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至死不渝的愛05
宋襲房門口圍着不少人,大家迫切的想知道,面具中究竟有什麽貓膩。
藍康站在人群最後,他嘶了一聲,道:“不是正神,那就是邪神,可你也說了,面具丢不掉,也不能丢。”
紅色連衣裙冷哼:“不丢,面具就只能每天挂在門上,丢了,或許會遭‘神明’怪罪。”
進退兩難,不知該如何抉擇。
“其實……”有個聲音弱弱道,“我中午也有那種被人偷窺的感覺。”
“我也有。”
“我中午睡不着,也感覺到了。”
那種感覺很微妙,而且每次轉頭都沒發現異常,大家理所當然的以為是自己的幻覺。
如今事情被青年翻到明面上,又引出了向導母親的那番話,不用懷疑了,中午盯着他們的就是紙面具!
面具的問題得不到解決,人心惶惶,向導走了過來,他像是沒發現大家的愁緒,大聲說:“好了,午休時間結束了,我們抓緊時間去隔壁的白家畫館參觀吧。”
他看了眼還被宋襲攥在手裏的東西,陰鸷地笑着說:“快挂起來吧,時間長了,神明該不高興了。”
宋襲與李鐘對視了一眼,無奈的把面具挂回門後。
白家畫館是一家免費開放的私人畫館,緊鄰韓家小院,據門口的介紹說,這座院子的主人常年居于國外,每隔三年祭祖時才會回來看看。
平日守在這裏的,只有一個老婆子。
進畫館前,按照規定,大家要把身上的危險物品拿出來。
負責監督的,正是昨天晚上宋襲和張秋林看見的那位燒紙的黑衣老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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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子依舊一身黑,頭發花白,臉上褶皺很深,兩眼有一只蒙着層白膜,應該是白內障。
宋襲沖老太太點點頭,把自己身上的兜掏得幹幹淨淨。
老婆子這才放行,目光略過蔣夙,直接落在吳川臉上。吳川被他盯得渾身怪異,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将身上的打火機掏了出來。
“還有。”老婆子突然開口。
吳川摸遍了全身,最後找出一個指甲剪。
宋襲:“……”
蔣夙緊緊拉着青年的手,往裏面走去,眼看着就要穿過走廊,邁進院子,老婆子喊道:“慢着。”
她腿腳不好,左腳微跛,走路身體搖擺。這種情況她的動作不該很利索,可現實恰恰相反,不過幾步,老婆子就擋在了衆人前面,胳膊伸展開,“進門之前,你們須行拜禮。”
“這又不是寺廟佛堂,為什麽要拜?”
“這裏面供着我白家的列祖列宗,自然要拜。”老婆子态度強硬。
向導也說:“這是規矩。”
衆人沒辦法,只能朝着畫館鞠了三個躬。
畫館裏陳列懸挂着各種風格的畫,油畫、國畫、素描,甚至還有線條粗糙的兒童畫。
從兒童畫泛黃的紙張來看,完成時間距今已經過去多年。
宋襲問蔣夙:“夙夙,你會畫畫嗎?”
蔣夙:“不會。”
他背着手,仰頭看着那一個個高挂的畫框,點評道:“畫得真醜。”
宋襲一把捂住他的嘴,“別亂說。”
這間展廳是他随意走進來的,卻發現處處透着古怪。
先不說沒有署名的畫作,光是一張張挂在天花板上的白色紙面具就夠瘆人的,還有那些被放置在玻璃牆展櫃中的畸形油畫。
油畫的色彩非常濃烈,線條雜亂,應用了大量的色塊填充,給人的感覺很不舒服。
李鐘自外面走進來,擡頭看了眼紙面具,小聲說:“這兒怎麽也有面具?”
“其他展廳也有?”宋襲問。
“總之我逛了三個展廳,每個都有,就跟攝像頭似的。”李鐘看向正對面的那副畫,不适的皺眉,“畫的什麽玩意兒,亂糟糟的,看着就不舒服。”
“恐怕只有畫畫的人才懂。”宋襲撫弄着蔣夙額頭的碎發,“走吧,我們去下一個。”
蔣夙轉身,光逆着他而行,從他的四肢間穿過,顯得身量纖細修長。
李鐘摸着下巴說:“你這個弟弟,長大了個子一定很高。”
“你怎麽知道?”宋襲問。
“你看他骨骼就知道了。”李鐘說,“而且,你見哪個孩子五歲能長這麽高的?他家的遺傳基因估計很好。”
宋襲羨慕,他也好想再長高一點,三厘米就夠了!
兩人跟着蔣夙去到隔壁,這邊的畫作較為正常,是國畫,大部分是潑墨畫,少部分是風景畫。他們又去到另一間,全是素描。
奇怪的是,素描的人物像上,面部沒有五官,只有一片空白。
李鐘看得心梗,一手拉着小孩的後領子,一手拽着宋襲的胳膊,快速離開了展廳,去到院子裏找了個地方坐下來。
他用手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低罵:“這他媽什麽鬼畫館,沒幾幅正常的。”
宋襲正要開口,忽然發現黑衣老婆子站在一個被樹遮住的牆角,看向某個方向。
順着對方的視線看過去,宋襲瞧見了正從一個展廳出來的吳川。
他本來以為,拿了點綴着綠色糕點的吳川會出事,可至今半天多過去了,他依舊生龍活虎。
老婆子在角落裏沒站多久就離開了,仿佛剛剛匆忙的一撇是宋襲的幻覺,同時消失的,還有一直守着他們的向導。
他拍了拍李鐘的肩膀,道:“陪我去個地方。”
“可向導不是說……”李鐘欲言又止,宋襲道,“向導不見了。”
李鐘四處找了一圈,匆忙起身:“那還等什麽,趕緊的。”
宋襲按照記憶,跟李鐘找到了昨晚被顏料水潑過的那面牆壁,可奇怪的是,牆上幹淨如新,什麽也沒有。
“不見了?”宋襲越過矮灌木,指尖在牆上蹭了蹭,并不像新粉刷過的。
“你們昨晚就是通過這面牆看到的這邊的情景?”李鐘湊上去聞了聞,“如果是新刷的牆,這麽短的時間內不可能幹。”
宋襲往左邊移了兩步,手指穿過洞孔掏了掏,又低頭看向腳下。前端的草坪上,沒有一片落葉,顯然是有人在精心打掃。
既然有人經常在附近活動,這麽明顯的洞,白家畫館的人不可能沒發現。唯一的解釋是,他們根本沒把這件小事放在心上。
“喂,你沒事吧!”一間展廳內傳出驚呼。
宋襲和李鐘趕緊帶着孩子跑過去,發現是吳川摔了一跤,腦袋正巧磕在臺階上,破了個口子。
鮮血流過他的眉毛,滴到睫毛上,又沿着眼睑潤進眼睛裏。
好端端的眼睛,瞬間成了血紅色。
“草,剛剛誰絆了我一跤!”吳川咬着腮幫,樣子兇狠憤怒。
“你冤枉誰呢,剛剛分明是你自己摔下去的,我們可沒人走在旁邊。”
“就是,明明是自己走路不長眼睛。”
“不對,你們肯定有人絆了我,我感覺到了!”吳川氣得要死,就是覺得有人在故意整他。
“你還是先去洗把臉,清理一下傷口吧。”藍康指了指自己的額頭,“你這傷口附近沾了好多灰。”
吳川用力瞪了眼周圍的人,憤然轉身。他在畫館找了一圈也沒找到衛生間,便抓住剛好路過的黑衣老婆子,“問一下,哪兒有自來水管。”
老婆子盯着他的額頭看了看,說:“跟我來吧。”
吳川跟着她來到一間位于角落的房間前,房間裏布置古色古香,拔步床上挂着絲質帷幔,上面的架子雕龍刻鳳,工藝精湛,一看就知道價格不菲。
老婆子帶着他繞過一個屏風,後面擺着一個木桶,木桶上方接着自來水管,底部有出水口直接鏈接下水道。
吳川把腦袋伸到自來水管下,冰冷的水沖下來,他結結實實打了個激靈。
老婆子悄悄離開,替他關上了房門。
吳川似有所覺,立刻沖向門口,發現外面的人正要鎖門,他心裏着急,側身用力朝門上撞去。
老婆子猝不及防,被那股力撞了出去,摔倒在地。
她惡狠狠地站起來,指着吳川道:“你瘋了不成!”
吳川大口大口喘着氣:“你鎖門做什麽。”
“我沒有鎖門。”老婆子說着擡手指向門環,“那門環壞了,我不過是調整一下。”
吳川看過去,發現其中一個門環的确變形松動了,他并沒有因此放松警惕,沖着外面大喊:“來個人幫下忙!”
不多時,真有人來了。
來的人是與他幾乎沒有交集的大明星。
大明星手裏拉着個累贅,被叫過來沒有絲毫不耐煩,還态度極好地問他,“怎麽了?”
吳川看了眼他身後,沒有別的人了,想必是其他人怕惹上麻煩不想來。
吳川:“我想去清理下傷口,你幫我看着點門,行嗎?”
宋襲帶着蔣夙,跟在吳川身後第一次走進這間屋子,無論是地面還是家具都十分幹淨,看得出有人經常打掃。
他站在屏風的外側,抱着蔣夙坐到凳子上,屏風內側不斷傳來水聲。
吳川似乎有些害怕,不到三秒,就忍不住喊:
“宋襲,你還在嗎?”
宋襲:“在,你快點吧,導游說參觀時間要結束了。”
“哦。”吳川的傷口不知為何越來越疼,他用指腹輕輕拂過傷口邊緣,感覺到有溫熱的東西流出來。
他低看向自己的手,血竟然流得滿手都是。
“怎麽回事……”低喃着走到木桶對面的鏡子前,鏡子裏的人滿臉是血,不大的傷口像被扯破了一般,鮮血涓涓流出,沿着他的鼻梁和鬓角胡亂流淌。
“怎麽會這樣!”吳川驚恐的大喊。
宋襲立刻沖了進去,卻停在屏風處沒有繼續往裏,他看見一個面具貼在吳川的後腦勺上,為眼睛留出的圓孔下方不是吳川的頭發,而是一片白色。
“吳川,你先冷靜一點。”他聲音裏透着緊張,同時反手将身側的蔣夙撥到了自己背後,用手牢牢護住。
蔣夙拽着青年腰側的衣服,聲音平靜得不帶一絲感情,“你腦袋後面有面具。”
吳川錯愕一秒後,跳着腳瘋了似的扒拉自己的前後頭發。
啪嗒一聲,面具掉到了地上。
吳川愣在那裏,目光與面具後的那雙白色眼睛對上。他渾身僵硬,卻還是調動渾身的力量一腳把面具踢走。
紙面具輕飄飄的,并沒有飛開太遠。
吳川有種它還會過來的錯覺,恐懼的往後退。宋襲的手抵上靠近的人,手指收緊,拽着他肩上的衣服将人往外拖。
門外,所有人都圍了過來,一些個子矮的,正踮腳往裏看。見房門被打開,走出來的兩人沒有什麽大礙,都松了口氣。
張秋林盯着吳川額頭的傷口問:“你那傷口怎麽越來越大了。”
吳川沒有心思回答問題,他心裏有種怪異的感覺,面具還扣在他的腦後,只是大家都看不見而已。
宋襲松開抓着吳川的手,看了眼安靜站在一旁的老婆子和向導,“參觀結束了,我們可以離開了嗎?”
老婆子越過衆人,臉色陰沉得可怕,尤其是在經過吳川時,明顯狠毒的剜了他一眼,似乎對他的安然無恙十分不滿。
砰一聲,房門被關上,向導這才開口說:“走吧,我們去下一個地方。”
“我不想去了。”吳川被吓到了,他不确定自己繼續跟着逛下去,會不會再撞見其他東西。
向導看他一眼,一反常态的好說話:“那你回去好好休息。”
房間裏也有面具,吳川不敢一個人待着。除了宋襲、李鐘和張秋林,其餘人包括藍康在內,像是知道他的意思,默契的往後退了一步,最後是李鐘說願意留在韓家小院陪他。
有人陪伴的吳川情緒好了許多,站在白家畫館門口,他對宋襲說了聲謝謝。
宋襲說不用,又對李鐘叮囑道:“小心。”
李鐘點了點頭,目送大部隊離開,前往下一個參觀點。
下一站是祠堂。
祠堂在河對岸,向導沒帶他們從橫跨的橋上經過,而是繞了很遠的路,從一排聳立在河水中的石墩上踩過。
岸這邊的建築幾乎是另一邊的翻版,整座小鎮的房屋幾乎一模一樣。
宋襲帶着孩子走在最後,經過一條巷子時,他停了下來,朝盡頭遠眺。
藍康發現了他的異樣,從前面倒回來。巷子的盡頭坐着一個蒼白的男人,他的臉頰幾乎瘦到脫形,穿着一身白襯衣安坐在那裏,一手執筆,一手拿着調色盤。
是那天夜裏的畫家。
“要過去看看嗎?”藍康問。
宋襲正要開口,衣擺被拽了幾下,他低頭一看,蔣夙的手往某個方向指了指。
向導來了。
宋襲和藍康兩人就像是被班主任抓到上課走神的小學生,急忙抱着蔣夙朝向導走去。
見兩人重新跟上隊伍,向導臉色稍霁,他一邊走一邊向“游客”介紹:“這一半小鎮存在的時間其實更長,我們從這裏走出去,就能看見最早的一間祠堂,他已經存在了四百多年,被評為國家文物建築保護單位。”
宋襲默默記下這一段,尋思着等回去後,按照這條信息或許也能像之前那樣,在現實中找到另一座林南鎮。
向導帶着大家走進祠堂,跨過門檻,擡頭便能看見那一排排密密麻麻,被整齊擺放的牌位。
牌位上沒有姓名,沒有生辰和死期,臺前只有一個香案,上面擺着四方形的香爐和供果。
向導指着牌位說:“這些人都是為小鎮做出過貢獻的,不只是我們,你們也要銘記他們。”
張秋林在宋襲耳邊不解道:
“這跟我們有什麽關系?又不是我親戚,幹嘛要記下來。”
宋襲沒說話,默默數了數牌位縱橫兩列的數量,然後做了個簡單的乘法。
正艱難計算中,就聽見蔣夙說:“484。”
他低頭和小男孩對視一眼,有種被藐視的錯覺。
一旁的張秋林因為這個龐大的數字感到震驚,“這麽多?”
向導讓大家自由參觀,自己則走到一間屋子裏,搬出幾張條案并列擺放好,随後又去找來抹布将其擦拭幹淨。
那架勢,就像是特意在迎接新的牌位。
這一舉動讓所有人都愣住了,他們甚至聽見向導心情不錯的哼起了歌兒。過了會兒,果然看見向導再次進入裏間,拿出一個黑漆漆的牌位放在了條案上。
做完這一切,他拍拍手上的灰塵:“好了,今天的行程暫且告一段落,大家如果沒有異議,我們就回韓家小院休息休息。”
那個新擺出來的牌位如同一根針頂在衆人的喉嚨上,他們誰都沒有說話,不約而同的猜測着,那個牌位到底是屬于誰。
最有可能的,無非是已經死去的胖子,和拿到綠色糕點的吳川。
回去的路上氣氛相當沉重,在路過那條巷子時,宋襲再次往裏頭看去,發現畫家竟然還在。
這一次,他的畫架換了個角度擺放,斜對着一棟房子的後牆。畫家正捏着筆,仰頭看着灰蒙蒙的天空。
宋襲也擡頭看天。
烏雲密布,從他們來這裏後,太陽就一直藏在雲層裏。
回去的時候,他們依然沒有從橋上經過,宋襲怕蔣夙從石墩上滾下去,彎腰把人抱起來,走完這一段後,他把人放到地上。
蔣夙嘴唇抿了抿,“你沒有之前那麽喜歡抱我了。”
宋襲想了想,決定跟他說實話:“因為你比之前重了,我抱起來有點吃力。”
蔣夙:“……”
小孩的臉繃得很緊,明顯對青年的說辭十分不滿,“那是你太弱了。”
宋襲覺得不是,指出對方身上的問題:“是因為你長太快了。”
提到這個,蔣夙就不再說話。
宋襲拉着小孩兒停下來,半蹲在地上問他:“夙夙,你沒有什麽想跟我說的嗎?”
蔣夙主動伸出小拇指,勾住青年的手晃悠兩下,聲音帶着幾分可憐的意味:“哥哥,你可以不問嗎?”
宋襲頓時就心軟了,蔣夙身上的确有很多疑點,但他不在乎。如果這個孩子想害他,中間有太多太多次的機會。
每個人身上都有秘密,不說自然有不說的道理。
宋襲嘆了口氣,順從地把他從地上抱起來。
蔣夙如願以償的攬住青年的脖子,小臉貼在青年的頸側,輕聲說:“謝謝哥哥。”
宋襲用力在小孩頭上揉了幾下,自暴自棄的想,他一個成年人居然會被小孩子吃得死死的,也不知道蔣夙哪兒來的觀察力,總能精準的戳中他的軟肋。
張秋林看他抱孩子有些吃力,“要不放他自己下來走吧,我看地上挺平的。”
宋襲正在專心看路,随口說了句沒關系。
倒是蔣夙微微側臉,眼神變得陰冷,他一眨不眨地看着張秋林,好像要把對方的臉戳出兩個洞來。
張秋林沉默的扭開臉,心裏發毛,破小孩兒的眼神怎麽比成年人還吓人,這以後長大了還得了?
小鎮的面積很大,各種大小路縱橫交錯,等他們回到韓家小院,已經是下午四點多,天色開始變暗。
第一個人的腳剛踩上石階,一陣驚慌失措的聲音從裏面傳來,緊跟着有人從裏面迅速沖出來。
沖出來的人是吳川,李鐘跟在後面。
見大夥兒全都回來了,他連喊道:“攔住他,別讓他跑了!”
站在最前面的幾人連忙擡手,一下子将撞過來的吳川抱住。吳川中邪似的,嘴裏胡亂的嚎叫,四肢無差別的捶打踢踹,好幾個人被殃及。
沒辦法,大家只能将他按到地上,并将他的雙手反壓在後背。
李鐘抹了把滿頭大汗:“先把他送回房間吧。”
吳川的情緒波動很大,一會兒驚慌失措,一會兒惶恐不安,他不斷地左顧右盼,明顯是在警惕什麽。
宋襲把蔣夙帶回房間後,單獨去了李鐘的房間,“出什麽事了?”
“我也不知道。”李鐘焦頭爛額道,“開始還好好的,上廁所的工夫回來,他就成這樣了。”
宋襲說:“我聽他一直在說什麽有鬼。”
李鐘點點頭:“我也聽見了,可我沒看見什麽髒東西。”
“看來問題就出在你出去的幾分鐘裏。”宋襲道。
李鐘:“時間又不能倒流,誰知道他到底撞見了什麽。”他想了想,整個團隊中,就他的身體最壯實,“要不今晚讓我房裏的新人妹子跟吳川換一下,我今晚守着他。”
宋襲:“是應該守着,下午的時候向導帶我們去圍觀他擺牌位了。”
李鐘一愣:“牌什麽?”
“牌位,活人祭奠死人的木牌。”宋襲皮笑肉不笑的扯了下唇角,“一個很特別的游覽項目。”
李鐘呆了呆:“還能這樣?”
要是現實中遇到這種向導,游客早翻天了。也就是到了這裏,他們才這麽憋屈的隐忍。
“今晚多注意下。”宋襲擡起手,想要拍拍李鐘的肩,卻看見門口不知何時多了一雙圓圓的眼睛。
蔣夙的手抓着門框,正望着青年,“哥哥,我一個人在房間裏害怕。”
李鐘推了宋襲一把,“趕緊奶孩子去吧。”
看着蔣夙那明顯高于五歲小孩的身高,宋襲心想,現在還好,要是再大一點,他是真的要奶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