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新年的第一天,昭早早的就上來了,說昨天晚上睡得很好,好久沒有睡得這麽舒服了,我聽了很高興,也很難過。我也沒問他昨天怎麽回去了,我知道昭和我睡的時候,因為床不大,很擠,每次,為了能讓他睡好,我的半邊身子都是懸在半空的,每次我都睡得不舒服,而且每次和他睡在一起時,我都是迷迷糊糊的,可只要有他在我真的感到很幸福。

晚上,昭和劉慧依然在小屋上自習,我從辦公室回來的時候,燈己經熄了。桌上留着昭寫給我的條,意思是晚上不回來睡了。

接下來的幾天晚上,昭均沒有在小屋睡。都是上完自習就和劉慧回去了。一天我從辦公室回來,遠遠的看見小屋中還有燈光,那時很晚了,我想他們不會上自習上到這麽晚的,那時,學生宿舍已經關門了,哪麽昭應該在,回去後,才發現,只是燈亮着,他已經下去了,桌上有他的留條,說寝室有事,我常問自已,昭是因為小屋的方便才上來,還是因為我這個朋友才上來,當然,我從未也不敢或不願把它想成前一種,也許因為小屋也因為我,我不願意深究,朋友之間猜妒是最大的匕首,我寧願把他想得美好些,心中多想朋友的好才是。那夜小屋中雖然燈火通明,我的心裏卻沒有燈光。

另一天的晚上,我在辦公室加班到11點,回到小屋,沒有見到昭,可能己經回去了,不知今晚是不是回來,也未見留條,不知怎的,一到晚上,心緒便亂了許多,心情也十分的沮喪,不适,總有說不出的苦,不知是不是少年不知愁滋味,為賦新詞強說愁,白天都穩定了許多的情緒,到晚上又如往夜那樣心煩意亂了許多(多年後的今天,我想起哪段日子時,才知道,其實當時是太孤獨了)。

周未的晚上,昭依然和劉慧來小屋,我又借故出去,快十點時下來,見小屋燈還亮着,知道昭和慧還沒走,遠遠的站在門口,等着,當時天空正飄着大毛雨,我站在小屋門外的杉樹下,寒氣逼人,全身感到的是徹骨的冷,不只是生理上的,更是心理上的。

遠遠的聽着昭關門的聲音,知道昭已經出來了,看到他和劉慧下去的背影,我輕嘆一口氣,開門進屋。桌上沒有條,沒有說今晚上回來還是不回來,其實每次我回來,總希望桌上有條,能哪怕是他說不來,能看到他娟秀的字跡我就滿足了。我呆坐在床上,久久無言,大腦像短暫的失去了思維。此時,昭的朋友錦來了,我和他聊起了昭,聊起了我心中的感受。錦告訴我,昭沒我想象的這麽好,我很反感他這麽評價昭,畢竟昭和他是最好的朋友。我告訴他,其實我知道,朋友之間要相互體諒,我現在要體諒昭,我沒有理由要求昭對我象對劉慧那樣好,也正如我對劉慧也許不會象對他那麽好一樣,心中釋懷許多。正聊着,聽敲門聲,打開門,是昭,

他問“你去哪了?“

“一直在辦公室,剛才回來。”我說。

其實,我在門口站了很久,只是這怎麽可以對他說呢?

他說:“我想你在辦公室加班,所以熱好牛奶給你送去,結果辦公室沒人,回來時,看見小屋燈亮,知道你回來了,我一路注意看走上去怎麽沒見你”

從辦公室到小屋,只有一條路,我笑而未語。

看見他一臉的迷惑,我補充道:“恐怕是錯過了吧。”

“不會吧,晚上沒幾個人走,我一直認真看上去的。”他挺認真的說着。我沒再說什麽。

“快趁熱喝了吧,還熱着呢”說着,他從懷裏掏出還有體溫的牛奶,我接過來,我喝下牛奶後,雖未說什麽,卻感動不少。喝的時候不知腦子裏在想什麽,喝完了也沒發覺。昭看到錦在,覺得氣氛似乎有些沉悶。

他說,“我還是回去吧,你們聊。”說完就下去了。

錦那晚在我那住的,錦長得比昭性感得多,我對錦是會産生性的欲望的,只是斷然不會産生愛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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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幾天裏,一天比一天心煩意亂。每晚回來,昭都回去了,自從那夜,我把他弄射過後就再也不在我這住了,也許是這個原因吧。我常常是獨坐小屋,享受這孤獨,同時也忍受着孤獨帶來的煎熬。

一天下午,昭和我在小屋中看書,快到傍晚,吃完飯,昭說晚上,劉慧要來上自習,圖書館比較冷。其實根本不用昭開口,只要劉慧來,我是肯定要離開的,我也心甘情願的讓他們有更多的時間在一起,只是,這話從昭的口中說出來我有點傷心,難道昭不知道我每天都在外面逛嗎,難道我就不冷了嗎?其實,我不在乎冷不冷,只是在乎他的心。我說:“沒關系,我出去。晚上正有事要到學生宿舍去一下”。

我到了辦公室,正巧一位女同事在,我就和他聊起來了,聊起我和昭的友誼,聊起我對他的好,和他對我的好。那位女同事,什麽也沒說,認真的聽着。第二天是周末,劉慧回家,只有我和昭在小屋,那位女同事來找我談些事,我送她出來,她說,剛才我坐在小屋中,感覺自己是個多餘的人,你和他做的事,好象只有那麽和諧了,仿佛沒有我的存在,我感覺很不舒服。那種氣氛很怪,我沒說什麽,送她回來,昭正在洗頭,我接過水杯給他淋水,仿佛有許多話要給他說。洗完後,他說要回去,我說今晚留下來住吧,他說要回去問問下周五的試怎麽考。

“周一可以問呀,”我說

“我還想回去給白天來呼機的胡舟打個電話,”他說,

“要是今晚來不了,我就明天上午早點來。”他又補充道

其實如果我沒猜錯,就知道,他大概是不會回來了,心中有許多感觸。果然,他沒來。那夜,我等呀等,盼他的回來,盼奇跡的出現,事實上從他離開時不自然的語言中我就已經知道他是不會回來了,我痛苦的坐在小屋中,想着是到攤牌的時候了,我們之間的緣盡了,內心痛苦極了,終于要失去這樣一位益友,終生的益友,也許今後不會再有,他在我生命中的幾年,我感到如此的驕傲與自豪,如此的甜蜜與幸福,緣起,緣滅,我坐在桌前,拿起了飽蘸情感的筆給昭寫下了第一封也是最後一封長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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