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兄弟

“沈長安，你若敢殺我我保證趙昱一輩子也不會原諒你！”曹林怒目瞪向了一臉淡定的沈長安——那人怎麽可以如此心狠手辣，為了騙他們入套，竟不惜以整個皇屬軍的覆滅為誘餌。

“哦？你可想試試？”沈長安淡淡一笑，“我适才剛從你家小子那裏來，你猜他為了保住你答應了我什麽？”

“你？”曹林一下子軟了下來，正如沈長安的軟肋是趙昱一樣，他同樣容不得阿昶受什麽委屈。

“你家小子姿色也有那麽幾分，反正我得玺主的寵也不能全靠那些，讓你家小子代勞也不錯。”沈長安說得人氣紅了脖子，“你猜他若知道他父親臨死前也同意了會如何？”

“你怎麽可以如此卑鄙？”曹林恨得牙根癢。

“我卑鄙？你若不挑唆，你這從一品兵部尚書的位子或許我看在趙昱的面上還能為你保住，可你偏偏自掘墳墓，走了一條萬死難辭其咎的路。”沈長安仍是輕笑，“我是怎樣的人難道你還不清楚？長安城中傳遍的話你可想再聽一回？”

“你！”沒錯，這是那日他口無遮攔說下的話，沒想到沈長安居然知道。

“皇屬軍老了，玺主早就打算棄之不用了，我順手設了一局，把兵部肅清了他又怎會怪我？軍方如今也不過一個蘇文能撐得起一方，這樣的大康其實我也很不喜歡，不過多謝你的膽略了，如今那金銮殿上的人對玺主根本就是言聽計從，而我，仗了主人的權，也只好在你這裏撒氣，亂發威了。”沈長安把話說得很明白，也很傷人。

“我竟如此糊塗……”曹林抱頭，深悔不已。

“是！你必須死！”沈長安一臉殺意，“那是因為你竟挑唆他來對付我，你的自不量力實在可笑。”

曹林一怔，忽然笑了，面目猙獰道:“原來我還是猜對了一樣，至少你的軟肋真是他……而你若當真殺了我，他便真不會原諒你了。”

“你倒也還真是了解，放心，我不會讓你死在我的手上，京城的旋渦任何一個都足以讓你死無葬身之地。”沈長安又是笑得十分不明深意，“來人，将曹家那小子擡來。”

曹林看了一眼沈長安，忽然怔忡了，“你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

沈長安本還想再諷刺曹家父子幾句，可一擡眼間臉上的笑容卻忽然一僵，“淵兒？你怎麽在這兒？”

“你騙我！”趙兼淵忿忿地瞪了沈長安一眼，立即跑了出去。

“淵兒！”沈長安也顧不得曹家父子了，他草草吩咐了幾句就急着去追趙兼淵了——只留下曹林低低道了聲“他居然會武？”然後又看向了曹昶，“阿昶？你怎麽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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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的沈長安也終于追上了趙兼淵，只是容不得他說什麽兼淵就一把抓過了沈長安的手臂，狠狠咬了下去，直到口中被腥甜溢滿了他才弱弱地看向了沈長安，“你為什麽不躲？”

沈長安輕輕笑了笑，為兼淵擦了擦嘴角的血，“可以聽哥哥解釋了嗎？”

趙兼淵一把抱住了沈長安，“哥哥不是他們說的那樣的人，淵兒知道！”

“淵兒，哥哥不想騙你，叛逆的罪名太大，所以我真的想殺了他們。如果曹家父子不死，趙家的所有人就都得死，所以我必須狠一點，寧可所有人都恨我，至少他們可以活着！淵兒你明白哥哥的意思嗎？”沈長安落寞地笑了笑，“其實哥哥也是偏心的……”

“哥哥？”趙兼淵擡起了肉嘟嘟的臉，“哥哥說的是真的？你還疼嗎？”

“疼啊。”看着小孩子的眼睛一下子紅了，沈長安又接了句，“要不淵兒也讓我咬一口？”

“給！”趙兼淵特豪氣地伸出了蓮藕一般的胳膊，“不過哥哥只能輕輕咬一口，淵兒怕疼。”

沈長安會心笑了笑，把兼淵放進懷裏輕輕揉了揉腦袋，“淵兒這樣乖，哥哥怎麽舍得呢？我終于知道他為何會這般寵你了，因為連我也忍不住想要疼你啊……”

“爹爹不疼哥哥嗎？爹爹也讓淵兒聽哥哥的話呢！”兼淵一臉堅定，沈長安輕輕嘆了一聲，又朝人笑了笑，道:“那哥哥要是下回再騙你醉酒一回呢？”

“我就讓那個大哥哥狠狠打你！”趙兼淵一臉威脅的意味，“爹爹拿你沒辦法，可他管得了你！”

“你個小沒良心的，我才是你親哥哥！”沈長安寵溺地刮了刮趙兼淵的鼻子，“不過也不用下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