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章節
于事，自己的微弱的動作在小哥哥眼裏完全忽略不計。一陣眼花缭亂後，他感覺絲絲涼風吹在後背，小肚皮也露出了，自己的衣服已經被輕輕松松除去。
蕭峥伸手去拿花灑，視線掃過小帆，緊接着動作一滞，這孩子的背景林爺爺已經如數告訴了他，雖然有了心理準備，但白皙的肌膚上大片青紫觸目驚心，親眼見到帶來的沖擊力還是讓蕭峥感到忿忿。
下過雨的山裏涼風習習，小帆哆嗦了下，敏感地察覺到他的目光，拽了拽他的手腕，欲言又止：“大哥哥......”
“這些都是你爸爸打你留下的？”
蕭峥臉色不好，小帆看不明白，思索了會兒，他忽然記起，上次林國棟被老師打了手心，放學後他哥哥來接他，林國棟舉着通紅的手掌向他哥哭訴，當時林國棟哥哥臉上的表情跟大哥哥現在如出一轍。他不想大哥哥不開心，大哥哥笑起來最好看了。他拽着蕭峥的胳膊搖了搖，得意的跟他分享經驗：“我爸爸他現在打不到我了，我每次都能在他生氣之前跑掉，他抓不到我，等我回家，他又不知道去了哪裏。”
這孩子乖巧的讓他心疼，蕭峥默不作聲，他拙舌于安慰這樣一個孩子，伸手試了花灑的水溫，感覺适宜後淋在他身上，動作愈發輕柔。
洗好後蕭峥用一塊又大又厚的浴巾裹住小帆，抱着他扔到卧室的床上。随後又輕而易舉地找到吹風機，他把小帆的腦袋枕到自己的腿上，打開吹風機給他吹頭發。
小帆起初還是拘謹的繃緊身子，可當他枕在小哥哥身上，那股好聞的味道若有若無，小哥哥的大手在他的發間抓揉，電吹風的暖風随之而來，一睜眼還能看到上方小哥哥黑亮的眸子，似乎在笑。這種不需要自己動手，躺着不動享受被照顧的閑适悠哉他從未體驗過，他舒服得有些眩暈，比林爺爺給他按摩還要舒服，簡直像是做夢，而且希望永遠不要醒過來。
“收工！”小帆聽到大哥哥在他頭頂輕快地喊了一聲，緊接着自己裹着的浴巾被用力扯了一下，涼意席卷而來，他又變得光溜溜，他連忙爬起來鑽進被窩，然後又聽到大哥哥絮絮地自言自語。
“哎呀，衣服忘記了！不能去帆帆家拿衣服，外面下着雨，變态老男人也許還在家，算了，穿我的吧，幸好想着看完林爺爺去小司家帶了衣服......”
一件柔軟的衣服砸到小帆露在外面的臉色，他從被子裏伸出小手，剛要自己穿上，對面的大哥哥卻像是不想見他表現自理能力似的，三下五除二給他套上衣服。
小帆站在床上，低頭看了看拖到膝蓋以下的衣服。
“可愛！”蕭峥站在床邊，蹦出一句贊嘆。小帆剛吹完頭發，頭發蓬松得像是蒲公英，套着寬大的白色短袖，像是偷穿大人衣服的調皮小孩，大眼睛閃着無辜，蕭峥沒忍住，俯身在他肉嘟嘟的臉蛋上“吧嗒”親了一口。“你怎麽這麽可愛。”他又重複了一遍。
小帆傻愣在床上，他沒想到大哥哥會親他，這樣的親昵動作似乎只屬于別的小孩，他是沒人要的孩子，就像路邊的一只野貓，也許會上前撫摸一下，卻不會再有更進一步的動作。自從遇到大哥哥，他體驗了一個又一個新奇的感覺，大哥哥似乎是上帝派來的天使，一股腦地将他的願望一一實現。
“帆帆今年幾歲了？”蕭峥側躺在床上，胳膊肘撐在床面上，支着腦袋看着身旁拘謹的小孩，笑着問他。
“八歲了。”小帆連忙回答，偷偷掃了一眼大哥哥，頭一次跟別人分享一張床的感覺讓他手腳都不知道怎麽擺了，但大哥哥正在對他微笑，笑容像是有魔力，他安心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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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峥想了想，似乎沒有跟小不點介紹自己，“我叫蕭峥，剛剛大學畢業。”
小帆在枕頭上點點頭，“蕭峥大哥哥。”他聽到林爺爺喊他的名字，心裏早就記下了。他聽到大學，鼓起勇氣說：“我也想上大學。我期末考試考了第一名。”說完又抿起嘴，臉紅了，他怎麽會在剛認識半天的哥哥面前想也沒想脫口而出自己的成績，聽起來就像是故意炫耀，一點也不謙虛，可事實上他是真的想聽到贊揚，他爸爸從不過問他的學習，他也沒有朋友分享喜悅。
“好厲害，帆帆真聰明！你一定能考上大學。”
他聽到蕭峥這麽說，轉了轉腦袋望過去，看到大哥哥黑亮的眸子像是夜晚的星空一樣熠熠發光，嘴角彎彎露出了皓白的牙齒，大哥哥是真的在替他高興，他的臉蹭的更紅了，像熟透的西紅柿，他扯過薄被蓋過腦袋，幸好蕭峥看到他的羞赧， 沒有勉強拽他出被子，但他聽到大哥哥的笑聲，更加不敢出去，在被子底下裂開小嘴，無聲地笑了。
被認可，被贊許的喜悅浸透了他的心，他可真擔心一露出被子就得意得忘乎所以，老師教導他們要謙虛，書上也說要謙虛，他可不想當一個不謙虛的孩子讓哥哥不喜歡。他在被子裏一邊默默開心，一邊胡思亂想，悶得太久有些喘不過氣，他掀開一條小縫，探出半個腦袋，一扭頭發現大哥哥已經酣然入眠，這才放心從被子裏鑽出來。
大哥哥那只帶着四葉草手表的手臂露在外面，小帆附身近距離觀察了會四葉草手表。帶着四葉草手表的哥哥來到自己身邊，會給自己帶來幸運嗎？小帆覺得答案是肯定的，這麽想着，心裏雀躍了起來，他小心翼翼将大哥哥的手臂搬到被子底下，掖好被角。
大哥哥長得真好看，小帆側躺着盯了一會蕭峥的睡顏，得出這樣一個結論，他見過的人不多，大哥哥是唯一讓他發自內心感嘆的那一個，不像村子裏的人皮膚黑魆魆，臉上總是透着算計的精光。他又貪戀起大哥哥的懷抱，緩緩伸出小手，握住蕭峥被子下的手腕，溫暖柔軟的觸覺傳來，他滿足地閉上眼睛。
好柔軟，小帆在半夢半醒間依稀感覺今天的床鋪格外柔軟，不像家裏的床硬邦邦，還很溫暖，熱烘烘的，他陷在裏面舒服得不想睜眼，咦？床鋪自己動了？他半睜開眼睛，眼前大哥哥放大的俊顏驚得他整個人清醒過來。他這才發現自己整個身子鑽到了大哥哥的懷裏，手臂還摟着他的脖頸。
蕭峥見他小臉紅了，笑着揶揄他：“帆帆，哥哥這張人形床睡得還滿足嗎？”
小帆臉上發燙，撒手又想鑽被子。蕭峥像是看出他的意圖，一只手按住他的背脊不讓他動，放軟了聲音哄他：“好了，小寶貝，哥哥開玩笑的，不生氣。”
他才沒有生氣，他喜歡這個哥哥，小帆沒有說話，他又摟住大哥哥的脖頸，小腦袋在他的頸窩蹭了蹭，貪婪地呼吸着他身上好聞的味道，用行動表達了他的喜歡。
蕭峥抱着小帆去洗臉時，林爺爺告訴他，他爸爸又不知道去哪裏喝酒了，短時間不會出現，讓他安心在爺爺家住下。
小帆矜持地點點頭，心裏面開心得放起了小煙花，他把腦袋埋在大哥哥的懷裏，掩住了滿臉喜色，蕭峥像是看出了他的小心思，擡手揉亂了後腦的細發。
05
這場雨足足下了三天，等雨停了，蕭峥才反應過來，已經過去了三天。
三天裏，他跟林爺爺在院子裏的石桌上下棋，石桌上有一頂小鬥篷，有時飛濺的雨水落到身上，涼涼的，空氣裏雨水洗過的清新，小帆坐在旁邊抱着他的手機玩游戲，時不時偷看他兩眼，偶爾躲閃不及被抓個正着，白皙小臉立刻暈染一片緋紅。
午睡醒來的下午，他會在窗前的書桌上給小帆講解對他來說有些深奧的書。他驚奇的發現八歲的小帆識字很多，很聰明，他們家書架上的書他讀了大半，他把那些他看不懂的搬過來讓他講解。聽着窗外是磅礴的雨聲，院子裏的葡萄藤郁郁蔥蔥生機勃勃，小孩子閃着求知欲的眼神格外熠熠。
晚上睡覺前，小帆纏着他講故事，他搜腸刮肚，小帆在他磕磕絆絆的故事情節中悍然入眠，小腦袋熱烘烘拱在他懷裏，抱着這樣溫暖柔軟的抱枕，他總能輕輕松松入睡。
這樣安穩恣意的生活總是滑的很快，讓人忘記時間。這天清晨，林爺爺帶個他一個可以稱得上不折不扣的壞消息，但他聽到卻莫名的松了口氣，甚至有些雀躍——出山的路塌陷了。
蕭峥一扭頭，瞥到小帆滿臉掩飾不住的喜色，注視到自己的視線，立刻像個小大人一樣佯裝若無其事，未褪的笑容凝固在臉上，違和得很。他憋着笑，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