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章節
我驚了,一擡頭磕到了他多災多難的下巴。
“嘶……”
完了完了,還沒好全的下巴別給我磕到二進宮,蝴蝶忍絕對殺了我。
我直起身子,趕緊捧住炭治郎的臉,“別亂動,我看看。”
他揮舞的手乖巧地落回了膝蓋,我掰着這顆小腦袋仔細觀察了一會,“張嘴,'啊——’。”
“……啊——”
“還好還好,沒傷到,”一擡眼,對上了近在咫尺的紅色眼眸。
我……怎麽離得這麽近?視線好像被粘住了……挪不開。
眼睛,鼻子,嘴巴。
嘴角被我不小心打到了,隐隐有些泛紫,我想都沒想擡手,還帶着藥酒的左手指尖點了上去。
下嘴唇破了,是剛才磕到的時候咬到了嗎,有點流血。幹淨的右手指尖抹去了那抹血跡。
天啊我本命長得太好看了吧,15歲就這麽好看。
等下,15歲?
我驚慌失措地放下作孽的兩只手,瘋狂往後挪了一段距離。我靠我剛才幹了什麽?我鬼迷心竅了?我不是人嗚嗚嗚,這可是比我小了整整9歲的弟弟啊!再香也不能下手啊禽獸!
“……”
隔着一道淺淺的月光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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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炭治郎兩個人瞪大眼睛對視。
“對不起!!!”我先敗下陣來,以此生最快的速度從地上爬起來沖出了房間。
在院子裏站到後半夜,我騷擾系統陪我聊天:“系統,你說我到底什麽情況?”
“你別想太多,內心怎麽想的就怎麽做。就你訓練那套方法,本能至上。”
我覺得系統是在敷衍我,畢竟我也不知道我心裏怎麽想的:“大概就是,弟弟吧?”
“……我覺得如果不是這年齡差給你當頭棒喝,你現在已經死皮賴臉跟着他了。”
我縮了縮脖子,“我才不是那種人呢。可是,就算沒有年齡差,我和炭治郎也不可能吧?”
“喜歡就是喜歡,哪有什麽不可能?”
“可是,我喜歡他嗎?”
“靠,你大半夜不睡覺跟意識流探讨戀愛心理學???”系統再次暴躁,“你知道什麽是喜歡嗎?”
我撓了撓後腦勺:“我不知道。我覺得炭治郎是個好人,我很喜歡他,但我不知道是出自讀者對主角的喜愛,還是你說得那種。”
“要想知道喜不喜歡,問問你自己對他有沒有性沖動。”
我臉燥熱:“追番這麽多年,你知道我想睡的是隔壁的索隆那種類型。”
“娘的,聊不下去了,到時間了,快滾去看小鬼睡覺。”
系統罵罵咧咧地下線了,拒絕了和我繼續探讨戀愛這種人生哲理,我垂頭喪氣地往屋子裏走,“是監督,不是去看他睡覺。怎麽什麽話從你代碼裏跑出來就怪怪的。”
屋子裏靜悄悄的,我照例坐到了炭治郎的床邊。
黑暗中他的輪廓很模糊,每天這麽疲憊也是有成效的,全集中·常中漸入佳境了。
我的視線掃到因為他呼吸起伏的胸腔那塊,思緒跑到了系統說的話上。
想碰觸,想牽手,想擁抱,想親吻,直到深入。
“好像沒有嘛……”我試探性地抓住炭治郎露在外面的手,卻突然感覺他的肌肉緊繃了,呼吸都亂了一拍。
“……”我趕緊收回手,今天第二次了。
假咳了兩聲,我給了他一拳,“炭治郎,全集中·常中斷掉了。”
系統在此時又冒出頭罵我:“渣女。”
我沒理他,靜心聽着炭治郎的呼吸,“再不睡我就打昏你,昏倒沒有保持全集中·常中的話,我就再打醒你,持續循環。”
某個假寐的小男孩無奈地睜眼看我,不自在地動了動那個我剛抓過的手,手指僵直着撓了撓床單:“那個……”
“我給你唱歌!快睡!”我被他看得一陣別扭,臉上又開始發燙,急忙地伸手阖上他的眼簾,“快睡聽見沒!”
“山上的、小兔子、耳朵為什麽那麽長?”
“那是因為兔子媽媽、在懷着他的時候……吃了長長的大樹葉……”
“所以它的耳朵、才那麽長……”
“……”
炭治郎終于睡着了。
武器(修)
“要把肺部像這樣、這樣擴大,”炭治郎擴胸運動中,“血液驚吓到的話,骨頭和肌肉就會發出蹦蹦的聲音。然後就要保持住。”
可可愛愛,我托着下巴饒有興趣地聽炭治郎老師講“天文”課,不僅不幫忙解釋,還要添油加醋:“阿拉,血液受到驚吓了,骨頭和肌肉就來幫忙撐腰了,他們活動着身體,高喊着‘誰欺負俺小弟’!”
一只豬停止了思考,善逸小號掉線中。
只有炭治郎認可地點了點頭:“之後就是要死一般地鍛煉。”
肉眼可見的消沉氣場,伊之助和善逸同時失去了理解能力,瘋狂搖頭:“……”
看着炭治郎不知所措的豆豆眼,我笑到捶地。
“算啦算啦,這個與其說是基本的技術,不如說是初級的技術,能做到雖然是理所當然的,但想要掌握還是需要相當的努力的,”蝴蝶忍切開黑石錘了,帶着溫柔的笑意和不值一提的口吻,湊近了伊之助,“能做到雖然是理所當然的就是啦。”
“我倒是以為伊之助君的話很簡單就能學會了,但是做不到嗎?”
“能做到雖然是理所當然的……”人類的本質是複讀機,激将法我要用三次,“但做不到的話也沒辦法。沒辦法、沒辦法。”
【由于蝴蝶忍的嘲諷攻擊生效,您的好友嘴平伊之助正罵罵咧咧地加入隊伍】
豬頭套裏冒出了蒸汽,“啊?!俺當然做得到啊!可別小瞧俺了!信不信我把你胸摘下來!”
“???”豬豬對女性的胸什麽誤解?
完全無視了怒吼的伊之助,蝴蝶忍挪到善逸面前,握住了他的手:“請加油吧,善逸。我是最支持你的!”
【由于蝴蝶忍的美貌加成,您的好友我妻善逸以紅色蒸汽形态加入隊伍】
“是!!!”
炭治郎目瞪口呆。
他們三個人還是出去訓練了。
蝴蝶忍坐到我旁邊:“聽說上次黎把不死川先生灌醉了?”
“……是他自己酒量太差了,直接就醉倒在屋頂了。”那天破曉之前,看着并沒有蘇醒跡象的不死川實彌,我毫不留面子地把他拎到了小葵的房間。
“哈哈哈是你們倆會做出來的事情呢。”她溫柔的笑聲在耳邊響起,“吶,黎,人類的血液到底是什麽味道呢?”
我扭頭看她,她依舊笑得眉眼彎彎,似乎只是單純地好奇,我反問她:“忍聞到過同類的味道嗎?”
“味道嗎?”她的手指點了點自己的下巴,“炭治郎說,我總是散發着生氣的味道呢。”
“炭治郎說我,散發着悲傷的味道。”
“……那麽,黎是為什麽悲傷呢?”
我忍不住摸了把她整齊梳好的頭發,“因為像忍一樣,身邊的大家總是散發着生氣的味道。”
“唔,”笑容慢慢淡去,蝴蝶忍的臉上浮現了不解的神情,“為、為什麽?”
“我很開心,大家接納了我,也接納了祢豆子,”只有這刻才能讓人想起,這群能力卓絕的柱也不過是18、9歲的孩子,“但是只要鬼有一天沒有消失,世上就會多一分不幸。”
“我堅信着大家,最後肯定能戰勝鬼舞辻無慘。那未來,他消失之後,大家會怎麽看待我呢。”
成為鬼後的生命有成百上千年,在這孤單而漫長的生命裏,只有我被遺棄在時代的長河中。愛過的人,都會一個個離開。在我和常人中間是生老病死的深淵。
眼淚從指縫裏掉下來,我又一次外洩了情緒,“我該怎麽辦……”
“阿拉,”微弱的花香借着擁抱安慰我,這是屬于蝴蝶忍的氣息,“黎姐也有這麽小孩子氣的一面呢。”
“抱歉,”回抱住蝴蝶忍,我蹭了蹭她柔軟的臉頰,“我很抱歉。”
如果我再早兩年出現就好了。
這次的談話最後以我止不住的眼淚狼狽收場。回到訓練場地的三人組神态各異,善逸高喊着撲了過來:“抱抱游戲嗎?!我也要來!”
然後被伊之助拎着衣服領口丢開了:“是那個女鬼在哭鼻子!”
幹,唯獨不想被豬嘲笑。
我擦了擦眼淚,對伊之助露出一個挑釁的微笑:“說誰在哭鼻子呢,小乳豬?!”
“哈?!誰是小乳豬?!”
一場大戰一觸即發,十分鐘後,我順利把豬按倒在地,頭套被我強行扯了下來,看到那張漂亮的美人臉,我抑郁的心情都消失了大半,“幹,長得太好看了,我剛怎麽忍心下手打的。”
于是我又把頭套給他戴回去,然後補了一拳。
“啊啊!!!俺要把你的胸打癟!!!俺你的鼻子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