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作者有話要說: 小天使們留個言吧~
賞春宴進行到下午,衆人都有些意興闌珊。皇後和各府夫人是累了,夫人們都年紀大了,還要争着在皇後面前出風頭,馬屁拍了一個遍,直說的口幹舌燥;各家小姐簡直可以說是乘興而來敗興而歸,原本太子妃的夢做的美美的,來的時候打扮的漂漂亮亮的,都覺得自己肯定與衆不同,但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太子殿下看都不看她們一眼。
各府夫人領着自家小姐不甘不願地走了,一步三回頭,恨不得把腳紮在皇宮的地板上,把眼珠子挂在皇宮裏。
鄭念真随鄭母回到家,剛剛進家門,鄭母回過頭來就要給鄭念真一巴掌。鄭念真的臉色還有些蒼白,她擡手輕輕一抓,就把鄭母扇過來的巴掌給接住了。
鄭母看她不僅沒打到,還被面前的小賤人給制止住了,怒道:“鄭念真你個小賤人,真是大了你的膽了,敢對嫡母不敬。”
鄭念真冷笑,那冰冷的笑容配上那蒼白的臉色,還真有些可怖,激的鄭母心裏一個冷顫。鄭母不禁有些惱羞成怒,罵道:“你笑什麽笑,覺得你笑的好看麽,也不看看你這副德行,還敢去勾引太子和定遠侯!”
“母親嚴重了。”鄭念真緩緩放下鄭母的手,輕撫了一下鄭母的袖子,臉上換了一副乖巧讨好的樣子,“女兒哪敢對母親不敬,女兒只是看母親袖子上有些皺褶,想撫平罷了。至于母親說女兒勾引太子和定遠侯,您是錯怪女兒了,憑女兒的身份,就是別人給十個膽子也不敢的呀!”
鄭母心裏這才稍微舒服了一點,冷笑一聲就走了,要是按平時,她肯定會繼續數落鄭念真,但是今天鄭念真那張臉,還真有點讓人心裏。
鄭念真心想,老娘今天剛在皇宮碰見定遠侯那樣的神經病,已經很不爽了,回家了你還想給老娘氣受,一個個的,都什麽病!想着想着,手不由得摸向袖子裏放的那個瓷瓶,雖然瓶子很粗糙,但就是帶給鄭念真一種安全感,那是被人關心着的感覺。
坤寧宮正殿今日有些熱鬧,裏面的情形完全不似平時的冷清,皇帝坐在大殿正前方的椅子上,慢悠悠地喝着茶,皇後在賞春宴上的衣服還沒來得及換下,就坐在皇帝下首,等待着和這個很久沒踏進後宮的人能有個說話的機會。
夏婪和夏蘭舒望也被叫了過來,站在一旁等着皇帝問話。
“皇後,說說看,今天的賞春宴怎麽樣,你覺得哪家的女兒比較好,太子和定遠侯有沒有什麽看着中意的人。”皇帝喝着茶,臉上表情淡淡的,眼睛不時看向大殿門口,又會看夏婪和夏蘭舒望幾眼,但是至始至終沒看過皇後。
皇後聽到皇帝和自己說話,一時有些意料外的激動,很想好好回答這個問題,但仔細一想,眉頭又稍稍皺了起來,最後無奈道:“皇上,今日太子和定遠侯看起來興致都不太高,許是他們沒有——”
“父皇,兒臣有話要講。”夏婪及時打斷了皇後,向前站了一步,對皇帝行了一禮,拱手說道。
“你說。”
“父皇,兒臣對鄭氏女有意,想娶她為太子妃!”
“不行!”寂靜的大殿裏兩個聲音同時響起。
皇後察覺自己有些魯莽,不該在皇帝面前這樣失身份,深呼了口氣,平靜一下自己看到皇帝激動的心緒,緩聲道:“莘兒,你現在是太子,你要娶的是太子妃,将來就是一國之母,而那鄭家女兒只是一個庶女,怎麽配的上太子妃的身份,而且她今天還當着那麽多人的面落了水,真是有失體統。”
夏蘭舒望也在旁邊接到,“是啊,太子身份尊貴,她怎麽能配得上,她一定不是太子的良配。”
夏婪聽到夏蘭舒望開口了,就接到,“定遠侯這話就差了,良不良配只有結親的雙方才知道,這親還沒結呢,定遠侯就這樣斷定不是太武斷了嗎?”
夏蘭舒望親耳聽到夏婪說這句話,臉都白了,他沒想到莘兒也可以為了一個不相幹的人把他的話堵成這樣,但他只能在這默默地注視着莘兒的背影,将一臉的悲傷和不甘全都掩去。
夏婪又将身子轉向皇後,行了一禮,恭敬地說:“母後,兒臣是真心喜歡鄭姑娘,所以才想娶她為妃,雖然她是庶女,但她沒有比嫡女差的地方,兒臣以為不應将人的出身作為一個人的衡量标準,兒臣相信,她一定會成為一個優秀的太子妃。還有,今日鄭姑娘落水也沒有什麽,兒臣以前也落過水,不過是不小心罷了,哪裏有什麽失不失體統之說,母後不要介懷。”
皇後啞了,但她不甘心,“莘兒,你當年落水那是因為年幼貪玩,現在你還太小了,你不清楚這些,覺得娶妻和自己心意就好了,但是你要考慮你自己的身份啊!你現在是太子,将來就是皇帝,你難道要将一個生母卑賤的人立為皇後?就算你願意立她為為皇後,但天下人呢?夏蘭氏的列祖列宗呢?皇室最重血統,你想納她為妾可以,但絕不能做太子妃!”皇後越說越激動,說完額頭上都出了一層細汗。
但夏婪怎麽可能輕易對別人妥協,皇後說了那麽一大堆,他依然可以用一副正兒八經的語氣說:“母後若是怕天下人的閑話,其實很好辦,不就是嫡庶的分別嗎?把她改成嫡女就行了,天下人飯都沒吃飽呢,肯定沒那麽多功夫說閑話。”
“你——”皇後還想說點什麽,但又怕控制不好情緒,只能生生停住。
“好了,都別說了。”皇帝放下茶杯,說了一句,頓時這個殿裏就安靜了下來。
皇帝的雙眼緊緊盯着夏婪,問道:“莘兒,你是真的喜歡那個丫頭,真想娶她為太子妃?”
“是,父皇。”夏婪鎮定自若,平和的答道。
“你不後悔?”
“兒臣不悔。”
“好!那就依了你吧,你可要想好了!”
“兒臣想的很清楚。”
“那就好。”
皇帝擱下茶杯,擡腿兩步就出了殿門,快的皇後都沒有反應過來。
等皇後反應過來的時候,皇帝已經走遠了。
“莘兒,你是真的想娶那個鄭氏女?我記得前幾天你說的是舒望對她有意,包括今天的賞春宴,都是舒望和那個鄭氏女在一起,怎麽又變成你想娶了,你和舒望的感情不能因為一個女人就給毀了!”皇後這一陣問下來,已是有些氣喘,她改變不了皇上的心意,只能從兒子這邊下手,反正她看不上那鄭氏女兒的身份!
夏蘭舒望聽到皇後這番話,驚訝地擡起了頭,莘兒還向皇後說自己和那女的有意,這怎麽可能?
夏婪不緊不慢道:“母後想是記錯了,我那日向母後提起她,只是在向母後誇她,是為以後娶她做準備的,不成想母後誤會了兒臣的用意。還有今日,定遠侯邀她賞花,卻還把她弄進了水裏,她一個姑娘家,這得受多大的驚吓,我還沒向定遠侯讨個說法呢!定遠侯至今未曾向鄭小姐道歉,此非君子所為啊!”
皇後和夏蘭舒望被夏婪說的一陣無言。
夏婪就趁這個空檔,告辭出去,也沒等皇後回答,自己就走了出去,夏蘭舒望看夏婪走了,也急忙向皇後告辭,出了正殿。
夏婪從皇後宮裏出來,就開始琢磨了,他那個皇帝老爹什麽意思,就那麽兩句話就是同意了?還有他一直問自己确不确定,是不是他不信自己,對了,自己的确不是真的喜歡鄭念真,皇帝爹也算是有過一段情的人,那他是不是看出來了?那也無所謂了,反正他已經同意,那肯定有他的道理。
唉~大人的世界真難猜呢~
夏婪在前面慢悠悠地走着,後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接着夏婪就被拽住了。
還特麽被人摟住了。
夏婪的目光向周圍轉了一圈,确定無人,松了一口氣,然後利落地擡起一只腳,狠狠地往下一踩。
背後摟着自己的人猛地哆嗦了一下,但依舊緊緊地抱着,不撒手。
夏婪無奈了,只能壓低嗓子惡狠狠地說道:“夏蘭舒望,你幹嘛呢,青天白日的,撒手!”
“應該是光天化日。”夏婪的身後傳來一個悶悶的聲音。
“你管我說什麽呢,我叫你撒手!”
“你真的要娶那個女的?”聲音更加憋悶了,還帶着一絲委屈。
“你管我呢,你先撒手!!”夏婪急的頭發都要豎起來了,幸虧後宮裏人很少,要不看見太子被一個男人抱着還了得!
夏蘭舒望慢慢把手松開了,夏婪的身體一得到自由,立馬轉身,膝蓋彎曲上挑,結結實實地撞上一個物體。
然後夏婪就盤着胳膊挑着眉,嘴角在輕輕勾起一抹冷笑,總之是滿臉挑釁地看着倒在地上捂着重要部位疼得面色發白的夏蘭舒望。
“我讨厭別人幹涉我,尤其是沒有正當理由的時候。”
“我讨厭別人逼我做我不喜歡的事。”
“還有,我最讨厭你們這些會武功的了,仗着自己武力值高就能讓別人動彈不得,哼,再厲害你也不能把全身都練成金鐘罩鐵布衫!”
夏婪說完這三句話,翻了個白眼就走了。決定以後一定要把不喜歡讓人跟着這個毛病改掉,以後去哪都要跟一群人!而且要武功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