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他的魂兒可殺不可勾!……

“少爺, 先生醒了。”

駱崇宴繼續呆滞中。

“程東說醫生已經檢查完畢,先生所有指數都回歸正常,您可以放心了。”岳銘走過來用很緩慢的語速說話, 生怕吓着小少爺再暈過去。

“他醒了……”駱崇宴嘴唇微張着,茫然地望着自己身處的周圍,腦子下線手足無措的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麽。

“少爺,您是想現在去見先生, 還是先回去洗個澡換身衣服?”見他傻了,岳銘直接給他出選擇題。

“見他……不對,換衣服……”他不能帶着一身的汗去見他。

“換衣服,對!換衣服。”駱崇宴站着不敢動,他想走腿不給力,都想蹲下去爬着走。

康複師哭笑不得地推過來輪椅, 跟岳銘一起把徹底慌了神的駱崇宴扶到輪椅上。

岳銘推着駱崇宴往樓上的卧室走, 送他去浴室自己才出來, 還不敢走太遠。

他耳朵挂着的藍牙一直沒摘, 程東那邊還沒挂電話,聽着他這邊驚天動地的動靜兒,也無奈地笑了。

時家因為先生醒了兵荒馬亂的, 這邊聽到消息的人也跟着海水群飛。

“不光小少爺驚着了,我也猝不及防地被吓到了。”程東望着屋裏忙裏忙外給時晝檢查的醫生們, 退到牆面整個人靠上去, 仰頭露出滿足的笑意。

終于都能松一口氣了。

“是啊,不過總算是醒過來了。”

“你知道先生醒來第一句話是什麽嗎?”程東靠在牆面,笑着問。

“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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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東回想剛剛的場景,他跟專家聊完,正準備一邊守着先生一邊給小少爺彙報情況。

他被小少爺自言自語的碎碎念給傳染了, 習慣性地給先生講着話,彙報今天公司的內容,還說了小少爺要準備國際比賽的事。

說着說着,他見時晝眼皮微動,當時心就跟着猛跳了一下。

随後時晝睜開眼睛,露出一絲茫然,似乎有點不理解自己在哪裏。

程東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沒敢開口,也不敢動,安靜地等先生自己找回清醒的狀态。

不到五分鐘,時晝徹底清醒,轉頭看過來,眼神示意他可以講了。

程東見狀小聲地給他彙報目前的狀況,除了小少爺會走這件事之外,其他事無巨細地交代清楚。

時晝算了下日期,蹙着眉沉默,沒想到自己睡了這麽久。

就在程東準備給他倒杯水的時候,時晝摘掉手上的儀器,坐起來問他:“蟲寶呢?”

程東:“……”

先生您都不先問問自己的狀況嗎?

等駱崇宴洗完澡,換了身他認為最好看的一身衣服,坐在車上往時家趕。

“銘哥,開快點兒。”駱崇宴坐不住,一會兒拿着手機看看自己有沒有哪裏不好看,一會兒從後座探過頭催促岳銘開快點兒。

他不知道晝哥哥今天醒,不然哪兒也不去,就待在他床邊守着他。

“少爺,堵車了,您再等等啊。”岳銘知道小少爺心急,很想提議他要不要先打個視頻過去,但看駱崇宴那個坐不住的樣子,還是算了。

過了一個小時,車子終于下了交架橋,一路暢通無阻往時家的莊園駛去。

駱崇宴兩雙手指頭絞在一起,如坐針氈,一路上都動來動去的。

岳銘納悶了,這小少爺又不是大姑娘上轎頭一次見先生,怎麽還緊張上了?

他還從來都也沒見小少爺這麽緊張過啊。

駱崇宴也很想讓自己淡定些,但他現在的心态非常像坐在外面等候面試的考生,不知道對方會說什麽,不懂對方現在是什麽狀态。

熬過漫長的一個半小時,幾乎是岳銘剛停下車,駱崇宴就迫不及待地拉開車門,探過身子想把後備箱裏的輪椅拿出來。

“我來我來。”岳銘自己的車門都顧不得關,小跑着給他拿輪椅。

管家早接到門衛的通知,笑眯眯地站門口等着他:“少爺,您回來了!”

“晝哥哥呢?”駱崇宴開口就問。

管家早有準備,給他指了下後院:“先生在後院曬太陽呢。”

“我去找他!”駱崇宴轉過方向,車轱辘碾過平坦的大路,臉頰擦過因速度而産生的涼風。

繞過主宅就是後花園,已是初春的北方散去冬季的冷白染上了綠意,冬季養在溫室裏的花草也被花農們弄到外面。

一片綠茵草地上,時晝坐在椅子上半靠着,陽光籠着他輕灑一圈,偶爾溫室裏養着的蝴蝶飛出來,圍着他撲騰着羽翅。

他手邊的小桌放着一杯熱水一杯百香果汁,視線彙聚在手裏的書上面,仿佛在等誰。

只看他背影,已如遺世獨立不可亵渎的天神。

駱崇宴在不遠的距離停下來,真見到人了卻不敢靠近,生怕眼前的都是場夢,一戳就破。

時晝将手裏的書擱在桌上,正對着小混蛋站立,沒什麽表情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才一個月不見,小混蛋膽子變小了不少。

“晝哥哥……”

駱崇宴觸及他的視線,所有壘築的防禦堡壘全然崩塌,他加速駛着輪椅奔過去,撲進他懷裏,伸手死死抱着他的腰。

腦袋貼着他腰腹,雙臂滿滿當當的抱着人,真切地彰顯時晝的存在感。

他真的回來了。

時晝擡手将右手輕輕撫在他頭發上:“嗯。”

“我好想你。”駱崇宴額頭輕蹭着他腰腹,停留在他皮帶上方不動了,他體內消失了很久很久的東西又重新回來了。

“下次不會了。”時晝低下頭望着掌心下的小腦袋,光是聽他委屈的聲音已經知道他這段時間有多難受。

“真的?”駱崇宴順着他掌心擡起頭,泛紅的眼眶侵染着眼白,他不敢眨眼,生怕眼眶裏岌岌可危的眼淚掉下來。

“嗯。”時晝嗯完,瞧着他害怕的小眼神,伸手點了一下他鼻尖,又補了一句,“向小哭貓保證。”

駱崇宴捂着鼻尖把腦袋縮回去,悶聲反駁他:“誰是小哭貓!你才哭了!”

剛準備擡手給他擦眼淚的時晝,見小混蛋把腦袋縮回去,直接把眼淚鼻涕蹭他衣服上,無奈地又縮回手,任由他抱着。

程東在不遠處守着,視線随意順着蝴蝶飛行的軌跡,移到他們倆人身上,剛看了兩眼又硬生生挪回視線。

完了,躺了一個月的先生在小少爺面前更沒底線了,程東心想着。

而且那老狐貍已經是案板上的一條小魚,也就能撲騰撲騰尾巴,蹦跶不了多久。

基本沒什麽後顧之憂的先生是不是終于可以開始追人了?

……

自駱崇宴見到時晝的那一秒開始,便寸步不離他,仿佛要把這麽久失去的時間都補回來。

時晝走哪裏,他就走哪裏。

時晝幹什麽,他就跟着幹什麽。

整個時家上下一開始還在震驚,後來完全見怪不怪。

時晝帶着這條小尾巴一整天了,直到他晚上要去洗澡,駱崇宴還跟着進衣帽間,看他拿要換的衣物。

等時晝拿出黑色的睡衣時,駱崇宴還問他為什麽不拿白的?

時晝看了他一眼換成白的,駱崇宴滿意了,繼續踩着他的影子跟着人在三樓打轉,反正他坐在輪椅上不用走,他走多久多遠都不累。

時晝走到浴室,聽着後面小聲的電動音傳來,轉過身等他,駱崇宴一時沒反應過來直接撞他懷裏才停下。

“一起洗?”時晝一本正經地逗他。

也不是不行。

駱崇宴心裏想着,張嘴蹦出來兩字“不要”,帶着一對兒紅耳朵跑了。

溜了的駱崇宴趴在三樓的欄杆上往下望,喊住岳銘問他:“銘哥,你說我用什麽理由才能今晚跟晝哥哥一起睡啊?”

岳銘:“!!!”

駱崇宴想了想,總不能說他的床壞了吧?

“銘哥!銘哥!你給我拿個水桶潑床上!”

岳銘擡起頭剛準備說話,瞧着從裏面走出來的先生:“……”

小少爺您還是自求多福吧。

“潑誰的?”

時晝擦幹頭發站駱崇宴身後問。

駱崇宴像只受驚的大貓,全身汗毛直豎:“!!!”

“你……我……我的。”被逮住的駱崇宴幹脆走過來,伸手揪着他衣擺,“我想跟你睡。”

“嗯。”時晝點頭,說完轉身走進去。

駱崇宴美滋滋地繼續跟在他屁股後面。

聽着樓上重新響起的關門聲,樓下的岳銘:“……”

把狗騙進來殺,你們二位開心嗎?!

時晝趁駱崇宴去洗澡的空隙,又抱了一床被子放床上,小混蛋睡覺不老實,一塊被子根本不夠用。

等駱崇宴出來,時晝只給他留了兩盞夜燈,他則早躺在靠外的位置閉眼睡着了。

駱崇宴蹑手蹑腳地關了一盞燈,繞着床邊坐在靠裏的位置,小心翼翼地鑽進被子裏,兩只手捏着脖子下面的被角眨了眨眼睛。

他眼珠子轉了兩下,伸手關掉剩下的夜燈,整個卧房瞬間黑下來。

駱崇宴只聽見耳邊有均勻的呼吸聲以及自己快要跳出來的心跳。

晝哥哥就躺他旁邊!

駱崇宴悄咪咪挪過去看了一眼,又飛快地把腦袋掰回來,超小聲地問:“晝哥哥,你睡了嗎?”

等了一會兒也沒等到對方的回複,駱崇宴才大着膽子側頭看過去,漆黑一片勉強能看見一點點時晝的側臉。

“大冰塊兒?”

“時晝?”

駱崇宴連着用氣聲叫了他好幾下,盯着對方發現他一點反應都沒有,徹底放下心來的大貓終于可以露出毛茸茸的大尾巴了。

他雙手撐着墊子,擡高屁股往時晝旁邊挪了挪,緊挨着時晝才發現自己一歪頭就能靠在他肩膀上,駱崇宴又不甘心地往上蹿了蹿,非要兩人腦袋一個水平線才行。

“晝哥哥,你答應我的做到了,我是不是該給你一個獎勵啊?”駱崇宴說着小心翼翼地湊過去。

他剛湊過來,對方閉着眼翻了個身,整個人轉到他這邊。

駱崇宴看着撅個嘴就能親到的放大版俊臉:“!!!”

他……他這簡直是在勾/引他犯罪啊!

他的魂兒可殺不可勾!

他要相信他的自制力!

面對這種美色不能屈服,這種誘惑絕對不能……

“啾。”

可聞針落的卧室,突然響起極輕地一聲。

駱崇宴親了一下,微微拉開距離又上瘾般再貼過去。

等他再次觸碰到的時候,他眼前緊閉着的雙眼緩緩睜開,時晝黝黑的眼裏倒影着駱崇宴放大N倍的影子。

偷親被逮住的駱大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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