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好疼……

“正好我也得把這身校服換掉。”趙自豪提議他和眼鏡回宿舍換衣服, 蔣坤要排練,他和夏小萌可以先過去。

向日葵酒吧就跟學校隔了兩條街,不遠,大家都知道位置。

蔣坤對此沒有異議, 只是犯難要怎麽邀請許川。

他臨時起意, 夏小萌她們三個人能去,已經超出他的預期了。

夏小萌見他犯難, 笑嘻嘻地湊過去。

別人都怕蔣坤, 她不怕, 反而還很……

夏小萌說:“你是不是在發愁怎麽邀請許老師?”

小萌說話輕輕柔柔的,蔣坤看到她那水潤的大眼睛,悄然紅了耳廓。

他盡可能讓自己說話如同和男生說話一般硬氣, “是。”

“哎,這個你就包在我身上吧, 六點是吧?我肯定把許老師帶到。”

夏小萌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她是十班的班長, 也是十班唯一的班幹部, 和各個老師關系相處得都很好。

蔣坤不再看夏小萌, 故意撇過頭,才開口,“那我先帶顧老師過去。”

“去吧去吧。”夏小萌垂頭收拾着書包, 不想被蔣坤看到她泛紅的臉頰。

直到蔣坤走遠, 她才激動地直踢腿踩腳。

蔣坤哎!他竟然會唱歌,還在樂隊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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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小萌把書包一股腦丢在桌洞裏, 一溜小跑, 先是跑到陸敘的辦公室,陸敘不在。

她嘴甜學習又好,一問, 王特就把陸敘的手機號告訴了她。

夏小萌發了短信給陸敘,告訴她班上組織一次大聯歡,邀請了所有的科任老師,這是文山高中的傳統聚會,希望他能來參加。

她一發完,就跑回宿舍,迫不及待地掏出一管唇釉來,對着鏡子,滿心忐忑地塗抹着。

彼時陸敘正在看陳睿遠收集的信息簡報,關于顧曦的。

這份簡報比之前看到的要細致很多,從顧曦的家庭出身,到她這些年就讀過哪些學校,事無巨細。

顧曦的老家是文山附近一個小山村。

她的父母是地地道道的農民,家裏有三個孩子。

顧曦還有一個妹妹和一個弟弟,她弟弟沒有考上大學,讀了個職高,畢業後在省會明城打工,如今和同公司的女孩在交往,有結婚的打算。

顧曦的妹妹在讀大學,學校是個普通的二本。

目前看來,這個家裏最有出息的就是顧曦。

她是正兒八經985師範大學畢業的,她成績優異,畢業後校招會上,不少學校向她伸出橄榄枝,意在招攬她過去教數學。

顧曦卻依然選擇回到了文山,據說因為她是從山裏走出來的孩子,回文山也是為了反哺。

文山這種小地方,人才流失十分嚴重,年輕人考出去,很少有人願意再回來。

更遑論顧曦這種高學歷,可選擇性大的。

要不是因為缺少人才,當初諸如宋景然、許驕之流也不會這麽容易就應聘上。

海龜文憑在文山基本上等同于一張通行證。

随着簡報附上的還有一張收支詳單,顧曦一個月的工資才不到四千,前面大半年,她每個月只留下了五百,其餘全部都轉回了家裏。

這兩個月更是誇張,一分不留。

陳睿遠猜說:“她弟弟正在湊錢買婚房,妹妹也需要交學費。”

“買婚房?交學費?”陸敘冷冷地說:“有錢結婚就買房,沒錢硬要結就租房,壓榨親姐姐算是怎麽回事?顧曦大學是貸款上的,靠着勤工儉學還貸款,她妹妹怎麽就這麽金貴?”

看着明明是個伶牙俐齒的小姑娘,竟是個“扶弟魔”,怪不得會幹出“騙人”的事情來。

陳睿遠難得看到陸敘動了怒氣。

他忙說:“顧明在明城看中的那套房子,是分公司開發的一個項目。”

“不許賣給他。”

“好。”

“你親自給明城分公司的負責人說一聲。”

陳睿遠抽了抽眼角,什麽時候處理這種小人物,需要陳大助理親自出面了?

“畢竟是樂樂的老師。”陸敘說道。

不知道是解釋給他還是說給陸敘自己聽的。

陸敘問:“我媽最近怎麽樣?”

陳睿遠說:“夫人本就是因為心情郁結才落下這心病,如今找回了樂樂,她心情也好多,前段時間還派人來文山收購了一棟商場。”

“金鑽商場?”

“是,已經安排了團隊過來打造成豪華室內游樂場,就地改造,限時一個月完工,準備卡着聖誕檔期開業。”

這回輪到陸敘抽了抽眼角,她媽多年前就已經不動用公司的資金和資源,只經營尋回走失孩子的基金會。

“夫人還有話讓我帶到。”陳睿遠吞吞吐吐地說。

陸敘說:“別賣關子,直接說。”

陳睿遠:“她說游樂場開業的時候,會親自過來剪彩,希望到時候能夠看到你們兩兄弟,和和睦睦。”

陸敘:……

從他媽現在的瘋狂程度上看,要是他媽知道,他給樂樂每天布置了二十個引體向上,估摸着得馬上飛車趕來文山。

他和樂樂離和和睦睦,兄友弟恭,還差着十萬八千裏。

陸敘重新又看了遍夏小萌發來的信息,本來可去可不去的聚會,看來還得走一趟,起碼和弟弟混熟。

蔣坤帶着顧曦穿小路往向日葵走。

倆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

顧曦問:“你很喜歡唱歌嗎?上臺會緊張嗎?”

“還好。”蔣坤說,“站在舞臺上,音樂響起,就忘了緊張。”

“那很好,說明你很适合舞臺,沒準将來就成了大明星呢。”

她現在腳已經好了,起碼走路不會那麽累。

兩人正說着,迎面走來幾個膀大腰圓的花臂男人。

胡同逼仄,人一多起來,難免向住了。

她和蔣坤停下來,等那幾個人走過。

偏那幾個人也停了下來。

顧曦瞬間明白了,根本不是路窄,對方就是來找茬的。

蔣坤一把将顧曦護在身後。

幾個花臂紛紛掰着手指骨節,咔咔作響,“對不住了,你擋了兄弟的路。”

蔣坤見過這幾人,他們是文山最大的那家酒吧的。

有時候會來向日葵鬧事,倒也不會很誇張的打砸搶,只是喝點酒不給錢,以此示威。

向日葵老板不願意惹事,全當破財免災。

對方這次出現意圖很明顯,向日葵最近生意太火,導致他們家的生意下滑了不少。

那花臂說:“君子動口不動手,我們也不是不講理,向日葵給你什麽價格,我們龍哥願意出三倍。你到我們店裏唱,音箱是純進口的,樂隊也比向海他們強多了,還有老板經常過來捧場,知道程浩瀚嗎?他原來就在我們店裏演出,被老板看中捧紅的。”

一旁還有人幫腔,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那人臉上有道刀疤,兇狠地說:“我勸你不要不識擡舉,給臉不要臉!”

這種陣仗,吓不到蔣坤。

眼前這幾個人,也不是他的對手。

他只怕這場合吓到顧曦,扭頭沉聲說,“顧老師,您找得到去向日葵的路嗎?”

顧曦以為蔣坤這是要她去搬救兵,萬分慶幸她當初選擇治愈了雙腳,讓她有溜走的能力。

她壓低聲音說,“我能,可是……”

可是她不能讓蔣坤一個人面對這麽多小社會兒。

“那您先去那邊等我,這裏……交給我。”

顧曦看着對面虎視眈眈兇神惡煞的花臂們,不由皺眉。

她知道蔣坤家傳武術,冬練三九夏練三伏,身手很不錯,可對方人多勢衆,手上還拎着棒子。

顧曦絕不可能在這種時候丢下蔣坤一個人。

那幾個花臂頗為不耐煩:“別在那兒娘們唧唧的,你到底是答應不答應。”

“今兒,要麽你答應,要麽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花臂說話的時候,露出滿口大黃牙,吐沫星子噴了顧曦一臉。

顧曦的忍耐已經達到了極限,就這種小混混,從前她也不看在眼裏。

現在她當了老師了,反而還要帶着學生一起被他們欺負。

顧曦憤憤然:“系統!給我扣十點宋景然,買一會兒好身體。”

“好的,十點進度值可給予您十分鐘強勁體魄。”

系統頗有行動力,速度也很快。

扣除進度條的同時,顧曦的身體也如同上輩子一樣,不再虛弱。

她一躍而出,反過來把蔣坤護在她的身後,頗有老母雞護住小雞仔的架勢。

只這“小雞仔”太高大,以顧曦這嬌小的身軀,一點都擋不住。

“呦,你挺虎啊。”

“少廢話!”顧曦身體強了,她支棱起來了,“九年義務教育沒教會你尊師重道,倒教會你滿嘴噴糞了,在這威脅誰呢?生意做不明白,光整一些旁門左道,丢不丢人?連個學生你們都攔,就你們這水平垃圾站都不收你們,有本事找山口組硬碰硬去啊?別以為紋個花臂就是社會老大了,社會老大都他媽在監獄服刑呢,掃黑除惡怎麽就把你們這些毒瘤給漏下了呢?”

顧曦這頓噴,把對面幾個花臂愣是個說愣住了。

好半晌他們才反應過來來,他們是來教訓人的,不是來被人教育的。

花臂大咧咧地喊,“媽的,你誰啊?這有你什麽事兒?”

“怎麽沒我的事兒?!”顧曦撸起袖子,“今兒這事,我只要我在這,你別想傷着他一分一毫。”

花臂那一群人,被這畫面氣笑了。

他們嘲諷道,“蔣坤你還是不是個男的,要個娘們為你出頭?就她那小身板,不夠我兩腳的。”

那人作勢就要去踢顧曦,可顧曦現在十分靈巧,輕巧地就躲過了。

反倒是那人用力過猛,差點崴到腳脖子。

“別碰她!”蔣坤大喝一聲。

沒有人見過蔣坤真正生氣的樣子,他随手抄起路邊兩元店的一根拖布杆,橫掃出去,帶着陣陣凜冽蕭殺的破風聲。

那花臂幾人慣會撒潑耍賴,一見蔣坤動真格的,特別豪橫。

“蔣坤!”兩方打架,誰先動手誰沒理,顧曦生怕蔣坤吃悶虧。

還真是怕什麽來什麽,其中一人當下就躺在地上,喊道,“打人了,打人了!”

“就你們這演技還出來裝孫子呢?”顧曦呸了一口,“拖布杆離你起碼三米遠,你躺這碰瓷兒?”

花臂可不講這個道理,他掏出手機就開始拍視頻,“看看就是這倆人,把我兄弟打成這樣。”

他們鬧出不小動靜,開始有人駐足圍觀。

不就是演嗎?顧曦當下捂住心口,緩緩地倒地,“哎我不行了,我心髒病犯了。”

蔣坤還以為顧曦真的犯病了,當即就扔掉拖布杆頓蹲了下來,“顧老師,您怎麽了?”

顧曦在花臂們看不到的角度,沖着蔣坤眨眨眼,“我裝的。”

蔣坤:……

“來來,演起來。”顧曦催着蔣坤,“你也哭。”

蔣坤:……

說實話,他從小接受的教育都是男子漢流血不流淚。

他爸背上人命官司進監獄,他都沒有掉過眼淚。

對他來說裝哭,比打服對方還難。

哭是哭不出的,不過他那板着臉,鐵青着臉色的模樣,比哭還管用。

圍觀群衆第一眼看上去,怎麽看都是花臂們欺負了這對兒師生。

那群花臂各個膀大腰圓,反觀顧曦嬌小,學生瘦削。

文山這地方小社會兒就多,老百姓早就見怪不怪,留有一個先入為主的印象。

當下就有好心人問顧曦,“要不要幫你們報警啊。”

“報警?我看誰手欠?”花臂那邊躺着裝受傷的人,騰地坐了起來,一下就露餡了。

圍觀群衆更加義憤填膺,“看吧,就是裝的。”

“明明裝受傷,還倒打一耙。”

“連咱們看熱鬧的,他都威脅,一定是他們幾個欺負了人家。”

裝傷的男人跟吃了蒼蠅一樣難受,他前不久才因為尋釁滋事頓了幾天看守所,剛出來沒幾天,實在不想再進去,聽到報警,完全是下意識地反應,導致敗露。

這麽多人圍着,他們是再無可能逼蔣坤就範。

幾人面面相觑,都看向為首的花臂。

那花臂見過哭的,見過鬧的,見過下手狠能打的,頭一回見到顧曦這種比他們還蠻橫不講理的。

他自認倒黴,正準備帶人撤退,一個小蘿莉旋風般沖入人群,直奔坐在地上的顧曦。

夏小萌心疼地說,“顧老師,你怎麽了?”

“沒怎麽,就心髒病……犯了。”人多起來,各個角度都有圍觀群衆,顧曦也不好給夏小萌暗示。

夏小萌聞言狠狠地瞪了那幾個花臂一眼。

花臂正愁沒地兒撒氣,“你看什麽看!”

夏小萌:“看一坨坨臭狗屎,确實惡心!”

“你說誰呢?”花臂說着就要去拉夏小萌的胳膊,衆目睽睽之下。

夏小萌怒喊,“你別碰我!”

伴随着她那一聲喊叫,“啪”地一聲,她打向了花臂的胳膊。

花臂登時疼得呲牙咧嘴。

偏偏圍觀群衆還說他裝的。

“還裝!一個小姑娘,能有多大力氣?”

“這大眼姑娘的腿,比那花臂的胳膊都細,還能大腿他?”

花臂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他那胳膊疼得跟要骨折似的。

夏小萌氣鼓鼓的,她對花臂兇巴巴,對自己人萌萌噠。

趕緊檢查了顧曦發現她沒有什麽外傷,又看向蔣坤,校霸看上去也不像是有事兒的樣子。

花臂平白挨揍,衆目睽睽,又确實是他先要拉夏小萌胳膊的,不占理。

一群人氣勢洶洶而來,最後只能羽紗而歸。

花臂們走後,好心人紛紛問顧曦要不要去醫院,顧曦拍拍身上的灰,心裏有一萬個後悔。

早知道這群花臂這麽好對付,她就不跟系統兌換那十分鐘了。

裝柔弱,原主的身體正好。

等到人群散了,夏小萌看顧曦恢複如常,這才說:“剛才什麽情況?吓我一跳,還以為你們被欺負了。”

“被欺負?”顧曦噗嗤樂了,“你記得,咱們十班只有欺負別人的份兒。剛剛是我裝的,倒是你小萌,深藏不露啊。”

她打花臂那一巴掌,顧曦離得近,看得清楚花臂胳膊上有五個紅紅的手指印。

夏小萌有些不好意思,“我是斷掌,從小力氣大。”

明明長得像個芭比娃娃,力氣卻能打哭花臂,也是絕了。

三人并肩往向日葵走,由于這個插曲,比預計的時間晚到了一會兒。

酒吧裏已經坐了不少人。

向海滿頭是汗地跑過來,拉着蔣坤,“坤兒,不說好了今兒早點來排練嗎?怎麽才過來,客人都來了!”

“有點事,耽擱了。”

蔣坤介紹道,“這是顧老師,我班主任。”

“夏小萌,我同學。一會兒可能還有同學和老師要過來。”

向海是外向的人,笑得跟朵向日葵似的,“顧老師,久仰久仰。”

“坤兒難得帶老師同學過來,我這就給你們安排一個位置最好的卡包。”

他看向夏小萌,心都快被這可愛的蘿莉萌化了,誰不想要個像夏小萌這麽可愛的女兒?

“你們先做,我去給你們拿點吃的喝的。”

向海說着,拉着蔣坤跟他往後廚走。

“坤兒,你跟哥說,你是不是早戀了?”向海說着還不忘回頭頻頻看向夏小萌。

他就說最近蔣坤怎麽變化這麽大!

不僅學習了,也不再那麽整天混日子了。

“那女孩學習不錯吧,夏小萌,唉?我想起來了,是不是總考你們班第一名那個?你可得對人家女孩子好點,別亂來……”

蔣坤是怕了向海的腦補,連忙打斷說,“我和她不熟。”

“不熟?不熟人全班第一跟你來酒吧?”

蔣坤:……

“還排練不?”

“當然得練練,人小美女都來了,不能給你丢分兒。”

後廚那邊有個小單間,樂隊幾人中場在那休息,也能擠出個排練的地方來。

老板給顧曦那桌上了一個巨大的果盤,并烤雞翅、薯條等一堆零食,喝的都是鮮榨果汁,還獨獨給夏小萌面前擺了兩條旺仔。

夏小萌拖着下巴,“顧老師,我看上去就那麽幼稚嗎?”

“是可愛。”

不一會兒,眼鏡和趙自豪也到了。

趙自豪感慨,“那些人還拿了燈牌,都是蔣坤的粉絲?”

“當然啦。”夏小萌說,“老板說蔣坤現在在網上很火的。”

“真好。”

衆人說說笑笑,只有眼鏡有點心不在焉。

顧曦看他頻繁看向門口,好像在等人的樣子。

今天幾個學生還特意打扮了,夏小萌穿了一條清純可人的白裙子,十分卡哇伊。

趙自豪也不知道哪裏鼓搗來一件巨騷包的花襯衫,就連眼鏡,也換上了一套看上去就很貴的衛衣套裝。

白色的套裝穿在身上,讓他身上多了幾分鄰家男孩的溫柔。

只是不知道為什麽,顧曦總覺這套衣服有些眼熟。

直到許川走進來,穿着同款的黑色套裝,在她身邊坐下。

顧曦才發現,這兩人的衣服竟然是同款不同色。

就……這麽巧合的嗎?

眼鏡和許川在對視。

兩人的眼裏都有情緒在湧動。

就像是一大一小兩支小狐貍。

眼鏡:我知道了些什麽,但我不說。

陸敘:我知道你知道了些什麽,但我也不說。

顧曦:……

就明明兩個人沒說話,怎麽感覺他們眼神交流了好幾百個回合。

忽然,酒吧的燈光暗了下來。

有人吹起了口哨,向海最活躍,扛着吉他扭着臺步跑到了舞臺上。

他宣布:“今晚的演出,正式開始!”

“今天有一首新歌要送給大家,讓我們掌聲歡迎蔣坤!”

現場尖叫聲此起彼伏,夏小萌更是激動地跳了起來。

頂光打下來,蔣坤緩緩走上了舞臺。

他換了一件黑色襯衫,站在立麥前,緩緩地閉上了雙眸。

前奏起來,現場瞬間安靜了下來。

蔣坤獨特的聲線若雄鷹穿破雲霄。

在舞臺上的蔣坤仿佛換了一個人,不善言辭的人,有了音樂就成了演說家。

他所有的情緒內斂而飽滿,讓聽歌的人也跟着熱淚盈眶。

夏小萌癡癡地看着臺上的人,一曲終了,早已淚流滿面。

“要是他能站在更大的舞臺上就好了。”夏小萌哽咽着說,“他撐得起,也配得上。”

有更多的人,拍下蔣坤唱歌的畫面,上傳到各種短視頻平臺上。

這樣一個耀眼的存在,不應該被埋沒。

顧曦也是其中之一,她直播到游戲的那個號,如今也有了幾萬粉絲。

她把那視頻也上傳到了那個賬號上。

誠如夏小萌所說,她也希望蔣坤能去更大的舞臺,擁有更美好的未來。

他們聽完了整場演出,早就過了宿舍關門的時間。

不過有顧曦和陸敘兩個老師,找了個補課的借口,宿管老師就放行了。

一群人浩浩蕩蕩地上樓到了二樓,眼鏡步履不停,跟着往上走。

顧曦不解地看向他。

他說:“我和許老師探讨天體物理。”

顧曦豎起來大拇指,她兀自回了宿舍。

而此時在陸敘的宿舍中。

一黑一白,兩個人面對面站着。

眼鏡說:“需要我喊你一聲陸老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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