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至死不渝的愛04

胖子死了,所有人的心都蒙上了一層陰影。

宋襲沒有貿然去動屍體,叫來了李鐘和其他人。有手機的都把手機電筒打開,方向一致的照向末尾的隔間。

同時照亮的,還有一道嵌在角落裏的小門,和肮髒的地板。

地板上并非只有髒兮兮的斑痕,還有一排字:請保持安靜。

“這字是誰寫的?!”張秋林看向周圍的人,大家神色各異,眼神畏懼而戒備。

“自然是兇手。”

“可兇手為什麽這麽做?”

“你們是不是忘了。”紅色連衣裙的女人抱着胳膊道,“他之前發了瘋似的在街上大吵大叫。”

霎時間,誰都不敢出聲。

胖子屍體所在隔間門下有一灘血,血被踩亂了,兩對腳印延伸出去。

其中一對是宋襲的,另一對卻是朝着角落裏的門去的。

“我去看看吧。”張秋林說完便走了過去。

門沒關,推開後是另一個空間,裏面漆黑一片。

張秋林在牆上摸索到電燈開關按開,這才看見,原來是一個簡陋的公共淋浴間。淋浴間內有水汽,應該剛被使用過。

他仔細在地上找了找,腳印消失了,很可能是被水沖洗掉了。

淋浴內還有另一道門,推開便是飯館的後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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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廚的工作人員來回走動,看到淋浴間門口的人皆是一愣,随即怒斥:“那裏面是屬于我們員工的區域,客人不能進入。”

“抱歉。”張秋林忙退出去,倒回到衛生間。

此時,李鐘已經有了新的發現。

他們發現,馬桶內還放着一個剛好能将胖子的腦袋裝進去的塑料桶,塑料桶底部有血,而這點血液量與胖子的猙獰的傷口不太符合。

胖子傷的是頸部大動脈,傷口細長,極深,失血量應該非常大才對。桶裏裝着的那點血,更像是沒有被徹底帶走的殘留。

宋襲仔細回想道:“我進來的時候,還聽到了喘氣聲,不确定是不是林哥的。”

那聲音聽着似痛苦,似興奮,說不出的怪異。

“應該不是胖子的。”人群中有人站出來,“我之前在電影裏看到過,頸部大動脈被割後血會急速往外噴,有些血還會嗆進咽喉,血的噴出量達到一定量,人就會陷入休克。在這之後,身體器官持續缺氧,只需兩分鐘,人就會徹底死亡。”

宋襲朝那人看過去,發現是張秋林的室友藍康。

藍康繼續道:“如果胖子在你進來的時候還沒有休克或者死亡,他為什麽不掙紮?就算是他沒有力氣,但身體在遭遇到巨大疼痛的時候,是會顫抖或者抽搐的。”

宋襲看着隔間地板上的粘稠液體,“所以,當時還有另一個人,或者別的東西在這個空間裏?”

“不排除這個可能。”藍康一掃之前的正經嚴肅,“不過這些都是我在電影裏看到的,其他的我可不敢說。”

“如果宋襲進來時胖子已經死了,那會不會是在他死後才被擺弄成這樣的。”李鐘啧了一聲,捏着自己的下巴,思索道,“那桶又是怎麽回事?怕浪費,還是說這是某種儀式?”

“誰知道啊。”穿紅色連衣裙的女人對陰暗的男衛生間十分排斥,“不如我們出去說吧。”

案發現場可不是個好地方,立刻就有人附和,“對啊,人已經死了,咱們在這兒待着也沒用。”

“那屍體怎麽辦?”

事情就是這麽湊巧,話剛說完,飯店的老板走了進來,跟在他背後的是另外兩個彪悍的漢子。

只需一個手勢,漢子就明白老板的意思,撥開“游客”走進隔間,把屍體拖了出去。

“跟上去看看。”李鐘帶頭往外走。

屍體被拖了一路,扔進了河中,很快就沒了蹤影。

想起大家方才還在河上泛舟聊天,衆人心裏止不住的發毛,紛紛猜測,在他們來這裏之前,會不會有其他“游客”死後,也是被扔進這碧綠的河水中。

宋襲低頭看了眼望向河中的小孩,蹲下來,“夙夙,你真的不害怕嗎?”

蔣夙面無表情,“不怕。”

宋襲輕聲問他:“那之前我蒙住你眼睛的時候,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多事?”

蔣夙睫毛垂下,眼珠子往一邊移去,答案含糊:“還好。”

宋襲看着他說話時翕動幅度微小的嘴唇,笑了,口是心非。他挑了下眉,起身對李鐘說:“我想沿着河一直走下去,看看盡頭到底有什麽。”

“我跟你一起吧。”李鐘說完,向紅色連衣裙說,“我們很快回來。”

河水東流,把小鎮分割成兩半。

李鐘陪着宋襲走了很久,什麽也沒發現,“你到底想看什麽?”

“我也不确定。”宋襲緊緊拉着蔣夙的手,瞥見前方有塊兒擋路的石頭,順腳踢開,“白貓的屍體我們是在河裏發現的,如今林哥的屍體也被丢在河裏……我總覺得這不是鎮民随意為之。”

李鐘看向左右兩邊,又有鎮民從家裏出來,一路尾随在他們身後。

鎮民的行事多少有些畏畏縮縮,他們的嘴裏似乎說着什麽,叽叽咕咕的聽不真切。

宋襲突然站定,“沒路了。”

前方不遠立着一堵高牆,牆體往兩邊延伸,仿佛要将整個小鎮包起來。

而最令人詫異的,當屬那座橫跨兩岸的石拱橋。

石拱橋比他們之前見過的任何一座橋都要寬,使得下方的橋洞黑乎乎的,望不到頭。

宋襲隐約瞥見,橋洞下方漂浮着一團東西。

李鐘拽住青年:“別過去。”

“那你一過去。”宋襲很幹脆。

李鐘糾結,大明星都嬌貴,體力戰鬥力都不怎麽行,萬一過去遇到什麽,當場挂掉怎麽辦。可讓他自己過去,他又有些猶豫。

宋襲折中道:“一起吧。”

“行。”李鐘臉上的表情一松,目光滑向蔣夙,“這小孩兒怎麽辦?”

宋襲正要開口把人留在原地,蔣夙的手拽住了他的衣服下擺,“哥哥。”

宋襲:“……”

看着拉着小孩兒往前走的青年,李鐘懵了,半晌才追上去,用過來人的口吻說:“撒個嬌你就撐不住了,這可不行。往後日子長着呢,孩子得好好教,該罵就罵,該揍就揍,不能這麽一味順着來。”

“我知道了李哥。”青年脾氣很好,溫和的應道,李鐘反而不知道該不該繼續灌輸經驗。

說着話,很快就到了拱橋前。

宋襲朝河水方向探身,這下看清了,在那黑乎乎的橋洞中,飄着一只小土狗。

小土狗旁還有什麽,仔細辨認下發現,是一只死掉的兔子。

打濕的毛黏在漂浮的屍體上,讓屍體看上去有種光溜溜的感覺。越是定睛細看,越能發現,水下和橋洞更深的地方,到處都是動物的屍體。夾雜其中的,還有一兩只屬于人類的手腳。

宋襲頭皮發麻:“你看見了嗎?”

李鐘:“看,看見了。”他用力吞咽着口水,吸了口氣,突然眼睛睜大,“你看,胖子!”

胖子的屍體在水下浮浮沉沉,依稀可見,慢慢飄進了橋洞裏。

因為體型太大,瞬間将那些小小的屍體撞開,橫在橋洞正中。

從宋襲的角度看過去,屍體在灌入了水後,已經微微腫脹起來,那肚子尤其明顯,鼓脹脹的幾乎要将衣服撐破。

宋襲的手下意識蓋在蔣夙臉上,他把小孩兒轉過來,臉朝着自己的胸口,手指插在對方黑色的發絲中輕輕摩挲。

蔣夙仰頭,“你害怕了嗎?”

“沒有。”宋襲說,“我就是想緩緩。”

一下子看到這麽多屍體,精神難免受到刺激,而現場沒有別的外物能借給他緩解這種沖擊。宋襲看了眼傻愣着的李鐘,心說,我總不能抱着他玩摸頭殺吧。

李鐘雖然是經歷過事情的老人,卻沒見過這種陣仗。

沉默的氣氛在兩人間鋪開,唯有蔣夙的聲音響起,“橋洞裏還有別的東西。”

宋襲打了個顫,再次朝橋洞裏看去,有一群銀色的魚圍住了胖子的屍體,将他拖到了水下。

李鐘:“我們走吧。”

李鐘伸手碰了碰宋襲,低聲說:“那是食人魚,個頭那麽大,不知道吃了多少東西才養成今天這樣。”

“是為了消滅屍體?”宋襲像是自問自答,說完往右邊走去。

那地方栽着一排排斑竹,他看了眼站在不遠處,一直盯着他們的鎮民,問:“這竹子我能掰一根嗎?”

鎮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沒有說話,大概是竹子的主人并不在其中。

宋襲從兜裏掏出一點錢遞過去,“算我買的。”說完,他手腕用力,折斷了一根還算長的竹竿。

他拉着李鐘的手,“拽緊了,別把我掉下去了。”

意識到青年要做什麽,李鐘下意識想阻止,青年的身體已經開始前傾,他連忙一手抓住岸邊樹枝,雙腳分開,死死踩住地面。

宋襲盡可能的往前方探去,手中的竹竿被控制着伸進橋洞,挑起一只死貓。

那已經不能稱之為屍體了,內髒和血肉被掏空,只剩連着腦袋的皮。

丢掉那張皮,又伸向那只死兔子。

同樣如此。

正如他所想的那樣,那些食人魚就是用來消滅“垃圾”的,以免堵塞河道。也從側面說明河道中的屍體不能流出小鎮,污染別處的環境。

可死掉的大白貓和胖子的血又去哪裏了呢,河道中的這些身體,會不會也像前兩者一樣,都被放過血?

他擡頭看了眼被雲層遮住的太陽,實在不明白,死亡和太陽會有什麽關系。

宋襲百思不得其解,一直拉着他的李鐘支持不住了,“兄弟,你看完了嗎?看完了我就把胳膊收回來了。”

緊跟着,李鐘又說了一句:“你趕緊的,我快不行了。”

看了眼綠色的河水,想起下方湧動的危險,宋襲後背泛起一層冷汗,忙說:“看完了看完了。”

李鐘費勁兒的把人拉回去,一頭躺倒在草坪上。

宋襲甩了甩被捏痛的手,一顆小小的腦袋湊過來,小嘴在他手上吹了一下。涼風似乎真的能帶走疼痛,他笑着揉了把蔣夙的腦袋:“一下哪夠啊,再多吹幾下就真的不疼了。”

李鐘瞥了眼青年的手,“你皮膚也太嫩了,這麽抓幾下就留下這麽深的紅印子。”

宋襲有什麽辦法,天生的。

蔣夙沒繼續乖乖的吹,他的手指擠入青年的掌心,彎曲過來,試圖蓋住分布在手背的指痕。可惜他的手指太小,太短,只能蓋住很小的一部分。

宋襲捏着小孩兒的手晃了一下,對李鐘說:“走吧。”

李鐘拍拍身上的草屑站起來,跟着青年回到了用餐的特色飯館。

其餘人已經開始用餐,精神狀态都不太好。見兩人回來,張秋林第一個沖上去,“你們去哪兒了?剛剛向導來點人數,發現你們不在後很生氣。”

宋襲說他們在河道裏發現了更多的屍體,有人的,也有動物的。

飯桌上死寂幾秒後,大家紛紛放下碗筷,沒了胃口。

宋襲恰恰相反,這才第二天,剩下還有整整五天,他必須吃好睡好,用好的身體應對明天。

蔣夙還是一如既往地挑食,宋襲在這點上不打算慣他,一筷子米飯一筷子蔬菜,必須吃,不吃筷子就僵持在小孩嘴邊,打死也不挪開。

見小孩跟自己較勁,宋襲嚴肅道:“不吃你永遠都是小矮子。”

蔣夙斜掃他一眼,莫名其妙的輕笑一聲。

宋襲:“……”

好在,小孩最後還是妥協了。他張嘴含住夾到嘴邊的飯菜,慢條斯理的咀嚼,看着就像是某種大型的貓科動物正在進食,不疾不徐,卻帶着幾分攻擊性。

将嘴裏的飯菜徹底咽下去,蔣夙盯着青年的眼睛說:“我不會永遠當個小矮子。”

宋襲覺得好可愛,忍住試圖去摸頭的手,假裝自己是個嚴肅的家長,冷着臉繼續喂食。

飯桌上的其餘人靜默的看着這一幕,羨慕又嫉妒,想像兩人一樣你一口我一口的大口吃喝,可實在沒胃口,只要一想到成堆的屍體擠在河道盡頭,心裏就忍不住惡心。

李鐘灌了一肚子的白開水,勉強硬塞了碗米飯下去,他看了眼黑着臉坐在角落裏的向導。

向導也在看他,臉色漆黑,他走過來:“在來這裏之前,我們嚴肅的溝通過,到了鎮上一切聽我指揮,你為什麽不按照事先說好的行事。”

李鐘賠笑,不停地道歉。

向導勉為其難的接受道歉,又義正言辭的警告不能再擅自行動。

下午的行程安排比較松散,回韓家小院午休後,就去隔壁的白家畫館參觀。

大家沒有異議,老老實實地跟着向導離開飯店。剛出門,飯館的老板手裏拿着一摞白色面具追出來,“你們東西落下了。”

胖子死了,他留下的東西也成了不祥之物,面具是大家默契之下,決定不帶回住宿點的,誰知道老板還給送回來。

老板把面具重新發給所有人,因為死了一個人,面具就多了一個。

他問:“多的一個你們誰要?”

李鐘看了一圈,主動接過來遞給向導:“你拿着吧,我們都有了。”

向導推開李鐘的手說:“我們不能收游客的東西,這是規矩。”

不能丢,又沒有人要,李鐘徹底不知道該怎麽辦了,最後是蔣夙伸手,“我要。”

大家紛紛朝小孩投去佩服的目光,很快就把這件事揭了過去。

宋襲把蔣夙抱起來,看着他拿着兩只面具的手,問:“喜歡?”

蔣夙沒吭聲,将兩個面具扣在一起,戴在了臉上。眼珠子在面具後轉動,從外面看的話,只能看到兩個漆黑的小點。

宋襲跟他對視了不到半秒就敗下陣來,小孩子的眼神本就情緒很淡,如今隔着面具更顯銳利。

飯館距離韓家小院不算很遠,走了二十分鐘就到了。

大家各自回到房間,沒了任何交流的機會。宋襲關了門,閉上眼倒頭就睡,聽見動靜,他睜眼看見蔣夙把面具摘了下來,正往床上爬。

白森森的面具給人的觀感很差,宋襲坐起來把面具拿走,在屋子裏四處看了一圈,在門上發現了兩個釘子。

他用手碰了碰鐵釘,疑惑的想,這釘子是一直都在這兒嗎?

或許是它們的存在感太小,宋襲沒能從記憶中找出有效的信息,順手把兩個面具挂了上去。

回到床上,小孩兒已經躺進被窩。有了昨晚厚臉皮鑽被窩的經驗,宋襲駕輕就熟地掀開蔣夙的被子,将人摟在懷裏。

感覺到小孩掙紮,他可憐巴巴的說了一聲:“好累,讓我靠一會兒吧,就一小會兒。”

蔣夙又掙紮幾下,腮幫子都鼓了起來,聽見耳後傳來的細微鼾聲,他皺了下眉,放棄抵抗。

午睡時間是一個小時,可宋襲在時間過半的時候就醒了。

這半小時他睡得并不踏實,總感覺背後有東西盯着自己,這種感覺一直纏繞在夢中,讓他意識渙散仍不忘害怕和警惕。

在睡意中掙紮醒來,他第一時間看向背後。

空空如也,什麽也沒有。

收回視線時,目光正巧掃過進出屋子的木門。面具安靜挂在那裏,紙張柔和的白色呈現出與之前不同的僵白。

宋襲揉了下眼睛,松開蔣夙翻身下床,快步走到門口。

眼看着快到門口時,他停了下來,渾身僵硬地盯着自己的面具。周遭的空氣微涼,拍打在身上迅速激出了淺淺的一層雞皮疙瘩。

宋襲把手伸過去,按住了面具。

木門是深褐色的,因為光線問題,面具眼睛位置的空洞該是黑色才對。可就在剛才,他分明看見面具後面有一雙白色的眼睛在冷冷的盯着他。

宋襲吸了口氣,快速将面具掀開,下面是光潔幹淨的門板。

床上,蔣夙翻了個身,他揉了揉眼睛,半張臉埋在被子裏,“怎麽了?”

小孩兒被吵醒後,脾氣似乎不太好,沙啞的聲音中帶着幾絲冷感。

宋襲回到床上,把人按回去躺好,有節奏的拍打着他的後背說:“沒什麽,再睡會兒吧。”

接下來的半小時,他始終睡不着。

被窺視的感覺随着時間推移,在慢慢加深,起初只是隔得很遠,到了後來,宋襲感覺那雙無形的視線似乎就黏在自己背上。

午睡時間一結束,他忍無可忍的起身,将兩個面具一起從門上取下來,準備拿去丢掉,卻撞見坐在外面的向導。

看他那架勢,像是守着他們在睡午覺。

見青年拿着面具站在門口,他放下手裏的茶杯,“時間到一個小時了嗎?”他擡腕看了眼時間,“我去叫其他人起床。”

宋襲沒理他,徑直往外走,在院子裏找了一圈都沒找到垃圾桶。

仔細一回想,不只是韓家小院,他們上午在外游覽那麽久,似乎在別的地方也沒見過垃圾桶。

看着手裏詭異的面具,宋襲的心裏竄出股涼意,難道就丢不到了嗎?

“小夥子,你站在這裏做什麽,需要幫忙嗎?”略顯蒼老的聲音自右手方傳來。

宋襲轉頭看過去,向導父母的那間房不知何時打開了門。向導母親扶着門框站在那裏,渾濁的眼睛看向他的手。

“沒做什麽。”宋襲思忖了下,還是決定問一問,“阿姨,您知道垃圾桶在哪嗎?”

向導母親的目光留在面具上,“我們這裏沒有垃圾桶。”

宋襲看着她的臉,又垂眸看了眼自己手裏的東西,揮了揮手裏的東西,“那這些面具怎麽辦,我想把它們扔了。”

向導母親的眼裏有了劇烈波動,她用力地攥緊拳頭,“不能扔,這個不能扔!”觸及到青年的眼神,她快速鎮定,閉着眼睛說,“面具是我們林南鎮向神明祈福用的重要物品,請回來後必須挂在門上。”

宋襲:“所以門上的釘子是你們釘的。”

向導母親答非所問,呆怔道:“面具請回來後必須挂在門上,你現在就把它們挂回去!”

她的情緒非常激動,聲音近乎尖利,把向導和其他人都吸引過來了。

李鐘看着兩人對峙的情景,有些莫名,走到宋襲旁邊低聲問,“怎麽了?”

宋襲看着安靜望着自己的向導,半分鐘後,他擺了擺手,率先結束了這場小小的争執。

李鐘一路跟着他走回屋裏,“到底怎麽了?”

宋襲:“面具有問題。”

李鐘:“什麽問題?”

“我也說不清楚,但剛剛向導的母親說,這是用來祈福的東西。”宋襲把午休時感覺有人盯着自己的事說了出來,“那雙白色的眼睛不是我的幻覺,很邪門,你覺得這樣一件東西,像是祈福用的嗎?”

他頓了頓,直言道:“如果是,你覺得她口中的神明會是正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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