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章節

砸進了杯子裏。

我張了張嘴,不知道該繼續說些什麽,有時候,話語再動聽也比不上一場美夢。

“我從小沒有爸爸,”我摩挲着酒杯,看倒影裏模糊的自己,“只有我和媽媽。”

“而我的媽媽是個工作狂。”

“她一年到頭忙着工作,也忙着慈善。她有時間陪孤兒院,陽光小學的孩子們玩耍,也有時間看望孤寡老人,絕症病人。卻從來吝啬給我關心。”

“我小時候很乖,可是再乖也等不來她。于是叛逆期的時候,我開始和她吵架。從雞毛蒜皮的小事開始和她吵,恨不得吵到地裂天崩。”

“直到18歲,她連吵架的機會都不給我了。就這麽敷衍地死于一場意外。”

“她的明天沒有了,也沒有留給我什麽特別幸福的回憶,所以你看我現在,”

“嘛……其實也沒有什麽沉重的回憶啦。”

空氣靜悄悄的,我吸了吸鼻子,擡頭看旁邊的不死川實彌,對上視線後發現他的眼角泛着紅:“啊,你哭鼻子了,好遜哦。”

“喂,”他惱羞成怒,再次撲上來掐我脖子,“我才沒有。”尾音跟着意識一起吞沒。

我往後倒了倒,他就一頭栽在我大腿上了,半晌沒動靜。

我戳了戳他,毫不留情地嘲笑:“你的酒量真的是好差哦,這只是我自己釀的葡萄酒而已诶。”

他沒有回答,紅豔豔的臉躺在我的大腿上,呢喃着:“母親……玄、玄彌……”

葡萄酒壇被他撞倒,順着屋檐慢悠悠滾到了邊界,最後還是脫離了我的視野,只聽得到一聲脆響。

像夜空炸開了一朵小型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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葡萄酒的香氣慢慢爬了上來,眷戀地纏繞在這個醉鬼身上。

我壞心眼地扯了扯他的頭發:“你知道嗎?第一次聞見你所謂稀血的味道,就是葡萄酒的香氣。”

“鬼……殺、殺。”因為疼痛,他露出了一個兇狠的表情,嘴裏也逐漸開始罵罵咧咧,“玄彌、弱……退、出、鬼殺隊……”

我忍不住笑,夜晚的涼風蹭過脖頸,我縮了縮腦袋,想起另一個人泛着熱氣的懷抱,“作為長子,很辛苦吧。”

世界上的語言不一定互通,但是情感是最容易傳遞的東西。

“再讓你一飽耳福好了臭小子,”我摸了摸醉鬼的腦袋,唱起了很久以前,在我床邊響起過的搖籃曲。

“睡吧……搖籃搖你快快安睡,安睡在搖籃裏,溫暖又安逸……世上一切美好的祝願,一切幸福,全都屬于你,”

雖然我并不承認,但或許是唱的不怎麽好聽,不死川實彌的手攥緊了我的衣服下擺,看着某人用力的樣子,我啞然。

在又一刻的靜谧中,一道電流淌過喝了酒之後輕微灼燒的胃部,熟悉的電子音響起:“你唱的很好聽。”

“嗯哼,我就說嘛~這臭小子不識貨。”我去掰不死川實彌的拳頭,試圖拯救自己的衣服。

“和你媽媽一樣。”

“……”

“你媽媽很愛你。”

“……喂,你該不會真的是我媽死不、”

系統打斷了我,語氣很堅定:“她很愛你。”

我沒有成功掰開不死川實彌的拳頭。“我知道。”

“我也是。”

眼淚好像流下來了,我咬了咬下唇,找回自己的聲音:“你也知道我媽很愛我?”

“順順,你知道我也愛你。”

“……”

“騙鬼呢。”憤憤然擦了把眼淚,我低頭握住睡得死沉的某人的拳頭,繼續唱:“睡吧,睡吧,我親愛的寶貝……”

“一束百合,一束玫瑰,”

“等你睡醒……”

“媽媽都給你。”

本能

炭治郎開始練習全集中·常中的呼吸了,白天穿梭在蝶屋每一個角落訓練,一個人保持着高昂的勁頭訓練到夜幕降臨。

“啊,我想拜托黎一件事情。”一大早,找到躲在陰影裏鹹魚的我,炭治郎鞠了個躬。

“啊直接說就行了。”

“希望黎能在晚上監督我睡覺時候的全集中·常中,要是斷了,就用這個打我吧!”

一臉誠懇的男孩子遞過來一根木棍,我接過來抽了抽嘴角,你信不信我一棍子下去你這輩子都沒辦法全集中了,“不需要木棍,我會叫醒你繼續保持全集中·常中的。放心吧,交給我。”

“拜托了!”

前半夜他的呼吸綿延安穩,保持着全集中·常中特有的頻率,我坐在他床邊,看了看隔壁床四仰八叉的伊之助,好奇他為什麽睡覺都不摘頭套。

善逸起來上廁所,看見了我,差點尖叫。我沖他比了個噓的手勢,下一秒,耳邊傳來炭治郎變化的呼吸聲。

我依舊保持着對善逸的微笑,在他逐漸驚恐的表情中,擡手給了炭治郎一拳。

“啊!對不起!”痛到坐起的炭治郎看了看我,“請繼續……”

“好的~”

區別于前半夜的安穩,後半夜的炭治郎幾乎是沒睡多久就被我叫醒,意識到剛開始那拳依舊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痛,我選擇了彈腦瓜崩。

畢竟頭柱的頭更挨揍一點。

就這樣,愉快的一夜過去了,天剛剛亮堂,炭治郎打着哈欠醒來,“辛苦了!”

我看看隐隐作痛的手指關節,再看看完全無事的他的額頭,到底是我掌握了力度,還是他的頭實在太硬了?

五天之後,他的夜晚明顯安穩了不少的前提下,在日常的拉筋和身法的訓練中,我也加入了對他的特訓。

“在我這裏,你要訓練的是本能。”

自古以來,動物就擁有着察覺危險的本能,反而是人類好像在世代的交替中,慢慢遺忘了這個本能。或者是本能過于遲緩,等到反應過來,該發生的早已經發生了。

“要在腦子思考之前靠着身體本能去做。”

“平常我們看到一件事情發生,腦子裏的流程是反映事實,然後由腦子支配身體去做。而殺意來臨的時候,思考的時間頂多只有一秒,所以先用身體感受。”

“聽不懂沒關系,”我沖炭治郎微笑,“實戰下就明白了,那種——”

毛骨悚然的感覺。

剛開始和柱們實戰訓練的時候,作為遵紀守法了二十多年的H國人,我的戰鬥空有鬼的蠻力卻毫無章法,蝴蝶忍就算不用毒也能仗着身法把我耍的團團轉。

後來挨打多了,身體本能畏懼靠近的刀劍,逼近的傷害,每一個毛孔都能感受到疾馳而來的殺意,在腦子還沒想出對方的招式前,身體下意識就躲了開去。

受傷的次數從此急劇減少。

我耐打的程度上升後,柱的兇殘程度也翻了個個,不管是武器還是肉搏,雙方都能打個五五開。

但要我來面對此刻的炭治郎,連日常全集中呼吸都還沒做到的菜雞,簡直吊打。

想到那些被柱們教育的心酸日子,我現在簡直熱血沸騰。

我釋放着殺意對炭治郎輕拳出擊,畢竟他才剛恢複,我可不敢用力打,但是我的輕拳也夠他嘤嘤喊痛了(不是)

“用身體感受。”又是一拳實打實地挨到了他的腿上,“阿拉,過度的緊張會把弦崩斷的,放松。”

夜幕降臨,渾身青紫的炭治郎又一次如釋重負的坐倒在地。

“辛苦了!”接過小清她們三個遞過來的毛巾擦了把臉,炭治郎咧着嘴角笑。

我看着他被我不小心打破的嘴角,有點心虛:“你才是辛苦了。”

“那麽,”默默從懷裏掏出準備好的藥酒,“為了明天更好的訓練(挨揍),今天要把這些淤青揉開。”

“诶?!!黎剛才帶着藥酒和我打的嗎?”

重點好像不是這個……“接下來的畫面可能不太适合小朋友看,你們三個先回去休息吧。”

小澄在托盤裏放好我倆遞回去的毛巾,和另外兩個小姐妹點了點頭先回去了。

“好了,哪裏痛?”我往手上抹了點藥酒,其他柱們總說我下手沒輕沒重,每次打完不抹藥酒的話會隐隐痛上好幾天,所以在正式和炭治郎對打前我特地帶了蝴蝶忍特制藥酒。

炭治郎看着我,愣了兩秒,突然臉紅:“啊那個我自己來就行了!”

我憐憫地看他:“不行,我保證手勁足夠給你揉開淤青的,你後背剛挨了好幾下,我會負責到底的。”

炭治郎靈魂升天。

簡直是二度去世,痛還不能躲,被擰着胳膊扣在原地。

少年還略顯單薄的後背暴露在空氣中,青青紫紫的,尤其腰腹有一處好像還有被打爆的細血管在皮下凝成血點。

“……”我湊近,按着他的肩胛骨旁的淤青用力揉,覺得有點過分安靜了,忍不住想開個玩笑,“炭治郎的左臉上有東西哦。”

“什、”他猝不及防地轉過臉來,好像有什麽柔軟的東西蹭過我的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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