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浩然盟果然不出江望書所料, 一個個就知道輕視秦鈎吻,認為只是區區魔物,不足為懼。再加上浩然盟傳統藝能, 大敵當前還在扯些這家好處多一些那家不能讓他們占便宜的事情,惹得人心不齊,被秦鈎吻逐個擊破,甚至抓了幾個修士過去吸幹了功力。

但這樣讓浩然盟元氣大傷的一次圍剿, 還是沒能讓他們長長記性。

沒過多久, 江望書就聽說浩然盟發動了第二次圍剿。

這浩然盟的第一次圍剿被秦鈎吻打得丢盔卸甲, 且還親眼看着幾名一塊兒去圍剿的修士被秦鈎吻吸幹了功力。這樣的情況下, 自然是有人退卻的。

雲鴻幀傳訊過來的時候, 光從聲音就聽得出他神色的凝重。

之後他就說了浩然盟裏不少門派都開始推脫圍剿之事,多是謊稱門中有急事來不了的。

江望書覺得好笑,又問了雲鴻幀什麽打算,雲鴻幀說雲鶴仙門身為修真界數一數二的大門派,自然不會退縮。

對此, 江望書也沒說什麽,只随他去了。

又過了一段時間,雲鴻幀傳訊過來,說話有些吞吞吐吐, 一直扯東扯西,連今天吃了什麽飯都問了。

“不知道雲塵這小子今日學了什麽, 他有沒有給你添麻煩?”雲鴻幀平日裏是不問雲塵如何的, 今日連雲塵都拿出來說的, 惹得江望書冷笑連連。

“有什麽事兒就說,沒必要拐彎抹角先扯一大堆別的,平白浪費時間。”江望書多少能猜到對方的來意, 說話也不大客氣。

“唉,這都被你看出來了。”雲鴻幀有些不好意思地幹笑兩聲,理了理思緒,斟酌着開口:“他們開了個會,讨論了一番,決定發動第三次圍剿。”

“然後呢?”江望書聽他停了下來,似乎又在思考怎麽跟江望書開口,笑着問。

“他們商讨之下一致覺得你才是領導第三次圍剿的唯一人選。”雲鴻幀說完,幹笑兩聲,明顯聽得出來他也不好意思來跟江望書說這個。

江望書冷哼一聲,瞥了一旁的雲塵一眼,發現對方對雲鴻幀說的事完全不感興趣。

但江望書有心給浩然盟一個下馬威,便說:“原本我也是打算去的,但前些日子浩然盟那些個正道仙門好像對我頗有成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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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怎麽能呢,江長老您在修真界那是數一數二的人物,我等都是最敬重您的。”那邊傳來一個不一樣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熟悉,想來是到過雲鶴仙門的掌門了。

“是嗎,那先前是誰不讓我去捉拿秦鈎吻的?”江望書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一副正在回憶的模樣,問:“聽說是你們其中有人怕我搶了風頭,方才屢次阻攔,這人是誰呀?”

“怎麽會有這樣的事呢!江長老,這一定是哪個黑心肝的東西胡亂說話,竟是傷了江長老與咱們浩然盟的好交情。”那掌門連忙否認,連連承諾:“這事兒是絕對不可能的,江長老若是不信,那我們浩然盟也可以拿出點誠意來給長老瞧瞧。”

“我也沒什麽想要的。”江望書聲音懶懶的,聽着就叫那邊的掌門覺得棘手。

“這……您要不再仔細想想?”那邊的掌門都要急得搓手手了,聲音都透着滿滿的着急。

很少見到江望書如此為難人,惹得雲塵都忍不住擡眼朝他看去。

江望書瞥了雲塵一眼,想起那個原著劇情,心中突然有了主意。

原著劇情中,雖說雲塵殺了秦鈎吻,可他掌控浩然盟,還是費了不少心力。

不如就勢添一把火,讓雲塵更好掌握浩然盟。

反正浩然盟這麽多年幾大門派争得頭破血流,争到最後也沒選出個盟主,便一直讓幾大門派就這麽争着。

“這樣吧,你們讨得我徒兒歡心,讓他願意到你們浩然盟去,我便答應你們。”江望書笑着說,但那聲音帶着幾分不在意,仿佛他們不做也沒什麽太大的幹系。

浩然盟一開始打出來的旗號讓他們根本沒辦法放手不管此事,若是江望書不出手,他們只能另想辦法去圍剿秦鈎吻。

可秦鈎吻是那麽好對付的嗎?

先前兩次圍剿也看到了,這秦鈎吻是他們這麽多年遇到最難纏的對手。

實力高強,即便受傷了也沒什麽關系,就像個活死人。

而且還會吸光修士的功力,吸了功力之後又變得更加難以對付。

浩然盟在秦鈎吻的事上可是頭疼了好一段時間了。

如今是真的沒有辦法才來找江望書,可沒辦法,先前浩然盟可是得罪過江望書的,明顯這件事沒有那麽容易解決。

江望書也不急,反正他已經知道浩然盟早就用法陣将秦鈎吻限制在了一個無人區,根本不會有普通百姓再受秦鈎吻的殘殺。

至于浩然盟的修士,既然有那個野心,想要争奪誅殺秦鈎吻的功勞,自然是要做好必死的準備,否則怎麽配得上他們的野心呢。

“這不太……江長老說什麽就是什麽,無論江長老的徒弟提出什麽要求,我們都能滿足。”那掌門差點就說錯話,到了嘴邊連忙将話吞了回去,換了一套說辭。

江望書應了一聲,剛要說話,卻聽得那掌門小心翼翼又抱着希望地問:“不知江長老說的是哪位徒弟?”

“雲塵啊,不然你還想求祁玉去你們那兒?”江望書笑了,揚聲道:“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祁玉最讨厭你們這樣的地方了。”

那掌門被噎了一下,倒也沒有再提起祁玉,只認命般的與雲塵搭話。

他知道雲塵一定在江望書身旁的,否則江望書不會說出讓他們哄雲塵到浩然盟去的話。

“徒弟,盡可提些無理要求,不要給他們面子。”雲塵還未開口應答,便聽得江望書忍着笑看向雲塵。

那掌門和雲鴻幀一時無言,他們身邊的其他掌門也面面相觑。

“這江長老平時也這麽無……真性情嗎?”說話的那位掌門話到了嘴邊,想起江望書是聽得見的,連忙換了個詞。

江望書自然知道他們原本要說的根本不是什麽好話,只笑了笑,說:“雲鴻幀沒跟你們說嗎,我一直就這樣。”

一衆掌門被江望書堵得說不出話來,只能選擇跳過這個話題,聽聽雲塵想要什麽。

他們寄希望于雲塵想要的應該不會太過分,想着這雲鴻幀還在他們那兒,親爹面前該是有所顧慮的。

誰知道雲塵這個人,在親爹面前更沒有顧慮,甚至更加放肆。

“常聞浩然盟至今未有盟主,不如晚輩直接到浩然盟當盟主吧?”雲塵的聲音如玉敲擊桌案一般,若是平時定是覺得這樣的聲音叫人身心舒暢,可如今聽在這些掌門耳中卻是如此刺耳。

“這不好吧?雲少主才多大個人,修為也沒多高,就想當浩然盟盟主?嗤,未免太過不自量力!”其中一位掌門嗤笑一聲,又罵了雲塵幾句。

“那個……雲門主還在這呢。”另一位掌門有些尴尬地開口。

雲鴻幀沒有說話,他在雲塵和江望書面前向來是說話不頂用的那個,自然不會在這種時候開口。

“雲門主也覺得我教訓他自己對吧,如此不自量日,日後可該……”

這掌門話都沒說完,便聽得江望書輕咳兩聲。

“我們家天樞長老最是護短,各位說話還是注意些的好。”雲鴻幀幹笑兩聲,也不去看其他掌門,只顧着看那傳訊法術的符文。

江望書也沒說話,只等着那邊的掌門先開口。

小門派的掌門自然沒什麽發言權,只最大那幾個門派的掌門相互對視,最後決定答應下來。

但他們有個條件,就是雲塵與江望書必須誅殺秦鈎吻,否則這個要求是不能實現的。

能不能誅殺秦鈎吻,江望書自己不說完全有把握,至少他知道雲塵一定可以。

至于他自己有沒有把握,那并不重要。

這邊将事情定了下來,浩然盟便要派人去接他們二人。

“不是直接去殺秦鈎吻嗎?”江望書挑眉。

“不是,你和雲塵得帶着浩然盟的人一同出發。”雲鴻幀被推了一把,最終還是由他來說這些話。

江望書蹙眉,心裏立馬就能猜到浩然盟這些人想幹嘛。

“到那個地方會合就是了。”江望書明顯有些不耐煩了。

那邊的掌門自然不可能讓他們單獨去,換着人來勸說,都被江望書擋了回去。

“師尊,就帶着吧,熟悉熟悉日後的下屬也是好的。”就對方單方面争得聲音都帶着十二分怒意的時候,雲塵突然開口說話了。

可這說好聽點叫勸架,說難聽點叫加把火。

這話不是篤定他倆能殺了秦鈎吻,必定能當上浩然盟的盟主嗎?

那邊雲鴻幀忍笑忍得很辛苦,卻礙于周圍都是義憤填膺的掌門,不好意思在這種時候笑出來。

“雲門主怎麽不說話?”突然有人注意到雲鴻幀,蹙眉質問。

“我與這兒子關系不大好,這天樞長老在門中比我還尊貴,我這說話也不頂用。”雲鴻幀笑了起來,只說自己說話沒用,半點不說自己單純只是不願意摻和。

其他掌門将信将疑,卻也沒有再讓雲鴻幀開口說話。

畢竟對面一個是雲鴻幀門中長老,一個是雲鴻幀的兒子,結果這兩個人在雲鴻幀面前說話一個比一個嚣張。

看來雲鴻幀的話還是有幾分可信的。

江望書猜測着這些掌門的心路歷程,差點兒憋不住笑,不經意別開眼的時候卻是瞧見雲塵正看着他。

“好了,說說看,地點在哪,我們直接到那會合就是了。”江望書也沒打算真的和雲塵兩個人就跑過去了,至少要留幾個浩然盟的人看戲才是。

浩然盟那邊又是小聲讨論了一番,最終又一次派出雲鴻幀這個代表來說。

“我們是在西南秦家舊址找到她的,第一次和第二次圍剿的地點也差不多在那一片。第二次圍剿之後我們才想起設下法陣困住她,可不知道為什麽,她根本沒有要走的意思,明明都遭到了兩次圍剿。”雲鴻幀說。

這就奇怪了。

按理來說秦鈎吻是沒有神智的,這樣的魔物只會按照本能四處游走。

可她竟是會長久停留在同一個地方,即便遭到圍殺也不肯離開。

江望書開始覺得秦鈎吻是不是并沒有完全失去神智。

也許她還有有一部分清明的。

“我們這就出發,你們自己看着辦。”雲鶴仙門離西南遠,可不比浩然盟那般,便是晚一些出門也沒關系。

江望書也沒耽擱多久,出門的東西早就已經備好了,甚至還帶了幾個療傷的機關小人以防萬一。

這個世界的醫修很稀有,普通大夫又沒法醫治修士的傷,遂江望書搗鼓機關術的時候便想到了這個,做出了一種會使用簡單治愈法術的機關小人。

他們兩個人都不是修習治愈法術的好料子,而且能好好兒上去打架,誰願意待在後邊為人療傷。

所以江望書和雲塵是不可能有一個是真正會治愈法術的。

胡思亂想着,江望書帶着雲塵出了門,坐上江望書的銀鳶,朝西南方向飛去。

二人腳程也是快,也沒兩天便趕到了西南秦家的地界。

剛在銀鳶上看到巨大的紫色法陣,江望書便知道已經到了。

一落地便有浩然盟弟子上前來接他們,領着他們往他們紮好的營地走。

“這附近沒有城鎮,原先的秦家早就荒廢了,且因為那秦鈎吻一直待在那兒,弟兄們也不敢到那去落腳。”浩然盟弟子見江望書正打量着那些帳篷,便解釋道。

“我也不是計較這個的人,慌什麽。”江望書瞥了他一眼。

那浩然盟弟子被這麽一看,先是渾身一哆嗦,複又覺得被這樣好看的人看一眼倒也不錯,那耳朵尖一瞬間就有些紅。

這變化偏偏被雲塵看在眼裏,他上前一步擋在二人中間,問:“今日就行動還是明日?”

“哈,這位就是雲小兄弟了吧。”那浩然盟弟子打量着雲塵,明顯是有些沒把他放在眼裏。

“我是雲鶴仙門少主,即将是浩然盟盟主,道友這稱呼上還是得改一改的。”雲塵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

“這……”浩然盟弟子沒想到會有人一來就聲稱要當他們盟主。

“你很有把握嗎?”江望書擺擺手讓他趕緊走,又帶着雲塵進了帳內,一副不打算跟雲塵分兩間住的模樣。

“師尊不也很有把握嗎?”雲塵反問。

“我這問你呢,你倒是反過來問我了。”江望書也沒放在心上,只随口一說。

“師尊明明知道徒兒什麽都知道了。”雲塵突然說。

江望書沒接話,只往鋪好的床上一坐,心說浩然盟出門帶的東西還挺齊全,什麽都有。

見江望書沒打算回答這個問題,雲塵也沒強求,只跟着坐在對方身邊,跟着他開口說點什麽。

“不到萬不得已,別太暴露自己的修為。”江望書懶懶地側躺在床上,一手撐着腦袋,那神情像是略擡眼去看雲塵,可又不像在看他。

雲塵只看着江望書那如小扇子般一顫一顫的睫毛,不知心底在想什麽。

江望書看不透雲塵,但也沒有在意,看見對方點頭,便沒再開口說話。

“看他們這架勢,怕是明天才動手,你也早些休息吧。”江望書打了個哈欠,先一步平躺下來,閉上眼不說話。

不知為何,這段時間江望書睡覺的時間變得越來越多,多得雲塵有時候來見他,都能瞧見他在床上睡覺。

這很奇怪,這樣的嗜睡發生在江望書身上,其實很不應該。

雲塵認為所有發生在自己身邊的事都不會是巧合,也不會有什麽所謂的意外。

所以他覺得江望書的反常一定是有原因的。

可他問過江望書,江望書卻是不大放在心上,也想不出是什麽理由,只當是尋常休息罷了。

第二日,如江望書所料,一大早的便有浩然盟弟子來叫他們。

先是跟一衆所謂的浩然盟精英簡短開了個會,又定下了所謂的作戰計劃,衆人便決定出發了。

雖然那個會,還有作戰計劃,江望書沒有找到機會插嘴。

很顯然,浩然盟的人根本沒打算讓他們指揮作戰,只是打算讓他們來當免費戰鬥力而已。

江望書嗤笑一聲,嘗試一兩回不被放在心上後,倒也沒有繼續跟他們玩這種游戲。

反正他們那個可笑的作戰計劃并不會派上任何用場。

江望書曾想象過秦鈎吻到底是個什麽樣子的魔物。

他曾經按照畫像裏邊生前的秦鈎吻想象了一番,卻是無法想象出這樣一個女子死後變成魔物的模樣。

直到今日見到秦鈎吻,江望書還是沒法将秦夫人與秦鈎吻聯系起來。

誰都沒想到這是同一個人。

秦鈎吻,膚色青紫,雙眼發白,指甲長長的,一看就是能直接将人心肝給抓出來的。

見到秦鈎吻的時候,秦鈎吻很安靜,就坐在秦家的大門前,不知道在發什麽呆。

雖說面目醜陋,但瞧着也沒那麽猙獰。

可江望書知道這只是秦鈎吻還未真正發威殺人時顯現出來的假象。

也許是嗅到了活人的味兒,秦鈎吻擡起頭來,整個人由原本的平靜變為暴躁,仿佛方才坐在那兒一動不動的人不是她一般。

那些浩然盟精英一見秦鈎吻,吓得是雙腿打顫,整個人顫抖着後退好幾步。

明顯領頭的那個,頻頻看向江望書,只想看他什麽時候出手。

江望書也不急,只等着秦鈎吻先動作。

那領頭的浩然盟精英看着行動還有些遲緩,正慢慢恢複的秦鈎吻,跺了跺腳。

“江望書!你動不動手啊!”

那浩然盟精英大吼一聲,一下震得秦鈎吻猛地擡起眼,仿佛就是這麽一聲,便讓她直接蘇醒過來。

“蠢。”

江望書回頭看了他一眼,招出九星,幾個刺耳的音節飄入衆人耳中,瞬間地上便出現了一個不算小的法陣。

“這是什麽?!”

不是人人都能見到九星,大多數浩然盟弟子自然是沒這個福氣的,此時一見,一個個都跟沒見過世面一般。

“沒見過世面,那是九星,江天樞的本命仙器。”那領頭的浩然盟精英說話有些不耐煩,瞪了發出驚呼的那幾人一眼,心中有些煩躁,覺得這些人是丢了他的臉。

江望書沒空理會這些臨到陣前還能互相侵軋的浩然盟之人,他又吹奏九星,落下幾個法陣,朝雲塵點點頭。

雲塵會意,拔劍也跟着一個接一個地結法陣。

不明功能的法陣落在秦鈎吻腳下,惹得秦鈎吻更加煩躁,想撲上去抓住二人,卻是在擡腳的時候長久感受到腳步的沉重。

江望書拔出短劍,只一瞬便出現在秦鈎吻身後,帶着木屬性靈力的九星直接捅向秦鈎吻。

若是一開始的秦鈎吻,這一擊再加上江望書本身的修為壓制,拿下她是不成問題的。

可要命的就是,他們根本不知道現在的秦鈎吻到底是什麽修為。

而且,吸光了好些修士的功力的秦鈎吻,想來修為應該是已經到元嬰的地步了。

不好對付。

像現在這一擊……

秦鈎吻不躲,而是直接轉過身撲向江望書,迎着強烈的木屬性靈力就要握住九星。

江望書知道不能讓武器受制于他人之手,也沒猶豫,在秦鈎吻就要抓住九星的時候,直接将九星收起來。

這還不算完。

只見秦鈎吻的手被青色靈刃直接穿透。

原來江望書收起九星,是為了直接用靈力化為刀刃作戰。

雲塵沒有上前去拖江望書的後腿,只在一旁一邊保持着與秦鈎吻最安全的距離,一邊在地上設下法陣。

法陣是會消失的,并非布置下去就能留存許久,雲塵需要時時刻刻保持警惕,補上該補的法陣,好讓江望書不大費勁地殺了秦鈎吻。

雖然雲塵也知道,秦鈎吻并不是那麽好對付的魔物。

甚至于那所謂的天道若是真的想要讓他來殺死秦鈎吻。

那江望書……怕是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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