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四舍五入這就是約會!
轉動劇烈的tomb沖着錘子過去,兩方剛一碰面,錘子機身擦着掀翻,飛在空中側翻了兩圈砸地上。
“咣。”錘子揮動大錘砸地翻正機身,掉了個頭轉過來。
tomb後退了兩步,繞在它身邊轉圈。
錘子揮舞着大錘咣叽咣叽連續砸了幾下,像只瘋狗追着獵物狂咬,但tomb全部躲過。
tomb開始兜大圈,錘子沒招兒轉身追過來,tomb繞到他身後“嗡”地加速“撞”上去。
重力沖擊,錘子再次被掀翻,沒等它用錘子正過身子,駱崇宴指揮着tomb追着連續撞上去,飚速的轉輪撞上合金的機身迸現出金黃火花,刺得李科眼都紅了。
錘子咚地被撂在地上,側身躺着,機臂帶動着錘子上下揮舞空氣,像個被污蔑碰瓷兒的老爺子躺在地上無能為力地揮着雙臂。
“嗡——”tomb後退兩步,放開它。
錘子揮着大錘撲騰,剛翻正身子,tomb從右側方繞到左邊,對着大錘放在機身的錘子“拱”上去。
錘子機臂最前方的錘子被拱歪,劇烈的撞擊連帶着機身晃動,底盤騰飛,在低空劃下一道弧線,重重地砸在地上。
“這錘子不行啊,老是被墳墓拱!”
“錘子連人家機身都砸不到,操作差遠了!”
觀衆席有人随口吐槽,支持錘子的粉絲都急得恨不得搶過李科手裏的遙控器自己上!
錘子砸在地上,把底盤露給出來,tomb上去用前面的兩只鉗爪再次掀翻,等它下來的時候對準它的機臂拱上去。
“滋——嗡——”近一寸半厚的機臂晃了兩下,連帶着裝甲外殼被撞飛,砰地一聲飛到戰鬥室透明牆上,掉下去。
沒了裝甲防護的底盤在原地轉了兩圈,不動了。
Advertisement
錘子留在室內剩下的機身像個剝了皮的螃蟹露出黃澄澄的“內餡兒”,黃白相交的一捆一捆線路吐出來,周身還飛出幾個白盒子,裏面裝着的電機電池都灑了一地。
“次奧!拆了!”觀衆席有人站起來不可思議地吼着。
“錘子被分屍了???”
“哔——”
“K.O!”裁判喊停,都不需要倒數,勝負立現。
李科氣得揚手砸了遙控器,其他隊員也個個面如菜色,誰也沒想到駱崇宴下這麽重的手,直接把錘子外殼跟機身內部拆成兩半。
符偌允眨巴眨巴眼看着還停在場內中間的錘子,沒想到駱隊真的說拆機就拆機。
駱崇宴指揮的tomb翹起半邊機身,用左側的兩個輪子走在錘子機身旁邊,趾高氣揚地圍着那破爛一樣的機身轉了兩圈。
“我靠!還帶跳舞的!”
“有一說一,墳墓操作真的牛!”
李科氣得甩手就走,連場內一分為二的機身看都不看,輸不起,開始耍大少爺脾氣。
駱崇宴将手裏的遙控器交給鐘毓,讓他負責收拾,他看了眼岳銘,兩人默契地跟在李科身後。
李科蒙頭走了兩步就被岳銘擋在路中央,他黑着臉沒吭聲。
“怎麽,輸了就想走?”駱崇宴在他身後笑着說。
李科轉過來,對上駱崇宴的笑眯眯的臉恨不得上手拆了他,就像他拆自己的錘子一樣!
“你想怎麽樣?”李科咬着牙說。
“不想怎麽樣。”駱崇宴拿出一沓照片,全是他們那天揍人的畫面,“不道歉認錯嗎?”
李科梗着脖子不吭聲,讓他道歉認錯?
做夢!
駱崇宴掂了掂手裏的照片,他已經将錄下來的畫面照片,符偌允的傷情報告全交給律師。
連帶着符偌允之前被強行踢出戰隊,違反合同規定惡意扣押財産、故意傷人,還有他那些被岳銘深挖出的猛料都在訴狀上寫得清清楚楚,他李科就等着吃牢飯吧!
而他絕對會讓李科“好好”享受一下在拘留所裏的日子。
“你——”李科氣得攥起拳頭就沖駱崇宴過來,被岳銘在後面一腳踹倒。
他爬在地上伸手掏兜兒,想給人打電話,被岳銘咔嚓卸掉胳膊,跟他當初踹掉符偌允手機一模一樣,以牙還牙。
“哦,還有我已經給總部還有主辦方打過招呼了,不出意外地話剛剛這場比賽應該是你有生以來的最後一次。”駱崇宴走到他面前,锃亮的皮鞋尖頭怼在李科煞白冒汗的臉頰。
“打給你爸爸嗎?”駱崇宴眼底露着嘲諷,“還沒斷奶呢?”
駱崇宴餘光瞥見符偌允跟鐘毓他們出來,彎腰撿起李科的手機,用手機“啪啪”拍了兩下他的臉:“就你,給小允提鞋都不配。”
李科趴在地上掙巴,被岳銘直接提溜走,駱崇宴在原地等他們倆過來。
打贏比賽的符偌允特別開心,果然是小孩心性,贏了就忘掉前兩天的挨打,走路連跳帶蹦的。
“駱隊,我們贏了哎!”符偌允蹦過來。
“嗯,今兒想吃什麽自己跟李叔說。”駱崇宴笑眯眯跟着他們往外走。
一夥人回來,符偌允跟鐘毓去西苑休息,岳銘也被駱崇宴打發去處理李科的事。
駱崇宴到家的時候時晝在客廳坐着,電視裏放着新聞,他卻捧着本兒書在看,鼻梁上破天荒地架了副眼鏡。
駱崇宴走到門口就不敢再上前了,他突然想起揍完李科那天晚上,他跟晝哥剛聊了兩句,從醫院回來的符偌允扒在門口想找他,見到時晝在又縮回腦袋,可憐巴巴地準備回去。
他見符偌允心情不好,又怕這孩子糟了這樣的事兒心裏有疙瘩,跟時晝打了個招呼就走出去,後來聽李叔說那天他走後,時晝好像心情不太好。
這幾天他一門心思為比賽準備,每次等他有空的時候大冰塊兒不是在休息就是在工作,兩人雖住在一個房子裏,卻像平行線一樣,各幹各的。
時晝又翻了一頁書,頭也沒擡,盯着那頁的字兒說:“不過來?”
駱崇宴應聲走過來,目光釘在時晝臉上似的,要把時晝這張他幾天沒好好看的份兒都在此刻全補回來。
“明日諾科方舟有個交流會。”時晝視線還盯着那頁書。
駱崇宴:“?”
大冰塊兒給他說的意思是……?
時晝又翻了一頁,久久見他不回答才擡頭,藏在鏡片後面的雙眼有點期待:“想去嗎?”
駱崇宴呆了:“!!!”
大冰塊這是……要帶他去的意思啊啊啊啊!
“想!”駱崇宴點頭如小雞啄米,心想到時候說什麽也要讓岳銘把程東哥拐走,明天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能打擾他跟晝哥的時間!
他不管!只有他們兩個人在四舍五入這就是約會!!!!
“那我們明天啥時候走?”
“交流會在哪啊?”駱崇宴自己嘀嘀咕咕的拿出手機查,查完了又小聲問時晝他明天穿什麽,他想跟他統一一下。
“我穿漢服去。”時晝微眯着眼睛,嚴肅道。
?!!
“那……那我也穿漢服好了!”駱崇宴從來沒穿過,為了時晝他可以試試!
程東走過來提醒時晝會議時間快開始了,時晝合上書交給他,路過駱崇宴身邊看見他抱着個平板認真的查漢服資料,露出超淺的笑意。
駱崇宴吃完飯跟符偌允鐘毓三人修複tomb的時候,注意力時不時就劈叉拐到了漢服身上。
他跟時晝生活了這麽多年,以前時晝上學的時候不是校服就是看着非常嚴肅的常服,像漢服這種衣服在他眼裏跟演出服裝沒什麽區別,屬于這輩子不會碰的範圍。
他都想象不出來時晝穿漢服是什麽樣的。
……
開完會議的時晝坐在車子後面,程東從公司門口掉頭并入去時家反向的車流中。
時晝到訂好的茶樓二樓,古色古香的大廳被綠植擺件隔開,剛入門就能聞見淡淡的焚香與茶香交彙這傳來。
二樓靜悄悄的沒幾個人在,訂好的位置上已經有位穿着舊時的錦緞大褂、腳踩着軟底兒內聯升布鞋的中年男人坐着,手邊兒泡好的大紅袍袅袅輕霧騰升。
見時晝與程東走來,男人急忙站起來,有些陰沉的臉破開露出谄媚的笑,臉頰兩旁的橫肉堆積得原本不大的眼睛更成了條縫兒。
原本這副大爺派頭還有幾分唬人的意味,被他那谄媚表情、直不起來的脊梁徹底裏外掉了面兒!
這人就是李科他爹,李家行三的李興城。
時晝徑直坐在他對面,略微點頭,無視李興城伸過來的手。
李興城右手擱在空中,頓了一下才尴尬地收回去。
面對時晝一聲不吭還盯着你看的樣子,李興城有點坐不住了,兜兒裏的手帕都不夠他擦額頭上的汗,一秒一秒地煎熬着,這滋味兒比他坐局子裏被人拷着手、大燈刺着他眼、對面的條子用毒蛇樣的眼神打量着他還難受。
李興城淺色大褂的背面都快被汗浸濕全乎了,偏偏他摸不着時晝單獨私下請他喝着茶到底是幾個意思,這尼瑪心理戰不是一般人能扛得住啊。
扛不住的李興城先開口,叭叭說得嘴皮子起泡,直到最後時晝走前,他都沒說一個字,程東走前也只推給他了盒極品雪茄。
李興城送走二位,看着他們倆出了門口,才松了口氣,靠在桌旁用手撐着發軟的雙腿。
緩過神兒的李興城大口大口喝完一壺茶,拿過程東放上來的雪茄禮盒,打開看了一眼,兩股戰戰“啪嗒”一聲,滑坐在地上,眼底盛着不敢相信的驚慌後怕。
禮盒裏面放着的八根大拇指粗的雪茄滾在地上,露出夾層裏一張足以把他拉下馬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