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節
在猛獸的利爪下奮力掙紮一樣無濟于事，他感到眼前白茫茫一片，耳朵裏轟鳴作響，他想到他的母親，那個留給他半櫥櫃書的美麗女人，想到他的大學夢，想到蕭峥，那個對他好的大哥哥，正在對他微笑。
林小帆的世界逐漸黑暗，就在那最後一抹微光消失時，他忽然感到脖子上的力度松懈，他的世界又恢複光明。
“咳咳咳咳.......”林小帆癱倒在地上，喉嚨火辣辣的灼痛，大口喘息，劇烈咳嗽，眼淚不可抑止的往外淌，他像是離開了水源的小魚再次回到大海一樣起死回生，所有的知覺再次回到身體上。
“小帆！小帆！”
林小帆感到自己被人扶起，有人在拼命喊他。他平複了所有知覺，擡頭模糊看到林爺爺焦急地神色。他開口喊哥哥，卻發現嗓子已經啞得發不出聲音。好在林爺爺明白了他想說的，扭頭對着一邊大喊：“小峥，夠了！不要再打了，再打下去他會沒命的。小帆醒了，你過來看看。”
渙散的視線逐漸聚焦，眼前的事物恢複清晰，林小帆看到父親躺在地上滿臉是血，看到陰沉着臉的蕭峥大步朝自己走來，緊接着被摟緊一個溫暖柔軟的懷抱。他感到蕭峥的身體微微顫抖，摟着自己的手臂格外緊。不知為何，他依稀感到蕭峥有些難過，小帆想安慰他，可他發不出聲音，只能用小手扶着他的臉，在他的臉上親了又親。
他感到蕭峥拍了拍他的後背，接着又仔細端詳了自己，擡手輕柔地拭去自己臉上的淚水，繼而再次更緊地抱他，他都快被勒着了。
蕭峥手掌撫摸着他的後腦，貼在他的耳畔不停地說：“帆帆，我們走，哥哥帶你走，哥哥帶你離開這裏。跟哥哥去新家好不好。”
他後怕極了，如果不是他覺得帆帆離開太久他不放心過來看下，他真不知道最後事情會變成什麽樣子。當他看到那前一秒還在對自己微笑的可愛孩子在那醜陋的禽獸男人的手爪下一動不動，他的憤怒讓全身的血液幾乎在一瞬間沸騰，帶他離開的決定也在那一瞬間堅定了下來。
小帆說不出話，只是一個勁的點頭。他簡直不敢相信，哥哥說要帶他走，他的眼淚一下子湧出來，壓在心底的大石頭瞬間消弭于無形，再也不用每天活得戰戰兢兢，再也不用跟哥哥分開，他還能繼續享受哥哥的擁抱，撫摸，還有更多的愛。
“帆帆乖，不哭了，我們走。”蕭峥揉了揉他哭紅的小鼻子，抱着他離開了。
蕭峥回到林爺爺家匆匆收拾了行李，再次抱起小帆把他安置在汽車後座，替他系好安全帶。看着他小小的一只縮在後座，蕭峥決定回去買個兒童安全座椅。
林小帆喝了點熱水，嗓子已經能再次發聲，他跟蕭峥說可以不用去醫院，但蕭峥微笑說一定要去全面檢查，林小帆努努嘴噤了聲，扭頭看向窗外，對于剛走出大山的林小帆來說，外面的一切事物都是新奇的，聳立的樓宇，平坦的泊油路，喧嚣的街區，目不暇接。
醫院的檢查結果顯示無恙後，蕭峥這才放心帶他去水族館。碧藍的海水，色彩斑斓的海洋魚類，白鯨，海獅，企鵝，水母，中華鲟還有好多好多他叫不出名字的海底動物。蕭峥牽着他的小手，耐心地給他講解，水族館裏的藍色燈光打在他溫柔微笑的英俊臉頰上，有着驚心動魄的美，小帆看呆了，覺得他整個人都在發光。
晚些的時候，他坐在舒服的椅子上，吹着涼爽的冷氣，看着周圍前後樓上樓下都是孩子，身邊坐着蕭峥，他終于也跟這些幸福孩子一樣，有人愛。小海豚從水中竄出越過訓練員手中的圓圈時，他的心整個提了起來，他不由得拽住蕭峥攬着他的手臂，小海豚成功越過圓圈，雷鳴般的歡呼響起，他提着的心這才放松了下來，他覺得自己就像小海豚一樣，成功越過了圓圈，來到蕭峥的身邊，他比周圍任何人都要高興，忍不住扭頭勾着蕭峥的脖子在他臉上親了下。
從水族館出來，他還得到一個小海豚氫氣球。他一手拽着氣球，一手被蕭峥牽着走進一家商場，來到兒童專櫃，拿了一堆衣服遞給他讓他去試穿，穿上那些嶄新合身的衣服，林小帆都快認不出鏡子裏冰雕玉琢的冰雪娃娃是自己。店裏的營業員阿姨一疊聲地誇他可愛漂亮，他從沒聽到過這麽多的贊美，一旁的蕭峥憋笑看着他，他快羞紅了臉。蕭峥轉身又去拿了雙新鞋過來，按着他的肩膀坐在試衣間的軟椅上，半跪着脫下他那雙破洞的球鞋，重新換上全新的黑色皮鞋，擡頭注視着他的眼睛，微笑道：“歡迎我的小寶貝回到白天鵝的世界。”那一刻，小帆在他的眼睛裏看到小星星，快樂幸福在他的心口炸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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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蕭峥帶他去喝粥，他看到隔壁桌的小朋友手裏握着的冰淇淋，目光停留了會，蕭峥刮刮他的小鼻子，笑着承諾他過幾天等他喉嚨恢複過來給他買，醫生囑咐他現在忌生冷刺激，要多吃些綿軟易吞的食物才行。他用調羹喝了一口粥，聽話地點了點頭。
晚飯進行到一半的時候，蕭峥接了一個電話，他拿着手機走到外面接了好久，小帆的一大碗粥都已經喝完，他坐在位子上無所事事，隔壁桌的小朋友跑過來誇他的小海豚氣球好看。倆人玩了一會兒氣球。後來隔壁桌也用完了晚餐，小朋友被家長帶走了，蕭峥的電話還沒有講完。小帆看到他時不時透過櫥窗望向自己，心安了一些，只是他臉上的神色小帆看不明白，看起來像是遇到了大麻煩。小帆一點也不擔心，在他心裏，蕭峥是無所不能的，所有事情他都能處理完美。他坐在位子上安靜地等他，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蕭峥終于打完了電話大步往回走。
“哥哥的晚飯冷掉了！”小帆指着那碗沒了熱氣還剩大半的海鮮粥，好心的提醒。
“帆帆。”蕭峥無心去管冷卻的晚飯，頗有些歉意地開口，“哥哥有十萬火急的事情需要處理，我現在送你回林爺爺家，你在林爺爺家乖乖的等我幾天，最多一周我就回去接你。好嗎？”
小帆留心了下時間，雀躍道：“等我再次見到哥哥就能吃冰淇淋了！”
“好，到時哥哥給你買冰淇淋。”蕭峥一把抱起他，長腿邁向店外。
小帆坐在車裏，隔着車窗玻璃欣賞着城市夜景，火樹銀花，流光溢彩。再往前光線轉暗，車身颠簸，他知道是到了進山的路。
到達林爺爺家時，小帆已經颠簸得昏昏欲睡，林爺爺從蕭峥懷裏接過小帆，小帆困得睜不開眼，勉強撐起眼皮跟蕭峥說再見，“哥哥，我等你來接我吃冰淇淋。”
“小饞貓，心心念念的只有吃的。”蕭峥嗔怪了聲。
最想最喜歡的只有哥哥，模模糊糊中小帆想了下，卻沒有力氣說出口，他已經在墜入夢鄉的邊緣徘徊，他記得哥哥親了下他的臉蛋，緊接着那股好聞的味道越來越淡，不知為何，他有些心慌意亂，他想睜眼抓住哥哥，可小孩子的困意來勢洶洶，他終究抵擋不住，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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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帆，你的氣球真好看。”
林小帆拽着氣球在村裏轉悠，忽然聽到有人跟他講話，他轉身望去。是林國棟和林家輝。
“是我哥哥買給我的。”小帆無不自豪地說。
“我能摸摸嗎？”林國棟的話音未落，立刻遭來同伴的怒目。
“給你，你要拽好了，不然它要飛走了。”小帆大方地遞給他。
林國棟碰了碰氣球，又放了一段繩子，看着他輕飄飄地往上升，頓時笑容燦爛。
“他有病的，你不能碰他的東西，會傳染給你，你趕緊放手，否則我們不跟你玩了。”林家輝在一旁很是氣憤，他也喜歡那氣球，可家長的警告根深蒂固，他又是村裏的孩子王，一時還放不下架子。
“沒關系的，我回家會認真洗手的。”林國棟滿不在乎地說。
“我哥哥帶我見了真正的海豚，他還給我買了好多新衣服。我馬上就要離開這裏。”
“你要去哪裏？”林國棟詫異問。
“跟我哥哥回家，他要帶我離開。”
噗嗤一聲，林家輝在一旁笑得樂不可支。“他才不會來接你這個沒人要的傳染病小孩。大人說的話你也相信。就像我媽說下次帶我去城裏玩，可這個下次永遠也不會來。你這個大笨蛋！”
“我哥哥一定會來接我。”林小帆堅定地說。他想到蕭峥說的不必理會這些擾人的小鴨子們，立刻止住了聲音。他的哥哥跟那些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