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這該死的魅力
顧瀚雲因為外頭的流言蜚語，已經被無數人騷擾了，其中騷擾他的主力軍是以親王殿下為首的王室成員，包括但不限于大帝和長公主，附帶顧瀚雲各路熟悉和不熟悉的表兄妹。
用俗氣一點的稱呼，就是七大姑八大姨，只是因為他們都和皇族沾親帶故，又各自又爵位在身，就顯得有一點點不一樣。
顧瀚雲憂愁地想，其實是一樣的，并且還有些不解。明明以前他們一點都不操心，甚至多少有些畏懼自己。現在為了一個流言，為了八卦，就敢接二連三地來騷擾自己，是在他們眼裏的顧哥提不動能量炮了，還是砍不動機甲了？
這些人還一個個地幫顧瀚雲把徐攸舟從幼兒園開始的拉過手對象的翻了出來，跟顧瀚雲說：“這個omega的确還可以，長得乖巧，真沒想到這麽有性格。雖然口出狂言，但想做顧家的主人，狂一點也沒什麽。對自家配偶的确應該寵着點啊。”
顧瀚雲對此不置可否，要他說，omega才不适合顧家。徐攸舟，尤其不适合。
顧瀚雲小時候就見過徐攸舟，那時候的徐攸舟可愛得跟個瓷娃娃一樣，跟顧瀚雲同學的徐攸然特別寶貝這個弟弟，每次見面都會跟朋友誇兩句他家弟弟，引得周圍一群沒有弟弟的人羨慕。
等徐攸然終于舍得帶顧瀚雲到家裏玩的時候，顧瀚雲沒見識地看呆了。
小小年紀地顧瀚雲就想得很多了，他要是說羨慕徐攸然的弟弟，肯定會被徐攸然嘲笑。為了自己不會被嘲笑，顧瀚雲嘲笑了徐攸舟的小卷發。
“小卷毛，傻死了。”
毫不意外地，顧瀚雲把這個瓷娃娃惹哭了。
顧瀚雲也被徐攸然列為老死不相往來黑名單首位成員，顧瀚雲微微嘆氣，omega真是嬌慣。
顧瀚雲無數次地想過，他将來的妻子，一定要是個堅強、堅定的人。最好是個足夠理性的ba，這樣兩個人都不用考慮X生活，省時省力又不影響工作。其實如果不考慮後代的問題，顧瀚雲覺得alpha才最合适顧家的環境。
其實徐攸然就挺合适的。
柔弱地omega在顧家恐怕會被吃的骨頭都不剩。一想到自己要去照顧omega，顧瀚雲就忍不住頭痛也太麻煩了。
“真的怪可愛的，表哥你要是對他拿不定注意，我能去撩一下嗎？”說話的是顧瀚雲的已婚表弟，理查德子爵，一個浪蕩地花花公子，仗着出身和騙人的相貌，不知道欺騙了多少無知omega。
顧瀚雲給了他一個‘你試試’的表情。
理查德扼腕。
除了誇徐攸舟的，還有一種是‘言語诋毀’顧瀚雲的。
“小顧啊，現在難得有個omega不怕你，可要好好珍惜啊。”語氣語重心長，但話裏‘你這種人能找到對象就不錯了’的意思還是直戳顧瀚雲的內心。
在顧瀚雲深深地自我懷疑之後，就把找徐攸舟算賬這件事提上了日程。
經過一些不太好明說的操作之後，顧瀚雲知道了徐攸舟的位置，怒氣沖沖地顧瀚雲直奔琴房。然而還不等他進去，只是靠近這處有些老舊的琴房，從開着的窗子處露出一點點琴聲，顧瀚雲就情不自禁地沉醉其中。
帝國頂級豪門出身的顧瀚雲，當然有非常高的音樂素養，他能聽得出來琴聲裏的愉悅氣氛。
正如文字是有力量的一樣，音樂也是能傳遞感情的，徐攸舟的琴聲就是會說話的那種。通過音符，徐攸舟構造出了一望無際地牧場，仿佛把人帶到了遼闊的平原。
面前旭日初升，給蜿蜒地河流度上金邊，身邊微風徐徐吹過，此時有一個人陪在身邊，低低地說着情話，兩個人呢喃缱绻，氣氛正濃……
顧瀚雲聽着聽着，莫名覺得這個心機深沉的omega在撩撥自己。
“明明是單身，肯定是腦補了和自己談戀愛才能寫出這樣的樂曲。”顧瀚雲蹲在琴房外頭的薔薇花叢裏頭，偷看裏頭的人。徐攸舟坐在鋼琴面前，脊背筆挺，露出一截白嫩嫩地後頸，随着他翻動手裏譜子的動作，若隐若現。
顧瀚雲不知怎麽地，看得癡了。
這人悅耳地曲調當中能明顯聽出愉悅，顧瀚雲頭一次覺得一個omega在他眼裏像是會發光，頭一次光是看着一個人，就完全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
聽着他一點點糾正曲譜上的音符，顧瀚雲能輕易地察覺出徐攸舟的心情變化。
這個omega眼睛裏是有光的，顧瀚雲只要一想到，他做曲子的時候想的是自己，整個都有些飄飄然。顧瀚雲覺得通體舒暢，仿佛有什麽東西将自己的身體梳理了一遍，頭發絲和指尖都是舒服的。
在徐攸舟準備離開的時候，顧瀚雲十分遺憾，猶豫地片刻，就像個癡漢一樣尾.随在徐攸舟身後，死死地盯着這個背影。
“我只是想保護他的安全。”顧瀚雲這麽自我說服自己，遠遠地綴在徐攸舟身後。
顧瀚雲靠着精神力，能輕易地察覺到前面的狀況，本想去把那些人解決掉，但徐攸舟就這麽憨憨地沖了上去。明明說話怎麽聽都軟，但他強裝出來的氣勢乍一看還挺唬人，又聽到他扯虎皮做大衣的話語，顧瀚雲莫名覺得這個omega是真的有趣了。
甚至很快就聯想到先前徐攸舟說那狂妄地話，可能是什麽被逼無奈的情景。
事情解決地很順利，顧瀚雲看着那三個欺負了人的omega，拍了張照片把人記下，琢磨事後去找他們麻煩。結果一轉頭就發現徐攸舟兩只手都牽着剛剛被救的那個ba，往前走的時候姿勢有點別扭，兩人的身體還會時不時的碰到。
遠遠地能聽到一點談話聲，徐攸舟用他軟軟地語調關心着那個ba，就算一個人說話都沒覺得尴尬，一副有說有笑的樣子。
顧瀚雲氣哼哼地，心裏酸溜溜地，跟在後頭，經過徐攸舟剛才停留過的地方，還能嗅到一點信息素的味道。
甜甜的牛奶香氣，勾得顧瀚雲滿腦子都在想兩件事，首先要把這個到處招蜂引蝶的omega給藏起來，再把他的嘴親得說不出話來。
或者幹脆讓徐攸舟只能對着自己散發信息素，只能被自己弄得嗚咽……
一直到徐攸舟上樓，顧瀚雲才感覺自己稍微清醒了一點，先前omega信息素的影響讓他滿腦子都是黃色廢料。軍方的alpha是接受過信息素抗性訓練的，剛剛徐攸舟的信息素，對自己的影響也太大了。
顧瀚雲有點驚恐，他開始懷疑徐攸舟是什麽專門培訓出來控制他的間諜了，說不定是聯邦的人，易容成完全沒有黑歷史的徐攸舟，冒名頂替什麽的。
顧瀚雲被自己的腦補吓到了，目光盯着樓上亮燈的一處房間，怎麽也不肯移開視線。
只是一點點跟人對峙時候露出的信息素，就影響這麽大，肯定是特意訓練的人。那麽趙黎訓也只是過來促進他們兩個接觸的工具人了……
顧瀚雲從灌木叢裏離開，慎重其事地給在帝國科研院工作的好友發了信息，說明了這件事的嚴重性，想要跟好友尋求幫助。
“我該怎麽辦？他們都制定出針對我的信息素了。”顧瀚雲的消息石沉大海。
過了半分鐘還沒回複，不死心且沒耐心的顧瀚雲直接給好友發了通訊請求，淩晨三點多，把好友從床上喚醒，顧瀚雲一臉嚴肅。
“我遇到麻煩了！”
好友打了個呵欠，聽到這話，拍了拍臉頰，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但依然面露疲倦，他對顧瀚雲說：“雖然你是顧瀚雲，但你最好是真的有麻煩事兒。我兩點才躺到床上的，我跟你們這些戰鬥人員真的不同，體力跟不上。”
顧瀚雲想了想，一邊跟好友說話，一邊離開了帝國音樂學院……
寝室裏，關燈之後，陳斂蓋着被子。正聞着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幻覺的，屬于徐攸舟的信息素香氣躺在沙發上。他不自覺的将手中被子蓋過頭頂，讓徐攸舟的氣息籠罩在身邊，陳斂深吸一口氣，久違地感覺到安心，沉沉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徐攸舟從床上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早晨八點。雖然只睡了幾個小時，但這回兒天光大亮，徐攸舟知道自己得起來了。
在床墊上翻了個身，徐攸舟懶洋洋地翻了個身，接着忽然想起外間沙發上還睡着陳斂，立馬爬起來趿上拖鞋打開浴室的門。
徐攸舟發現盥洗室裏有細碎的聲音，站在外頭敲了敲門，問道：“是陳斂嗎？”
裏頭含糊地傳來不是，過了半分鐘，頂着一頭濕發的封曉開了門。
“我起來他就不在，不是你把他送走了嗎？”封曉嘴裏還喊着牙刷，含含糊糊地說着，眼睛裏閃着疑惑。
“不見了啊。”徐攸舟這時候才想起來看看沙發，自己給他的被子整整齊齊地疊在沙發上，昨晚上塞給他的毛巾和T恤倒是不見蹤影了。
封曉漱了口，然後對徐攸舟說：“走了就走了呗，他一個ba去哪兒都不會有事的。”
封曉說的是大實話，ba只要自己不作死，在帝國怎麽看都是最安全的一類。有人販子想拐也是拐omega，再不濟就是拐alpha去幹苦力。
看着空空如也的沙發，徐攸舟這時候才想起來，他昨晚都沒記起來跟陳斂要個聯系方式什麽的，連陳斂是哪個班的都不知道。
白忙活半天，還是得繼續擔心聯姻，徐攸舟微微嘆氣，這個世界總是用無數事實來重複地告訴徐攸舟，你可真是個小傻子。
昨天他要是能再機靈點兒就好了。
不過陳斂的不告而別，并沒有給徐攸舟帶來更大的影響，他繼續回到琴房，将後面的曲子編完，趕在班長截稿的前一天交了上去。
徐攸舟只來得及匆匆謄寫一份，交上去的時候班長問他要落款什麽名字。
“如果得獎，會在校內發獎章，學校還會幫忙出一千份唱片，賣出的收益都歸創作者所有喲，所以你需要一個，恩，藝名。”
班長給徐攸舟解釋。
“就叫‘xyz’吧。”徐攸舟說完，不好意思的笑笑，臉上閃過一絲取名廢的窘迫。
班長聽到這三個字母，一開始還覺得挺有意思，可看着徐攸舟臉上的表情，瞬間恍然大悟，笑出了聲，連聲說道：“可以可以。”
徐攸舟的首字母連一起，不就是‘xyz’。
校園作曲比賽不是什麽大型活動，哪怕它是帝國音樂學院也一樣，音樂學院裏藏龍卧虎，但比賽的等級确實不高。
就比如封曉，他從頭到尾都沒有想參加的想法。
封曉說：“有參加這比賽的功夫，我寧願做BBQ。”
徐攸舟還挺理解封曉的，已經是國際上知名的鬼才音樂人了，封曉有底氣說這樣的話。不過封曉把話說完，就意識到不對了，他那麽不在意，而徐攸舟那麽在意，仿佛在看不起徐攸舟一樣……
封曉想了想，給自己找補：“不如，我幫你給茲蘭音樂節投稿吧，他們只接受內部投稿，我給你做引薦人。”
徐攸舟連忙擺擺手，表示自己不行，再和封曉說，剛剛他說的話，自己一點都不在意，不用感覺不好意思。
徐攸舟也是學音樂的，茲蘭音樂節他怎麽會不清楚。
茲蘭音樂節是整個帝國的音樂盛宴，其歷史之悠久，甚至可以追溯到古藍星時代。在衆多音樂節當中，茲蘭音樂節是最高規格的。他們只接受受邀的音樂人投稿，可以使推薦別人，也可以是自己的曲譜，總之是把參與評比的內容劃分了嚴格的準入門檻。
比起封曉要給自己推薦，徐攸舟更詫異封曉竟然有資格去投稿。
“因為我母親是裏頭的內部人員，我很小就能往裏頭投稿了。”封曉不好意思的撓撓頭，他以前似乎沒有特意說過這事。
封曉說完，看着徐攸舟露出驚奇地可愛表情，十分豪氣地攔着他肩膀，說道：“以後你曉哥照你，保管在音樂這條路上走出康莊大道。”
徐攸舟心裏還是希望能靠自己，本來想說點拒絕的話，但封曉卻說：“你的曲子我之前就聽了，止步校園比賽太可惜了，所以讓我幫你去發光吧！”
徐攸舟承認，他被封曉說的動心了，甚至可恥的感覺到了封曉的帥氣。
徐攸舟在心裏給韓先生說抱歉：就一小會兒，讓我喜歡封曉一下，我保證最愛的還是韓先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