷珍藏?世姑娘,你說曾經都是空幻美夢一場,那後來該是釋懷還是報複?”對着迷茫無知的未來,卿瑾涼早已死心,恨是她活下去的支柱。

“自然是報複。女兒就要女兒的氣質,一輩子怎能允許被男人辜負和欺負?”世佛淺深知被欺負的滋味,是寒江雪教會了她長大,教會了她如何報複一個人,如何用女兒姿态活着?寒宮彧教會了她忘恩負義、六親不認、為目的誰都可殺。卿瑾涼的遭遇或許該憐惜,但這個時代誰給得起憐惜,自作悲憐那就自負惡果。

“從今往後,卿瑾涼死了,我要重生,我要讓慕容策和玉清風付出性命祭祀我的孩兒和爹以及我的容貌、手。”

看着卿瑾涼眼中生出的仇恨,世佛淺眼裏多了寫滿意,卻不是憐憫。“孤獨七劍總教有百裏荒漠,荒漠中從未有花草,卻只有淡青色的野花彌漫荒漠。教中人給它取名為火淡落,卿瑾涼既然已死,不如叫火淡落。”

火淡落,生于荒漠卻能生長開花,比起瑾涼草堅強的很多。“好。”火淡落臉色一狠,戴上手套起身。“玄女可有何辦法對付他們二人?”

“對策我已想好,不過,你得先去山上取一瓶慕容策的血。我會接應你和負責你的安全。”

慕容策,我不想殺你也不想傷你,可這盤棋,你我都是棋子。再則,我只想你們兩人不再插手江湖中事,可你偏偏要平複江湖,那就怪不得我了。

“慕容策根本就不信我,我怎能近得了他身?”慕容策是如何帶她,她早早清楚。更何況,她幾次傷害玉清風,玉清風勢必知曉慕容策,她們之間的怨恨便越來越大,到了無法回頭的地步。

“我給你一張玉清風的人皮,你随我一同上山。慕容策如今雙眼不便,只要旁人說你是玉清風那你便是玉清風,尚且,玉清風根本就不再這裏。”

“玉清風的人皮?”

當火淡落的臉變成了玉清風的臉容時,她揮開了鏡子,換上男裝,一步步走出去。我明明很讨厭很憎恨這張臉,可此刻,我卻有一絲幻想,幻想他可以憐憫我一次,算是救贖正邁向地獄的我。

晚飯得了勝利的玉清風天黑時等待慕容策到來,可他坐在院子裏都快睡着了,這人還不來,心裏,難免有些不悅。

換了衣服一個人去親自去拜訪了。

慕容策的廂房不是廂房,也算是主房,裏面除了丫鬟和奴才之外就只有他了。所以,玉清風進來是一點也不費力,不過,為什麽他的房間那麽黑?丫鬟也沒一個、

“公子,你在嗎?”玉清風立在門外喊道。

可是裏面沒有回聲,玉清風有些奇怪,悄悄推開門想知道慕容策是不是睡着了。進去時,只能借着外面的微薄的燈光看到一點路,玉清風順着燈光走,一雙眼睛很亮。

他睡覺時總會留一盞燈,今晚為何一盞燈都沒有?

正當玉清風疑惑不解之時,身後傳來門的咯吱聲,這聲音令玉清風全身發毛,拽着裘衣的狐毛緩緩轉身看去。

那一剎那,他看到一個白色影子從門前一閃而過,門碰的一聲就關了。

☆、五爺做鬼

門關的聲音吓得玉清風眼睛一眨,随即腦子一轟,感覺有點不對勁。

忽然,左邊有什麽飄過,玉清風轉頭看去缺什麽也沒看見,有覺身後有什麽,可轉身後又什麽都沒看見。

玉清風這疑惑了,同時,一股寒意也從腳底慢慢升起。耳邊是朦胧的聲音,周圍有風,似乎,隐約之中有人說話的聲音。

“這是怎麽了?”玉清風偷瞄着四處低估碎語。可他忽然看見一個白衣人背對着他立着。

“你是何人?為何在此地逗留?”

那人沒有回答,玉清風疑惑上前,伸手扣住他的肩膀轉過來。

“啊!”這人的臉布滿血痕,而那一刻身後的燈忽然亮起,直接讓玉清風将這張恐怖瘆人的臉吓得大叫,後退幾步。

這人雙目老大,直勾勾的看着玉清風,慢慢靠近。

“不要過來”玉清風恐懼的說道,轉身想要逃開,卻見身後一個長頭發的女子。

“啊!救命啊!來人,啊!”

玉清風左走又走全是人,一來一去,飄忽不定,甚至,風聲也越來越大,還有恐懼的叮咚聲。

“玉清風,玉清風,玉清風。”頭頂傳來似是地獄的召喚聲。

害怕的玉清風直接捂着耳朵不要聽,可是,雙眼卻看着鬼臉。

“不要叫我,不要,我沒殺人沒放火,不要抓我。啊!”是誰抓住了他的肩膀。

“你殺了誰?害了誰?以為本尊不知嗎?”

“我沒有,不是我。白子妃不是我害死的,是離榕害死的;桃花林的四人是他們該死,我并非故意燒死他們;不要抓我,走開,走開。”玉清風被那魔聲吓得哭了,白子妃是離榕害死的,他只是被利用的。

“那你為何要背叛自己的丈夫?為何要與別人一榻?如此不忠,理當處死。”

“不是這樣的,不是的。我沒有背叛他,我沒有。”

恐懼到崩潰邊緣的玉清風抱着頭蹲下身子,然而,周圍的聲音還在。“五郎,五郎你在哪?救我,我沒有殺人,不是我害死的白子妃,不是我。五郎。”

是不是一種習慣讓人情不自禁的喊起某個人的名字?玉清風恐慌,腦海裏卻冒出慕容策,身體極度渴望被他抱着,好好保護着,給他一座牆。

過度的恐慌加上曾經的害死白子妃的陰影讓玉清風倒地暈去,慕容策告訴他,白子妃是離榕害死的,可他自己清楚若非自己對白子妃産生邪念也不會讓離榕得手,這種罪孽他一直遺忘,看今晚他全都記起來了,包括那年梨園的一幕,無數的無辜之人死在他手裏,一重重罪孽逼他選擇暈倒緩解愧疚。

屋裏燈火再起之時,慕容策已立在玉清風身邊。

“五郎,你在哪?我怕,五郎,白子妃不是我害死的,他還好好活着,他叫我師父。五郎,白子妃沒有死。五郎。”

“傻清風,看你以後還敢不敢與我玩游戲。”

後山。

司徒胤與禪域同路前往後山,經過幾個雪洞方才到了一片冰封的世界,此刻明月當空,月光落地卻被折射照亮了四處。

“堡主,明月當空,怕是驚鴻蟾早已入眠。”禪域看着安靜的四處說道。

“平湖在何處看守驚鴻蟾?”如今,客人已是來臨,不得不加緊看守它們,希望可以躲過這一劫。

“平湖一直與驚鴻蟾相處,此刻應在驚鴻蟾的洞中。堡主,可要前去看看?”

司徒胤點點頭,便随禪域走向驚鴻蟾的洞。而他們身後的不遠處始終跟着澹臺子孺。

“原來驚鴻蟾在這裏,若非跟來,還真尋不到。呵!只要我得到驚鴻蟾,那治不治慕容笙都無所謂了。”澹臺子孺眼眸一黑,迅速跟上去。

司徒胤和禪域趕到山洞,走到最下面,一個黑衣女子正在擺弄一些食物,聽聞腳步聲這才回身看去。

“屬下見過堡主。”斷平湖見是司徒胤連忙跪身行禮。

“起來吧!平湖,驚鴻蟾如今怎樣?可還好?”

“驚鴻蟾夫婦最近沒有異常情況,只是,雌蟾似乎有産蛋的跡象。”

“當真?”聽聞雌蟾要産蛋,司徒胤和禪域同時一驚。

“屬下雖不敢确保,但雌蟾卻有這種跡象,雄蟾最近也變得溫順了許多,整日護在雌蟾身邊。”斷平湖堅定的說道。

司徒胤眉頭一動,此事尚且不确定,還不能冒險答應。“平湖,你好生看着它們,若發現異常,立刻帶它們走。”

斷平湖隐覺不對,問“堡主,可是出了何事?”

“有人來取驚鴻蟾的血,我雖已拒絕,但他們未必會答應撤去。再則,也不知江湖人是從何處得知驚鴻蟾的消息,皆攜兵器而來。這場紛争終究是要燃起,驚鴻蟾能否躲過這一劫至今是謎底?”

“堡主,櫻花堡中高手甚多,何不聚斂而來一同對付這些人?驚鴻蟾乃是聖物,同活同死,若是沒了,不僅這天脊山要毀滅,日後也難面對先祖顏面。”

斷平湖的話恰恰說道司徒胤的心坎上,這讓他很為難,可是,他又允諾了玉清風,不能不答應。

旁側的禪域道“堡主,不妨問清楚慕容笙取驚鴻蟾的目的,或許,能免驚鴻蟾的災難。”

“慕容笙能放手,那山下那些人該如何?”

二日一早,天果真下雪,還很大。

慕容策立在沸沸揚揚的雪中,拂羲端來一碗藥。

“爺,該敷藥了。”

“拂羲,你說這驚鴻蟾該取還是不該取?”

“這個?奴才也不知道。不過,既然這神醫非的要這驚鴻蟾才會給你治眼睛,那這驚鴻蟾就必須的取。何況,何況,你這樣蒙着雙眼也不是問題啊!先皇還等着你回去處理朝事呢?甚至,公子他要是知道了,非得鬧翻天不可。你不去取驚鴻蟾他就會去取。”拂羲将取驚鴻蟾的緣由一一說來,他雖為醫者,可這件事情,就算是對不起驚鴻蟾了。

“清風遲早都會知道此事。只是,沒有雙眼我怕是要辜負父皇。”

聽得這話的拂羲連忙說道“爺,兒女情長可不能當飯吃,大事面前,什麽七情六欲的啊都可以放放。沒了雙眼爺或許以為就可以不承擔先皇與你的責任,安心與公子浪跡天涯去,但是,你良心安的下嗎?爺,我拂羲雖是奴才,但在宮裏當差多年內奴才學會了一句話:國不安何以安家。亂世流離,社稷動蕩,哪怕是感情都變得不堪一擊。爺,我拂羲沒喜歡過誰,不知道什麽重要什麽不重要。對了,爺,奴才來時,八王爺讓奴才告訴你,南燕國內如今仍是蠢蠢欲動,南邊蕭玉沉與爺安排管轄北面小王散沈男一直也是有小戰争,八王爺脫不了身無法前去,他還等着你回去之後親自去一趟南燕國。”

拂羲一席話讓慕容策眉頭輕顫,腹部的手也捏緊了許多。“你真應坐坐官職!回宮之後,你去縣城做三年官,直到你坐到郡守方才能回京。”

“皇上,奴才多言!”聽到這話的拂羲連忙跪下去,自己怎麽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呢?非要說這話。他只是學醫的怎麽會當官做事呢?“皇上,你就當奴才什麽都沒說,奴才安安靜靜的留在宮裏當個小禦醫,這些朝事民事奴才那會啊?皇上。”

慕容策也非是玩笑話,也非是氣急話,只是覺得不在其位怎知其罪,不知其罪怎知其難。旁人一言一字、一錯一對說的雲淡風輕,若是換了位置是否依舊還能開口淡然。恰拂羲有剛才那番言論也着實不易,他一介小禦醫能似唐魏征谏言,不能小視。好生栽培也能成為一個有用之人。

“人生很多事你看似無能為力,然而這只是表面,何不親自去闖闖、男兒一生不可無輝煌之心。平庸者怎知何為人生何為一輩子?”

“皇上,你說的對。可是,奴才只是一個禦醫而已啊!奴才只想娶個妻子生個孩子過一輩子。皇上求放過。”

“你以為宮中禦醫是無所階梯便當的嗎?你都能入宮為官,為何無力試試其他的事情?拂羲,此事便如此定下,我回宮之日你便随我回去。”

拂羲真想抱着慕容策的大腿哀求。這攤上什麽事情了啊?禦醫都要改行摻政。

慕容央俊受慕容策之托找到澹臺子孺,他故意的把長蘇生煙三人給帶着,以衆人口讓他改口。

進去時,澹臺子孺正爬在桌子上畫什麽,但見他們來,連忙将宣紙捏成一團塞到桌子下去。

“師父。”

“你們怎麽來了?還沒到午時,可是要用飯了?”

“還有半個時辰左右。師父可有時間?”

澹臺子孺看了看他們四人,從凳子上跳下去,優哉游哉的去床上。“我準備睡覺呢?沒時間沒時間,老鶴,待會兒将飯食送到我屋裏來啊!我先睡一覺、”

知道澹臺子孺要逃避的鶴千絕上前将正往被子裏鑽的人給揪出來,一本正經的說道“神醫,睡的太久對身體不好。”

“我是神醫,好不好我知道。”澹臺子孺怒視。

鶴千絕漠視。“你眼泛黑,昨晚去了何處?”

“就在屋裏睡覺。”

“是嗎?”

“對。”

“那我們可得去與宮主對峙一下。”

“不要,好好好,我去找驚鴻蟾了。”

那邊三人忽視一眼。

長蘇生煙上前道“神醫,你既自稱神醫,想必你也清楚驚鴻蟾意味着什麽。一雙驚鴻蟾是同生同死,它們威力極大卻會因一點傷死亡。你能否換個條件?”

聽這話的澹臺子孺瞬間炸了,掙開鶴千絕的手說道“我就要驚鴻蟾,就要。你們不給我驚鴻蟾,我就不把眼睛還給慕容笙,哼。”

“長蘇,天下大夫如此甚多,未必非他不可。這眼珠在他那,他又不肯給,何不用別人的雙眼?驚鴻蟾确實不該讓他絕亡。”柳卿兮道。

“慕容笙一直用的藥是我的,只有我才可以讓他雙眼重見光明,別人都不可能。我就要驚鴻蟾,我就要。”氣急的澹臺子孺直接在床上跳起來了。

“師父,五弟尚且有罷手之意,師父只為醫者為何不可罷手?”

“不管。不給我我也不給治。哼!你們不給,我自己去抓,等我抓到了,我就把他的眼睛毀掉。”

☆、真假清風

四人失敗告落,在路上各自分開了,只有長蘇生煙和柳卿兮還在一起。

兩人漫無目的的走,走着走着便瞧見了披着玉清風臉容的火淡落。

“清風。”

火淡落看向他們兩人,自是知道這是何人,可她不能開口。

“清風,你怎孤身來此?”柳卿兮道。

火淡落伸手指向自己的咽喉,張口沒有發出聲音。

“你?”柳卿兮一時沒有反神過來。

火淡落眼含春水的看向長蘇生煙,長蘇生煙道“你不能開口說話了?”

火淡落點點頭。

“你不能開口說話?清風,你你發生了何事?”這會兒,柳卿兮終于知道了一些。

火淡落盡自己所有能力在那盡量的給他們表述清楚,直到快半個時辰,柳卿兮兩人才清楚。

“走。我要慕容策今天給我一個說法。”

慕容策随同恭蘇、軒轅螓藏要去飯堂用飯,路上,慕容策問道“恭蘇,你應該”

“我不會要。”慕容策話未完,恭蘇就打斷了。對軒轅螓藏只是抱着救他的心态而已,毫無半點感情,這不該有的孩子也沒必要留着。

軒轅螓藏還不知道此事,只問道“蘇蘇,你不要什麽?”

恭蘇沒有回答,然而兩人的對話卻給了慕容策另一種警示。

“蘇蘇,你怎麽不說話?”得不到答案的軒轅螓藏心裏癢癢,便繼續追問他不要什麽。

恭蘇并不作答。

慕容策道“三堂主,下山後,你回轅鷹堂吧!不必再糾纏下去。”

“五爺你這是何意?”怎的忽然讓他回去?事情一開始不是說好的嗎?

“不需解釋。”慕容策四個字說的輕巧和堅決,不給人半點機會。恭蘇既然如此決定,勢必是不想與他纏下去,的确,自己沒有必要屈身自己做接受不想接受的人。

軒轅螓藏一愣,緩緩看向恭蘇,恭蘇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着他?慕容策忽然叫他回去是否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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