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
再無大步走過去,把她的身子轉過去,讓她上半身趴在洗手臺上,後背朝上撅着,拿過她手裏面的毛巾,擦拭那些帶着藥膏顏色的皮膚。疤痕縱橫,完好的位置不多,稍不注意就碰到傷處,希望咬着嘴角硬是不喊疼。話是沒說,後背卻泛起一層冷汗,惹得傷口火辣辣的疼痛,高再無看她挂在臉頰上的汗珠,放輕手上的動作,把毛巾捏的更小,擦拭的範圍縮小。
鏡子內的女人身材高挑,雙頰泛紅,額前的頭發随着她每次動作而動來動去,視線跟着搖擺的曲線往下看,高聳飽滿的乳,房滿滿倒挂着,晃來蕩去的讓人恨不得愛憐的揉搓着安撫。高再無的确這麽做了,手穿過她纖細腰肢伸向身前,往上攏住那滿手的細滑,柔軟細膩,用力握緊,鮮嫩的乳,肉從指縫間溢出去,一捏,一拉,一放,那晃動的光景更讓人移不開眼睛。
希望聽着高再無漸漸粗重的呼吸,心裏大呼不好,她站直身子緊緊貼着冰涼的大理石洗手臺,盡量距離高再無遠些,“我好了。”說着要轉過身走開,不敢擡頭看他,卻感覺到他灼熱的呼吸越來越近,近到她脖頸處,那熨燙的溫度,像電吹風掃過,希望縮着身子躲避開。
高再無随手一拉把柔軟的小人拉進懷裏面,緊緊抱着,呼吸間是她帶着奶香的沐浴液,高再無竟然頭一次發現他浴室內放兩種沐浴露的好處,希望個頭不算矮,但在高再無面前仍舊低了他一個頭,他需要彎着腰才能抱住她。手沒有滑上傷痕累累的後背,直沖那軟綿綿的兩團而來,那處讓人愛不釋手。
高再無的手掌極大,手心內帶着粗繭,粗繭滑過嬌嫩的尖端,撩撥着堅硬羞澀地起站起來,不服輸地在男人手心內咯着,随着他的揉搓滾來滾去。偏偏男人不肯就這樣放過,掐着紅點用力往裏面壓,把它深埋進去又用指甲去摳去撓,把整個乳,房弄得脹痛。
希望頭抵在高再無的肩膀上,盡量不挨着他,抱着僥幸心理想他不會對這副破敗的身體感興趣。但男人的呼吸聲告訴她想錯了,高再無的薄唇含住肉嘟嘟的耳垂,希望的耳朵肥且大,據說這是福氣的象征,希望卻覺得這适合做下酒菜,比如對高再無來說,他啃咬上瘾,靈巧的舌尖探進耳郭,鑽着往耳孔裏面跑,那是感覺最靈敏的地方,一根發絲的撩撥都能讓渾身顫栗,更何況是這樣一個手段高超的男人,他想讓你臣服,多的是手段,而溫柔不符合他的風格,卻更快的讓女人沉淪。
希望覺得雙腿發軟要站不住,身子順着洗手臺往下滑,一條粗壯的手臂伸過來攬住細腰,把她抱起來離開,臀,下冰涼,希望被高再無提放着放在洗手臺上,而她雙頰不正常紅潤着,小口微張細細喘氣,細碎的哽咽嗚咽溢出口角,低着頭不肯看高再無,手卻抓住他的肩膀。
高再無親吻她的發頂,帶着急促不平靜語調的話命令,“老實坐着。”捏住她的腳踝往兩邊分開,擠身置身其中,高再無空出一手拉下褲子,用硬邦邦發痛的跳動去碰觸她同樣難受的空虛,洞,口泉,水細細流淌,染濕了水邊的雜草,毛茸茸卻晶亮。高再無手托着希望的後頸,調整她的姿勢讓她往後躺。
希望怕極了,唯恐高再無突然獸性大發弄到她受傷的地方,好在高再無還有一絲人性,把希望的後腦勺枕在玻璃上,把她的身子往下拉,在這個間隙往上挺,腰送進去。
作者有話要說: 呵呵,想吃肉還找借口~~禽獸……流氓……
☆、NO.35
深深的嵌合在一起,高再無眼神變得更沉更深,帶着股野性的狂野,希望卻覺得疼痛,雖然身體準備好了,仍舊受不住他突然的發難用力,尤其是她現在這樣的姿勢,本就縮着小腹撐着身體,那小口不受控制的緊緊攥着放不開。
高再無倒抽一口氣,握住希望的腰肢,帶着濃濃情!欲嘶啞的聲音安慰她,“放松,讓我進去。”希望憋紅了臉,她頭順着鏡子往下滑,身子拱起來腿條件反射要勾住些什麽來穩住身子,她用力夾上高再無精壯毫無贅肉的壯腰,這下高再無疼的更厲害。抓住她的腰肢把她托起來坐好,再無猶疑,挺,腰大動,九淺一深。把她嗚咽的喊叫聲統統吞下,堵住她的嘴巴叫不出來,身下抵住她深深研磨慢慢蹭,故意放慢舉動。
希望覺得屁股在光滑的臺面上前後游弋,咯得她屁股疼痛,高再無仍舊不滿足,頭埋在她胸,口啃咬着撕扯,身下動作不斷。希望雙手搭在他肩膀上,在他弄得她疼痛時候就用指尖狠狠掐他,讓他也疼痛。這時候的疼痛反而更刺激男人的感官,讓他的動作越發控制不住力道。
希望帶着哭腔的聲音求饒,“好疼。”高再無的手摸上她後背,失去理智一般撓着抓着,希望哭喊的更大聲,也不說話只發出啊一個字的叫聲,凄厲的讓人發憷。高再無擡起埋在她脖頸上的頭,看她着實疼的厲害,身子往後撤出來,濕噠噠的帶着兩個人的體,液往下淌,高再無托着希望的腋下把她放下來,轉過身子趴在洗手臺上,用剛給她擦澡時候的姿勢,握住腰肢固定位置,沉,腰再次刺溜滑,進去。
這樣的姿勢比剛才要舒服一些,希望被身下一波波蕩開的歡樂直沖大腦,咬着唇哼唧。白嫩得像兩瓣桃子的圓潤翹,臀,一次次被人握住往後撞擊,再一次次壓着往前,碰觸到冰涼的大理石,身前的冰涼與身後的熱度折磨着她,讓她迷失着愉悅的顫抖。高再無看着鏡子內的兩個人,他身上依舊穿着衣服,僅褲子退到腿彎,身前的希望被他撞擊的前後動來動去,鏡子毫無保留地展示着兩個人現在的一舉一動,粗,紫的怒,龍一次次侵入女孩看不到的幽,谷,空留啪,啪的聲響震蕩着耳膜,她嬌柔柔軟,他粗,壯,堅,硬,她被他摟着托着才不會跌倒,他硬,挺,挺的站着,用那不屈服的硬,物一次次戳,着她,卻支撐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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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水,他是水被水繞着的山,水跡從相接處滴落在地板上,發出特有的味道,眩暈人的嗅覺,蠱惑着視覺,連聽覺都伴随着隆隆聲,是煙花綻放嗎?還是太過盡力才會幻覺火車經過,只是動着動着,提速、加快,深深埋進去抵住花朵的內,核,澆灌着稚嫩。
希望臉上挂着不知道是汗珠還是淚水,眼皮低垂着雙眼紅腫,比眼睛更腫的是嘴巴,高再無拿過丢在一邊的濕毛巾沾着熱水給她擦拭身體,這次規矩很多。抱着希望把她放在床上,這才回浴室重新洗澡,等他再回房間,希望早已呼吸均勻沉沉睡去。
高再無攤開被子蓋住她,摸着她紅紅的眉眼,這是他的毒,忍不住的要一次再一次,說好是最後一次,卻頻頻失信。
又是一周過去,在這期間高再無沒有碰希望,對希望來說簡直是最大的喜訊。高再無似乎很忙,這周鮮少出現,聽說是去了緬甸。沒有高再無在的日子,希望竟然覺得有些無聊,沒有十八和小雯她已經沒有熟人,想不到有什麽事情可做,希望就開始想家人,想她的家可能是在哪裏。希望不是直接被拐走賣到人家做童養媳的,她做過一年半的乞丐,四五歲的小孩子被丢在路邊,穿着破爛衣服朝路人搖尾乞憐,和希望分在同一區的另有兩個男孩和女孩,男孩和女孩被人打斷腿腳,在路旁乞求別人的好心泛濫。
希望和另一個女孩子還算幸運,她們衣服雖破還算健康,有時候她們也偷東西,錢包或者事物,在這些可憐孩子的附近總有個游手好閑的人看着,以防她們偷跑。而一天的收獲就是吃不飽的食物,健康的孩子要負責那些斷手斷腳孩子的吃飯問題,因為他們外貌可憐能賺更多的同情,要先讓他們吃飽,而健康的孩子分得的食物總和就是剩下的。希望總吃不飽,餓極了會在攤位上偷東西,拿了就跑,被追上也要護住手裏的食物。
那些人說希望長得還不錯,就把她賣給人家做童養媳,賺了一筆。那戶人家在偏遠山村,因為貧窮沒有女人肯嫁進來,當地人與當地人結婚,有些甚至是近親,下一代智障的有,而希望被賣進的那家,就是哥哥與妹妹生的孩子,是個腦子有問題的傻子。
因為希望年齡尚小面黃肌瘦的一把骨頭生不了孩子,那人家決定養她幾年,希望每天要陪着傻子“丈夫”玩,被他壓在身下打着折磨。希望十三歲那邊給她辦了結婚宴,這在三十多戶的當地來說是好事,在土胚子壘砌的高臺上擺上豬肉,希望被女人狠狠擰着手臂內側細肉,喝下了那碗辣喉嚨的酒,晚上八點被關在小黑屋內,和那個傻子一起。因為難得有這麽多好吃的,傻子貪嘴吃了多些,晚上鬧肚子得厲害,上吐下瀉,才讓希望幸免于難。傻子過了幾天仍舊不見好,村頭的赤腳大夫說是大問題讓他們帶去城裏看看。把希望放在家怕她偷跑,那戶人家把希望帶着一起去。
這是希望第一次離開大山,能見到這麽多正常的人,她在那家人不留神的時候向執勤人員求助,希望得到自由,她幾乎忘記怎麽生存,只能去小餐館打工洗盤子,卻不知那家挂着木牌子的店面竟然是給人介紹買賣的黑點,希望就這樣又到了藍蓮。
在她短短的十七年中,被拐賣被一次又一次的轉手,希望忍不住冷笑,她是不是很幸運,沒有斷手斷腳,沒有生一群或正常或異常的孩子,還是該自我嫌棄,命運已經如此待你,你為什麽還堅持活着。小雯說,“我希望這輩子可以快點過完。”希望不想,她連父母什麽樣子都不記得,只記得門前有兩個石墩子,門前是一條水泥路,似乎有一顆榆錢樹,因為她記得那滿樹如雪般的白。
高再無不再,仍舊有人惦記着希望,比如剛子牙。希望穿上衣服到剛子牙那裏複命,剛子牙看她還算紅潤的臉色,假裝惋惜,“我以為他至少會念舊情動動嘴皮子為你求情,我這三弟呀,什麽都好,就是太一板一眼不懂憐香惜玉。”
希望耐着性子聽剛子牙一通吐槽,她心裏冷哼,要不是你把我推出去,高再無也許根本不會發覺那個消失的牌子,她在剛子牙這樣不過是試探高再無的一枚棋子罷了,偏要給她加上昂貴價格。
“你恨他嗎?”剛子牙突然問希望。
希望不知道他為什麽這樣問,還是老實回答,“恨。”她是真的恨高再無的。
剛子牙似乎對她的回答十分滿意,肥掌摩擦着放在腿上撐着,“我也恨這小子到牙癢癢,給你最後一個任務,殺了他,就送你走。”
高再無是周六回來的,這次他離開有半個月時間,希望的後背已經恢複,度過難熬的脫痂時候的痛癢,後背上幾道粉色的嫩肉,她能坐着不用再整天趴在。今天她溜進高再無的書房,高再無的書房如他這個人一樣,冷冰冰的書櫃上冷清清放着幾本書,希望識字不多,看得艱難,還好她還算聰明猜着看得懂的字眼竟然看懂了。
高再無推開門看到靠着桌子坐在地上的希望,她手裏面捧着一本堪比牛津詞典的書看得津津有味,不時輕擰細眉一副苦惱的樣子。高再無走過去坐在她旁邊,一腿伸直另一條腿蜷縮着支着手肘。希望感覺一陣風停落在身側,吃驚地看着高再無,把視線轉移到書上,卻再也安靜不下來,身邊坐着個危險的人,誰還能處之泰然呢。
高再無看她久久未翻一頁,伸出幹淨修長的手指,掀起另一頁。希望臉突然紅了,她剛才只顧跑神根本就沒看,高再無靠得她近,身上帶着風塵仆仆的味道,和他一貫的幹淨清爽有些不同,帶着健康男人的汗水味,不算難聞,卻有股強壯氣息直沖耳鼻。
手上的書突然被抽走,高再無站起來抽出來另一本書塞到她手裏面,“看這個。”字不知道識多少的人竟然看國外名着,希望窘迫地雙手接過,翻開首頁,臉紅得更明顯,直通脖頸,高再無給她的是本漫畫,整本也沒多少字的書。
高再無拿開她的手,翻身躺下頭枕在她腿上,閉上眼睛開始睡覺。希望僵硬着身體不敢碰到他,唯恐又惹他不高興。高再無翻個身,面朝着她的小腹,在她看不到的方向裂開嘴露出舒心的笑,只有這裏才能舒服睡會兒。
“想不想出去玩?”高再無睡醒有段時間,長些的頭發亂糟糟的頂在頭上,像去柴火垛裏面亂拱過之後的小狗,模樣邋遢卻帶了幾分随性,和平時的狀态不同。
希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他是在詢問她的意見嗎?她可以說不嗎?
“收拾東西,後天出發。”高再無撐着地站起身,解開袖口脫下襯衣,看地上仍舊坐着的希望,用毋庸置疑的口吻說,“你沒得選。”希望把張着的嘴巴合上,心裏偷偷撇嘴,沒得選你還問我做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敏敏興致勃勃滴問:要升溫嗎?
寥寥幾個聲音:不要
敏敏黯淡無光心情低落滴求:……好難聊,求配合下
更寥寥的聲音:要= =|||
敏敏內心強大滴厚臉皮:好滴
純屬自娛自樂~~最近心情不太好,總強迫自己找些關于美好的東西來歡樂下
中秋節去廈門,存稿到這章米有啦
等瓦肥來繼續更新~~麽一個
☆、NO.36
高再無說要帶希望出去,希望以為是開車在路上兜幾圈,再不濟去會員制要求嚴格的會所,再不然是奢華的酒店,亦或者是某重要酒會場合,都不是,高再無竟然帶她出海,希望看着越來越開闊的視野範圍,心裏歡騰着喜悅,又忍不住思索高再無的目的,他為什麽帶她出來,或者說是她。
除了高再無與希望,游輪上另有十幾個人,依舊是規整到毫無褶皺的西裝襯衣外加墨鏡,個個表情嚴肅,有兩個站在距離他們不遠處,不茍言笑地緊繃着臉,雙手背在身後身姿挺拔。希望猜不透高再無的意圖,轉過身面朝大海,碧藍色的海水泛着波光粼粼,湛藍如洗的天空,連天上的白雲都變得格外白,像擺放在藍色桌布上的白色棉花糖。希望站在船上用力伸展着身體,入鼻的雖是帶着腥味的海水,希望卻覺得比花香更好聞些,這是自由的味道。
這是奢華游輪,在船上的高再無穿的稍顯休閑,白色的長袖長褲,他光腳坐在船板上,悠閑地轉着手裏面高腳酒杯內的紅酒,紅酒液體撞擊着光滑的玻璃杯,高再無放在鼻端深嗅,仰頭一口喝掉,不急着咽下,讓紅酒的單寧酸澀味充斥在空腔內,喉嚨中品着木桶味及屬于紅酒的甘甜。高再無一杯一杯地喝掉,已經去掉半瓶,看到希望在看他,慵懶地對她勾手指。
希望穿着淺藍色的連衣裙,海風吹得她衣裙高高飄起,發絲胡亂蒙在臉上,她似乎看到高再無笑了,與以往不同的笑容,惬意又随意,卻是真的在笑,希望第一次發現,高再無的牙齒竟然那樣整齊潔白,不知不覺中回想起他長舌在自己口中繳弄的畫面,她軟軟的舌被拖着吸吮進他嘴巴內,軟膩膩地觸碰到他牙齒,卻是第一次注意到。高再無模樣是極為俊朗的,長身玉立身姿挺拔,臂膀強壯胸膛寬闊有力,常壓得她呼吸不過來。她在想什麽,希望唰紅遍了臉,有些窘迫地用手壓着裙擺,小步朝着高再無挪移過去。
來不及曲腿坐在他身邊,高再無上手臂搭在她肩膀上輕微用力拉扯,讓她坐的更近些,希望诶一聲手下意識要觸摸到什麽來支撐住搖晃的身體,手……卻放在高再無大腿上,偏向內側的位置。
兩個人本就靠得極近,希望感覺到吐納在耳邊的呼吸粗重起來,她趕緊撤回手,拘謹地扯着裙擺老實坐好,不敢擡頭看他此時的眼睛。高再無看身旁的希望,到底是年輕,無論他晚上怎麽折騰,她第二天照樣活蹦亂跳的,她皮膚白襯藍色,高再無的眼睛從她臉上掃過,落在她脖頸上,一枚深色的印記,是他留下來的。
“你怎麽進藍蓮的?”高再無清咳一聲,一副閑聊的口吻試圖轉移注意力。希望在他身邊有段時間,這是高再無第一次這樣輕松口吻和她說話,仿佛離開雙并會,高再無退去三當家的冷硬,他是個人,一個正常的男人。
“我也不知道怎麽來的,醒來時候已經在這裏。”希望手拉着裙子下擺往下扯,她裙子本就短,做亂的海風不僅吹得她臉上粘糊糊的,更耍流氓一樣要掀開她裙子一睹風采,露出裏面紫色蕾絲內,褲,她确定高再無也看到了,她更窘迫用力往下扯。
高再無聽聲音帶着懊惱,轉頭看到,正好看到和裙子鬧別扭的她,拉住她顧下不顧上的裙子,往上扯蓋住已經半露出來的酥胸,“松手。”聲音帶着讓希望詫異的興奮,希望老實放開手,高再無也放開她的裙子,讓她趴在胸口位置,“你被人下了藥。”進藍蓮的女孩子都會被下藥,也有因此被藥出毛病的,就是為了讓她們忘記怎麽來的,以防被人記住路線洩露出去。
“你為什麽帶我出來?”希望小聲問他,她不算乖巧的,更不懂揣測高再無的心思,他為什麽要帶她出來。
高再無的手掌揉揉她的腦袋,把被海風吹得本就亂糟糟的頭發弄得更亂,低沉磁性的聲音說,“為了給你放風。”高再無似真似假地說,甚至對希望輕挑眼角,心情似乎好極了,“好好玩。”
希望是不相信高再無有這麽好心的,她還沒重要到讓高再無放下一身繁忙事務,帶她出來透氣的地步。希望想起剛子牙的話,她要殺了高再無,只有他死她才能取得自由,雖然剛子牙的話未必能當真,但現在的局勢由不得希望選擇。
她像是一條餓極的狗,無論是誰對她虛晃着類似骨頭的東西,她一定會毫不猶豫撲上去。
希望身上帶着那柄精銳鋒利的刀子,是高再無送給她的,希望已經忘記高再無當時為什麽要送給她,她一直帶在身邊,接近十厘米長度的刀子雖小,卻真有削鐵如泥的功力,希望之前就嘗試過。她的手背向身側,海風把她的裙子撩開,露出光潔的大腿,希望手摸上腰側,想着,如果她用刀子抵在高再無的咽喉上,他會是什麽表情,她威脅他放了她,她的成功率能有多少。
一只寬厚指節修長的大手罩在希望的手背上,她身子僵硬住,甚至微微顫栗。高再無貼在她耳邊,灼熱的呼吸灌進她耳郭內,“剛子牙說什麽你就信,傻子。”希望抖得更厲害,他發現了,或者說她的目的高再無早就熟知,只是沒拆穿而已。
“想事情的時候眼睛不要直。”高再無輕笑着擡手捂住她的眼睛,手摩挲着她纖細腰肢,在裙子內側摸到那把小刀,這刀又回到他手中。高再無沒有把刀插在希望身上,只是輕輕推開她,繼續喝酒,像沒發生這一插曲一樣,希望卻脊背挺直冷汗直冒。
高再無不是慈悲心大發,他太淡定淡然,好像這時候發生什麽事情他都不覺得意外,更像是在期待什麽。希望緊緊抿着嘴角,她這把賭輸了。
本平靜無波的海面起了波浪,一波波的海浪推着船晃來蕩去,幾艘汽艇及一艘規模稍小些的輪船靠近,不平靜的波浪就是被突然出現的其他船只帶來的,那些船圍成一圈,卻不再有其他動靜,海面似乎恢複到如初的平靜。
高再無嘴角的笑意更甚,他把酒瓶內剩餘的紅酒全部倒在透明玻璃杯內,剩餘有些多,位置不穩倒得船板上一灘紅漬,高再無端起左右搖擺的液體,遞到希望的嘴邊,“嘗嘗味道。”
希望傾身向前,嘴巴放在酒杯邊緣,高再無溫柔地傾斜杯子,方便希望喝下去,這不是希望第一次喝紅酒,卻是喝得最快最貴最不優雅的一次。高再無拿開酒杯,仰頭把剩餘的酒液全部喝掉,撐着站起來,高舉起酒杯讓其自由落體。幾個人急忙聚攏過來,伏在高再無耳邊輕聲說着什麽,刻意避諱着希望,希望放在裙邊的手用力絞着,她知道那些人彙報的是什麽內容。
“舉起手來。”一聲清脆淩厲的聲音,在他們所在位置的後方響起,希望聽到這個聲音有些驚詫,那不是預料之中該有的,是個女人的聲音,她快速轉過頭,看到來人眼睛睜得極大,幾個穿着警察制服的人站在兩米開外,黑洞洞的槍口指着高再無,及希望。希望臉色發白,不由自主地靠近高再無一步,高再無挺直腰背站着不動,約莫一分鐘之後轉過身,在看那位女警官,或者只是在看船上吊飾着的流蘇裝飾。
“舉起手來。”那位女警官提高音量重複一遍,柳眉倒豎極其不耐煩的模樣,她模樣生得好,個頭不如希望高,骨架小小的,臉龐都是圓圓的,看着就惹人疼愛,如果褪去這身警察衣服,換上歡呼雀躍的表情,一定是個小鳥依人嬌笑的女孩子。
高再無無所謂地笑着,擡起腳尖落下腳跟,往後退幾步,為突然出現的人而蹙眉,臉上的痛楚一閃而過,他掩飾的很好,又是那副泰然自若的模樣,仿佛對着他的不是貨真價實的真槍實彈,而是玩鬧孩子的玩具槍。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希望看出來這群警察的來意明确,高再無的不配合也表現的明顯,只是來的為什麽不是剛子牙。
高再無同樣在想,這不是他等的人,環視船上被悄無聲息制服住的屬下,難怪……沒看到阿良,這是一盤局,高再無輸了。他自負地猜到剛子牙不敢讓賀元洲知道他那些不光彩事情,卻沒猜到剛子牙也有借刀殺人的魄力,不借借警察的手來光明正大除掉高再無,只為奪他知道的秘密。
高再無手上有一份清楚記錄剛子牙背着賀元洲暗箱操作的交易,這才是剛子牙大費周章讓希望靠近他的原因,讓她找一個U盤一樣的東西。高再無冷笑,恐怕剛子牙怎麽也想不到,那個東西其實剛子牙已經得到,就是希望曾交給剛子牙的那個。有些人就是這樣,被恐懼籠罩着,開始懷疑,就算得到也要生疑這是不是只是其中一部分,高再無就是要用剛子牙這種恐懼心理,時不時撩撥他一下。
“我認輸。”高再無懶散地擡起手高高舉着,他已經走到船邊緣,垂下一只手搭在護欄上,慵懶地斜靠着,風吹得他額前的頭發搔弄着額頭。高再無突然轉頭對希望笑着說,“你總算不虧我對你的看重。”
希望聽了他的話臉色發白,在警察面前,一個重犯說你不愧我對你的重視,這是稱贊感嘆抒發情誼嗎?不是,是要讓她脫不了幹系。而希望無從解釋,的确是她告訴剛子牙,高再無出游的位置的。
“我手上有剛子牙的犯罪證據,及你們一直想找的雙并會的把柄,我選擇合作。”高再無站直身子,不顧幾位警官的警告把手插在口袋內,“在此之前你們保證我的安全。”高再無全無平時的冷然模樣,竟然開始和警察讨價還價。
作者有話要說: 敏敏肥來啦~~鮮花在哪裏,掌聲在哪裏~
恢複到日更,握拳,雄起吧~
☆、NO.37
那位女警官擰眉示意別人放下手,懷疑地看着高再無,多此一舉要他聰明的配合。這時候從不遠處走出來一位男子,同樣是警服。他站在女警官身邊,面目不悅地低語些什麽,那位女警官同樣低語同他說話,末了看看身邊的男人,再看看不遠處的高再無,眼神遲疑着懷疑。
高再無看着不遠處那對貼得極近的男女,男的高大英俊魁梧,女的嬌小甜美漂亮,同色的制服,那是正義的顏色,高再無曾經理直氣壯地穿在身上過,而此刻那身衣服卻變得刺眼。
高再無眼神變了變,狠厲陰鹜風起雲湧,卻很快消失,快得站在一邊的希望差點以為自己看錯了,那是無法言說的心痛,可笑,他這樣冷血的人怎麽可能會心痛。“你,過來,我只告訴你。”高再無指着那位女警官說,臉上挂着惡作劇的笑,舉止輕佻,更讓希望确定剛才一定是她看錯了,他分明就是在調戲辦案人員。
如果換個場景,希望寧願相信,高再無更像是靠着斑駁牆壁耍酷的小混混,對幹淨白美的女同學圍追堵截之後輕佻着調戲。
那位被點名的女警官直覺往前走一步,卻被旁邊的男子拉住,男子壓低聲音呵斥她,“你別信他,他不是卓尚京,他是高再無。”把女警官拽回身後藏着,挺直腰背對高再無正義淩然地說,“我過去,你告訴我。”
高再無笑了,笑得帶着股凄凄慘慘的孤寡,“我改主意了。”可能是覺得不遠處那一幕太刺眼,他別開頭看着與海水連接在一起的天空,這裏真安靜,靜的連風都停止了。
女警官從男子身後站出來,抓住他的手臂勸慰他,“我知道,但我信他。”她聲音嬌嬌柔柔的,說着不管男子在背後的挽留,她朝着高再無走過來,中間只隔着兩三米的距離,她用公事公辦的冷然口吻開口,“說吧。”
高再無定定看着她,像是刻在心上的人,又像是第一次見到她一樣的陌生。以前她總說自己個頭低,需要墊腳才能碰到他的肩膀,她說要一直做警察,懲治一切罪惡,她理直氣壯地說“我是警花,你要對我溫柔懂不懂,不然我會被別人搶走了。”高再無不記得除了上次在會所見到她,他們有多少年沒見過。
一陣快風吹過,高再無的手已經掐住女警官的脖頸,希望低聲叫,高再無竟然挾持警察。高再無冷聲叱希望,“離我遠點。”希望被他怒吼聲震住,僵硬地往旁邊挪開幾步,看着他青筋暴起的手臂緊緊攬住那個女警察,女警察掙脫不開張口咬住他的手臂,這樣的場面,如果換個場合,去掉多餘的人,不是警察與匪徒,而是一對鬧別扭的小情侶,希望不由得這樣想。
“卓尚京,放開她。”不遠處的男子托起槍瞄準高再無,臉色鐵青地揚聲吼叫。高再無不為所動,低頭湊近女警官的耳朵,不說話卻似調情挑釁地看着男子。男子憋得臉紅脖子粗,呼哧呼哧喘着粗氣,一槍打在高再無身邊的護欄上,鐵欄杆閃着火花被子彈打穿。
高再無不知道在女子耳邊說了什麽,然後舉起手放開她,女子往前走幾步,她呆愣驚詫地轉頭看着兩三米外的高再無。高再無嘴角挂着笑,對着女子揮手,突然臉上的笑收住,右手赫然多了一把槍,對着的位置是那位男警官。
時間極快,一秒還是兩秒,亦或者是三秒,三聲槍聲幾乎在同時響起,船上挂着的平安符掉落在在船板上,發出悶悶的聲音。一道白色伴着一道藍色跌入大海,蕩起白色的浪,美得驚心。船板上的男子快步走到女警官身邊,“平靜,你沒事吧?”
女子反應過來,沖着護欄跑過去,沖着只剩下漩渦的海平面俯身看,眼眶內的淚珠不斷跌落下來,滴落在冰涼的欄杆上,剛這個位置站着一位自信滿滿穿白色衣服的英俊男子,他均勻的呼吸響在耳邊:我會死在你手上嗎?
他明明有很大把握逃命,她已經落在他手裏,只要他稍微使力,就能把她當做人質,定能為他換來一條自由路。以她對他謹慎性格的了解,他不可能只是随性而發的一次出海,定有水洩不漏的退路,而不是輕易被制服的無能手下。
不是他逃不掉,是他不想逃。想起他在她耳邊說話時候的語氣,仿佛累極了,他早就厭倦了吧。眼眶內的熱淚再也忍不住,噠噠往下掉,他真的死在她手上,七年的噩夢終于成真。
男子用力抓住她的手臂,要把她趴在欄杆上的身子扯回來,女子掙脫不開,胡亂中一巴掌打在身邊的男人臉上,“你為什麽開槍!”男子被她打了一巴掌,惱羞成怒抓住她的肩膀猛搖,“你醒醒,是他要殺我。”冷冰冰地丢出另一枚炸彈,“你同樣對着他開槍。”是,她對着他開槍,而且是致命位置,原來她也變得不相信他,以為他是要如這些年風聲裏的那般冷酷無情奪走別人的性命。
突然船身開始搖擺,要被掀翻一樣讓人站不住腳,火力全開的槍彈飛擦而過,賈平金把驚魂未定的周平靜撲倒,把她牢牢護在身下,這才擡頭看向遠處。幾艘船浩浩蕩蕩駛來對着船上一股腦的掃射,物件被打穿破裂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