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明顯的還差一大截,果斷的,沒人說一聲 (4)

他玉清風曾經因為慕容策入魔,那是恨為魔;今日,他不惜生命、不惜慕容策的遺願再次為魔,那是因為愛,愛的成了魔。

殺了所有人,殺了所有人陪葬。

寒宮彧被暗幻追逐,又見玉清風的襲來的紅色球團,來不及躲避,也沒有能力抵擋。就在那一瞬,揮袖拉過世佛淺讓紅球直入她的身體。

“寒宮彧,你?”世佛淺不信的看向寒宮彧,他的父親竟然這般對她,為了活拿她當抵箭牌。

寒宮彧眼眸一狠,說道“璃兒,本尊撫養你多年,你卻背地裏勾結慕容策謀害本尊。這就是懲罰。”

玉清風的招數繼續襲來,甚至更多,在世佛淺開口前,寒宮彧拉着她擋所有的紅球。

一個透明的瓶子從她袖中飛了出來,玉清風一見,飛出紅菱裹住小瓶拉回一看。這雙眼睛他記得,只有慕容策的眼睛才會這樣,冰冷的讓人顫栗。

“五郎。”看着眼睛,玉清風冰冷的臉終于有了點感情,好似慕容策就在身邊,在手裏緊緊握着。“五郎,等我,很快,我與楚軒就來陪你,等我一會兒。”

紛雜的世界再也不想繼續留下去,去一個有慕容策的地方,哪怕是黃泉,哪怕是地獄的最苦處,只要有他在。

放好小瓶,玉清風用極冷的眼睛看着為了活命殘忍對待世佛淺的寒宮彧,他沒有絲毫憐惜,即便世佛淺已死,失去了一只手臂,還有滿身鮮血。這是世佛淺應得的,她該死,還有寒宮彧。

“寒宮彧,這個天下是五郎的,你想染指,永世都不可能。”為了他的天下,今日是死也要殺了寒宮彧。玉清風換回暗幻劍,直接揮劍而去。

如今的寒宮彧也有了點褪色,卻沒多大的改變,聽聞玉清風如此狂傲的話不免嘲諷的笑了,扔開世佛淺的屍體,握着短戟而去。“慕容策都死了,就你一個魔頭還想阻我大業。”

“他不會死的。”

“哈哈!誰還可阻礙?”寒宮彧大笑。

☆、大逆不道為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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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趕來的世佛月一見紅色屏障,就失去了臉色。

“翎都,這裏怎麽會這樣?”

車前子看了看四處,道“也許你妹妹出事了。”

“不。淺兒不會出事的,翎都,會不會是玉大哥?”世佛月小步走在花叢中,希望能看到什麽。她相信世佛淺不會出事,慕容策的眼睛在她身上,一定不會出事的,反而是玉清風,他總會手下留情給別人傷害的機會。

車前子靜靜的跟着她身後,還未走近屏障,屏障在一瞬間消失了。

随之是一身紅色的玉清風一劍穿過寒宮彧的身體,世佛月與車前子還來不及震驚,卻見寒宮彧在瞬間消失了。

玉清風緩緩落下,即便是看着世佛月也沒有了感情。

“玉大哥,我妹妹呢?”反應過來的世佛月急步上前問道。為什麽只有他一個人,還變得如此奇怪!

“死了。”

“是你殺的?”看着詭異卻又豔麗的玉清風,世佛月實在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猜疑,可她又不能不這麽問。

“是我殺的。”失去了妹妹,世佛月就如此,失去了相遇時的冷漠,失去了文靜。他失去了愛人,卻只能哭,只能讓人陪葬,現在,還要失去一個妹妹。可他不後悔,世佛月有什麽值得的,她數次背叛他,這次,再也不可能寬恕。

車前子警惕的拉住世佛月,玉清風的此刻就像一個魔,他着實不敢讓她繼續靠近。

“為何?”

“殺人需要理由嗎?佛月,如若可以選擇,我不會選擇被問為什麽要殺人?為什麽要殺了你妹妹?”

玉清風的話讓世佛月一笑,恨不能恨,怨不能怨,原諒又不能。“從今往後,我與你恩斷義絕。他日相見,定會殺你敬我妹妹。”

看着世佛月離去,玉清風不曾留戀,只轉身朝慕容策而去。他不會後悔今日與世佛月恩斷義絕,這一切都是注定的,一開始就注定的。既然誰也篡改不了,又何必悲天怨人?

“佛月,你當真要如此?其實,你玉大哥沒有錯,是你錯了。”車前子問道。她明明在乎,明明舍不得,為何還要逼着自己去恨他?斷絕關系。一路尾随,一路照顧,又為救他被寒宮彧散盡功力,她的心到底是在何處?

世佛月沒有開口,只管走着,再也不想開口說什麽。卻管不住記憶,讓曾經在腦海裏回演。

“我知道你在乎他,你何必?其實你妹妹從未想過走回正軌,她一直在利用你對玉清風的感情對付玉清風。佛月,你說話啊!”不多言辭的車前子這次忍不住多說幾句。一直站在她身邊看着她守護世佛淺卻又傷害玉清風,守護玉清風卻又再利用他的感情數次背叛,不明白為何?

錯?誰錯了?世佛月問自己,問自己到底是誰錯了?問自己到底在守護誰?世佛淺沒了,玉清風沒了,想守護、最在乎的兩個人同時沒了。這就是守護嗎?倘若一開始誰也不守護,誰也不在乎,是否什麽也不會失去?對誰都不會恨卻不能恨,愛卻不能愛。

玉清風披散着頭發走到慕容策身邊,輕手扶起他緊緊抱在懷裏,拍着他的肩膀,好像慕容策只是睡着了,他累了,現在想休息。

“五郎,累了就好好的睡覺,你總是不辭辛勞的忙,這麽多年,晚睡早起,一定很累,對嗎?如果是,你就安安靜靜的睡,我不吵你,再也不吵醒你。”

一切喧嚣都過去了,剛才的厮殺還有熱鬧都過去了,就像大風走過的海面,平平靜靜,沒有漣漪。

花瓣飄零,聆聽玉清風對慕容策的細語,漫天繁華終究抵不過最後的滄桑,這寧靜留着誰去反省誰去深思誰去悔悟,留給需要安靜的人。

司徒胤爬起,朝着玉清風爬起,他想玉清風,不想他安安靜靜的悲傷。

“我把你的眼睛找回來了,你不是怕我看到沒有眼睛的你嗎?現在,我拿回來了,你看。”玉清風輕輕擡手讓小瓶浮在空中,看看這美麗的花海,還有想念他的人。“只有你的眼睛才會冰冷的讓人不寒而栗,鳳麟的眼與你一樣,都是冷冰冰的。我想他如此喜歡你,是因為你們父子倆有着一樣的眼睛,能看到我們看不到的。”

小瓶浮在那看着玉清風,就像是慕容策立在那看着玉清風,看着他最愛的人。

“花奴。若是難受,你就哭出來吧!”爬近的司徒胤說道。他知道玉清風是傷心的,是痛苦的,比他還要痛苦,他應該哭,把痛苦盡數哭完。

“我不難受,五郎終于可以安安靜靜的休息了,我應該高興,他會乖乖的躺着,不會亂跑。司徒,你不要吵,不要說話,讓他好好的睡覺。”

他追逐了一世,從小就開始疲憊,三十一年了,他累了,應該休息。玉清風不會打擾他,會讓他休息,什麽痛苦、悲歡離合、天下愛人,他替他承擔。如同他所說,要死就一起死,那麽,什麽責任就一起承擔。

“花奴,醒醒吧!”司徒胤也不想承認慕容策就這樣死去,可慕容策根本就沒有生還的可能,受了玉清風一劍,還替他當了寒宮彧數掌,若是換做旁人屍體都不會存在,現在,他還剩着一具屍體已經是很厲害了。玉清風欺騙自己,騙自己慕容策睡着了,可這個謊話不可能騙自己一輩子,就如同自己,不可能欺騙自己一輩子自己只對他存友情,慌終究是要破的。

“五郎,乖,好好睡覺。鳳麟小時候總會哭,總會鬧,你不要學他,乖乖睡覺,等你醒了,我們三個人就可以在一起了。有你有我有楚軒,我們是一家人。”

司徒胤不想看下去,也不想聽下去,可此刻他不能離開,他要陪着他守着慕容策,直到他清醒了。

夜色來臨,月光開始灑照這片花海,月下玉清風抱着慕容策看着天上的星星,沒有開口說任何話,也沒有詢問倒在他身邊的司徒胤。

一個白發婦人抱着一只白狐飛身而來,帶着清雅的鈴蘭香。當看到坐在那的人時,還有些驚奇這人是人還是鬼。一身紅裳裹着瘦弱的身子,血色發絲,而他懷裏又抱着一個風華絕代的男子,身邊又躺着一個白發年輕男子。出現在這生死界的人幾乎沒有人能活着,可他為何活着?

白狐看了看紅色的人,跳下荒水的懷抱,跑到玉清風身邊,似是要問他你是誰。

玉清風沒有反應,白狐瞧了瞧慕容策,覺得奇怪,卻又不畏懼,上前舔舐他手中的鮮血。

荒水上前蹲下伸出手指試探司徒胤的鼻息,見還沒死,便可能玉清風。“你是何人?為何要來這裏?”

“我來幫他找丢失的眼睛,可他已經睡着了。”玉清風無神的說道。

荒水覺得奇怪,沒有詢問,只看了一眼他懷裏的人。“他是你何人?”

“他是我愛人。”

“愛人?”荒水不信的再次看了一眼慕容策,确定他是男人,可這個紅發之人也是男人。

“你不要說話,不要打擾他睡覺,我等日出,陪他一起看日出。”上次的日出來不及看,這次,他就抱着他在這等,等日出。

“此刻星月不過是短暫的,明日無風無晴,也無日出。”荒水一看便知此人已死,只看他傷心的忘了所有才沒有告訴他。不過,這裏從沒有日出,只有黑夜白日。

“只要日月未落,怎會沒有日出?”

聽得這話的荒水倒能覺擦到他還未完全絕望,還相信有美好。既然如此,她一身醫學也該幫幫他,也算不枉師門之名。

“帶他随我來。”

驚鴻宮。

“長蘇,他們去了這麽久,會不會出事啊?我這心總是焦慮不安。”已經失眠許久的柳卿兮忍不住的出去與在外面下棋的長蘇生煙說話。

鶴千絕看了他一眼,笑道“就你一天擔心這擔心那,我看你是多思了。”

“鶴兄,我這擔心你還不知嗎?”柳卿兮犯愁。

喝茶的長蘇生煙說道“我們明日回花城去等吧!”

“可司徒夫人那?”

“事情已過如此久,還有何擔心的?再則,宮主也随着他們。司徒夫人若真要追究就不必放任我們。”

“既然如此,那我們明早就走。”

“公子,你吐得這般厲害,屬下給你找大夫吧!”容瑄看着今晚吐第四次的恭蘇有些擔心,這般吐着也不是問題。讓他看大夫也是始終不去。

恭蘇端過他手中的清水,漱口之後才道“不必了,很正常。你回去歇着吧!”

“是。”

兩月後的花城。

長蘇生煙立在恭蘇面前看着他的肚子,嚴肅的問道“誰的?”

“我自己的。”

“恭蘇,你的性子為師還不了解嗎?你實話告訴我,是不是羽笙的?”就恭蘇對慕容策的感情看來,不可能是別人的。

恭蘇沒有回話,一邊等候的容瑄緊張的看着他們師徒。

“啪!”恭蘇不給回答,長蘇生煙就知道答案了,氣的一巴掌直接打去。

恭蘇不如從前,長蘇生煙功力又高,直接将他打倒在地。容瑄焦急的跑過來要扶恭蘇。

“滾。”看着容瑄過來攙扶,長蘇生煙更加憤怒了。

容瑄一驚,終是收起手,轉身走了。

“為師是如何教導你的?羽笙是你師兄,也是你主子。你怎麽可以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恭蘇,你讓為師如何面對清風的師父?啊?你們是兄弟,是兄弟。就算是在喜歡,也要給我憋在心裏。”長蘇生煙再是也沒想到恭蘇能做出這種事情,氣的已經丢失平時淡然的樣子。

恭蘇跪在地上,還是一臉冷漠。“弟子知道錯了。聽憑師父處罰。”

“你走吧!我就當沒你這個徒兒,也沒有撫養過你。”

“弟子不孝,請師父受弟子三拜以作多年撫養。”恭蘇磕完三個頭,擡頭時,卻已不見長蘇生煙的身影,頓時,覺得失落。

暗中的容瑄見他起身,也就走了,摘掉了臉上的面具,露出最真實的他。原來,我軒轅螓藏吝啬一輩子,終于舍得對一個人好時,這個人卻愛上了別人,還背負大逆不道之罪。

☆、暗幻劍中恨長天

禁園裏。

“不行,沒有皇上的允許,我不能取出你的心。恭蘇,你走吧!”鬼花爺狠心拒絕恭蘇的請求,現在,人還沒找齊,貿然取心風險太大。他不敢冒這個險,如若他出了什麽事情,慕容策将會愧疚一輩子。

恭蘇是鐵定心要将心還給慕容策。“玉清風比我更需要這顆心,花爺,你取走吧!”

“你再等等,等皇上回來,等所有人都找齊了。”

“你說過,根本沒有辦法修造一顆心。花爺,動手吧!師兄回來之後,就沒有機會了。”

“恭蘇。”鬼花爺無奈。

“你不取我就自己動手,到時候,你更加無法向師兄交代。”

“恭蘇,現在只要拿到寒宮彧和卿瑾涼的心便可與酒小小、酒倚尺、上官雁寧的心修造一顆完整的心。你再等等,等一個月。”恭蘇今日聽奇怪的,鬼花爺不敢貿然行動,只得想辦法拖延。

“我不需要心,也想做個無心人。花爺,沒有恭蘇做不到的事情,”恭蘇取出一把匕首。“是你取還是我取。”

恭蘇突然拿出匕首吓得鬼花爺面色一失。

103

玉清風挺着大肚子立在花海中,頭發的紅色已經漸漸好轉,身上穿着荒水為他找的女子黃綠襦裙。

“五郎,快過來啊!”當看見在一邊出現的人時,玉清風興奮的揮着手喊。

慕容策一步一步走去,玉清風嫌太慢了,也朝着他走去。

“五郎,你能不能走快點啊!我好累啊!”走了十幾步,玉清風就覺得累,幹脆停在那等着慕容策過來。

慕容策不急不慢的走到他面前,細聲問道“叫我來作何?”

“這裏景色太美了,所以,想讓你在這裏取下帶子看看我。”玉清風已經忍了一個月了,每天他在身邊卻不能取下帶子,怕讓他的眼睛受到傷害。現在,荒水告訴他可以取下帶子了,所以,他今天特意從海上過來。

景色與看他之間并不存在任何關系,慕容策輕笑,伸手刮他鼻子。“你不擔心我會覺得你醜?”

玉清風慌慌張張的理理頭發,将披風拉攏一點,笑道“可以了,來吧!”醜嗎?玉清風并不覺得自己醜,他這樣也算醜的話,那這個世上就沒有好看的人了。可他此刻不想與慕容策計較,只期待慕容策趕快看看他,越快越好。

幽美的美景,悄無聲息的風,伴着漫天亂追分花瓣,還有若有若無的桃花香,這一切很寧靜。

慕容策伸手緩緩解開帶子,玉清風入神的看着他,不敢眨眼怕錯過什麽。

“我取帶子了,你準備好了嗎?”

“好了。”玉清風急切的說道。

會意的慕容策輕手取下帶子,眼睛太久被蒙着,一時見到陽光還有些不适,閉眼側頭。

“怎麽了?”玉清風的心噗咚的噗咚的跳,哪知,他突然轉過頭去了。

“等等。”慕容策嘗試着睜眼,開始的視線很模糊,幾乎看不清什麽。等覺差不多了才回頭去看着玉清風。

一個大的輪廓在動,也不知在動什麽,但他知道是玉清風。視力越來越清晰,看到玉清風認真的雙眼散發着炙熱的期待,不過,等等。

“阿丘。”在慕容策能看清一切的時候,玉清風突然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他看見的只是低頭捂着臉的他。

“不算不算,重來。”玉清風本是很認真的看着他,想給他一個好印象,哪知,多事的花瓣撞到了自己的鼻子,擾的他鼻子發癢。本想忍忍,可是,還是沒忍住。

看着這樣的玉清風,慕容策真心有些無奈,擡手讓風帶走帶子,伸手擡起他的頭。

鱗波晃動的雙眸披着一層薄霜,再是怎般的冷清也掩不住無意的風情,若蝶翼煽動的鼻翼下藏着凝脂般的薄唇,若含若抿。白皙的臉頰不知為何鋪着一層可愛的粉色,在陽光下特別的明豔動人,又帶幾分小家碧玉的楚楚可憐。不過,玉清風的美始終讓他尋不到詞來形容,止于女色出與女色。

“重來一次。”看着依舊冰冷的雙眼,玉清風還是堅持重新來一次。

“傻子,你很好看。”剛才的意外來的很好,他很可愛。

玉清風不情願的撤開頭,避開他那灼人的視線,悶悶不樂的說道“不許叫我傻子,要叫就叫我相公。”

“過來。”見他這般,慕容策也沒轍。

玉清風就不過去。

哪知慕容策直接伸手将人拉到懷裏,對着他的嘴唇親下去。

陽光底下,從兩人嘴角遺漏出的銀絲發着醉人的光,旖旎不堪。

等讓玉清風身子漸軟,慕容策才放開他,說道“我還以為我需要低頭才能看見你,沒想到,你長高了一些。”

正在喘氣的玉清風一聽這話眼睛瞪大,看了看他的頭,憤憤的說道“我與你之間一直就差這麽點。”

“也就是說從18歲到26歲,你一直沒有長高,還是原來的樣子。”看着發怒的玉清風,慕容策擒着他繼續說笑。

“那是因為被你壓榨的不能長高了,否則,我現在和你一樣高。”

“是嗎?也許多多壓榨就能适得其反了。”

等兩人回到山上時,天色已黑,荒水坐在竹屋的階梯上抱着白狐,而司徒胤似乎在準備晚飯。

“慕容,還是覺得你蒙着眼好。”看着一身威嚴的慕容策,荒水由心的說了一句話。

跟在慕容策身後的玉清風上前去抱白狐,說道“白狐白狐,看他,好不好看?”

對荒水的話,慕容策是明白的,只是,這也沒有辦法。“荒水前輩,司徒在何處?”

“他在做飯。你們兩下午去了哪裏?怎麽這麽晚回來?”

“司徒就是賢惠,誰嫁給他,就會想一輩子清福。對不對,白狐,我們去找司徒。”

等玉清風走,荒水示意慕容策坐她旁邊一起說說話,而慕容策寧願站在那也不坐在那。見他不肯,荒水也只好放棄,像個姑娘似的撐着頭看着偉岸挺拔俊美的他。“清風真是幸運!”

“前輩何出此言?”

“我年輕的時候喜歡的人啊不喜歡我,他喜歡的人恨他,你說可笑否?而且,他不及你長的這麽标致。”

“前輩過獎。”

荒水搖搖頭,似有些不堪往事,嘆氣道“他是一個鑄劍師,平生最得意的三把劍,有一把特別的劍贈送給了他愛的人。”

聽到此處,慕容策晃的記起什麽,道“碧沉劍、暗幻劍、還岸劍。”

“你怎麽知道?”荒水大驚。

“此人可是雪域山莊的聖尊影扶劍?”

“你怎麽知道?”

“不瞞前輩,晚輩正是雪域山莊莊主的弟子,聖君未去世前,曾贈我一把碧沉劍。”沒想到這人會是愛戀聖尊的人,正愁找不到知曉三把劍秘密的人,沒想到,得來全不費工夫。

“他死了?”荒水已經震驚的只知道驚訝。

慕容策點頭,可荒水沒有一點悲傷,只說道“他年齡的确大了。不過,我沒想到你會是他門下的弟子。看來,緣分這東西真難琢磨。”

慕容策上前坐在她身邊看着天上的星星,問道“前輩可知暗幻劍是聖尊贈與何人的?那人可還活着?”

提及往事,荒水也沒有遮掩,都這麽大的歲數了,也不必像個像姑娘。自然,提及到情敵,她也不介意。“他喜歡的人是魔教教主晚意折,晚意折與清風一樣是個難得一遇的美男子,而影扶劍則是一個溫文爾雅的翩翩公子。聽扶劍說,他們相遇正是為了争奪碧沉劍,這把劍是扶劍花盡許多汗水還有藥材以及蠱毒煉造而成,它的威力很大。好像是因為晚意折聽聞這件事就要拿去悄悄,可扶劍癡迷于劍便沒答應。正是如此,晚意折就到雪域偷,哪知,劍沒偷到倒把自己跌倒在影扶劍的床上。你是雪域山莊的弟子,一定知道,雪域三尊都是不可有兒女私情的,更別提是兩男子還是正邪兩道。最後,這件事情被你師祖知道了,說要清理門戶,可笑的是,扶劍答應了不再與晚意折來往。他們分開後,我天天跟在扶劍身邊,看他煉劍。三年後,他青絲盡白,換來兩把劍,暗幻劍與還岸劍。他托人将暗幻劍送到晚意折手裏,還岸劍則自己留着。”

“暗幻劍是在送往魔教的路途上丢失的?”慕容策知道他的師祖非常嚴格,是個不折不扣的墨守成規之人,對誰都可下手。沒想到,他阻止了自己師父還阻止了聖尊。

荒水換了姿勢,繼續說道“晚意折得到暗幻劍後,給扶劍寫了一封信,就“怨成恨,恨成仇”六個字。當時,扶劍不懂,卻嘗試去找晚意折,不過,雪域山莊的門都沒跑出去就被你師祖抓了,還被割斷了左腳的腳筋。扶劍養傷期間,也曾想過去找晚意折,奈何你師祖看的嚴格,我就是相幫也幫不了。後來,我拿着扶劍的寫給晚意折的信去找晚意折,才下山就聽聞晚意折從江南一路殺到帝都,當時,我急馬趕到帝都,見到了晚意折。可确實最後一面,他握着扶劍贈與他的暗幻劍立在懸崖上,而他對面是你師祖。兩人劍拔□□的樣子,我這一輩子都忘不掉。只能說你師祖太狠了,不僅扯斷了他們的情絲,還親手殺了晚意折。我看着晚意折握着暗幻劍被你師祖數掌拍向懸崖。”說到這,荒水終究停了下來。慕容策沒有打攪。

“唉!晚意折說他恨影扶劍,至死都不出現。殺了那麽多人,只為讓他出來做個了斷。哪知,迎來的卻是他師父。慕容,當時,我很想告訴晚意折,影扶劍為了他被割斷了腳筋還被囚禁,差點死在你師祖手裏。可我沒有,我若是說了,你師祖定然不會饒過我還要扶劍。所以,晚意折至死都不知他恨的人其實用命在愛着他。到現在,我只想說,你師祖太狠心了,對你師父也更狠。”

“暗幻劍随晚意折一同落下山崖,這把劍應該沉積了晚意折一生的恨與怨,還攜帶晚意折自身的魔氣。”她這般說來,慕容策就清楚了暗幻劍的不對勁之處。玉清風本就帶着恨與怨,再有暗幻劍自身的怨恨促使,才使他不能自己控制自己,将恨怨擴大,以致入魔。

“我想是吧!畢竟,扶劍的劍都很有靈氣。我記得扶劍的還岸劍是一把至純至柔之劍,是去清蓮之氣而造。他的劍與晚意折的是對立的。”

慕容策沒有說話,寧靜了一會兒之後,慕容策問道“我師父長蘇生煙與柳詠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這事情啊!我知道啊!不過,飯後,我們再說。”

☆、當師父愛上徒弟

慕容策與荒水坐在桌上,玉清風一手端着一個菜盤子一手抱着白狐過來了。

“來來來,嘗嘗司徒炒的蘑菇。”

慕容策看向他,問道“你與司徒在廚房做什麽?”

“炒菜啊!”玉清風邊将白狐給荒水便說,然後,轉身去端菜了。

人一走,荒水摸着白狐的頭說道“我看清風與司徒關系挺好的,你還未醒的時候,就是司徒沒日沒夜的照顧清風,而清風照顧你。”

荒水的話說的有意無意,而慕容策是有意在聽,甚至,臉色暗了一些。

菜全部上桌時,玉清風和司徒胤因為白狐而坐在一起,看的慕容策冷色漸濃。

“五郎,前輩,司徒的菜絕對不輸專業廚師,即便是素菜也是手到擒來,炒的色香味俱全。”玉清風給慕容策夾了一片竹筍,不忘誇贊司徒胤。

“若非你嘴挑,我怎麽可能去做飯?”司徒胤一時也沒注意到慕容策,自然的接住了玉清風的話。曾經在竹屋時,也是因為他最挑食才親自下廚,或許,他自己不知自己挑食,那是因為慕容策給他吃的菜都非下等物。他的習慣靜悄悄的被慕容策培養,而他自己卻渾然不知。

“我嘴挑嗎?司徒,你也吃。”

荒水看了看對面的慕容策,咳嗽了一下,說道“飯後,我給你們講講雪域山莊上任莊主與現任莊主之間的故事。”

“長蘇師父?”

“對。我知道雪域山莊的很多故事,只怕江湖上的消息靈通的萬書居都不知曉。”

司徒胤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萬書居正是他嫂子的門派,沒想到,有什麽事他們萬書居都不知曉,這倒來了興趣。

飯後的屋裏,四個人圍坐在桌邊等着。

荒水潤潤嗓子,道“想知道什麽?”

玉清風道“你知不知道長蘇師父與柳詠是如何認識的?”

“這個,我不知道。”

“前輩,講你知道的。”慕容策道。

荒水點頭,端着茶杯說“你師父叫長蘇生煙,你師祖叫長琴蘇音,長蘇生煙原名蘇煙,他的名字是長琴蘇音取的。長琴蘇音在位時,收了一個徒弟,也就是長蘇生煙,他順理便是下任師尊。然而,長琴蘇音對長蘇生煙産生了有違天理有違俗理的悖論之情。”

司徒胤驚訝的看着荒水,玉清風更是驚訝,就連慕容策也有些驚訝。

荒水看了看他們,确定沒問題,繼續說道“長蘇生煙從十歲便跟着長琴蘇音學武,十年的相處,他從未發現自己的師父有何不對,因為長琴蘇音能将所有感情完美隐藏讓人覺擦不到。直到,長蘇生煙二十一歲那年去找長琴蘇音時,無意聽聞長琴蘇音與邪尊的談話,而他們所談之事正是長琴蘇音的秘密。邪尊知道長琴蘇音的秘密便威脅他交出莊主之位,卻被長蘇生煙打破,長蘇生煙當時跑了。長琴蘇音對外宣稱他是下山歷練去了,只有邪尊知道為何?也就是在長蘇生煙逃離長琴蘇音的時候遇見了柳詠,他們是如何互生情愫我不知。三年過去,長琴蘇音被邪尊逼的痛下殺手殺了邪尊,之後,下山去找長蘇生煙。忽然得知長蘇生煙與一個男子相處甚近,又恨自己得不到,便以讓位之名引長蘇生煙回去。等長蘇生煙回去要自請出師門回家時,長琴蘇音暗地裏派人追殺柳詠,事情失敗後,長琴蘇音放了長蘇生煙,可不久之後,長蘇生煙回了雪域,當人問他為何不回時他卻忘了,甚至很多事都沒記住。”

“等等,我師父說,長蘇師父是因為喝了幽生歡才會忘記的。”這故事玉清風聽得震驚,可到這裏他不明白了。

荒水嘲嘲一笑,道“幽生歡是一種茶,這種茶只會讓人忘記所愛之人,而長蘇生煙忘記了許多。你覺得還會是幽生歡的問題嗎?”

“也就是說,這件事情一直都是長琴蘇音在使手段。”司徒胤道。

荒水點點頭。“長蘇生煙回雪域之後,并未立刻上位,而是,被長琴蘇音關在了雪域山莊的思過崖。長琴蘇音每日都會去探望他,現任邪尊君千荀會陪長蘇生煙說話,可長蘇生煙總是渾渾噩噩神志不清。君千荀看見了許多事情,他看着長琴蘇音将藥放到長蘇生煙的飯食裏,讓他不知何年何月如同傻子一般的活着。他也聽到了許多,聽長琴蘇音天黑去陪長蘇生煙,抱着他說話,有時候長蘇生煙會回答一句,有時候他完全就是一個傻子。被關一年後,君千荀從外取酒回來時,看見長蘇生煙,那個,”

荒水頓時停了下來,只見玉清風畏懼的湊到慕容策身邊,然後,似是很害怕似的往他身上湊。慕容策明白,的确聽到這裏有些瘆人,難免玉清風會畏懼,伸手将他抱到身上,輕輕拍着他。

而司徒胤只看了一眼就回了視線。

“你們還要聽嗎?”荒水不确定自己要不要講下去,當年自己聽聞的時候也會害怕的,可現在,她不害怕了。但玉清風似乎很害怕。

“繼續。”說話的是玉清風,有了慕容策,玉清風也就不害怕了,他還想繼續聽下去,看看慕容策師父辜負他師父身後的真相究竟是什麽。

荒水喝了一口水,道“君千荀回去後聽到長蘇生煙房間裏有奇怪的聲音,本準備去看看,哪知,他看見長蘇生煙□□的匍匐在衣衫淩亂的長琴蘇音身下。當時,若非君千荀武功高早被長琴蘇音滅口了。後來,君千荀隔三差五的就去看長蘇生煙,問他與長琴蘇音之間做了什麽他卻答不上來。十年的時間,君千荀眼睜睜看着長琴蘇音對長蘇生煙為所欲為,卻不能做什麽,只是事後陪長蘇生煙說說話。後來,也不知怎麽?外界流言漸起,有人說長蘇生煙愛上自己的師父,與自己的師父做茍且之事,也有人說是長琴蘇音愛上自己的徒弟,并與徒弟日夜纏綿悱恻。流言越來越大,漸漸的有外敵來犯說是要替武林除去傷風敗俗的廢渣。這樣的紛争堅持了三年,雪域也有要散之勢,而長琴蘇音依舊囚禁着長蘇生煙。直到第十年,君千荀看不慣帶着長蘇生煙出逃,哪知,他們與影扶劍一樣沒能走出大門就被抓住了。流言的逼迫下,長蘇生煙與君千荀

藍顏江山之五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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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明顯的還差一大截,果斷的,沒人說一聲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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