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把手給我

果然沒有錯,這一場下來幾乎白宋國沒有什麽反駁的能力。

尋南煙過河拆橋那些曾經幫助過他的王爺們已經不打算再插手這件事情了,雖然說動了沈峰帶兵打仗,但是并沒有什麽實質性的用途,匈奴人的兵馬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迅速的攻陷了白宋國。

在攻打的這一日,蒼龍來到了沈香意的監牢。

沈香意站起身來,微微道:“皇上既然不信我,又何必來找我?”

蒼龍命令人打開監獄的門,站在沈香意的面前,微微道:“太後已經去找外援了,朕來放你出來。”

“已經找不到外援了吧?如今那匈奴人來勢洶洶,白宋國可能是真的氣數已盡,我雖然在監牢裏面,但是外面的情況我也是知道的,如今這匈奴人看樣子是要打下我們白宋了……”

蒼龍皺眉道:“倘若朕和太後一起逃走,你會和朕一起走麽?”

沈香意搖搖頭,道:“皇上,不必驚慌,皇上應當對白宋國的大軍有信心,況且臣妾的爹爹不也是在前線為了皇上而拼搏麽,皇上要是和太後一起走了這白宋國怎麽辦,皇上,眼下最要緊的是放松心情,走臣妾帶你去前朝。”

沈香意拉着蒼龍走向了前朝。

外面戰火連天,而在宮裏,前朝沈香意卻喚了一些婢子在這前朝搔首弄姿,賣弄舞姿。

沈香意斟滿了美酒遞到蒼龍的面前,微微道:“謝謝皇上這段時間對臣妾的照拂,來,臣妾敬你一杯。”

蒼龍雖然皺着眉,但是瞧着沈香意一臉笑意的樣子,心裏的陰霾居然一掃而光,舉起酒杯微微道:“即使這白宋國被攻陷了,朕喜歡的人,只有你一個人,沈香意,在意的也只有你一個人罷了。”

沈香意一飲而盡,這葡萄酒好喝是好喝,可是喝多了也容易罪。

樂師仿不問世事依然彈奏着天籁之音。

沈香意和蒼龍正坐在高處對飲成歡。

很快,尋南煙便風風火火的趕來了。

她一眼就瞧着沈香意坐在蒼龍身邊一副惬意的樣子,她怒火中燒,惡狠狠道:“皇上,如今匈奴人的大軍已經壓下,馬上就要攻破城門了,皇上居然還跟這妖女在這兒颠鸾倒鳳?游龍戲鳳?”

沈香意微微擡起手臂,道:“太後莫急,不過只是匈奴人而已,有什麽好怕的,是不是呀,皇上?”

沈香意的話音剛落,便有探子傳來急報:“報!匈奴大軍已經攻破城池,如今已經進宮!”

尋南煙怒道:“沈峰呢?哀家不是派了沈峰在前面擋着麽,他們是如何攻破進來的?”

那探子道:“如今沈峰已經戰死沙場!實在是抵擋不住敵方了!”

尋南煙怒斥道:“沈峰那個廢物,枉費哀家如此相信他,如今居然戰死沙場!”

沈香意內心咯噔一聲,臉上并未表現出來,只道:“如今匈奴人已經壓下來了,皇上和太後不暫時避避風頭?”

尋南煙瞧着沈香意不驚不擾的樣子,冷笑道:“避風頭?有什麽可避風頭的?對了,我怎麽忘記了,我們還有一個沈香意嘛,對不對,沈香意,當年你忘記了司孤雁大軍壓下,哀家是如何做的,如今哀家要如法炮制,看看那單于到底就不就範!”

沈香意并不在意,只道:“匈奴人雖然重情重義,但是如今我已是皇上的寵妃,太後再把我拿出去做為交換的條件恐怕不合适?”

尋南煙微微道:“如今哀家只為求自保有什麽不合适的,沈香意你真是哀家的福星。”

……

賀術德曜很容易的就打進了白宋國。

不知道為何,以前的白宋國雖然也抵擋不住匈奴人的骁勇善戰,但是也不至于會成為這個樣子,現在的白宋國幾乎就是外強中幹,外面看起來厲害,但是實際上裏面已經腐爛的不成樣子了。

賀術德曜對着手下道:“帶兵攻入皇宮,瞧着他們在裏面做什麽,不會到了這個時候還做着縮頭烏龜吧?”

賀術德曜的手下便帶着一撥人從側面悄悄的潛入了進去。

很快,搜查的人出來,奇怪的說道:“報告單于,裏面并沒有任何人在,蒼龍和尋南煙似乎已經逃走了!”

賀術德曜緊張的問:“那沈香意呢?”

那手下道:“也沒有在,裏面沒有任何一個人。”

賀術德曜依照着自己多年來的經驗,很快便下了定論道:“你們帶着人去城門口守着,還有便是,把宮門的各個出口,但凡是看見可疑的男人女人統統抓起來。”

現如今可謂是天下大亂了,白宋國的天下反正是徹底亂了,裏面全是匈奴人,正在把守着各個關卡,曾經祖先打下來的江山就這樣被匈奴人給占據了個完完全全。

賀術德曜知道自己現在什麽都不能做,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等待獵戶自動送入口中!

果然沒過了多久便有侍衛匆匆來報,道:“在宮門口抓了幾個看起來可疑的人。”

說完之後便帶了上來,賀術德曜乍一看果然是尋南煙蒼龍等人。

“好久不見。”賀術德曜微微的說道。

尋南煙倒是沒說什麽,只道:“成王敗寇自古以來的道理,沒想到哀家即使熟悉這段歷史最後還是拜在了歷史手中,也好,哀家倘若是死了,說不定就能回自己的家鄉。”

賀術德曜奇怪的問,“沈香意呢,為何沒瞧着沈香意?”

尋南煙挑眉,“說起來哀家怎麽把沈香意這張王牌給忘了,賀術德曜,你想見沈香意?”

賀術德曜嗯了一聲,“你可別耍花招,如今你們已經是甕中之鼈,還有什麽好說的,嗯?”

尋南煙一點也不畏懼,只道:“哀家從來不耍花招,想要見沈香意可以,必須放了哀家,然後再和哀家簽訂條約匈奴人永不侵犯白宋,否則你就只能看着沈香意去死!”

賀術德曜聽着覺得有些可笑,旁邊的賀術承載搶先一步說道:“你還真以為沈香意是你們白宋國的守護神嗎?如今局面已定,匈奴這邊是絕對不可能會撤回去的,倘若交出那個女人則留你們一命,倘若不交出來你們連全屍都沒有。”

尋南煙倒是覺得有趣,無所畏懼道:“哀家還真不信,有本事現在就把哀家給殺了,反正你們也不知道沈香意在哪兒,哀家就不信你們敢放任沈香意去死!”

果然,賀術德曜,只道:“把尋南煙和蒼龍押下去。”

賀術承載在旁邊微微道:“爹,你不可能真的要因為那個女人而失去到手來的白宋國吧?爹,你可要想清楚,如今是千載難逢的機會才有的,你可千萬不要因為沈香意走了司孤雁的老路啊,你也知道司孤雁現在是什麽代價,爹,別忘了你之前是怎麽失去一條手臂的,這尋南煙詭計多端,而且更要緊的是,即使她說了沈香意的下落沒準其中還有詐,爹你真的沒有必要去做這些事,千萬不要被那尋南煙給欺騙了……”

講真的,賀術承載是真的害怕自己的爹因為一時頭腦發熱導致自己走上了不歸路。

賀術德曜又不是做不出來這些事情。

承載是最了解自己老爹的性格了,因為沈香意做出出格的事情又不是一次兩次,上一次失去一條手臂已經讓他震驚萬分了,如今尋南煙又提出這麽惡劣的條件實在是欺人太甚,就怕老爹一個頭腦發熱,到時候再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這次賀術承載是打算了無論自己的老爹說什麽都不可能讓他去犧牲自己的。

作為一個匈奴人吞掉白宋國這是匈奴人的夢想,當年賀術德曜在草原上以草原之神的名義蔔卦的時候,卦象便顯示賀術德曜有機會完成匈奴人的夢想,如今這個機會就在眼前。

他坐在白宋國的龍椅上,微微的看着整個朝堂,似乎是在思索什麽。

尋南煙的話讓他言猶在耳,他之所以會一鼓作氣的攻打白宋國,而在這麽短時間的情況下拿下來主要還是因為心裏記挂着一個女人,那自然是不必說,沈香意,如今沈香意的下落不明,讓他再一次陷入了被動,是,因為沈香意而攻陷了白宋國,但是攻陷白宋國這件事情是匈奴國一直以來的使命和夢想,尕爾馬的游牧族人們已經讨厭了在大草原上生活了。

所以現在就有個問題擺在他的面前。

是用現在得到的一切換來沈香意,還是不管沈香意,完成一直以來尕爾馬的夢想……?

賀術德曜不知道眼下該怎麽辦了。

第二日,尋南煙又一次找到了賀術德曜,她得意道:“哀家告訴你,不要猶豫了,你要是多猶豫一分,沈香意就會早點去死,現在哀家問你,單于,你是要這個白宋國還是要沈香意,是要沈香意還是要這個白宋,二選一。”

賀術德曜昨晚已經想的非常深思熟慮了,他微微道:“說吧,不要耍花招了,沈香意在哪兒。”

尋南煙挑眉道:“單于還真是癡情啊,沈香意還真是個紅顏禍水啊哈哈,我給你說,沈香意就在……”

賀術德曜為了得知沈香意的下落被迫和尋南煙簽訂了匈奴人終身不進犯白宋國的協議,并且還自願退出白宋國,每年還要給白宋國獻上貢品特産。

這完全是不平等的條約。

等到賀術德曜在落款處簽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後淡然如斯的說道:“現在告訴我,沈香意在哪兒?”

尋南煙微微眯了眯眼睛,道:“尋南煙被哀家藏在了一個有毒的地下室裏面,那個地下室原本是哀家和皇上用來逃命的,但是哀家有沈香意這張王牌,所以絕對不可能會逃的,哀家便把沈香意給藏在了那個地方。”

賀術德曜問清楚了關于那個地下室所在的路線之後便趕緊按照尋南煙的話找了過去。

臨行之前,賀術承載知道,自己是阻攔不住老爹的,他愣愣的說道:“你知道那尋南煙詭計多端,你還要自己去上當,你到底是為了哪般?你知不知道尕爾馬還有人在等你?”

賀術德曜摸着自己懷中的那個月牙一般的小飾品,微微道:“欠下的情,倘若這輩子還不了那只能下輩子來還了,還有便是,你肯定會為父親做出的這個決定羞恥吧,如今天下已然盡握在手中,卻選擇因為一個女人再次丢出去是麽?”

賀術承載微微道:“爹你都已經做了這個抉擇了,我這個做兒子的還能說什麽?”

賀術德曜摸了摸賀術承載的頭,道:“所以說你還不具備做單于的資格,知道為什麽嗎?”

賀術承載嘲笑道:“爹你想說的是因為你兒子還沒有一個真正喜歡的人所以就不具備做單于麽,還是說要想像是爹這般,為了一個女人斷手斷腳,放棄了自己的夢想,所以才算得上是真正的單于麽,爹,你這樣說未免實在是太過于……”

“淺顯,做好一個單于,首先要做的是不僅僅要保護好自己懷抱之中的女人,更重要的還有腳下的徒弟,當兩樣都沖突的時候我們應該如何選擇,當然是兩樣都要,不存在任何割舍,凡是能割舍的都不算是保護好。”

賀術承載不懂,便問:“這是什麽意思?”

“等我去救沈香意的時候,你迅速把軍馬全部掉到皇宮外面守着。”

“可是爹,你不是已經答應了那個女人,撤兵嗎?”

賀術德曜淡然一笑,“兵不厭詐。”

即使是尋南煙也是深谙此道,兵不厭詐,他去救沈香意都不知道救沈香意的這條線索是否是真的,更重要的是萬一裏面有詐,他也不抱着能生還的希望了,主要還是沈香意沒事。

賀術德曜準備好出發的時候,賀術承載突然攔住了他的去路,微微道:“爹,其實這輩子我還是蠻佩服你的。”

賀術德曜自豪道:“是不是覺得爹特別厲害?!”

賀術承載想了想,道:“爹啊,我佩服你的是不管你遇見了什麽困難,總是會照着自己的初心去做,爹不是曾經說過了,爹小的時候,一直覺得男人就有個男人的樣子怎麽可能被女人給限制呢,對不對,可是爹現在,哈,爹算不算得上是自己打了自己一耳光,所以才說爹厲害嘛。”

賀術德曜爽朗一笑,英姿飒爽的轉過身。

恍惚之間賀術承載似乎聽見了他微小的聲音。

以後好好帶着尕爾馬,守護者尕爾馬。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風太大所以聽不清楚。

賀術德曜想的沒錯,尋找沈香意的路似乎并沒有那麽簡單,因為到了那個地下室的點,根本找不到尋南煙所說的地下室的痕跡,但是尋南煙即使是耍花招也不可能會随随便便的欺騙他,至少能把他給騙下地下室才行啊,四處仔細看看,果然不遠處似乎有泥土松動的痕跡,賀術德曜趕緊在附近找了一個類似于棍子的東西,使勁兒的刨開了一個石門。

想也沒想,幾乎是一瞬間就把那石門給打開了。

下面陰暗潮濕什麽都看不清楚,而且迎面而來的一陣瘴氣。

賀術德曜聞到這個氣味的時候差一點吐了出來,這個尋南煙果然做事滴水不透,賀術德曜現在只有一個選擇要麽跳下去,要麽,跳下去。

是的,還是跳下去吧,沈香意在下面的話要是被這瘴氣給一直熏着,一定會出事情的……

想到這裏賀術德曜二話不說直接跳了下去,這地下室最開始是一個狹長的小道,最多只能容一個人通過,走進了這小通道,在面前的才是一個空曠的地方。

但是不知道沈香意在哪兒,這下面的空氣之中全是綠色的瘴氣,叫人看不清楚方向。

賀術德曜微微的喊了一聲道:“沈香意?”

喊了一聲沒有人答應,賀術德曜有些焦急的繼續喊道:“沈香意!”

靜下心來似乎聽到不遠處有什麽東西在微微動,賀術德曜二話不說往前幾步走,果然在不遠處便瞧見一個石門,賀術德曜用蠻力把這個石門給推開了,迎面而來的是沈香意被捆綁着的樣子,她雙手雙腳被束縛着,果然沈香意就在裏面。

賀術德曜二話不說拿起随身攜帶的小刀,直接把沈香意身上的繩子給全部劃開了!

然後迅速的把沈香意口中的布條給拿開。

沒有想到剛拿開之後沈香意便立刻吼道:“誰讓你來的,賀術德曜你這是不要命了嗎,誰要你來的,你趕緊走,趕緊走,趕緊走啊!”

賀術德曜道:“我是來救你的,白癡!”

沈香意使勁兒的喊道:“你是不是傻啊,那個尋南煙在我身上動了手腳的,只要你解開我身上的繩子,繩子後面連接的是炸彈,你解開繩子的那一瞬間,炸彈就已經快被引爆了……”

沈香意的話音剛落,果然就聽見有火藥的聲音。

沈香意急道:“這個地下室裏面全都是瘴氣,呆久了體力流失還會中毒,而且一旦炸起來,那瘴氣也會被引爆的,到時候我們兩個人必死無疑,誰要你來救我的,你不是已經把白宋國吞入口中了麽,你還回來幹什麽,你說你到底是不是傻?”

賀術德曜等不及了,便道:“你別說了,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一起出去,反正我是不信命運的,沈香意你知道麽,在遇見你之後我從來也不信命!”

沈香意做了太多超乎于常理的事情了,是的,是沈香意讓他知道了生活的意義,是沈香意讓他覺得其實活着也蠻好的……

兩個人一起跑到了出口的時候才猛然發現,出口離洞口還是有差不多一個人那麽高,這洞口四壁很滑,攀登幾乎不可能,而且整個地下室似乎已經在搖搖欲墜了!

多延遲一秒鐘那麽死亡的幾率就會更大!

當下,賀術德曜當機立斷道:“來,沈香意,你踩着我的背上去!”

沈香意趕緊回過頭質問道:“那你呢,我若是踩上來了,你豈不是上不來了,這四周如此濕滑,你一個人在沒有人幫忙的情況下是上不來的,我不要!”

賀術德曜耐心道:“別鬧,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你先上去,然後再想辦法拉我上去,倘若我們一個人都沒上去,我們如何救其他一個人?嗯?”

沈香意想想也是,就在沈香意打算踩上賀術德曜的背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了巨大的爆炸聲音。

賀術德曜喊道:“快!”

沈香意也不敢再遲疑,迅速爬上了賀術德曜的背。

賀術德曜微微的說道:“沈香意,尕爾馬還有人在等我,以後你若是有機會去了尕爾馬一定要幫我告訴她,讓她不要等我了,這輩子欠下的債,下輩子再還,還有你,沈香意,雖然這輩子沒有得到你,但是至少和你相處過一段時間,所以……”

沈香意吼道:“這個時候你說這些話做什麽,你瘋了嗎,賀術德曜,有人在等你你就更不要死,知道嗎?你已經為了我失去了一條手臂了,我不想你再出事,倘若你再出事情,我以後可還怎麽活?賀術德曜,有人在等你,你就該自己回去告訴她,你讓別人傳話這是實在是沒有誠意的,別人傳話了也沒有用!”

賀術德曜微微道:“沈香意,我這輩子就只有這麽一個請求,倘若你不答應我,我是絕對不會上去的,如何?”

沈香意執拗不過,只好喊道:“好好好,只要你不死,你要我帶什麽話都可以,只要你不死,行不行,我求求你,賀術德曜你千萬要爬上來。”

等到沈香意飛了九牛二虎之力爬上去的時候,沈香意趴在出口,猛然伸出手,喊道:“賀術德曜,你趕緊上來,聽到沒有!你把手給我!”

賀術德曜,突然詭異的笑了笑,道:“沈香意,記得你答應過我的事情……”

賀術德曜知道,自己已經沒有第二次體力了,因為吸了這個瘴氣過多,他已經爬不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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