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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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到底愛着誰文
作者:淳汐瀾
內容介紹:
滾了四個月的床單後被狼狽地下了堂,并且還被整得死去活來,天生小強精神也達不到發揮,只能夾着尾巴逃走。
但狗血的是,好不容易安定下來居然發現自己懷孕了。
這個孩子真的來之不易呀,所以我決定,原諒那個陰險毒辣無恥下流的王八糕子,一個人當單親媽媽去,順便拐個愛我的男配過完下半輩子。我是小強,不會被打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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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禍不單行
清明節那天,祭拜了母親後,便下了山。來到山腳下,準備啓動車子回到市區。可沒想到,買了兩年之久的夏利居然在這個時候我罷工。
在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地方,再來手機又沒電了的情況下,我真的好想罵娘。下了車站在路邊,希望能搭上一輛好心的順風車。
我的運氣還不算太壞,在搭讪了幾個車主無果後,總算有輛閃閃發亮的黑色寶馬停在我跟前。我屁颠颠對搖下車窗的司機谄媚地笑着,“大哥,我的車子抛錨了,麻煩你幫幫忙,捎帶我一程好嗎?”
司機頂着張平板無波的臉,過了好半晌才道:“上車吧。”
總算遇到了活雷鋒了,我千恩萬謝地打開後座車門上了車,然後對同坐在後座的男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好意思,請多多幫忙。”
男人不吱聲,眸子漫不經心地打量我,我不習慣這樣的打量與沉默,于是試圖找話題,“先生也是來掃墓麽?”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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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我是來祭拜我媽媽。你呢?”
他瞟我一眼,語氣冷淡,“我弟弟。”
我抓抓頭,“你們兄弟感情一定很好。”
“嗯。可惜他被一個可惡的女人害死了。”男子的聲音依然不鹹不淡,但聽在我耳裏,卻讓我的心髒沒由來地縮了下。
我沒敢接過話來,勉強一笑說:“說不定只是誤會而已……”
“或許吧。”
我忽然有些後悔了,不該上這人的車的,因為這人看起來好危險,就像一頭野狼,随時随地都會撲上來咬獵物一口似的。
不過幸好車子很快就駛入市區,這兒可以搭公交車了,不敢再與這男人同處一車,我讓司機就在這兒停下,我再自己搭公車回去。
司機也沒有勉強,果然把車子停到了路邊,我對司機一番千恩萬謝,又對男人說了聲感謝,那人卻看都不看我一眼,只是冷冷地說了兩個字:“開車。”
絕駛而去的車子還迎面給我一陣難聞的尾氣,我搓搓手臂,短短的十多分鐘的路程,居然讓我全身發冷,唉,果然不是傍大款的料。
……
似乎這陣子黴運高照來着,車子抛錨了讓我花了上千大洋不說,交往一年多的男友居然背着我劈腿。
肖景輝先前是我的客戶,後來說是對我一見鐘情,追求了我半年後,我們正式交往,也上了床,原以為會走進婚姻殿堂的,誰知這男人居然會背着我腳踏兩只船。
并且他踏的船不是別人,居然是我讀書時的死對頭,趙凱麗。
他們被我堵在飯店包廂裏,肖景輝先前還有些緊張,不過在趙凱麗的安撫下,又變得大無畏了,他聲音淡淡地道:“你來了呀?”
我身子靠在包廂門口,語氣嘲諷,“你們,什麽時候勾搭在一起的?”
“漫濃,我覺得,還是凱麗适合我。”肖景輝說,“你不能生育,人又長得不算頂美,我肖家雖不是大富大貴,卻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家。所以,我覺得還是凱麗适合我。”
果然是狗血的結局呀,以前什麽“我不在乎你能否生育,我只在你這個人”之類的話全他媽的都是狗屎。
趙凱麗笑得得意,挑釁地望着我,“別哭哦,你本來就長得不好看,再哭的話就更難看了。”
我扯了扯唇角,哭?老娘長這麽大,字典裏從來沒有哭字。
“李漫濃,你也別喪氣呀,反正你本來就是被人用過的二手女人,我們景輝什麽身份,怎麽可能娶你這種被人用過還無法生育的女人?如今被甩也是你咎由自取,這就是高攀的下場。”
“趙凱麗,既然你這麽稀罕他,這男人就送你好了,慢慢享用。”我退出包廂,胸口積了把無名怒火,找不到發洩出口,只能在酒吧裏把自己灌醉,然後趁自己還算清醒時,踉跄着出了酒吧,招了輛出租車,上了車後,說了個地址後就睡得不省人事。
☆、2 大蝦,放過我吧
許多年不曾聯系的好友麗麗從美國給我捎來了信。
信很簡短,有許多句對不起,字裏還流淌着對男友趙宣凱無比的恨意,最後一段話卻令我不明不白的,“漫濃,對不起。你是我今生唯一的好朋友,可是,我的無心之過,卻讓雷向陽對你産生重重誤會,當聽到雷向陽當衆說出的那些話來,我就知道,你是因為我的原因被他誤會了。可是,那時候我真的好卑劣,只顧着自己的面子,不敢與他解釋。接下來的日子裏,雖然你沒有怪我,可我一直良心不安。而這種折磨,總算在我看清了趙宣凱的真面目後,大徹大悟。漫濃,我這一句遲到的道歉,不求你原諒,只求你未來的人生能一帆風順,由衷希望你能找到比雷向陽更好一百倍的男人。”
握着信良久,我讷悶了許久,這麗麗是不是有妄想症呢?雷向陽那王八糕子早六年前就死翹翹了,她還記着這事幹嘛?
不過想着麗麗總算死心,離開姓趙的惡劣男人,我倒是真的替她高興。因為趙宣凱這王八糕子,真不是東西呢。
傍晚的春風徐徐地吹。
夕陽斜射的街頭,來往車輛井然有序地行駛着。雖然不停排放的尾氣及空氣的燥音令人反感并厭惡,但,總歸是繁華的像征。
我騎着我的寶馬一路狂奔,不時回頭看了後邊的追兵。這群王八蛋奉了不知是哪個王八蛋的命令,居然在我每日下班回家必經的路上堵住了我,說是他們老大有請。
媽的,老娘雖然在學校裏有“黑山老妖”的綽號,但都是八百年前的事了,現在我可是奉公守已的五好良民,打交道的全是A城的精英份子,體面又有涵養的人,什麽時候糟惹到這群牛鬼蛇神了?
可是,憑借多年稱霸校園的閱歷告訴我,這群牛鬼蛇神并不是普通的混混。而是某個有組織、正兒八經的黑道組織。
一邊騎着寶馬一邊狂奔,在腦海裏過濾着,最近是否得罪了某些人而不得而知。
但,想破了腦袋,也是想不出來,對待客人,我一向把他們當上帝,只有少數想占便宜吃點豆腐的人被我飽以老拳過,但這些人也犯不着就懷恨在心唆使黑道人士來收拾我吧?
如果真是那些色老頭幹的好事,媽的,老娘鐵定要撥光他們的大牙。
但,想歸想,逃命要緊。這群牛鬼神蛇車技一流,追人功夫一流,唉,以前在校園裏練就的飛車技術在這些牛鬼蛇神面前,絲毫不堪一擊。
對方有的騎哈雷摩托,有的開現代越野,轟隆隆地朝我逼近。而我這寶馬速度再快也快不過人家的四個輪子,更抵不過人家的那龐大的車身,不消幾刻便被圍在了中間。
再然後,基于好漢不吃眼前虧的原則,我乖乖地丢開寶馬,舉起雙手投降,任他們把我團團包圍住。
對方頭頭面無表情一身黑衣,他冷冰冰地瞪着我,“李漫濃?”
我睜大眼,慘了,這些人認得我,并且還準備叫我的名字。看樣子,他們是有備而來。
“請上車,我們老大就在車上。”
順着他指的方向,我看到一輛黑色寶馬車,黑色的車門緊閉,黑色的車窗也看不見裏頭的人,能在A城大張旗鼓地帶着這麽多爪牙橫行霸道,不是嚣張的暴發戶,便是殺人不眨眼的黑道頭子,上下打量這些爪牙,個個穿的人模狗樣的,應該——前者吧。
但,當我乖乖來到寶馬車前,那黑衣男子替我打開車門,裏邊一身休閑衣服卻也遮不住身上陰冷氣息的男人時,我雙腿開始發軟了……媽的,運氣還真他媽的好,居然是混黑道的。
別問我怎麽第一眼就猜出對方的身份,而是本人生着一對利索的火眼金晴,管他是白玉龍王還是敗絮其中,只有被我火眼金睛迅速一瞟,便能猜出十之八九,火速現出原形。
“咳,咳……”再是心頭恐懼,但這表面功夫仍是得表示一下是不?但,要如何打招呼呢?第一次見面,請多多關照?
請問先生有何指教?
正在抓頭皮中,對方聲音響了來,“上車。”
簡短的兩個字,雖然輕柔緩慢,并且低沉,可卻有股無窮的霸氣,我乖乖上了車。
上了車後,我雙眼露出向導求,“大蝦,您就饒了我吧?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歲孩子——”發現他眼裏露出的戲趣,連忙改口,“我才二十六歲,人生才過了三分之一,還沒娶老公生孩子,一直浪費社會資源,現在好不容易能回報過社會了,如果就這樣挂了,還真枉投胎做人,所以,大蝦,就讓我再多活幾年嘛?”
“你把我想像成什麽了?”
“大蝦,看您這麽英俊潇酒,威武不屈,氣宇軒昂,完全沒必要與我一個小女子過不去嘛?”
“你到底有完沒完?”對方開始不耐了,“我只是想請你……”
“大蝦對小女子有任何不滿,盡管提了便是,小女子努力改正,您就大人有大量——啊,你,你說什麽?”我沒聽錯吧,他們說什麽來着?
那人滿臉的黑線,似是隐忍,又似哭笑不得,他又重複了遍,“鄙人只想請李小姐上門為我理發。”
“……理……理發?”不是要奸我,殺我,綁架我……只是,只是理發?
“對,只是理發。”那人滿臉不耐,看我的目光帶着令我不爽的鄙夷,“李小姐,現在應該有空吧?”
我甩甩頭,“等等,大蝦真的只是單純的理發?”
“對。”
“上門服務?”
“……”這家夥大概是不屑回答了吧。
“在什麽地方?”
“去了就知道了。”他一副不耐煩的模樣。
“請問,大蝦叫什麽名字。”
“雷瀛浩。”
把這個名字在腦海裏迅速搜索了遍,得出結論,陌生人,從未聽說過。
“上門替客人服務也是我們fashion新港的服務之一,請先生放心,我會派設計師親自上門一趟。替……雷先生服務。”
☆、3 讓大蝦追求,是我的榮幸
禦水龍庭是A城才開發出來不久的新豪華別墅,跟着姓雷的車子一路進入其中一幛別墅,當聽到身後鐵門哐的一聲巨響,我心裏縮了縮,偷偷望了雷瀛浩的側面,心裏直打鼓。
我有一種欲感,今晚會發生什麽事。
實際上,我的第六感是很準确的。
這姓雷的王八糕子醉翁不意根不在理發,而是我!
我很榮幸憑我的姿色,居然還會被人打主意,說起來也挺有面子的。當然,沒有人會喜歡被強迫的滋味。
當然,別誤會,雷瀛浩不是強迫我那個啦,而是強迫我做他的女人。
我很奇怪,也有些不可思議,雖然我長的不錯,但比起秦曉曉溫婉中帶清甜,莊端中又帶着點點誘惑的美不同,我又差了一射之地了。
雖然我愛往自己臉上貼金,但自知之明還是有的,我,真的長的不差的,但也真心不算絕美。
如果真要論姿色的話,勉強算得上中等姿色。
可是,就這麽點姿色,雷瀛浩居然瞧中了,并且還死活要我做他的女友。
給他理完發後,他乖乖的付了錢,然後提出要求,要追求我,要我答應他。
我先是婉拒了的,不過婉拒的話說到一半,外頭有人進來,一身黑色西服打着領帶,也不知是什麽來頭的男人在雷瀛浩面前恭敬地道:“先生,江家人拒絕了您的提案。”
雷瀛浩點燃一根雪茄,臉上看不出喜怒,“敢拒絕我?他還真有那個膽子。”
“需要讓人去給點顏色瞧瞧麽?”
“不用。”
“那,我先出去了。”
“嗯,記得讓人去江家的老巢給挑了。”
那人神色不變,恭敬領命而去。
雷瀛浩忽然回過頭來望着我,我吓了一跳,立馬感動地道:“能讓雷先生看上我,還真是我的福氣。只是,我長的不美,身材也不好,幹巴巴的,我怕,我怕雷先生嫌棄。”我作出扭怩的模樣。
雷瀛浩邪肆一笑,“沒關系,我看着順眼就是了。”
我吞了吞口水,瞧他似乎不像在開玩笑,于是雙眼冒着陣陣金光,“真,真的?雷先生看中我了?真要做我的男朋友?”
“你覺得我像是個說謊的人嗎?”
“不不不,我只是覺得很不可思議,也覺得像在做夢一樣。雷先生這麽優秀,又這麽厲害,而我卻平凡普通的不能再普通,我怕,怕配不上雷先生。”
“看樣子,你是拒絕我了?”
我連忙擺手,“不不不,雷先生,我我願意,我願意做您的女朋友。”
“剛才是不是吓着你了?”他忽然溫柔地問我。
我頓了下,那個寵辱不驚,“是有點,不過,我現在好幸福哦,真的好幸福哦……”接下來,我果真幸福到要死,不,是性福。
雷瀛浩很溫柔,很溫柔很浪費地陪我吃了晚餐,然後很是溫柔地與我做炒飯運動,他在床上的功夫真的不是蓋的。
雷瀛浩就是毒品中的頂級白粉,明知他是有毒的,卻又忍不住受他吸引,在床上被他引領攀向一個又一個高峰。
接下來,也沒什麽好說的,我不是個耐心之人,也講不來故事,與雷瀛浩那丁點破事也無法用生動的語言來一一訴說。反正從那以後,我成了雷瀛浩的女人。每天我都要去他的別墅裏與他共度美好的床上時間,他是個很棒的男人,尤其在床上。
明知他很危險,可他在床上帶給我的極致歡愉讓我把這份擔憂與懼怕深深陷藏在心裏。
雷瀛浩對我也非常好,雖然偶爾會發些脾氣,不過都是些無傷大雅的,就這樣,在交往不到半個月,我就棄械投降,我愛上他了。
他似乎也愛上了我吧,對我越發的好,雖然偶爾會我會與他拿些脾氣,但很快就會被他強大的床上功夫給征服。
我承認我很沒用,明明知道他是個危險品,卻又忍不住陷進他的溫柔陷阱裏。
不過,中國有句古語,叫樂極生悲。
------題外話------
讨厭的小編,讨厭的小編,詛咒你喝水嗆倒,吃飯噎倒,走路摔倒,早早得近視,電腦中病毒,天天有小屁孩子按你的電腦,讓你抓狂,哈哈哈……
☆、4 翻臉不認人
雷瀛浩對我也非常好,雖然偶爾會發些脾氣,不過都是些無傷大雅的,就這樣,在交往不到半個月,我就棄械投降,我愛上他了。
他似乎也愛上了我吧,對我越發的好,雖然偶爾會我會與他拿些脾氣,但很快就會被他強大的床上功夫給征服。
我承認我很沒用,明明知道他是個危險品,卻又忍不住陷進他的溫柔陷阱裏。
不過,中國有句古語,叫樂極生悲。
在我們交往的第一百九十天,照例與他上床,狠狠地運動過後,我沉沉睡去,醒過來時,有人狠狠拉扯我的手臂,我從睡夢中醒來,看到一個美麗妖豔的女人正沖我不屑地道:“喂,滾啦,雷已經不要你了。”
我慢慢轉身,望向雷瀛浩同樣赤裸的身軀,他面無表情地望着我,眼裏哪還有以往的邪肆與對我的寵溺,他眼裏全是冷到極致的寒意。
我的心一下子就冷了。
從他的表情裏,我就知道,這幾個月來我的一切努力都是白費了。這些日子以來,我的讨好,我的試探,及種種溫柔良好的表現,都不能消除他對我的仇恨。
腦海裏閃過的種種失望也只是電光火石那一霎那,我定定地望着他,然後慢慢坐起身,用棉被包裹住赤裸的身子,我盡量保持聲音裏的平靜,“她說的是真的?”
他冷冷看我一眼,唇角乳現冰冷的笑意,“對你,我膩了。”
我沉默了好一會,壓下心頭的冰涼與猜測着有可能會發生的恐怖的事,找回了自己的聲音,“這些日子以來,你全在與我演戲?”
“對。”
“……”我輕輕一笑,“你怎麽不再多等些時日呢?既然一心想報複我,就應該報複得徹底呀。至少要讓我先愛上你再把我一腳路踢開,豈不更好?”
他眸子一縮,這男人一向面無表情慣了,也把自己藏得極深,我就這樣死死地盯着他,也看不出他內心裏的世界。
我繼續道:“或許,你應該學雷向陽那樣,在我愛上他後,再當衆宣布,他與我只是場游戲,只是與別人打堵下的可笑的游戲罷了。”
他臉上有着一閃而過的驚疑,我又繼續道:“請問,”我平靜地道,“我哪裏惹到你了?要判我有罪的同時,也要告訴我究竟哪裏犯到你吧?”
下巴的疼痛感逐漸加深,我擰眉,盡量不使自己叫出痛來,“雷向陽。”他低低吐出三個字來。
我眉毛微微皺了下,“哦。”
他忽然掰過我的臉,“你沒有別的話可說?”
我唇角扯出一抹諷笑,“雷向陽?那個無恥的王八糕子,居然還有個比他更無恥的哥哥。”
“啪!”
臉上重重被甩了記耳光,痛的我眼冒金星,我緩緩摸着被打的臉,媽的,這男人果然夠勁道,一巴掌不但把我半邊臉麻木地痛了起來,耳朵也嗡嗡地叫着,絲絲地痛着。一時間,外界的聲音似乎變得空洞且遙遠了。
他冰冷的聲音不知從哪兒冒出來,“他是我弟弟,我從小看到大的弟弟。大學都還沒畢業,正是意氣風發的弟弟,就毀在你這個賤人的手上。他死了,而你還活得好好的,你覺得,你能安心活下去嗎?”
“我為什麽不能?”我挑恤地望着他。
下巴被人攜住,我被迫對上他毫無表情的眸子,“休要在我面前提及明陽的名字,你不配!”
“是呀,我是不配。誰叫我無權無勢呢?而你們都是有錢又有勢的大人物,拿我們娛樂看我們痛苦,也只是看得起我罷了。”
他眸子裏出現暴怒,下巴的重量漸漸加重,只聽到他陰冷至極的語氣,“阿陽一向善良,還能夠那樣對你,不是他的原因,而是因為你該死。”
我臉上麻木地痛着,心髒處也在麻木地緊緊擰在一起,但吐出嘴唇的聲音卻平靜的出奇,“我可沒毀過他,是他自己命薄,做盡了缺德事,所以老天替我收拾他……”
“啪!”才剛被打的臉再度被重重掴了一巴掌,這一巴掌的勁道比剛才更甚,我痛的倒抽氣,一度以為臉骨都要碎裂似的,耳朵裏流出溫熱的液體,翁翁地叫嚣着極至的痛楚。
“果然死不悔改。”他的聲音從遙遠的地方傳來,脖子被緊緊掐住,他痛得淚眼厝糊的眼,望到他猙獰抿曲的臉,“他從八樓摔了下去,活生生的摔死了,血肉模糊。你知道他死的有多慘?你這個賤人,我恨不得把你碎屍萬斷,千刀萬剮……”
我被捏得說不出話來,窒息的痛苦使得我連掙紮都沒了力氣,正當我以為要去見閻羅王時,他忽然放開了我,也把我從床上擲到了地上。
“就這麽殺了你,還真便宜了你。我要好好的折磨你,讓你生不如死。”
右手被踩住,然後力道漸漸加重,十指連心,我情不自禁地叫了出來,忽然,右手腕被扣上住,我被一個勁力送到他身前,“你這雙手挺巧的,如果我把他給毀了,我倒要看看,你還拿什麽來維持生存。”
我驚恐欲絕,想收回自己的手,卻力不從心,而手碗處漸漸加重力道,我嘶聲尖叫:“不要……”
“咔……咔……咔……”
如果說,女人一輩子承受的最大的痛苦,絕不是生孩子,而且骨頭被慢慢折斷的那種痛入骨髓的痛楚。
我以為我會活活痛死,可是我沒有,或許,幾年前那場撕裂的痛楚過後,使得我身體的承痛能力空前提高。我沒有死,也沒有暈厥,只是卷縮在地上,半天動彈不得,因為極至的痛楚使得心髒緊緊縮成一團,腦袋也罷工了一般,全身沒有知覺。
------題外話------
快要被氣死了,下邊一章,我盡量删了又删,減了又減,仍是沒能審核通過,幹脆就删掉了,少了一章,唉……,實在是懶得再改了
☆、6 遠走他鄉
來不及細想,外頭又進來兩個男人,面無表情地扯着我的手臂,把我拖了出去,我光着身子就這樣,被拖了出去,長長的臺階,遍地林立的石子在我經過之後,滲出淡淡的血跡,像開在泥地裏的血薔薇。
我被丢出了別墅大門外,幾件衣服扔到我身上,我躺在冰涼的草地上,動也不動。直到天空出現魚肚白,我這才恢複了點力氣,慢慢從地上爬起,我費了很大的勁才穿上衣服,然後起身,踉跄地離去。
雷瀛浩說不會要我的命,但他還會給我一份大禮。
我不知道他給我的大禮将會是什麽,幸好我沒有用錢包的習慣,我的錢基本上都是裝在衣服或褲子的兜裏,雷瀛浩有的是錢,當然不會稀罕我這口袋裏的錢。
我用口袋裏僅剩的錢,去醫院裏為傷口上了藥,把右手腕的斷骨接起。
醫生說,我身上的傷大都是皮外傷,過幾天就會好,肩膀和後背的鞭痕傷口雖然很深,相信過一段時間就會消去。但右耳膜破裂了,想要恢複聽力,得去大醫院做耳膜修複手術。
我的右手雖然被接好了骨頭,幾個月後會複原,但估計做不得重活了,更不能靈活使用了。因為,雷瀛浩還挑斷了我的右手手筋。
不過這些都無所謂,身體上的殘疾都及不上我心頭的另一種焦虛。
雷瀛浩肯定與黑道有關,在他身邊呆了四個月之久,深知他的為人,他打擊敵人的方式不是直接把敵人殺死,而是慢慢折磨,先從身邊的人開刀,專找弱處下手,讓人痛不欲生,比死還痛苦。
我怕雷瀛浩會找我身邊的人下手,尤其是曉曉,她是那麽的命苦,比我還命苦,她不能有任何事。還有無拘。
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趕回了家,但這也是幾天後的事了。很好,曉曉沒事,無拘也沒事。有事的只是fashion新港,我親自經營了五年的理發店。
曉曉沒事,無拘也沒事,我狠狠松了口氣,只要人沒事就好了。至于fashion新港,倒了就倒了吧,我無所謂了。只要我命保住就成了。
忽然間,我居然還感謝成雷瀛浩了,幸好他沒有趕盡殺絕。如果曉曉和無拘出了什麽事,我想我肯定會發狂的。
為了怕雷瀛浩再繼續向我下死手,我只花了四天的時間就把店子清點一空,員工遣散的遣散,店子裏的設備全免費送人。曉曉很是心痛,說這些設備當初可是花了大價錢買來的。我說無所謂了。
銀行裏的存款被凍結了,房子貸款也到期了,以我目前的情況,肯定付不起房貸,房子遲早會被銀行收回去。店子也倒閉了,我今後沒有任何收入來源了。但這些都沒讓我有過多的痛楚。我用最快的速度,離開了A城。
雷瀛浩聽說有急事所以出了國,所以他才沒空針對我。但難保他回A城後不會繼續找我的麻煩。所以我得盡快逃離。
知道姓雷的勢力很大,所以我不敢多呆,帶着僅有的兩萬多元的現金,從A城轉到C城,再從C城坐輪船去了D城,到了船上,我才發現皮包裏居然放了足足五萬元的現金。我知道是曉曉偷偷放到我包裏的。
我知道曉曉的心意,所以,在我一無所有的時候,沒有拒絕這筆錢。我心安理得地用了她的錢,甚至還從提包裏找到一張銀行卡,上頭有一張紙條,娟秀的字跡是曉曉留下的,上頭有密碼和金額。
整整二十萬的金額,我想,這應該是曉曉畢生的積蓄了。不過我沒打算花這筆錢。曉曉如今也不容易,雖然找到了有錢的親生父母,但目前她沒有認親的打算,她又要養孩子,也不容易呀。等我安頓下來,再想辦法神不知鬼不覺地把錢打給她。
在離開C城的時候,我在火車上遇到了一個與我長的比較相像的女人,同樣是俐落的短發,單眼皮,小鼻子,同樣身子纖細,但她比我要高些,嘴巴比我大些,厚些,卻充滿了說不出的妩婿風情。
她也發現了我,上下打量一翻,挑眉道:“我媽就我一個女兒,我爸老早就死了,應該沒機會偷生的。”
我第一眼就喜歡上她的直爽,我也學她的語氣道:“我媽就我一個女兒,還早早就死了的。我老爸長什麽樣子我都給忘了。我從小跟着我師娘長大的。我想,我也不可能有你這麽個親人。”
然後大家又笑了起來。
她向我伸手:“向以寧,二十八歲了。你呢?”
我也伸出手,“李漫濃。二十六歲,很榮幸,我比你年輕。”
她呵呵一笑,手雙手枕着下巴,“咱們長得相像,連性子都差不多,我以前在學校裏可是有着黑山女巫的綽號呢,你肯定沒有我厲害。”
我大笑,“我肯定比你厲害一些,因為我在學校有黑山老妖的稱號。老妖可是比女巫威風多了。”
她捂唇笑得爽朗,“我離婚了,男人被小三給搶走了。如今又被以前的仇家找上了,我出來是躲男人的追殺,你肯定沒有我倒黴。”
我嘆口氣,“我是比你幸運些。我沒有離過婚,不過我被男人好幾次了。連做母親的機會都沒了。如今,那死男人的哥哥還跑來報複我。我的右手還被折斷了。”
她瞪大眼望着我包裹在沙布下的右手,良久,才道:“原來,你比我還要慘些。”她面露同情,不過很快又笑道:“算了,咱們都是打不死的小強,以前的事過去了就過去吧。”
我越發喜歡她了,“咱們長的相像,連性子都好像,哈哈。”
她也笑得開心,“可惜不能給你留聯系號碼。因為我正在躲追殺呢。”
“我也是,簡直就像過街老鼠一樣。你準備去哪?”
“不知道,四處逛吧。等把錢花光了再回去。”
我愣了愣,“你不是在躲你的仇家嗎?”
她哀聲嘆氣,“真他媽的恨自己,明明那家夥把我往死裏整,我居然還愛上他了,你說我怄不怄?所以這才出來散散心,也讓自己好好仔細想想。”
我一臉同情,“說起這個,我比你好多了。我沒有愛上他。只是想找個沒人認識的地方躲起來。”
☆、7 仍是老本行
“與你認識真的好讓我開心。可惜,以後就不能再相見了。”她面露不舍,“我老家是西南蓉城,那死男人是香港的。說不定回去後還得往在香港。以後可就沒機會見到了。”
我聳聳肩,“誰知道呢?說不定只有緣份到了,到時候又能見面呢。”
“嗯,只有這麽想了。”
與向以寧道別後,我繼續南下。在西南地區的一個偏遠小鎮上安頓了下來,這兒電腦沒有普及,銀行也只有郵政儲蓄,沒有發達的快遞業務,沒有過度開發的商業,這兒是純農村,家家戶戶都要靠種地維生,男的外出打零工,女的在家種莊稼養些副業。而鎮上的居民則大都是開着一間小店,只要能圖溫飽就成了。總得說來,這個小鎮,真的沒什麽可創業的條件。大家都不富裕,鎮上的居民能圖個溫飽就很不錯了。
我在鎮上租了個屋子,四樓一底的樓房,這是鎮上居民的自建房,底樓用來做生意,樓上用來自住,五口之家也住不了這麽寬的屋子,我厚着臉皮問他們可否有有房子租給我。他們上下打量我一眼,大概是同情我的狼狽吧,女主人猶豫了片刻,與男人商量了一會兒,便同意了。
他們瞧我着實可憐,租金只收我一千塊一年,水電費自理。在大城市生活了那麽多年,大地方的高消費已讓我不把錢當錢了,盡管我現在窮得響叮當。
付了租金後,我安頓了下來,房東還算仁慈,給了我五樓頂樓的一間住房,還有一間附設廁所,雖然布置簡單,總歸有了落腳之處。
我很滿意。
住了下來後,我用了兩個多月的時間養傷,右手腕總算可以自由活動了,我開始找份工作。
但在鎮上逛了幾大圈後我才發現,這兒真的沒什麽有讓我工作的機會,我很沮喪,報廢了一只手的我,做不成老本行,換了個地方,就成了廢人一個了。
不過我不會就此倒下的,我要堅強。
因為一直幹理發這個行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