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都是他駱崇宴的

翌日太陽剛露了小半張臉,李興城抓着李科在時家大宅的東門口候着。

這個點兒保安部的還睡着呢,就是值班兒不睡的也得了管家的吩咐,不搭理!

李科掏了掏耳朵,接連打了幾個哈欠,嚷嚷着他爹為什麽要拉他來這兒。

“你懂什麽?!”李興城見自己唯一的寶貝兒子一點竅都不開,氣得沒吃早餐的身體扛不住發暈。

他昨天拿着那照片左思右想,躺床上一宿沒睡。他前年工作調動才來的這兒,向來夾着尾巴不敢得罪誰,問題不在他這兒,那不就在他這被寵壞的寶貝疙瘩身上?!

為了彰顯誠意,李興城車上後備箱後座全是賠禮道歉的寶貝,他到時家就沒敢在車上多待一分鐘,巴巴站門口等着,偏偏沒人搭理他們倆。

“要等你等,我上去睡會兒。”李科甩開他爸的手,不管李興城吹胡子瞪眼的威脅上車補覺。

……

駱崇宴也起了個大早,洗完澡就興沖沖地窩衣帽間不動,眼下還有淡淡的黑眼圈,昨兒太興奮都不知道幾點睡着的。

奶白色的衣帽間前面緊急挂了三排漢服,全是按照駱崇宴的尺寸連夜改好的。

“這個太紅了吧?”駱崇宴坐在沙發上邊吃邊看岳銘拿出來的正紅色漢服,“我又不跟大冰塊兒去拜堂!”搞這麽紅幹什麽?!

駱崇宴吐槽着,耳尖被那大紅色襯得發紅發燙,岳銘又拿出來一件白色鑲銀線的一件。

“這個白的還行,會不會太薄了?”駱崇宴讓岳銘拿到他面前,伸手摸了下布料,他出去還沒走兩步怕是要成冰棒了!

“這不是夏天的?”

“不是,給您拿的都是冬季款。”岳銘知道駱崇宴怕冷,都挑厚的給他看。

駱崇宴嫌岳銘一件一件拿給他太慢,放下三明治,幹脆坐輪椅上自己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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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駱崇宴掃了一眼,挑中了一件淺藍色的漢服。

“這個怎麽樣?好看嗎?”問着,他走到鏡子面前,把衣服放他面前比劃着,看不出來效果,岳銘讓他直接去試。

半小時後,換了一圈的駱崇宴徹底癱在輪椅上不想動:“算了,還是那件紅色的吧。”

換好裝扮的駱崇宴為了配合他身上這件衣服,特意被化妝師搞了個淡妝,符偌允跟鐘毓過來的時候都被驚豔到了。

尤其是符偌允,手裏的三明治瞬間沒了吸引力。

“駱隊,你這是簡直可以去拍電影了!”符偌允捏着三明治跑過來,他手還油着不敢碰。

岳銘給他挑的都是布料做工極佳的衣服,全是駱崇宴的尺寸,要不是身後的輪椅太現代,真的像古代畫卷裏走出來的公子。

“你喜歡給你也弄兩套,咱們戰隊來個漢服戰衣!”駱崇宴逗他,符偌允笑嘻嘻的沒反對。

時晝下樓時,符偌允正拿着手機圍着駱崇宴鐘毓三人在拍照,他看着駱崇宴真穿着一襲紅色的漢服,俊俏的模樣兒映在時晝眼底,被襯衣領口裹着的喉結緩緩地滑了兩下。

“哥?”駱崇宴從鏡頭裏瞥見站樓梯處的時晝,回頭看他,見他還是平常的西裝打扮,心裏期待的氣球“啪叽”破了。

時晝下樓,符偌允跟鐘毓打了個招呼開溜。

近距離看着駱崇宴,越看越覺得紅色襯他皮膚。駱崇宴看着雖然瘦,只是骨架偏小注定他不能像施瓦辛格一樣成大塊頭,但八塊腹肌還是全在線。

駱崇宴被時晝全方位打量着,臉有點發燙,大冰塊兒這樣看着讓他有種自己扒光身子的感覺。

“是不是很奇怪?我換……掉好了……”

“好看。”時晝立刻開口,伸手拿過岳銘手裏的鞋子,蹲下把駱崇宴腳上的拖鞋脫掉,換成與衣服一樣的鞋子。

“可你沒穿。”駱崇宴不爽了,不是大冰塊說好的一起穿漢服嗎?!

“你逗我玩兒啊?”

“你明明答應我的!”

時晝站起來脫掉手套,接過另一副新手套邊戴邊開口:“你也答應過我會去醫院。”

“但我……”駱崇宴沒詞兒了。

他這簡直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完全沒想到他耍的賴皮有一天會被大冰塊兒給還回來!

程東跟岳銘站在他們倆後面,看着駱崇宴詞窮沒理底氣全無吃癟的模樣,對視了一眼,憋住幸災樂禍的笑容。

自從小少爺到了叛逆期,那簡直是怼上怼下無法無天,把那個祁浒欺負的這段時間都沒敢冒頭,吓得唐逸放言這輩子也不替別人管孩子,發瘋起來連自己大腿都紮,弄的時晝都開始看教育叛逆兒童的書。

橫行霸道了這麽久的駱崇宴,終于踢到時晝這塊鐵板吃癟了!

唐逸要是知道估計能在家門口放一個月的鞭炮以示慶祝。

不管駱崇宴怎麽抗議心生不滿,到底是他放人鴿子在先,沒理由沒立場指責大冰塊兒。

兩人吃完早餐後上車,駱崇宴委屈巴巴地坐時晝旁邊,看見時晝右手的腕表更不開心了。

他為了搭配這身衣服連腕表都沒戴,上上下下跟時晝不光不是一個空間的,連朝代都成了無法跨越的鴻溝!

見駱崇宴有苦不能說還得自己吞,時晝微微側着頭,給不斷向後劃過去的風景留了點柔和的笑意。

來參加諾科方舟的交流會人員都是未來科技方向的頂尖學術專家,甭管參會的人均年紀多少,頭發的均量約等于大理寺與尼姑庵裏的和尚尼姑。

駱崇宴那一襲紅衣出現瞬間吸引在場所有人的目光,跟在一本正經嚴肅冷漠的時晝後面,兩人迥異的風格讓每個人的眼睛跟頭頂一樣,散發着充滿好奇問號的紅光。

好在駱崇宴那張明豔張揚的氣勢讓人只敢小聲好奇地問了幾句,沒人敢上前問你是來走秀的還是幹嘛的?你算哪一號人物啊?

交流會說白了是針對目前國內的研究發展方向做個分析總結,順便将自己的成果與後續發展做個展示交流,順便再展望下未來十幾年的發展戰略方向與動态。

時晝作為業內領頭人之一,自然也要上去代表團隊講話。

駱崇宴除了在時晝上臺時認真地聽了一會兒,其他人說的他都大致聽一下,分了一半注意力跟有時差的博導做個簡單的交流。

與此同時,還在時家東門候着的李科、李興城父子兩饑腸辘辘的還沒走,眼看着太陽中挂到午飯時間,李興城才不得不打道回府,生吞硬咽下了這碗時家的“閉門羹”。

李科連餓帶困一早上,回到家還喋喋不休地發牢騷:“我就說您別去別去,你幹嘛非要去啊,人家不給你這麽面兒就……”

“啪——”他話還沒說完,被李興城當衆甩了一巴掌。

李科捂着右臉,細小眯縫兒眼撐到極致,不敢相信從來沒動手的爸爸打他?

“你知不知道駱崇宴是什麽人?時家又是做什麽的?!”

“你敢惹他們?”李興城氣得胸脯大幅度起起伏伏。

“你是想咱李家都為你的莽撞買單嗎?!”

李科捂着臉,咬着牙吞下唾沫,深深地看了眼他爸,扭頭跑了。

……

交流會上響起熱烈的掌聲,随着主辦方的總結陳詞後,基本到了尾聲。

駱崇宴用了兩個小時跟岳銘達成共識,看着程東被岳銘拐走,他一肚子的不開心才終于徹底平息。

大冰塊兒既然帶他出來,那他這一整天的時間都是他駱崇宴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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