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章節
下躺在地上的葉瑾軒斷斷續續發出的痛苦的呻吟。
“滴答！”
寂靜的環境任何微弱的聲響都清晰可聞。
“寧彥，你流血啦！”小帆大驚失色，只見寧彥輸液的針孔細細的鮮血正源源不斷地滲出來，順着手背滴到地上。
小帆着急地上前兩步，想要替他止住出血。可他剛跨出一步，寧彥像是受到驚吓一般飛速退後兩步。
“寧彥......不要這樣......”小帆受傷地呢喃，小心翼翼地挪步靠近。
“離我遠點！”寧彥又瑟縮往後躲，失聲痛呼。
走廊這一小片區域瞬間陷入無言地對峙當中。
小帆一動不動，生怕再次刺激他，溫言道：“寧彥，我不在乎你有沒有生病，你不要躲着我。”
纖薄的嘴唇抿成一條冰冷的弧度，寧彥深深吐出一口氣，無力道：“不要跟着我！”
随即轉身離開，消失在走廊的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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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帆目光停留在寧彥消失的走廊盡頭，眉頭深鎖，正躊躇要不要追上前，身後傳來葉瑾軒喋喋不休的聲音。
“小帆子，快扶我起來！老子的小腰怕是要殘了，這個可惡的寧彥，下手真狠，不知道對于男生來說，腰部很重要，他肯定是存心的......”
“閉嘴吧！起不來話還這麽多！”小帆揚聲打斷他，無奈地轉身，彎腰将他的一只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半扶半抱将他從地上拽了起來。
“唉喲，疼疼，你手腳輕點，你存心報複是不是？”葉瑾軒龇牙咧嘴，連連抽氣，氣急敗壞道：“你跟那座冰山是一路的，心腸硬得很，存心讓我不得好過，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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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廢話你就在這裏自生自滅吧！”小帆沉聲說着，順勢推開他倚靠自己的半個身子。
“別！別！我錯了！別丢下我！我全身都疼，小帆子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再生父母，你最善良了，一定不會丢下我的哦......”葉瑾軒立刻慫了，像是溺水的人抓到一塊浮木一般緊緊地摟住小帆一動不動。
小帆被他聒噪的聲音吵得腦殼疼，連忙打斷：“閉嘴！少啰嗦！再多說一個字真把你扔這裏了！”
葉瑾軒識時務地閉上了嘴巴。
世界終于清靜了。小帆半扶着葉瑾軒，他身高跟小帆差不多，體重卻比小帆多出半倍有餘，明明倆人身形相差不大。真不知道這些重量出自哪裏？小帆支撐着他的全部力量，吃力地往前移動，頗為郁悶地想。
葉瑾軒安分了須臾，又憋不住小聲開口：“不知道寧彥怎麽樣了？他手上針眼還在流血。這冰山不會是自己拔了針頭跑出來的吧？”
“誰讓你在背後嚼舌根！他就是擔心你胡說八道才急匆匆地趕過來阻止。”
葉瑾軒瞬間張牙舞爪，猝不及防的身子扭動牽動傷口，立刻哎喲哎喲亂叫。
“別亂動！”小帆好心提醒他。
等這波劇痛過去，葉瑾軒咧着嘴委屈道：“是真的，我沒有胡說，你別不識好人心。我勸你離他遠點。”
“那你為什麽還要纏着他？”小帆嗆聲道。
“我......”葉瑾軒一噎，沉默半晌，小聲說：“我跟他是多年的同學，當然不能抛棄他。”
小帆微微一笑，堅定道：“我也不會遠離他，哪怕他真的患有艾滋病。”
葉瑾軒一怔，眼神微微閃動，久久不言。
小帆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将葉瑾軒送到醫務室，累得氣喘籲籲，大汗淋漓。
診斷結果只是輕微扭傷，寧彥倒地是手下留情了，只需要卧床休息數天就可自動痊愈。
“你快去找他吧。”葉瑾軒躺在床上，催促道。
“我也沒想留在這裏陪你，你好自為之吧。”小帆沒好氣的說。
等小帆回到教室，已經看不到寧彥的身影。一個同學告訴他寧彥逃學了，說他親眼看到寧彥從學校圍牆跳出牆外。
小帆徹底傻眼了，不說以他乖巧的性子無法做到像寧彥這樣旁若無人地逃學，就算他跌跌撞撞闖出校園，偌大的城市想要尋找寧彥他也無從下手。
無可奈何之下，他給寧彥撥了個電話，無人接通；他又給寧彥發了足足三百字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的短信，寧彥置之不理。
晚上放學時，小帆蔫頭蔫腦地出現在蕭峥的面前，讓蕭峥如臨大敵，以為他身體不舒服，寬大的手掌撫上他的額頭，“體溫正常，還有哪裏不舒服？”
“沒有，我很好。”小帆順手握住他的手掌，火熱的觸覺從手心傳至四肢肺腑，小帆感到心情放松了很多。
蕭峥牽着他的手領到副駕駛上，彎腰細心替他系上安全帶，貼在他的耳邊溫聲道：“那是心情不好？遇到什麽麻煩事？能告訴哥哥嗎？”
“也不是什麽要緊的事。”小帆下意識扭頭，差點與正在給他系安全帶的蕭峥貼面。血液潮水般湧上大腦，心跳小鹿亂撞，小帆緊張得窒息。蕭峥還無知無覺，一絲不茍地扣上安全帶的搭扣，甚至用力拽了下察看是否系緊。
英俊的面容幾乎貼着，小帆清晰感覺到蕭峥肌膚傳來的溫熱，甚至看到了漆黑明亮的眼瞳裏自己的倒影。
如果蕭峥再細心幾分的話，小帆這些反常的生理反應一定逃不過他的眼睛。但是他全神貫注在系安全帶這一項動作中，并未留意其他。确定無誤後，他邁着長腿繞過車頭幾步回到駕駛座。
“砰”的一聲關上車門，蕭峥發動引擎，汽車平穩向前滑動，他飛快地瞥了一眼小帆，追問道：“肯定有什麽事情讓你很困擾，告訴哥哥好不好？哥哥跟你一起分擔。”
車窗玻璃倒映出了小帆緋紅的臉龐，他面向車外，擡手按了按面容上滾燙的肌膚。沉默片刻，娓娓向蕭峥說出了今天發生的一切。
“小帆還想跟寧彥同學做朋友對嗎？”蕭峥問。
“當然！”小帆想都沒想，脫口而出。随後他聲音降了下去，小聲說：“我不會離開寧彥，就像哥哥從前聽說我那些謠言之後，依然堅定不抛棄我一樣。”
蕭峥飛快地看他一眼，笑了笑，“這位寧彥同學性格傲得很，小帆想與他交朋友，一定要積極主動，堅定不移地示好，不要怕受挫，時間一長，他态度肯定軟化，你再乘勝追擊，一舉打破他心裏堅硬的壁壘。這孩子吃軟不吃硬，小帆你要做好持久戰的準備。”
他居然沒有反對自己跟寧彥交往，甚至還替自己出謀劃策。小帆一時有些愣怔，以這段時間蕭峥緊張自己的态度，小帆還以為他聽說寧彥的病，會強硬地制止自己與他來玩，所以他還搬出當年自己的遭遇來說服他。沒想到這麽輕易松開，小帆眉開眼笑，“哥哥，謝謝你。”
“傻孩子，跟哥哥還這麽見外。”
“可是我要怎麽做才能讓他放下戒備。”小帆沉吟道。
蕭峥思忖片刻，“他不是還咳嗽不止嗎？我記得從前小帆手藝就不錯，一份簡單的冰糖雪梨難不倒你吧！沒什麽比自己親手做的更能代表心意了。”
小帆眼神一亮，恍然道：“對呀！哥哥真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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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1,1802,1803，對了，就是這間！”小帆小聲嘀咕，按着門牌號碼找到的寧彥的房間。
他用力深呼吸一口，按下了門鈴。
須臾，房門被打開一條細縫，小帆從窄縫中看到穿着家居服的寧彥，他連忙打點笑容，一疊聲地問他：“寧彥，你今天怎麽沒有去學校？老師還問起你來着，身體好些了嗎？我能進去坐坐嗎？”
“你怎麽知道我家的地址？”寧彥疑惑的聲音隔着門扉傳來。
“葉瑾軒告訴我的。”小帆瞥見他臉色瞬間變得更難看了，急匆匆描補：“你都兩天沒去學校，他也是擔心你，沒有別的意思。他本來都想自己來的，但是扭傷了現在還起不來，又怕你不想見他。”
“我說過了，不用管我，離我遠......”話音未落，一陣驚天動地的咳嗽讓寧彥捂住嘴巴再也說不出一個字。
“寧彥，你還好吧。”小帆着急地想上前，卻被寧彥死死卡住房門。
劇烈咳嗽的聲音減弱，寧彥平複下來對他擺擺手，不耐道：“死不了，你走吧。”說完，砰的一聲關上大門，将小帆那句“我有話跟你說！”徹底堵在門外。
小帆急得直跺腳，他拍拍門扉，隔着厚重的大門大聲喊：“寧彥，我不會走的，我會在這裏等到你開門為止！”
他的聲音太過洪亮，惹得對門的大樹唰地開門大罵：“吵吵什麽吵！閉嘴！”
小帆抱歉地笑笑，将手中包裹得嚴嚴實實的盒子小心翼翼地抱在懷裏，倚靠着大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