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縮頭烏龜蛋

駱崇宴看着緊閉的門口放着“停止使用”的牌子,裏面乒乒乓乓的嘈雜聲透過薄如紙片的門板,原本笑盈盈的臉沉下來:“岳銘,踹門!”

岳銘會意,走過去當門一腳。

砰——

不太結實的門板應聲踹倒,朝內倒去砸在一男人後背處,那男人被突如其來的門板給砸趴在地上。

符偌允原本柔順的頭發被人揪起,還禿了指甲大小的一塊兒,幹幹淨淨的衣服到處是腳印,上衣皺巴巴的露出腰間一塊兒,褲子大腿那塊兒透了血。

符偌允整個人躺在地上蜷縮着,雙肘抱頭護臉,聽見其他聲音才顫顫巍巍放下手肘,看見一臉愠怒的駱崇宴,動了動嘴小聲道:“駱隊……”

駱崇宴看見鼻青臉腫的符偌允,全身的鮮血都叫嚣着往外蹦,都想沖出皮膚的桎梏,想把這群人渣都撕成碎片。

要是他手裏有板磚,他真想對準李科那長驢臉狠狠給丫拍上去!

符偌允是他的人。

他駱崇宴是能讓他的人出事的?

洗手間沒監控,鐘毓負責拍照錄像,裴遠緊随着岳銘進去,對為首的李科那張驢臉似的面門擡腿就是一腳。

李科沒注意,被踹着飛起後背磕在洗手臺上,摔跪在地上。

其他人都被岳銘快速撂倒,一個個捂着肚子抱着腿躺地上嚎叫,自顧不暇沒力氣再管老大了。

李科跟其他人一樣逗慌了,沒想到飓風隊長這麽嚣張,也不看看他李科是誰就敢踹?!

裴遠笑了,他可從來都沒說過自己是什麽溫柔紳士,剛上大學那會兒有人見駱崇宴面上乖巧多金還是個坐輪椅的,陰陽怪氣還有外面人敢上來要保護費X騷/擾的,都是他跟岳銘親手解決的。

駱崇宴對上李科那震驚害怕但又不敢相信的神情露出淡淡的危險冷笑,随手拿起放在雜物間裏的墩布拖把掂量掂量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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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回國原本還想低調地打他的比賽、玩兒他的機器人,可有些人就是陽關大道走膩歪了,覺得活着的陽光太刺眼兒想嘗嘗陰間的月亮是什麽味了。

他隊裏的小孩兒被欺負?

駱崇宴讓裴遠帶小允去醫院,裴遠不想走,但對上駱崇宴陰沉沉的眼神就懂了,架起連路都不太會走的符偌允往外走。

符偌允還一個勁地回頭看着駱崇宴鐘毓還有岳銘三人,又急又惱自己怎麽給駱隊第一天就惹出這麽大的事兒。

“走吧,先去醫院,別擔心蟲子,有岳銘在不會有事的。”裴遠一邊兒架着人,一邊艱難地掏出手機打電話。

李科坐在地上剛站起來,被甩成虛影的拖把棍子兜頭砸過來,剛踩穩的步子又啪叽一滑倒地上。

鐘毓拍完證據收了手機,用洗拖把的水桶滿滿接了一桶,嘩啦啦從李科頭頂澆下去,請他免費洗桶冷水澡,那身定制的嚣張隊服濕漉漉的,徹底被人單方面虐成落湯雞。

李科他們到底是一群油頭粉面的廢草包,一夥人欺負一個連雞也沒殺過的小孩兒可以,對上岳銘這種黑帶的專業人士,沒一分鐘全趴窩當東城蔚海蓮花池子裏的小王八。

駱崇宴他們揍人出氣歸出氣,理智還在,沒敢真把人往死裏揍。

岳銘鶴立雞群似的站在一群草包中間,一雙銳利的眼掃射着,尋着目标走過去。

輕輕擡腳踩着一圓潤肥膘的手腕,用鞋底微微一碾,胳膊翻過來,掌心露出捏着的腕表。

地上被踩着的胖男人哀嚎着還不想撒手,被岳銘用力一踩,嗷一聲痛昏過去了。

符偌允被扶起來,見狀慢吞吞走過去,抱着肚子蹲下拿走腕表。

這是駱隊給他的,是他這輩子收到最珍貴的禮物!

李科坐在地上擦了把臉,從來都是被人簇擁着的人沒想到今兒在這個殘廢面前這麽跌份兒,更沒想到這殘廢還那麽護着那吃裏扒外的廢物叛徒!

“李科?李家行三李興城他兒子是嗎?”駱崇宴從盒裏掏出巧克力,慢條斯理的剝開放嘴裏,垂着眼皮瞥着地上的落水狗。

“你知道?”李科坐在地上,全身上下疼得他站不起來,但這絕不妨礙他瞪駱崇宴,這殘廢誰啊,知道他爸還敢這麽嚣張?

“不熟。”駱崇宴準确的說應該是只聽過名字,“我問你名兒就是确認一下,免得給醫藥費給錯了人。”

“小允是我的人,你不分青紅皂白打他就在打我的臉,你膽兒挺肥啊?”駱崇宴說着把巧克力的錫紙放在大腿上折疊。

“哼。”李科還真沒把他放眼裏,他在圈裏向來橫行霸道慣了,今兒是他沒準備,被人憋道兒上了,“我想打就打了,還要挑時間嗎?”

“你打小允,我就把小允受的傷十倍還給你,這很公平。”駱崇宴垂眼專注他手裏的錫紙,順着沉折谷折線,沒一會兒一只烏龜樣兒便有了雛形。

“呸!”李科啐了一口,“你想怎麽着?”

“若你不服……”駱崇宴放下手裏的烏龜,“那就圈裏事兒圈裏解決。”

他駱崇宴可是遵紀守法的好孩子,文明遵禮的四有青年,出格的事兒他才不幹。

“若我不呢?”李科梗着脖子說。

不?

駱崇宴把握着手裏趴下的小烏龜,走過去放在李科頭上:“你會答應的。”

駱崇宴走出去,鐘毓跟在他後面,岳銘一個人解決剩下的事。

鐘毓捏着符偌允掉的腕表,一肚子的疑問也沒問出來,反正周一就知道了。

岳銘走後,躺在地上的李科抓掉頭上的那只烏龜,握在手心裏捏爆,這殘廢還敢給他下戰書?!

他不應戰那他真就是駱崇宴捏的那縮頭烏龜蛋!

周一下午,俱樂部分區比賽場內的觀衆區座無虛席,還有烏央烏央的人往進來湧。

李科在圈子裏就是只橫着走路的大螃蟹,卻沒想到在符偌允這個前隊友的身上栽了。

那天駱崇宴他們走後,其餘報名的人過來,見錘子團隊一夥人垂頭喪氣戴着口罩帽子走出去,顯然是被人給教訓了,如此大快人心的消息誰不知道?

場子裏別的戰隊,要麽跟錘子有仇想看他被別人錘爆,要麽就是好奇搞出這麽大動靜兒還跟飓風團隊特熟的駱崇宴,尤其是駱崇宴隊裏還有錘子團隊的前隊友。

符偌允沒想到自己忘拿手表能惹出這麽大的事兒,在醫院裏躺得像油鍋邊兒的螞蟻,心肝脾肺腎都放鐵板上滋兒着,煎熬愧疚懊悔啊。

好在李科那群草包連個架也打不利索,符偌允全身看着血呼吧唧的,沒傷着內髒骨頭,都是皮外傷,駱崇宴就讓他回家養,家裏有全天候着的醫生盯着,能比在醫院躺着舒服些。

原本約戰駱崇宴想跟鐘毓兩人上場解決,但符偌允說什麽也要去:“這事兒怪我,我要是不去,那跟駱隊你折的縮頭烏龜有什麽區別?”

所以符偌允帶着還沒好全乎的傷上場了,戴着黑色的鴨舌帽,失而複得的手表扣在腕處,注意力全在tomb系統的最後調試,無視掉觀衆席上無數個八卦的視線。

觀衆席有知情人戳了戳旁邊人,咬耳朵八卦:“哎哎……看符偌允右手。”

“就為那塊表打起來的?那表看着也不怎麽樣啊。”

“呵,你個不識貨的,就那塊表夠你在二環買塊8平米的洗手間了!”二環的房價是什麽概念?均價12-14萬左右還都是一般的樓盤。

“卧槽?駱崇宴還收人嗎?我想去!”

李科帶着錘子進入賽場,隊友将一身銀白色的錘子放在藍方區。

駱崇宴在外面指揮着移動架子擡着tomb進場,由符偌允跟鐘毓兩人将它擡在紅方候戰區。

升級完畢的tomb2.0藍白相間,長85cm寬60cm高38cm,tomb的基底裝甲內嵌着四個橡膠輪胎,基底上方是有4cm厚的豎轉武/器,基底前方外有兩個厚鏟前爪。

錘子是錘擊類格鬥機器人,主武器就是中間的錘子,錘子用钛合金制作,錘身15cm長,有長長的尖嘴,機身是方形鐵皮包裹,外面有兩個輪子,一錘子下去可以報廢一輛摩托車。

由于是線下約戰,駱崇宴去掉了場內的鋸片還有錘子武/器,他要靠tomb自己拆掉錘子!

錘子團隊被駱崇宴憋廁所揍了一通,傷還沒好利索,一個個看見符偌允牙根癢,副隊長是個綠毛青年,對着那個叛徒比了個中指。

還沒開比呢,雙方的戰鬥力都激起來了。

駱崇宴主操控,同樣的黑色鴨舌帽擋了他上半張臉,只剩下抿唇冷峻的下巴,符偌允站他旁邊拿着另一個小型遙控器。

駱崇宴雖然是隊長,但他不能保證他的狀态每一場都好,所以操作壓力不能全壓他身上,從跟錘子開始這場比賽,他們團隊三人就要開始培養默契。

鐘毓站在駱崇宴另一邊,指揮着無人機,每一場比賽都要記錄複盤。

場內燈光閃爍,裁判站在雙方中間,等候他們按下開始鍵。

倒計時的音樂響起,戰鬥室外的燈光暗下來,全部都聚焦在紅藍兩區的格鬥機器人身上。

寂靜的場子只響起機器人電機發動的聲音。

李科嚣張地揚起下巴,無聲地對場上的tomb道:KILL YOU!

駱崇宴雙眼死死盯着那高高舉起的錘子,等待最後一秒的降臨。

符偌允捏着遙控器,手心濕漉漉的,這是場男人之間的尊嚴之戰,對他來說,只能贏!

“哔——”喇叭響起,比賽正式開始!

眨眼間,駱崇宴指揮着的tomb發動主武/器,藍色的轉輪飛快轉着,直勾勾沖着對面的錘子。

而錘子也在第一時間高舉大錘,像狹路相逢的宿敵,不甘示弱地迎面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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