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明顯的還差一大截,果斷的,沒人說一聲 (3)
一震,猶覺危機來臨。再次欺騙他,難道他知道火淡落孩子的事情了嗎?不可能,他相信慕容策不會在他死前告訴玉清風真相。
“花奴,你?”
看着司徒胤眼裏的慌張,玉清風意識到了問題所在,可他不想打破這個秘密,既然司徒胤不想說他也就不說,瞞着吧!一輩子瞞着。
收起劍,将詭異轉為自然。“司徒,你知道我擔心他,所以,你不要與他一同欺騙我?如若覺得隐瞞是為不讓我擔心,那你們錯了,這樣的欺騙會讓我更加覺得擔心。司徒,你懂我的,你應該告訴我。”
看着他收斂起陌生,司徒胤才平息心,同樣也有點僥幸他不知道,可,他說的也沒錯。慕容策覺得瞞着他是對的,是不想讓他擔憂,然而,事情卻适得其反。
“丕元丹的毒的确有兩種法子,一種是與女子同房,第二就是讓功力深厚的人吸出丕元丹同時将女子身上的陰氣注入中毒者體內。”
“也就是說五郎将我體內的丕元丹盡數吸到他體內。是嗎?”
“是。”
“司徒,我不希望你再與他一起騙我。”說好一起死,為什麽到了最後,又是他一人。司徒怎麽可以欺騙他?玉清風鼻子一酸,轉身離開。
玉清風的背影有一抹憂傷,司徒胤不知為何看到了,也不明白這抹傷來自何處?可謊言已經說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本月22號第三部完結。
第三書暫時不發,将在第四部盡數揭曉各自的結局,絕對喜劇。
給我時間修煉玉清風和慕容策
☆、彼岸花海故人遠
恭蘇一人坐在屋外欄杆處看着天上的月亮,冷漠的臉終于浮出了異樣的傷色,眼眸深處印着一個人傻笑的臉,可他自己不會知道,就如同風掠過不知擦過芙蓉。
蘇蘇,你為何從不吹鳳尾螺?我可時時刻刻等着救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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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蘇,你不要學五爺冷着臉啊!五爺是君王,你是蘇蘇,別這樣啊!蘇蘇,好啦!我走,別這樣看着我。
聽聞冷禦公子誓死效忠皇上,怎麽躺在這冷冰冰的冰棺之中啊?來來來,快告訴我你到底遇到了何事?
好歹,本堂主也算是救了你一條命,雖不用以身相許來報恩,但親本堂主一下總可以的吧!親這,我剛剛才用水洗了臉,快。
…
過去的片段沉浮在恭蘇腦海,一點點的都那麽清晰,似乎才開始上演。風寒天冷,如同心,寂靜了的心。
恭蘇,記着,我不是非你不可。不喜歡我就走,我走。
我知道那晚是我龌龊,是我卑鄙,我不為自己尋找借口脫罪,但是,恭蘇,我軒轅螓藏是真的,沒有半點虛假。
好好照顧自己,多吃點飯,別餓着,也別凍着,早睡晚起,五爺那沒事你就別往他那湊,人家有蘿蔔,你有小算盤,沒事撥撥算盤幫我算賬。
蘇蘇,我走了,既然得不到你想要的愛,不如守着,誰也不給。後會有期。
記憶走完,寥寥數筆,而恭蘇卻在無聲之間取出從未吹起的鳳尾螺。
“軒轅,非我薄情也。”恭蘇一世都會記得他在長蘇生煙面前承諾過什麽,因為這個承諾他不敢愛自己的師兄,更不敢愛自己的主人,卻只能看着玉清風一步步愛他此生最重要的人,而他自己卻無能為力擔負慕容策所要的那份愛。為了承諾,恭蘇負等候他十多年的十裏,讓她年華空逝;為了承諾,恭蘇放手恣意江湖甘願捆縛與皇權之争,只為師兄。他這一世,不再有奢求,只求慕容策能平平安安,扶搖直上。十年前的武林大會的對敵軒轅螓藏為何在十年後出現了,為何要拉扯他完整的心?
“我只想好好跟着師兄。軒轅螓藏,無論是誰錯是誰對,寬恕與埋怨無所區分,我只想完成我一介殺手的使命。殺手無心無欲無求,這就是規則。”
寬恕軒轅螓藏那晚傷害他,事情已經不重要了,因為軒轅螓藏,慕容策放下了負擔好好與玉清風生活,這就是他要的。恭蘇自己清楚殺手是什麽,所以,對軒轅螓藏這一世只會是江湖萍水相逢。
恭蘇收起鳳尾螺,起身準備回房,卻在轉身看見了一個戴着黑色面具的黑衣人立在這。
“你是何人?”
黑衣人從袖中取出一封信恭敬的遞給恭蘇,恭蘇疑惑接過打開時才知這是慕容策寫給他的。
信道:恭蘇,師兄因故暫離,此後便由容瑄代師兄照顧你。師兄定速去速回,勿念。師兄筆。
看完後,恭蘇看向眼前人,問道“你叫容瑄,非慕容姓,應是奴仆。為何一身黑衣裝扮?”姓慕容策者皆為無名殺手,而容開頭則是不會武功的下人,可這個人卻一身殺手的打扮。
容瑄拱手說道“屬下方才由奴轉為侍衛,未曾換上慕容之姓。”
容瑄的聲音蒼老,似是四十歲左右。
“即是師兄安排,日後,你便跟着我。待師兄回程,你便離去。”看着他這一身衣裳,失去功力的恭蘇內心一傷,如今,他再也不能做侍衛。
“遵公子命。”
有了止歸硯的幫助,慕容策等提前趕到無龍谷外面的石蒜花海,當玉清風看着四處的花時,陶醉的說道“好多彼岸花。”
遇到這種盛景,司徒胤也是第一次,他驚鴻宮與櫻花堡都不種植這花,沒想到這裏會種植如此多。
看到美景的玉清風不忘拉着慕容策的手指着東面,說“這邊是藍色的,這邊是白色的,這邊是紅色,這邊是紫色,還有橙色與黃色。義母給我的平安符上繡的花紋便是彼岸花。”
“此地真是絕境,沒想到荒水前輩有如此雅興。”司徒胤笑道。
聽完後,慕容策揮袖摘下一朵紅色花朵,玉清風伸手拿過,低頭嗅着它的味道。
“彼岸花屬石蒜一種,石蒜種類繁多,其中紅、白、橙、黃最為普通。紅色與白色合成為彼岸花,而紅色單名為曼珠沙華,白色單名曼陀羅華,黃色為忽地笑。太後為你繡的正是紅色的曼珠沙華,只不過,常常稱為彼岸花而已。”慕容策雖看不見,卻能想象的處在玉清風眼裏的景象。不過,他的确想看看紫色、藍色的石蒜花。
兩人聽完後,司徒胤笑道“我一直以為彼岸花是彼岸花,并未想到它屬石蒜。”
“五郎,看來,我得跟你好好惡補一些知識,說不準那天,阿央又會仰望我。”
“我記得你說書本知識都很枯燥。”
“是。不過,如若是你這本書便不會枯燥。”
“我說,你們倆能不能別這樣?前往無龍谷還有一段距離,留點體力吧!”看着他們如此溫馨,司徒胤第一次說出了阻止他們的話,臉上的笑容也不再那麽真實。
識趣的玉清風點點頭,然後,放棄了馬匹拉着慕容策穿過這被山水簇擁的石蒜花海。
司徒胤走在他們身後,看着他們緊握的手隐隐泛出哀傷。突然之間,司徒胤有點後悔在幻生境中未能殺了慕容策,即便走不出幻生境,可好歹他再也見不到他們兩人,永世捆縛于其中等待痛苦。近在眼前的默默無聞之愛,一開始就注定不公平,隐瞞就是輸。
三人恰走到中央位置,四處驟然多出了許多人,而為首的那人玉清風就素算是死也會記得、
“東方行空,你是來殺我的嗎?”玉清風很是淡然,對他他已經不存幻想不存自欺。夜淩郗死了,死在他眼前的,大家都知道,對這個陌生的路人,他不該叫他夜大哥以免玷污他的夜大哥。
東方行空依舊懶散着,抱着雙手看着對面的三人,眼裏依舊冷漠。“我不殺你,我只想阻止你們而已。”
“你以為你能阻止嗎?”玉清風臉色一狠,喚出司徒胤的長玉蕭握在手裏,這一場戰勢必會打起,不會就此平靜的渡過。
瞧見玉清風喚出長玉蕭,司徒胤便明白他這是要準備與東方行空打架了,只是,他能下得了手嗎?
“并不能。不過,玉清風,看在夜淩郗的面子上,在徹底決裂之前,我告訴你,慕容策的眼睛在世佛淺手裏。”這算是彌補還是什麽,東方行空已經不想去思考,算是對付世佛淺吧!
得知眼睛的下落,驚訝的不止是玉清風,還有司徒胤和慕容策。他們尋找的眼睛竟然在世佛淺手裏、
“我憑什麽相信你?”
得不到信任,東方行空有點不自在,伸手掏耳朵。“你可以不信我,但,是我親眼所見,世佛月将慕容策的眼睛給了世佛淺,她想逼不得已之時,用眼睛救世佛淺一命。玉清風,到了現在,你應該明白,這個世界上沒有可信之人,縱然是朋友,也有可能下刻成為敵人。”
佛月?又是佛月。世佛月背叛他幾次了,就算是她搭救如何?終歸是兩條路的人,要麽背叛,要麽舍棄。那,世佛月如此待他,他玉清風也就不必再給他們背叛的機會還有寬恕。
“東方行空,再不走,我就動手了。”明明可以直接與他争鬥,可玉清風下不了手對付這個與夜淩郗有幾分像似的人,他還想給彼此一次機會,給東方行空和他自己。
“你舍不得殺我還是舍不得殺夜淩郗第二次?”東方行空直襲玉清風的傷口,狠狠的撕開他的痛處。
到底是舍不得誰?玉清風不想追究,他現在只想要奪回驚鴻血,奪回慕容策的眼睛恢複他的光明。
看玉清風沉默,司徒胤明白他的心思,說道“花奴,我來對付他,你與五爺對付這些随從。”
說完便喚出一把劍朝東方行空打去,而東方行空依舊不用兵器。
然而,所有的屬下像是事前被東方行空安排過似的立在那沒動,玉清風看着慕容策,說道“我有朋友,我有愛人,我有家人,我已經足夠了。這些随時都會背叛的路人我不該再給他們傷害我的機會,對他們的寬恕只會讓我自己受折磨。”
“去吧!東方行空才是第一個,還有世佛月等着你。”慕容策明白他,明白他想要許多可以說話的人,哪怕不是朋友都好,然而,他不能擁有這些。今日,東方行空的背叛才是對他的考驗,舍不得如何?玉清風舍不得,可東方行空、世佛月舍得、他說的沒錯,既然這些人得到寬恕後繼續為虎作伥,他何必再忘記舊事談笑如初。
玉清風點點頭便去協助司徒胤。
“我需要的已經足夠了,你們對我是奢侈,那我也不必委曲求全。”玉清風一狠心,用長玉蕭卷起寒風朝東方行空打去。
司徒胤功力不如從前,沒有堅持多久便被寒風襲到地上,落在花叢中,來不及反應就被抓住了。
“宮主,我真不明白,你為什麽要來追驚鴻血?”澹臺子孺不明白的看着比他高的司徒胤。
“你怎可如此卑鄙陷害他人?妄自稱神醫。”
天澹臺子孺抓抓臉蛋,嘟着嘴說道“我也不想啊!可誰讓我這麽晚才遇見鶴千絕長蘇他們,如果早些,我就不會玷污神醫之名了啊!”
看着他無辜的樣子,司徒胤竟覺惡心。
紅色彼岸花上,玉清風握着長玉蕭低在東方行空的咽喉處,目光冰冷,東方行空也補笑也不躲開,只随着他的靠近後退。
“玉清風,我問你,可還記得夜淩郗?”
“不許你叫他名字。”聽到東方行空直叫夜淩郗名字,玉清風的心更加冰冷,将他咽喉劃破了一道口子,鮮血順着他的長玉蕭緩緩落下。夜淩郗待他那般好,怎麽會忘記?只是,這些卑鄙小人不該玷污他的名字。
見他如此發怒,東方行空終于露出了一抹笑。“只要你還記着,就不費他曾為你受滅頂之災。”
玉清風明白,夜淩郗的容貌再次出現,就在眼前。在他長玉蕭下,他想收手,不想的二次傷害夜淩郗,可,為什麽?夜淩郗要自己撞到長玉蕭、
“夜大哥。”木讷的玉清風送了手,呢喃這叫着他。長玉蕭直接穿出東方行空的咽喉,帶着鮮血落到白色彼岸花中。
“除了你自己,誰也不要相信。”東方行空支撐着身子對玉清風說完最後一句話便跌落下去了,像損壞的風筝。這個世上沒有人可以相信,就連玉清風信任他而他卻對他見死不救,還是有目的的靠近他,這樣的信任不值得。像玉清風這樣輕易就相信一個人,或許,慕容策都不改值得相信。
看着東方行空的身體緩緩落下去,玉清風沒哭沒喊,只是冰冷的看着。他的手第二次殺了夜淩郗,殺了他兩次,而這次是他自己心甘情願的,沒有痛苦,沒有眼淚,沒有告別。夜淩郗徹底消失了,再也不會出現。
等他落地之時,面帶哀色,手中握着泛着紫光的暗幻劍。
“澹臺子孺,驚鴻血在何處?”
玉清風變得詭異,澹臺子孺自是可能出來了,更別提是被捆縛的司徒胤,紫色花紋眼影,紫色唇瓣,甚至,那雙冷清的眼都變的異常寒冷摻着空洞的紫色。
“花奴,不要再使用暗幻劍了。”司徒胤就覺得暗幻劍有問題,果真不出他所料,當真有,甚至,慕容策都叮囑他讓他看着他別招惹他。如今,他又取出了暗幻劍,這不是将自己往火坑裏推嗎?
可玉清風像是沒有聽到,直接握着劍靠近澹臺子孺,虧他曾經還幫助他找東西,原來,他就是個十惡不赦的大夫一個騙子。“驚鴻血交出來,看在你救五爺爹的份上,我留你全屍,否則”說的這般,一劍朝他身邊一個侍衛劃去,刀光落下,那人被劈成了兩半,連呻音的機會都沒有就倒下去了。“你比他還要慘。”
澹臺子孺武功不濟,自然會畏懼玉清風,可他哪有什麽驚鴻血。慌張之中拔出腰封間的匕首低在司徒胤咽喉處,威脅道“我也想做一個普通的大夫,可誰讓師父那麽偏心,只将醫術傳與我四分,而給師姐六分。我只能尋找一些難得東西,可是,我什麽都沒找到。寒宮彧允諾我,如若我為他做事,他便實現我成為神醫的願望。至于驚鴻血是寒宮彧想要,非我想要,你要的話就去找他。”
“澹臺子孺,你別在為自己的惡行找借口,惡就是惡,善就是善。你自稱神醫,卻要病人付出那麽痛的代價,算什麽大夫。你本心術不正,你師父自是不會将醫術盡數傳你。跟随寒宮彧,你難道沒想過為什麽嗎?為什麽你師父如此偏心?那是因為他心明知道你是個惡人。”
“這個世界是公平的,得到什麽就要失去什麽,這是不可違背的。我救人性命就該讓他付出代價,否則,如何算是公平?”澹臺子孺被逼急了,雙眼猩紅的看着玉清風。其實,玉清風說的是他一直都不敢承認的事實,只是多年了,他用公平來填補謊言。何況,世界是公平。
公平?玉清風覺得可笑。
“公平是老天給的,你只是一個人,沒有資格替老天實施公平。”聽完澹臺子孺的話後,司徒胤也覺可笑,老天的确是公平的,可它的公平卻是有道理的,不該由他一個凡人來實施所謂的公平。
“閉嘴。你們給我抓住玉清風交給劍主。”
玉清風看向司徒胤,任着侍衛靠近。他在猶豫,猶豫什麽?猶豫該不該動手殺人,但若不殺,他們就會被殺。人都是自私的,不可能丢掉自己等着被殺。
“是你們逼我的。”玉清風低低一語後,做出了他不想第二次經歷的決定,殺了這些人。就像殺梨園那些無辜的小倌、青女們,讓鮮血淌成河。
看着瘋狂的玉清風,司徒胤有些着急,趁着澹臺子孺将注意力放到別處的時候,奮力掙開繩子,速速踢開他們。
澹臺子孺也未曾料到司徒胤會掙開,卻來不及躲開就被他踢倒了。
慕容策移到東方行空身邊,蹲下身子問道“我的眼睛究竟在何處?”
睜着雙眼卻還未斷氣的東方行空含血一笑,閉上雙眼說道“在世佛淺手中。”
“你與夜淩郗究竟是何關系?為何會那麽問清風?”慕容策也曾想過他是東方家族的後人,可方重只提到夜淩郗,沒有東方行空這個人,思索下來他打斷了他是東方家族後人的猜疑。但他又知道夜淩郗的事情,的确可疑。
“我只是被你屠盡滿門的遺漏者而已。慕容策,當年你下令燒泉伊山莊的時候,可曾想過你殺不盡所有人。夜淩郗死了,山莊沒了,可山莊的人都還活着。”
“殺不盡又如何?至少夜淩郗已成一縷煙,你們這些殘喘者沒有任何威脅。”原來是當年的幸存者,沒想到,他們會入孤獨七劍繼續茍延殘喘。不過,夜淩郗已經死了,就死在他眼前,不會再活着。慕容策沒有什麽可以擔心的,除了他慕容策,玉清風再也找不到可以依靠的人,玉清境如何?玉清境是他親哥哥,就算玉清風也有缱绻之心奈何中間還有玉連覺的存在;司徒胤如何?連一句喜歡的話都不敢說出口的人,就算得到玉清風真心相待也得不到根深蒂固的愛。玉清風所在乎的人,喜歡的人都死了,包括司徒胤也會死的,很快。除了他慕容策,他又将去何處?
東方行空再也沒有說話,靜靜躺在那等待着死亡。當年的火海慢慢在腦子裏燃燒。
滿地繁花,滿地鮮血,玉清風立在那靜靜的看着遠方的慕容策,眼裏沒有任何東西。
除了你自己,誰都不要相信。東方行空的最後一句話再次浮現在他腦海裏。對慕容策他該選擇相信嗎?
“花奴,走吧!”司徒胤過來說道。
“司徒,你覺得我該相信他還是不該相信?到了現在,我還是不敢相信他。”
“不要輕易相信他人的所說,就算是真的,你也該給自己還有五爺一次機會,哪怕是自欺也要相信。因為,連他你都不再相信,你還能相信誰?有時候,我們連自己都不敢相信。花奴,過去吧!別亂想了。”雖不知他為何在此刻又說這種話,但司徒胤不想看他這樣,他們好好的才是最好的。
☆、為愛入魔殺世人
連自己都不敢相信,玉清風搖頭卻又想點頭,連自己都不敢相信還會相信別人嗎?那自己不敢相信自己什麽?不敢相信慕容策什麽?信自己什麽?不信自己什麽?
為什麽現在他要聽到慕容策對東方行空說的話?為什麽在這種情況下?在選擇相信他之後
慕容策不知玉清風在思考什麽,只立在那等着他過來,風過肩頭沒有玉清風像似缺少了什麽。他在等玉清風過來。
兩人還未走近,一頂轎子速速的滑到中間,隔絕了兩人。
玉清風和司徒胤一驚,而慕容策看不見也不知究竟是誰來了。
“慕容策,殺我女兒,露融散之毒,還有數掌,今日,我們一并算。”轎子未落,四處便響起了猶如天雷一般的憤怒聲。震得花海都有些顫抖。
聽得這話,三人就知道這人是誰,除了寒宮彧便不會有其他人。
轎子落下,驚起漫天殘缺的石蒜花,飛了滿天,遮掩了一些不堪的醜陋,卻也清晰了一些仇恨。
玉清風像是知道了什麽眼睛一晃,直接跨過坎飛躍到慕容策身邊,有種生離死別的感覺抱住他。“五郎,我好怕。”
慕容策不知玉清風怕什麽,也不知他為何突然這樣緊的抱着自己,只是伸手攬着他的腰。
“怎麽了?”他的聲音很暖,或許他自己發現不了,但有這花海見證還有玉清風自己。
也不知為何,玉清風就是害怕,特別的害怕,一種死亡臨近的恐慌逼的他想哭,眼淚含在眼中卻不肯落下,想與老天掙紮,這是假的。
“我怕。”
轎中的寒宮彧一怒,從轎中飛出無數把長劍向四面射去,淩厲的劍氣擊碎花瓣。“慕容策,拿命來。”
司徒胤躲不過,彎身逃過。而玉清風不知道只顧抱着慕容策,那一瞬間慕容策抱着他躍起踩在兩把劍上。
蒼回劍直襲轎中的寒宮彧,被他踩着劍有些不聽使喚,慕容策擔憂出事便将劍旋轉刺向寒宮彧。
“五郎,不要,不要離開我,沒了你,我就真的什麽也沒有了。五郎。”在玉清風眼中心中的争奪已經不複存在,只知慕容策,他畏懼的祈求慕容策不要離開,好似此刻抱着的只是空幻。他怕,怕自己追求一世仍舊一無所有。
寒宮彧輕易躲過利劍,卻被蒼回追逐。
慕容策不明白他為什麽在此刻要說這些話,明明他還活着還在他懷裏,可為什麽說這些話?一種從未有過的臨死恐慌籠罩着他,也籠罩着這個世界。
“我不會離開,相信我。我們會安然回去,帶着楚軒回去。聽話!不要怕,我還在。”
“你答應我的,要安然回去,無論今日如何,你都要帶我回去。”也不知是誰生是誰死,玉清風哭着說道。
感覺到他在顫抖,在害怕,今時情況也不好,只得輕輕拍他背部安撫他的心和神。
起來的司徒胤看着蒼回追着寒宮彧,無意間瞧見那邊的兩人,頓時,想痛苦一時解脫一世。提劍朝寒宮彧刺去,有了蒼回的協助,他也能順利與他過幾招。
而在這一刻,孤獨七劍的侍衛以及世佛淺來了,慕容策這回不得不推開玉清風幫司徒胤。
被推開的玉清風一瞬間淚崩,恐懼感越來越強烈,甚至是事情已經發生了。轉身時,看見世佛淺刺來的劍,可還未做出反應就被什麽粉末遮擋了視線。寒意漸近,玉清風才覺原來這死是自己的,而非慕容策,可心底又失落,這一次又是他一人獨自走,沒有慕容策的陪伴。
“花奴。”
就在那一剎那,司徒胤拼命的再次抱住了玉清風,如同上次替他擋住了世佛淺的劍,長劍刺入他的身體,鮮血吐了滿地。
世佛淺本是要殺玉清風,到了如今,她也無處可去,只得拼死一搏。哪知,又被司徒胤阻止,狠心的想刺穿他的身體順利刺傷玉清風,卻不知,司徒胤的反應永遠比她快一步推開了玉清風。
“花,,,”這一次,我終于可以不再活着等待與你告別。
被推開的玉清風眼眸一擡,剛才眼睛上未完全消失的花紋再次露出,暗幻劍顫抖着,甚至,是衣裳。
司徒胤看着玉清風,看着他身邊圍繞着紫色光暈,他們想阻止想避免的事情誰都沒有做到。
世佛淺拔出劍看向玉清風,也沒在意他此刻的變換。
“世佛淺,還我眼睛,還我司徒。”玉清風眼神一狠,就那一瞬間,系頭發的流蘇斷了,青絲飛了漫天,一身紫賞看着特別詭異。
随着司徒胤的倒下,青絲漸漸泛白,世佛淺終于提劍去了。
玉清風主動迎上,口中呢喃道“我只要你欠我的。”
慕容策一人對付近百人,暗中又有寒宮彧的襲擊,失去了雙眼,對付起有些困難。
才不到多久,身後被誰拍了一掌,但他清楚這是寒宮彧,只有寒宮彧才會有如此大的威力。終于明白玉清風的話,原來,他事先感覺到自己這次沒有生還的可能。這般想着,他有些不舍,難以想象玉清風沒有他的日子怎麽活?他會哭成何樣?是不是也會哭沒了聲音哭瞎了眼睛哭暗了光明還有悲傷?一切裏的太過突然,彼此都沒有反應的機會。
他轉身躲過寒宮彧,盡量尋着玉清風而去,然而玉清風此刻是什麽也不顧的追殺世佛淺,完全是要置她于死地。
世佛淺對付不了玉清風,無意間看見慕容策,撤身朝慕容策飛去,見她要跑,玉清風連忙追上。在快要接近的時候使出他也不知是什麽的劍法朝她刺去。
寒宮彧見狀,揮手将世佛淺揮開,玉清風的劍直接刺入慕容策的心口,就像是曼羅寺慕容策那一劍準确無誤的刺到心裏。
“五郎。”
慕容策“看向”玉清風,什麽也看不見,什麽也感覺不到,卻覺心口好痛,痛的好似百蟲啃噬。
彼岸花搖曳着,寒風搜刮着依舊留在花枝上的花瓣,放佛要讓花瓣埋葬這個世界。
“噗”慕容策受了寒宮彧一掌,此刻又受玉清風一劍,體力和精力都支持不了,可他覺得自己完全是因為這一劍。
香囊裏面的魂玲因為寒風的緣故靜悄悄的響着,就像是他們曾經的曲子,慢慢的散開過去。
“我不是故意的。”看着他白衣上的鮮血,玉清風全身都在顫抖,狂亂的青絲都在顫抖,包括心。他明明是要殺世佛淺的,為什麽轉眼間換做了最愛的人?剛才,剛才他們還手拉手的說笑,怎麽此刻,又是死別。
鮮血不斷的從慕容策嘴裏流出,與心口的血融合在一起,就像是兩個人要相交,然而,這種相交卻很刺人。
“你恨我?還是怨我?”既然逃不過五世的劫,那在這最後一世,問問他對他是什麽?無論是什麽都無所謂了。
玉清風拔出劍,泣不成聲。他不知該如何回答,不知如何面對?
寒宮彧瞧時機合适,運掌朝玉清風拍去,可那一瞬,慕容策像是看見了一切,奮不顧身的飛過去抱着玉清風,握着的手。數不清的掌拍在後面,感覺骨架都散了,五髒六腑也碎了,。
“慕容策。”玉清風大喊。
慕容策将自己還剩下的內力傳給他,順便護主楚軒,他死了,楚軒還在,他會成為他活下去的希望。
“替我好好活下去,玉清風,這,是我最後對你的希望。”
兩人倒下,慕容策像當年在竹林裏翻過将自己壓在下面,落地時,擾的白色彼岸花飛散了。事到如今,讓他活下去的支撐或許只有自己。
依舊被保護的很好的玉清風呆呆的看着壓在身下的慕容策,不似平日壓在他身上和他說笑,今日此刻,是訣別。“沒了你,我怎麽活下去?你怎麽可以讓我一個人活下去?”
慕容策是活着的支柱,沒有他,玉清風的世界就會崩塌,埋葬一切。替他活下去,他做不到,做不到一個人孤苦伶仃,每日每夜想他念他。他能自欺所有人,卻不能自欺的告訴自己慕容策還活着,還在身邊,只是出去辦事了。萬般的無視,對他慕容策,他做不到。
玉清風的話讓慕容策愈加痛苦,死死抓着他的手臂,想開口可不知該說什麽讓他活下去。他曾經沒有玉清風自己依舊活了下來,而玉清風沒有他就會如同魚兒沒有水活不下去,這就是差別。慕容策此刻才懂這種差別。
“慕容策,你欠我的太多了,我恨你,我怨你,你敢留我一個人,我會繼續恨你再也不會原諒你,什麽都不原諒。你起來啊!起來,我一個人如何活下去?你說過會一直陪着我的,你說永生永世與我做夫妻的,你說要娶我的,無論我是男是女。慕容策,你起來啊!”
蒼涼的哭聲伴着痛苦的祈求響在四處,久久不肯離去。
青絲盡白的司徒胤躺在那側頭看着玉清風,擡手想要抓住他,抱住他安慰他,可他動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哭他搖着或許已經死掉的人求助。
“我以為我取得幻生咒便可成全你們。”
旁邊的世佛淺看向寒宮彧,兩人會意的一同朝玉清風而去。
“花奴,快走。”看到偷襲的兩人,司徒胤拼盡全力的吶喊,希望能叫醒沉在痛苦之中的玉清風。
淚流成河的玉清風看向司徒胤,只那一眼,紫色眼影變成了紅色,比血還要豔麗。滿含仇恨的雙眸被血色染盡,染紅嘴唇,鋪滿青絲。
“我要殺了你們。”一聲如同九天的吶喊在此地響起,只見玉清風憤然起身,轉身時一身血色衣裳,紅色頭發肆意搖曳。
這一身衣裳的顏色帶着玄幻,精致的金色花紋就像是慕容策用手中的毛筆悉心的勾勒而出,不宣揚也不簡單,卻浸着濃烈的仇;立領金邊長裘與海浪一般滾翻,似在吶喊,宣洩玉清風失去慕容策的痛苦與憤恨。
暗幻劍應聲而來,玉清風握住飛起,橫掃而去,紅色劍光頓時圍住了花海,沒有一絲光明進來。
寒宮彧與世佛淺從未見過這情況,連忙收住翻身躲過劍氣。
立在那的玉清風仍起劍,雙手展開,腦中全是鶴千絕教他的武功。紅衣飄蕩,紅色頭發翻滾猶如大海波浪。擡手用着雷霆之速畫出一個八卦,血色光暈裹着他。
“玉清風,這是入魔了?”世佛淺有些畏懼。
“從未聽聞過有那個入魔者會是他這般模樣。”
還活着的侍衛盡數被玉清風卷入其中,淩厲的風見他們撕碎,殘肢漂在四處,這一幕像極了當年,可玉清風再也不會像當年那樣害怕,反而,一切在他眼裏是空的,什麽也沒有,只沉浮着慕容策的臉容。
“我玉清風今生只為一人入魔,也只為一人十惡不赦。寒宮彧,世佛淺,還我五郎命來。”冰冷的聲音在紅色玄妙的空間內響起,紅色牆壁将聲音回響。玉清風劃開八卦,暗幻劍便刺向那邊的兩人,跟着他手掌上的紅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