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趙佐一最近幾天完全是滿肚子炸藥的狀态，碰到誰都可以炸起來。

他一整天和趙潆、柳衾還有李默在一起，上完課就到處去瘋玩，柳衾家的酒吧，李默家的KTV，還有趙潆包下的極樂鳥。

他不到深夜就絕對不會回家。那個令他幾乎深惡痛絕的家。沒有爸媽，沒有張姨，沒有李叔，沒有趙佑一。

都是該死的趙佑一！混蛋趙佑一！你他媽是個混蛋！

“我是你弟弟……嗝——你怎麽可以這麽對我！”趙佐一抓着一瓶年份不少的酒，咕嚕咕嚕的猛吞了一口，“你他媽以為……以為你是誰啊……”

“佐一，你少喝點。”趙潆一把搶下趙佐一手裏的酒瓶子。

“小氣。”趙佐一眯着眼睛看了一眼趙潆，沒有再去搶酒，而是抱着沙發上的靠枕，将頭埋了進去。

“佐一，你怎麽樣？”趙潆一臉擔憂的看着趙佐一，伸出手想拍拍趙佐一的肩膀，卻被趙佐一躲過。

“別碰我。”趙佐一雖然醉了，但是他清醒得很。他只是難受，沒有發洩的出口。人常說，一醉解千愁。可是趙佐一發現無論他喝了多少，他還是可以清楚的記着趙佑一。趙佑一冷冰冰的臉，趙佑一從沒有注視過他的眼睛，趙佑一性感單薄的嘴唇，趙佑一颀長結實的身體。趙佑一的一切他都清清楚楚的記得，趙佑一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語。

為什麽他就是那麽沒出息呢？不由自主的，視線都放在了趙佑一身上，心思都挂在了趙佑一身上。而趙佑一，嫌棄他。

“我他媽是不是犯賤啊……”趙佐一吸吸鼻子，臉深深的埋在靠枕裏，聲音微微哽咽起來。

“小一，你不會哭了吧！”李默和柳衾坐在趙佐一和趙潆的對面，看着趙佐一瘋了鬧了良久。

“為什麽，為什麽……我們會變成這個樣子……”趙佐一依舊悶聲悶氣的抽噎着，而其他人根本聽不清趙佐一在說些什麽。

“佑哥哥……”趙佐一肩膀微微的起伏着，吸氣聲也開始沉重起來。

“佐一……”趙潆皺着眉頭看着趙佐一，眼神裏冰冷一片。

“哭了呢！”柳衾雙手抱在胸前，似笑非笑的看着趙佐一。他拿起自己面前的果汁，輕輕啜了一口。

“哎，小一，你不要哭啊。”李默依然彎着眼睛笑眯眯的，眉頭卻皺着，微不可聞的嘆了一口氣。

“我要回去了。”突然趙佐一擡起頭來，用手背胡亂擦了擦眼睛，抓起玻璃桌上的書包。

“你要去哪？”趙潆一把抓住趙佐一的手腕，眉頭皺得更深。

“回家。”趙佐一掙脫趙潆，大步就朝着包房外走。

“佐一，你喝醉了。”趙潆拉住趙佐一，“去我家吧。”

“不去。”趙佐一搖搖頭，他咬着嘴唇，皺着眉，嘴唇被弄得殷紅。

“那我送你回去。”趙潆眼睛不由得定在趙佐一殷紅的嘴唇上，聲音微微發啞。

“李叔會來接我。”趙佐一踉跄了一下，扶着門框。

“你不是說李叔回家了嗎？”趙潆扶着趙佐一的手臂，又被甩開。

“那我打車回去。”趙佐一執拗起來沒人能勸得住他，趙潆只有沉默下來。

“佐一。”趙潆比趙佐一高了一個頭，他低下頭，直視着趙佐一的眼睛，“你家裏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不關你事。”趙佐一穩穩身子，朝着外面走去，甩開趙潆。

“小潆潆，讓他去吧。他心裏不痛快。”李默抓住趙潆的手臂，攔住要追出去的趙潆。

“……”趙潆回過頭來看着李默，有看看一副事不關己的柳衾，緊鎖的眉頭依然皺着，眼裏隐隐浮出一股戾氣來。“你們都把佐一當什麽？朋友還是看料？”

“當然是朋友啊！”李默笑眯眯的看着趙潆，笑意盈盈的臉上沒有任何松動。

“最好是。”趙潆正準備出包間，卻被柳衾叫住。

“趙潆。”柳衾放下抱着的手臂，走到趙潆和李默的跟前，細長的丹鳳眼直直的看着趙潆，“那你呢？”

“你把趙佐一當成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