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判我終身囚禁在他身邊怎……

程東見狀将岳銘不斷傳來的消息轉述給時晝, 當時的會場所在之處離市區最好的醫院不遠,第一時間就送過去了。

醫生初步判斷是怒火攻心,着急才導致的。

“先生, 岳銘說小少爺的隊友撿到了一包東西,那東西已經送去檢驗了。”程東說着将岳銘拍過來的照片給時晝看,黑色塑料袋裏裝着一塊用鐵絲纏繞成一團的毛巾狀東西。

“生物那支,全抛。”時晝看完掃了眼電腦上的股票走向圖道。

程東站直身子, 沒懂這位怎麽又突然改變主意了:“現在全抛,保守估計我們得損失五個點。”

一個點九位數,程東肉疼了,雖然是先生私賬,但也太浪費了吧?

果然是被戳到軟肋要護着媳婦兒的人,他們損失五個點, 對方怕是要跌停了。

時晝擡眸看他, 眼神含着不容置喙的堅定:“去做。”

“是。”

“研究院那邊催一下。”時晝緊接着又平底扔出來一顆雷, 程東眨了眨眼, 被他這變化巨快的決策差點閃了腰。

“是。”程東手上接着這兩顆雷轉身走了。

先生這麽兩手簡直要抄底掀桌子,不跟那老狐貍下棋了啊。

“不過也是。”程東嘆氣,那位敢用這種方式動小少爺, 先生怎麽可能還穩穩當當坐着,要不是目前還不能動, 不然老狐貍都成人幹兒了。

程東想着剛從外面走了兩步, 身後大門被重新打開,時晝直接走出來了。

“訂票。”時晝站他面前道。

程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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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攔住,急了:“先生,這個點兒您不能去。”

程東見時晝打定主意,他就是抱着先生大腿也不能讓他去:“您真的不能去。現在去了, 之前的所有功夫可就廢了。”

老狐貍就是再三試探,明顯還是不信先生所做的一切,那東西雖然還沒檢查完,但肯定跟小少爺身體裏殘留的東西有關。

不然跟小少爺挨那麽近的岳銘怎麽什麽事都沒有?

無論小少爺因為什麽生氣、生多大的氣都不至于到噴血的地步,分明就是那玩意兒影響導致的!

“先生,這事兒目前知道的人不超過三人,您要是這麽一去,不但坐實了那狐貍的猜測,更是要把小少爺徹底給暴露了。”

一旦此事被抓到把柄,那他們做了這麽多年的計劃将全部崩盤。

“岳銘那邊我已經打好招呼,無論醫生查出來是什麽原因結果,一律全按情緒起伏大,急火攻心導致的,絕不是因為那東西影響的,您放心。”

時晝微低着頭:“我就看一眼。”

程東:“……”

這是看一眼兩眼的事嗎?!

“您要真忍不住,我讓岳銘給您拍段小少爺的視頻行嗎?您再忍兩天,現在就是跟他比耐心的時間啊先生!”

程東真的很想那根繩子把時晝給綁起來,真怕這位從來不會出現決策失誤的“神話”,因為動了情而将護着人的置于危險中。

比起現在小少爺遭受的威脅,一旦那件事暴露,那遭受的可不止是一個人、一個組織的殺意這麽簡單了。

時晝垂在袖口下的手緊緊攥着,程東說的他何嘗不懂,可懂是一回事,做不做得到又是一回事。

程東說完低下頭避開他尖銳如冰刀的殺意光芒,但他也沒退後半步,今天說什麽也不能讓先生去。

時晝像只沉默的憤怒公牛在對抗着感性占據上風的沖動,許久他才轉身快步回到辦公室,程東停在原地沒動,等着耳邊關門聲響起才離開。

駱崇宴這段時間也沒好好休息過,等醫生說他沒什麽危險之後,一共整整睡了五六個小時才醒來。

天色已晚,岳銘坐在床邊的小椅子上寸步不離,符偌允鐘毓裴遠等人也都安靜地坐在病房的沙發上,原本今晚還預訂了海威市最好吃的私人星級餐廳,想好好吃一頓慶祝一下的。

裴遠真的恨不得現在就跑時家把時晝拎起來揍一頓,就算打不過他也得替小蟲子出出氣。

比賽忙沒時間過來看沒關系,但這十幾天不聞不問連個标點符號的表示都沒有,甚至現在他都吐血躺床上了。

這麽久了,人呢?!

符偌允坐在沙發上還焉兒着,他沒把那個東西當回事兒,但等他準備扔掉的時候被岳銘看見多嘴問了一句,他說完見銘哥那轉瞬即逝突變的臉色就意識到不對勁,可他卻什麽忙也幫不上。

岳銘看了眼時間,把他們三個打發走,到晚飯點兒了先填飽肚子要緊,反正小少爺沒什麽大礙。

“那我們吃完來頂替你。”鐘毓說。

岳銘搖頭:“你們吃完給我打包就行。”

他絕不可以離小少爺一步。

駱崇宴是在他們都走後醒來的,睜開眼皮看着陌生的牆面有點懵,緩緩轉了下眼珠子看向岳銘。

“銘哥,你……”

眼睛怎麽這麽紅?

岳銘偏過頭用杯子給他倒了點兒水,把事情簡單的交代了一遍。

駱崇宴聽完沒說話,連軸轉的忙碌當時沒什麽感覺,一旦停歇下來疲憊反噬,突然覺得好累,累到面對除了銘哥之外空檔的病房,他連話也說不出來。

岳銘知道他讨厭醫院,但當時事情太緊急,他顧不得那麽多了。

駱崇宴盛滿失望的眼眸還不肯放棄地盯着門口,眼巴巴的不知道在期待着什麽。

岳銘很想說別看了,先生沒來。但這話一個字就是一把刀,他何苦再給小少爺來幾刀呢。

岳銘将床板升高,讓駱崇宴半靠着舒服點兒,順手将桌上的小盒子遞到駱崇宴面前:“布蘭德先生給您寄的。”

駱崇宴伸手接過盒子,看着自己設計的項鏈真的做成實物了。

岳銘只用儀器檢查排除危險,見他打開才知道裏面裝的是什麽。

星球抽象後成立體幾何型的項墜,從幾何的每一小面無論從裏往外看還是從外看裏面都呈現不同,陽光透出從水晶面投射出不同的虛影。

駱崇宴讓岳銘拿來自己裝圓形小芯片的盒子,他将項鏈的上下被切割的幾何不知怎麽扭了兩下,那項墜居然被分成了兩半。

駱崇宴一臉平靜地将做好的其中一個微米芯片裝進去,又扭了兩下恢複原狀,他遞給岳銘:“你擰一下試試。”

岳銘擰了兩下,沒擰開,疑惑地問:“少爺,您可以擰開,我怎麽就擰不開?”

駱崇宴笑了一下沒回答,他設計的原本就不準別人再打開,甚至他自己也不能。

“你繼續,我去一下洗手間。”駱崇宴趁岳銘跟項鏈較勁的時候,坐上輪椅走進衛生間。

岳銘捏着項鏈守在門口:“我就在外面,您有事喊我。”

“知道了。”駱崇宴嘴上應答着,雙手飛快地脫掉上半身的睡衣與背心,坐在鏡子面前打量着自己的上半身,目光如刀寸寸下移,想給自己的作品找個絕佳的栖息地。

駱崇宴掏出輪椅後面早已備好的小盒子,打開後擺出一長串非常精巧的合金工具,他将此一一消過毒,抓過盒子裏的木棍張嘴咬住。

帶着鋒利無比三角刀刃的小刀被溫潤如玉的右手拿起,對準他突出的右側鎖骨輕輕劃去。

刀尖慢入皮下,駱崇宴咬着木棍的嘴唇輕輕顫動,細細密密的汗珠瞬間密布額間。

自我懲罰似的不打麻藥,想要用百倍的痛苦來填補戰敗的無能理智。

清醒的瘋子望着鏡子前的小醜,如飲鸩酒般将放置項墜裏複制版的東西嵌入體內。

晝哥哥抱歉,明明答應你不準破壞自己身體的……

“咣當!”

察覺不對的岳銘推開門,看着桌上擺着的東西,再看汗水已經浸濕所有衣物的身體,空氣中彌漫着濃郁的血腥氣。

岳銘氣到揚手想揍眼前咬着木棍、眼裏透着得逞快意的小少爺。

“少爺……你這是瘋了嗎?!”他到底對自己幹什麽了?

駱崇宴咬着木棍仰頭勾出笑意,胸腔抽動着迸發摻雜着痛楚的笑聲,是吧,他瘋了。

“少爺,您何苦呢?”岳銘垂下頭,他真的無顏面對天上的老爺太太了。

體內的痛意漸漸散去,被痛意麻木着的神經開始活泛,駱崇宴吐掉嘴上的木棍,呵着氣道:“銘哥……”

“你別說話!”岳銘吼他。

他不疼嗎?還說話!

駱崇宴偏要說:“以前……書裏寫着有種蠱蟲,放在兩個人身上之後……就能有心靈感應了。”

岳銘偏頭抹了把臉,沒好氣地說:“什麽封建玩意兒,你還信這個?!”

“我做了一個現代版的。”駱崇宴笑着說,“厲害吧?”

岳銘看着駱崇宴這樣,直接轉身想走,不想再聽他說話了。

是,他做了個現代版的,厲害死了,他這麽聰明做什麽失敗過?!

只是他這個人對自己太狠了,給自己的“蠱蟲”放身體裏了,卻讓另一個只躺項墜裏。

“崇宴,別愛他了行嗎?”岳銘站在門口,背着他說。

駱崇宴沒說話,他做不到。

像是一種本能,從他重生歸來的那刻啓。

“把項鏈送過去吧。”駱崇宴閉起眼睛,收起眼底湧出受不住的掌控欲。

岳銘很想直接把那玩意兒給扔了,但也知道小少爺的性子,他要不好好送到先生手上,指不定還會出什麽幺蛾子。

“雖然我看不出來那東西有什麽,但先生未必看不出來。”岳銘提醒他,好端端的小少爺給人送項鏈,哪哪都透着奇怪。

“而且,未經他人許可,窺探別人隐私行為可是非法的!”

駱崇宴抿出一絲笑意,他做的不過是共享位置的東西,而且開關權限在項鏈那端,若他不願,随時關掉。

“我若犯法,那判我終身囚禁在他身邊怎麽樣?”

岳銘直接被氣走,給這一根筋的傻孩子去搞止疼藥,他額頭上的汗一直就沒停過,還叭叭地說個不停!

窺探他隐私?

“我怎麽舍得傷害他……”駱崇宴看着桌上帶着血跡的小刀低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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