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誰敢觊觎我的人?

別墅外的水泥道兒拐進來一輛摩托車停在駱崇宴家門口, 裴遠右腳撐地,摘掉頭盔拔了車鑰匙走過來敲門。

家裏照例是大白開的門,它能識別到裴遠的臉部數據。

“蟲子呢?”裴遠走進來見這空蕩蕩的房子, 不着急找他,自顧自地先随意溜達了兩圈。

這裏環境還行,就是對比時家面積小了點兒,也沒了家裏那全套為他設計的裝置, 一點也不方便。

“想當初時家要接你主人回來,上上下下裏裏外外把時家改了一遍,卧房的整套都是專人設計,啧啧啧……現在說搬了就搬了。”裴遠對大白吐槽駱崇宴。

大白閃了閃眼睛,雖然它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但它會如實報告給主人的。

“喂, 哪兒呢?”裴遠打電話問駱崇宴, 随後被大白指示着直接從通道穿到隔壁。

駱崇宴還在跟符偌允鐘毓他們升級tomb, 有了新想法就得抓緊時間搞, 畢竟再過三四天就要上場了。

“跟你們商量一下,把他借我幾分鐘。”裴遠走過來一副好商量的樣子,也不管他們答不答應, 直接把人薅走。

“我說你好端端的幹嘛搬出來?”裴遠折回駱崇宴這邊的客廳,一路上怎麽也想不明白。

駱崇宴給他接了杯白開水放他面前:“怎麽?不能?”

“人家一個個都恨不得削尖腦袋往裏鑽, 眼巴巴地瞅準機會, 第一天住進去第二天就鑽床上。你這就算不近水樓臺先得月,那也得先占住坑啊!你不怕後來者居上?”裴遠氣得真想一巴掌拍醒這傻孩子。

還有岳銘呢?他怎麽也不拉着點兒!

“我都近水樓臺了這麽多年,也沒上過三樓一次。”駱崇宴給自己泡了杯百香果加蜂蜜,他最近迷上這種酸酸甜甜的味道。

“至于後來者?”駱崇宴随意捏着勺子攪和了幾下杯子底的蜂蜜,露出一絲暗含殺意經典的反派笑容, “你覺得誰敢觊觎我的人?”

裴遠搶過他的杯子,拿了另一個空杯子倒了點兒他那個看着像無數個小眼睛的果汁,嘗了一口被這濃重的酸甜味兒搞得整張臉猙獰了起來:“靠……你加了多少?!忒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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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媽的又不懷小孩兒,整得跟人家一個口味了!”裴遠猛灌了兩口白開水。他姐懷寶寶的時候,那喝得酸汁跟這個如出一轍!

“滾啊你。”駱崇宴煩死他了。

“說真的,你搬出來,你的冰山哥哥沒來找你……?”裴遠湊過來賊兮兮地打聽八卦。

駱崇宴抱着杯子,大致給他講了一下。

“卧槽,這是什麽蛇皮走向?朋友?你們倆搞了半天做朋友?”裴遠看不懂這操作了。

“話說,他穿了沒啊?”裴遠沖他擠眉弄眼,眼神一個勁兒往駱崇宴下面瞄。

他要是沒看花眼的話,雖然時晝看着高瘦,但蟲子跟那位的身板肯定還是有區別的。

駱崇宴沉默了,被裴遠揶揄的小眼神瞅着,臉一寸一寸的紅了,最後忍不住抽掉身後的抱枕砸他腦袋上,這種問題他怎麽知道啊!

“你笨啊,你要真想知道,讓那誰……岳銘去問程東啊,程東肯定知道!”

“我不。”駱崇宴搖頭,他還要臉呢,這種問題他這輩子都問不出口好嗎?!

……

幹了一天活兒的駱崇宴躺床上睡不着,一閉眼畫面全是幻想出來大冰塊兒穿他的……

“打住打住!”駱崇宴坐起來,用力錘了幾下自己瞎幾把亂想的腦子,現在是冬天,哪兒來這麽多春天的黃色廢料。

駱崇宴本科讀少年班,班裏全都是些青瓜蛋子怪咖們,全班只有幾個人能比他大一兩歲,但無論這群孩子多聰明,畢竟本質是十四五六歲的未成年,開得都是理論上的童車。

後來去國外讀研,班裏人均大他三四歲,導致所有人拿他當弟弟寵,他們車開得倒是飛快,但在駱崇宴面前倒是遵紀守法得很!

而且他們都是聊男女那點兒事,駱崇宴腦子裏只有大冰塊,完全提不起來任何興趣。

而他從小到大對于這種事情都只有理論,時晝那個性子肯定不會跟他談實踐,裴遠一個只會口嗨的母胎二百五,腦子裏不是機器人就是摩托車!

駱崇宴直覺自己自從重生以來,不光心裏變化了,連帶着他的身體好像也發生了點兒蝴蝶效應。

他認命地坐起來,去洗手間沖了個澡,又濕漉漉爬回床上。

“失策了。”他更清醒了!

駱崇宴扒拉着手機,撥了深夜電話騷/擾裴遠。

都怪他!要不是他白天問這個要命的問題,他怎麽會胡思亂想到睡不着?

簡直是敵方派來擾亂他們戰隊軍心的大混蛋!

“歪?咋了啊你?我的小祖宗哎!您看看現在幾點了?幾點了!!!!”裴遠都快給他跪了,早知道他就應該關機!

“你搞亂我方軍心,不該将功贖罪嗎?”

裴遠撓了撓頭發,迷迷糊糊地頭枕着胳膊說:“你怕問人就……去時家看看呗……說不定……呼……”

駱崇宴聽着裴遠綿長悠揚的呼聲,挂掉手機躺床上。

一小時後,穿着一身黑衣服偷偷摸摸溜進時家的駱崇宴,兩只手揪着兜帽沿兒,生怕哪個沒睡覺的夜貓子發現他。

等他進去,大門口保安值班室迷迷糊糊的大叔掀開眼皮看了眼溜走的輪椅,又閉起眼睛當沒看見他家小少爺偷溜回來了。

駱崇宴有了上次成功偷到領帶的經驗,膽子大了不少,借着月光與路邊燈光繞到之前那間處理物品的房間。

駱崇宴有備而來,頭上搞了一個挖煤的那種帶燈帽子,兩只手翻箱倒櫃的按日期去翻,要是翻到那褲子就證明大冰塊兒穿過!

……

“沒有?”駱崇宴看着被自己刨過的各種櫃子箱子,沒找到,“難不成他沒穿,丢掉了?”

駱崇宴嘀嘀咕咕地摘下帽子轉身想溜,面前的門被推開。

“咣當。”他手裏的帽子掉在地上。

這人給他身上裝定位器了嗎?

他連岳銘都沒給說,他到底是怎麽知道的!

“在找什麽?”時晝站在門口問,身上穿着睡衣,外面罩了長款羽絨服,顯然剛從床上下來。

時晝不打算進去,目光檢查着他制造的現場。

“我……我有東西找不到了,可能是落這裏了!”駱崇宴說完覺得這個理由好,強撐着心虛對上他的視線。

時晝似乎接受了他的借口,轉身離開,見駱崇宴不動便停下步子側頭等他。

駱崇宴跟着出來,望着地上自己的影子壓住他的影子,仿佛兩人又回到了上一世的關系。

時晝在前面走,他跟着影子追。

駱崇宴失神想着,不注意等着他回家,等反應過來身後的門被時晝合上。

“它很想你。”時晝對駱崇宴說完便走上樓去。

駱崇宴望着客廳旁邊的拆寶兒,小心翼翼地走過去,沒敢抱它只彎腰輕輕揉了揉它的小腦袋。

拆寶兒,爸爸也想你了。

駱崇宴這夜在二樓卧房睡的,因為大門被時晝關了權限,他出不去!

第二天他又是坐一樓客廳吃的早餐,原本還有點不好意思,明明都搬出去了,結果家裏沒有一個人感覺他的出現是個意外,神色一如往常,仿佛他從未離開。

“李叔,我……我有條特別喜歡的褲子,特別短的那種,黑色的有個尾巴,你見過嗎?是不是被扔到垃圾桶裏了?”駱崇宴揪着管家的袖子小聲地問。

“我幫您問問,您稍等。”

駱崇宴點頭,坐直身子小口小口啃着雞蛋餅。

等他啃完早餐,管家走過來沖他搖頭,并沒有見到。

“哦。”駱崇宴睡覺支棱起來的呆毛又塌回去。

駱崇宴吃完早飯跟拆寶兒玩了一會兒就離開,符偌允他們還在等他。

剩下的幾天時間,駱崇宴全身心備戰,什麽褲子什麽拆寶什麽大冰塊兒,通通被他壓在心底。

每天睡夢中都在盤算參數如何平衡,怎麽做能有效防止被掀翻無法自正的情況出現。

一周的準備時間過得飛快,轉眼駱崇宴跟裴遠飓風衆人一起站到了海選賽的最後一場賽場內。

原本熱熱鬧鬧的上百家戰隊,經過幾輪的比拼淘汰,最終剩下了綜合實力排行前十二名的戰隊。

而這十二支戰隊兩兩對決,勝者進入季後賽三十強,跟全國來自五個戰區的對手角逐最後的冠軍獎杯。

飓風這次抽簽依舊靠前,拿到了中部賽區第一個進入季後賽的資格。

輪到駱崇宴他們上場,鐘毓主操作,駱崇宴輔助,符偌允負責場內錘子的指揮。

tomb經過了全方位的改裝,四個橡皮輪子變成了履帶式更方便吸附地面,減少被掀翻的可能,底盤調低到極限,裝甲前面的前爪加長,及時側翻也能最快速度的自正。

比賽開始,藍貓率先沖過來,上下呈圓弧形的彎臂張開猶如一張嗷嗷待哺的大嘴,咬合住便成了啃咬獵物的齒牙。

藍貓張着大嘴,在伺機尋找可以啃咬夾持住的機會。

兩方剛打了一個照面,鐘毓便發現對方操作不錯,到了最後一輪才感受到了雙方相抗衡的實力。

藍貓尋找機會,一直追着tomb不放,但鐘毓操作也不差,每次都能靈敏的躲過去。

在駱崇宴一聲令下之後,蟬伏已久的tomb終于轉動它的豎轉,嗡嗡的轉速聲蓋過上方的無人機。

“剛它!”駱崇宴話畢,鐘毓操作着tomb将藍貓逼到靠近角落的地方,一個閃身旋轉,用高速旋轉的豎轉武/器剛到藍貓後面右側的輪子,借用前面的兩只加長前爪,藍貓整體被掀翻——

剛一落地,tomb緊跟不舍地再次剛到藍貓屁股後面。

場外觀衆緊緊盯着場內:“藍貓又被鏟了?”

“藍貓顯然急了啊……”

這兩次砸下來,藍貓全身冒着濃煙動彈不得。

“時間還不到一分鐘!藍貓動不了麽?”

“裁判開始讀秒了!”

站在藍貓戰隊的裁判數完最後一秒,藍貓被KILL!

解說員快速複盤了一下剛剛一些精彩瞬間:“讓我們恭喜青冢戰隊!恭喜tomb!大家繼續期待我們的駱隊帶領tomb在季後賽的表現!”

“駱隊今年才十九歲,後生可畏啊!”

“其實剛剛雙方的操作都可圈可點,我們看到tomb這邊今天的主操作是隊友鐘毓操作啊,沒想到鐘毓的操作也很棒!恭喜青冢!”

駱崇宴依舊将采訪的機會給了鐘毓跟符偌允,他則先溜掉跟裴遠彙合,兩人嘀嘀咕咕地已經開始選去哪兒搓一頓火鍋了!

等鐘毓跟符偌允出來,一大群人鬧哄哄地坐了兩輛商務車去搓火鍋慶祝。

駱崇宴第一次打國內這種非常正規的比賽,能帶着隊友進入季後賽他還挺開心的。

裴遠更開心,他季後賽終于有機會跟駱崇宴PK了,念念不忘終有回響了。

十來個年輕的男人們湊一起,開了好幾箱啤酒外加零零碎碎的幾瓶白的紅的,桌上地下到處滾着空酒瓶。

符偌允抱着空酒瓶嗚嗚嗚的小聲哭泣,嘴裏念叨着對駱隊毓哥的感謝,他真的沒想到他有一天能進入季後賽……

鐘毓漂浮着眼睛還揉着小允的腦袋哄他。

飓風副隊扯着喝高的傻孩子,不讓他揪人家窗邊的簾子,其他人橫七豎八的躺着。

駱崇宴嘴犟着跟裴遠掰扯自己沒喝醉:“想當初我們班兒就沒人能喝過我!我醉個錘錘!”

“好好好,沒醉!”裴遠腦殼痛,還好他單住了,要是讓那位知道了他的皮得換三層。

“咱不喝了啊……”裴遠叫來岳銘想把他抱到輪椅上送回家。

“我不!我沒醉!來繼續!我今天高興!”駱崇宴扒拉桌上的空瓶子,倒了倒,倒不出來酒。

岳銘一碰駱崇宴,就被他一胳膊甩過來:“不準……碰我!”

見裴遠想扶他胳膊,他拿着酒瓶子指過去:“你也不準!”

裴遠腦袋也暈暈乎乎的,嘆氣給岳銘說:“完了,就是扒我的皮也沒招兒了,你給程東打電話吧。”

他是真的沒辦法了。

岳銘又試着拉了兩回駱崇宴的胳膊,沒想到他喝醉勁兒這麽大,誰碰他都被輪開,他沒辦法只能給程東打電話。

十分鐘後,時晝過來。

駱崇宴趴在桌上紅着臉閉眼抱着空酒杯快睡着了。

感受到有人碰他,駱崇宴皺眉睜開眼問:“你……你誰啊?”

時晝脫掉手套遞給程東,彎腰将駱崇宴的胳膊挂在自己脖子上,手穿過他腿彎直接打橫抱起來。

“嗯……你別碰我……”駱崇宴腦袋砸時晝肩膀上嘟嘟囔囔說着。

裴遠嗤笑,他說這話能不能先把腦袋從人家肩膀上擱下去!

岳銘就知道只有這位能治醉鬼少爺。

程東跟着時晝離開,岳銘看着這一屋子的醉鬼,留下來負責一個一個送回去。

駱崇宴被時晝一路抱回時家,他躺在自己睡了十幾年的床紅x少x隊上,頭發蹭了蹭床單,眼皮睜開條縫兒。

他是真醉了啊,怎麽幻覺裏還有大冰塊兒啊?

既然是幻覺,駱崇宴也顧不得害臊,揪住他袖口問:“你……你穿我……我給你的……褲子……了沒?”

時晝轉過來,沉默了好一會兒。

伸手戳了下他露出來半截紅成猴屁股的臉蛋:“想知道?”

駱崇宴問完徹底睡過去,沒聽到他想要的答案。

時晝替他洗臉換了睡衣才離開,回到自己的三樓,他沒直接去洗澡間,而是走到了衣帽間。

衣帽間右側有個上鎖的小抽屜,他拉開看了眼裏面,疊得方方正正的衣服上面躺着着黑色的小方塊。

時晝擡手又合上抽屜,露出一絲笑意離開。

過後,岳銘八卦得不行,逮住機會悄咪咪問程東,先生到底穿了沒有啊?這個問題一天不解決,小少爺就沒一天能安分的!

程東好笑地搖頭,他傻啊,先生那個身材怎麽可能穿?!

小少爺那M碼的衣服,先生穿上去成什麽了?

何況先生那個性子,只有他容許小少爺染指他衣服的機會,絕對不可能反過來穿小少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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