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我跟你什麽關系?

時晝親自開着跑車一路飙出莊園, 拐到立交橋附近。

已是冬季的北方城市天黑得格外快,這個點兒過了高峰期,橋上車輛不多, 被如墨的跑車一個一個超過去,只留下黑色殘影。

程東的電話在他走後迅速打過來:“先生,地址已發過去了。”

“嗯。”時晝看了眼平板上的最新消息,一腳油門踩下去加速。

……

“底盤再加重點兒, 前爪這裏延長個五到十左右,藍貓要是咬住我們,或者掀翻得有辦法正過來。”駱崇宴咬着披薩坐在隔壁一樓的工作室裏,旁邊的符偌允跟鐘毓也一邊吃一邊用筆扒拉着草圖。

他們兩之前私下還聊過駱隊這種在鐘鳴鼎食之家養大的少爺會不會特別難相處,然真正在一起生活工作後才發現他們想多了。

這小少爺是個直來直往有什麽說什麽的人,一點虛架子也沒有, 能一起吃路邊攤一起沒規矩地玩鬧, 也能眼皮都不眨一下的豪擲千萬買別墅。

“前爪加長再加上底盤的裝甲, 重量超了啊老大!”符偌允幹嚎道。

“藍貓主武/器殺傷力不大, 我們可以把tomb的豎轉刀片重量減一點打游擊。還有一種戰略是走一刀流,一擊即中不跟他們耗時間,裏面的電機也可以拆一半兒出來。”鐘毓補充道, 但後面的風險很大,拆掉一半的電機肯定撐不住三分鐘, 若是前面時間搞不掉藍貓, 他們就給自己挖坑了。

“藍貓操作應該還不錯,不然也不會搞夾持啊,這玩意兒太吃地形了!”

“嗯,他們打定主意跟咱們耗時,要拖到最後一分鐘等地面鋸片出來。”

“不跟他們耗, 越耗風險越大,拆電機加裝甲,豎轉的參數不能動,早點解決免得夜長夢多,你們覺得呢?”駱崇宴摘掉手套,光啃披薩都啃飽了。

“我沒意見!”符偌允是個沒主意的,反正他就聽駱隊的呗。

鐘毓點頭:“那下場還是你們倆一起?”

“毓哥你來?”駱崇宴對于誰操作這種事沒什麽想法,反正tomb現在是團隊三人的,趁現在賽事并不緊張,他很願意多鍛煉鍛煉他們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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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鐘毓沒想到駱崇宴就這麽把重擔壓他身上了。

“來呗毓哥,你又不是沒操作過。”符偌允附和道。

“那就下次你主控,我旁邊輔助你。”駱崇宴說完喝了兩口水,去洗手間洗油乎乎的手。

為了駱崇宴方便,岳銘在兩間別墅之間開了條通道,留了一個側門,他可以直接通去那邊。

駱崇宴洗完手見鐘毓跟符偌允聊得一臉開心,他不想打擾,從通道走到自己這邊。

過來牆上的鐘表顯示着七點四十,晚間新聞聯播都結束了。

駱崇宴把大白放在客廳,設置了它能全空間跟随,不再像以前一樣只能在時家二樓行動,這間別墅基本沒有它不能去的地方。

大白感應到駱崇宴回來,自動跟在他後面。

“感應到門口三百米之內有熱源靠近。”大白閃着紅眼道。

“大概是銘哥,你去開門,我要換睡衣躺一會兒。”換了新環境,這兩天他都沒好好睡一覺。

大白接收到命令後走到門口,用眼睛掃了一下門把手上面的顯示屏,等門外熱源靠近時便會自動打開。

“篤篤……”敲門聲剛響了兩聲,門被大白打開。

它的眼睛閃了兩下并沒有走掉,而是在辨認他是誰。

時晝站在門口,被大白擋着路進不去。

大白被駱崇宴改了系統,一時半會兒居然沒在數據庫裏搜索到時晝的信息。

“銘哥你明天讓阿姨給我做糖醋排……”駱崇宴換好睡衣走出來,看清站門口的男人,腦子像被人當頭悶了一棍,懵圈了。

他……他回來了?

時晝伸手拍了拍大白的腦袋讓它離開,駱崇宴見他動手,腦子當場死機,嘴裏的話來不及細想就吼出去:“大白,關門!”

大白眼睛一閃,伸手推門。

“砰——”緊閉的門差點撞到時晝的鼻子。

剛下車跑過來的程東眼睜睜看着那扇門拍到先生臉上,有一瞬特別想遁地溜了。

沒想到先生還有吃閉門羹的時候!

果然先生在小少爺面前,那真的是什麽狀況都有可能發生。

“你回卧房去。”駱崇宴打發走大白,瞎指揮着輪椅原地亂竄,地毯被輪子碾下無數個亂糟糟的圓圈印子。

怎麽辦?

大冰塊兒什麽時候回來的?

還找到這兒了!!!

橫豎把人拒之門外了,駱崇宴沒膽子再開門,也沒想好要怎麽面對時晝。

反正他一會兒就會回去了吧?!駱-縮頭烏龜-崇-慫包宴如此想道。

強迫自己回卧房縮被子裏,手機關機,還讓大白也去休眠,就是天大的消息砸他腦袋上也不準打擾他!

門外,時晝僵在原地,仿佛一尊冰雕沒長腿不會走,連眨眼的頻率都慢了很多。

北方的冬季呼出去的氣兒都能看見白霧,程東就盯着那淡淡的白霧判斷這位有沒有原地成冰。

“先生,十點了。”程東提醒道。

您不會要在這兒站一宿吧?

這種苦情的戲碼不符合您的人設啊!程東正心裏瘋狂嚎叫,他都有點站不住了,冬季的夜晚忒冷!

時晝聞言如夢初醒,僵硬着身子一步一步走過來,坐在車裏。

程東跺了跺腳,麻溜兒地坐回駕駛座,将暖風開到最大暖和暖和身子,先生那張帥氣的臉蛋白到反光,一點血色都沒了。

“你回去。”時晝靠在座椅上閉眼淺眠。

程東:“???”

“那您呢?”

時晝掀起眼皮淡淡看了眼他,眼神化為冰刀飛過來。

“小少爺,您昨兒晚上有沒有看見什麽?”岳銘過來替駱崇宴将地暖的溫度往高調了調,從廚房走出來站他旁邊問。

駱崇宴揉着酸澀的眼睛,打了兩個哈欠搖頭,他昨天睡的特別好,越睡越想睡,然後就一覺睡到快中午了。

“您是睡好了,有人可是在外面挨了一宿的冷風,呼呼的,聽着跟鬼片裏的百鬼啼哭似的。”岳銘替阿姨把不知道是早餐還是午餐的粥端他面前,說完在心裏又罵了第三千五百八十遍程東是憨批。

“幾個意思?”駱崇宴撈起筷子塞了一口粥,他越來越發現自己這位好助理胳膊肘都快拐成羅圈腿了!

“有事兒快說。”

“程東給我說,昨晚先生沒回去休息,您猜他睡哪兒了?”岳銘昨天知道後瘋狂給駱崇宴打電話。

結果電話關機,呼叫大白沒信號,鑰匙又被駱崇宴上了鎖打不開,連通道的側門都關掉了。

要不是程東攔着,他就差拿錘子砸玻璃翻牆進來!

駱崇宴捏着的勺子都快怼鼻孔裏了:“那……那他……”

時晝的脾氣他最了解了,這人要是想幹點什麽事兒,沒人能拉住。

駱崇宴這頭倔驢跟時晝對着頂牛,一點勝率都沒有,就沒人能倔過他的!

“少爺,您二位有什麽事兒還是得多聊聊啊,不然就先生那個性子,他未必知道您在想什麽。”岳銘勸誡道。

他真的很想問問您二位的嘴都是蚌殼做的?還是只看不用當擺設啊?

一個十天半個月累計說不滿一百個字兒的,一個該好好溝通的時候把嘴閉得死緊,擱這兒演苦情戲呢,有誤會就是不說!急死你!

他跟程東夾在中間都快難死了!不出倆月就該去找管家打聽哪家的假發好使了!!!

“你說得輕巧!有本事你靠一張嘴,現在就把東哥從大冰塊兒手裏搶回來!”駱崇宴回怼道。

岳銘做不到,只能岔開話題:“少爺,有個事兒得給您說。”

“給祁浒的東西送到了,他在受傷的時候救了位很重要的人物,還真因禍得福了。這人不怎麽樣,履歷聽說還能看,院方原本就有意提攜他,這次又出這樣兒的事,好像定了要提他為分院副院長。”

“嗯,繼續盯着。”駱崇宴喝着粥,沒把這點事兒放心裏。

“不需要我們再做點什麽?”

“別讓他去找晝哥就行,別的……他爬得這麽快,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呢,何必跟着摻和,我只想知道他背後還有沒有人摻和。”

晝哥出事那天肯定還有什麽人出手了,不然以祁浒那個本事,怎麽會讓程東跟時晝兩人同時出事?

“是。”

……

駱崇宴吃完去工作室幫鐘毓盯着機床機,将制作好加長的前爪拿下來時注意劈了一下叉,尖銳的前爪戳到他掌心劃了長長的一道血痕。

“駱隊!你的手怎麽了?咋還有血啊嗚嗚嗚……”符偌允被駱崇宴捂着嘴。

一點小傷而已,這孩子瞎嚷嚷什麽。

“我回那邊處理一下,你別叫喚!”

符偌允瘋狂點頭。

駱崇宴攤開左手掌心,已經又無數個細小的血珠湧出,雖然不怎麽疼但得處理,鐵器傷的不處理不行。

等他從一樓的雜物間裏包紮好傷口出來,沙發上竟坐着位不速之客。

不速之客一點沒有做客人的自覺,身上的大衣也脫掉不知挂哪兒了,面前放着盞熱茶,氤氲的熱氣将旁邊立着的平板屏幕染了一層薄霧。

白色手套上面捧着藍色的文件夾,大白乖乖站他左邊待機,手心裏還拿着花花綠綠的貼紙,程東站在他右側。

駱崇宴沒想到他的大白竟然被幾張貼紙給收買了,更是被他這副仿佛這家裏的主人是他的架勢氣得忍不住笑了一下,大白跟程東在他一左一右看着跟兩門神似的!

“我今天才知道,時先生有擅闖別人家的習慣。”駱崇宴走過來故意激怒他。

時晝放下手裏的文件,接過程東遞來的筆準備簽字,聽見他叫自己的稱呼,筆尖狠狠戳了一下紙面。

駱崇宴搶過他手裏的筆啪嗒扔出去,強迫他看向自己:“時晝,你現在什麽意思?”

岳銘趕過來,就聽見駱崇宴這聲質問,氣得一巴掌拍自己腦門兒上,他的小少爺這是跟人聊天啊?這分明是來吵架點/炮的!

“借宿。”時晝說完,垂眸拉過駱崇宴的左手,細致檢查着他這拙劣的包紮結果。

“什……什麽?!”

借宿?

“我……”駱崇宴都被時晝這操作驚到了,什麽時候他的大冰塊兒還有這麽不為人知的流氓一面?

“我跟你什麽關系!我……我憑什麽要收留你!”

他們兩可再也不是兄弟了!

他們現在是陌生人!

岳銘聽完氣得又拍了一下腦門,我的小少爺啊,你瞧瞧你這跟人吵架的架勢,臉紅脖子粗還嗓門大,靠吼輸出嗎?

底氣都沒了,注定要輸咯!

“朋友。”時晝再次接過程東重新遞來的一只鋼筆,在駱崇宴瞠目結舌的時候,快速地簽下自己的名字。

駱崇宴:“?”

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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