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崔仲敏向來高效率,崔然回了一趟家,第二天就有新款入賬。
恰好有一場賽馬會,泡到會場吃吃喝喝順便賭馬,只賠不賺,但太子爺想得開,千金難買我高興。高興的時光總是過得飛快,一晃半個月過去,才又去查顧倫的檔期。可見說好的一個禮拜,也不見得作數。
出門時加了件外套,才忽然意識到已經十二月。
顧倫做嘉賓,在錄制一場娛樂節目,崔然興致勃勃趕過去,給工作人員遞了名片,穿過大廳,剛走進電梯,就聽見大理石地板上傳來一陣匆促的腳步聲,像是初學者打鼓,淩亂聒噪的鼓點。循聲望過去,見一位女孩提着兩只星巴克打包袋,左手一杯咖啡,右手一只蛋糕,慌慌張張朝電梯跑來,細看是周愫,換了新造型,頭發做了小卷,更顯年輕。崔然伸手按按鈕,讓電梯門保持敞開,周愫老遠見他,腳下頓了幾秒,崔然便朝她笑,做了個“快”的口型。
周愫垂着腦袋進門,連連道謝。
崔然關上電梯門,按下十一層按鈕,一邊道:“早。”
周愫回了句早,腦袋一直沒擡起來,縮着身子似有些局促,偶爾挪動一下,紙袋便發出輕微聲響。
崔然指了指她手裏吃過一半的抹茶蛋糕:“不吃嗎?你遲到了。”
離開播只剩二十分鐘,等她進了化妝間,雜事一堆,恐怕一時半會不會有時間解決早餐。
周愫擡頭看了他一眼,尴尬一笑,又低下頭,小口咬蛋糕,斯文地咀嚼。
崔然盯着她脖頸上的鑽石項鏈,“很适合你。”
周愫一愣,又看他一眼,再低頭,才明白他的意思,溫言道:“崔先生眼光好,裴姐也非常鐘意。”
崔然笑得像個英俊的流氓。
周愫又低頭吃蛋糕,咬了兩口,崔然忽然伸手過來,不等她反應,食指就她嘴角一點,一抹。周愫傻了眼,等意識到是怎麽一回事,十一樓已經到了。崔然倒沒老套地湊到嘴邊去舔,自己掏了紙巾,擦淨手指,便手揣褲包大搖大擺走了出去。
化妝間裏人不少,還有不斷進進出出的,顧倫已經化好妝,靠在一邊沙發上看雜志。裴朝玉與崔然打過招呼,轉個頭開始斥責周愫,崔然說了句情,就走到顧倫身邊坐下,手挪到他腰後摸了一把,湊過去看雜志內容。
顧倫問:“吃過早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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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然湊近他耳邊,聲色喑啞:“沒吃,所以來找你。”
顧倫面不改色:“不吃傷胃,讓周愫去給你買。”
“算了吧。”崔然笑起來,瞥了仍舊在挨教訓的周愫一眼,“小妹妹也不容易,我讓人送過來,邊看你錄節目邊吃。你看,你叫我吃我就吃,你都已經把我馴服。”
顧倫似乎笑了一下,沒再說什麽。
“相機怎麽樣?好用嗎?”
“嗯。”顧倫合上雜志,“趕快打電話讓人送餐來,就快開始了。”
崔然坐的是特殊席位,攝影機不會往這邊掃,離舞臺也很近,部分工作人員也坐這裏。現場觀衆在另一側,崔啃着一塊三明治,混在工作人員之中大喇喇入座,朝觀衆席上掃了一眼,除了寫着顧倫名字的燈牌,還有另一位的。
崔然倒真沒留心這期節目具體有哪些嘉賓。
蕭亦渟最近紅得發紫,這期節目必然大火。不過粉絲也非常不謙虛,“小歌後”燈牌又閃又大,還未得天下,已經開始稱帝。
節目以搞笑整蠱為主,是崔然的口味,但顧倫這樣的,不可能倚靠他來搞笑,整蠱也必須拿捏分寸,這時候才明白節目組的用心之處,蕭亦渟在舞臺上一副灑脫豪爽姿态,全力配合主持人扮傻搞笑,有時候甚至不按劇本來,自由發揮,臺下笑聲不斷,連崔然也不住捧腹。
錄制結束後,在後臺見到蕭亦渟,後者笑道:“有眼不識泰山,那天沒認出崔先生,幾時得閑,我請客賠禮。”
崔然面帶微笑,遞去一張名片,朝顧倫那裏去了。
鑽進崔然的車裏,兩人遍唇齒交纏,崔然将手鑽進顧倫褲子裏揉捏他的臀肉,身體貼合,互相蹭弄。顧倫身上有極淡的香草味,顯然剛剛吸過煙,故而又用香水掩蓋,他們這一行對體味尤其在意,尤其顧倫,對外包裝的形象過于幹淨,完美——只有崔然明白,顧老師也是凡人,運動後會出一身髒汗,閑時愛吸煙,愛沾一些酒。
兩唇分開,又抽出手來解開顧倫的襯衣,手指撫過他右肩上的小蛇,啞着嗓子贊美,又埋下頭,一邊吸吮他硬朗胸肌上的乳頭,一将手指鑽入臀縫間,用指腹按壓,搔刮他的菊穴。
牙齒磨得狠了,顧倫胸口一顫,仰着頭低吟一聲,放在崔然後頸上的手在軟肉上輕輕一捏,“沒做清理,髒得很,回去再做。”
崔然笑道:“嗯,我就過一過瘾,好想你。”
好像半個月不見是他身不由己似的。
顧倫發出一聲短促的鼻音。
崔然又含住被唾液染得黏糊糊的乳頭,舔舐,碾壓,褐色的乳尖由起初扁小的一點脹為一顆豆粒,硬邦邦的,舌尖稍微用點力,配合肛口的刺激,就能讓顧倫醉仙欲死。
在一起五個月,雖說因為顧倫的工作聚少離多,但由于崔然單方面的努力,見縫插針,不管時間地點,白天黑夜都往顧倫工作場地跑,兩人做愛的次數已經算不上少。崔然早就逐漸明白,顧倫敏感,非常敏感,單是捅後面,也能達到高潮,可見兩人的第一次,他是花了多大力氣在掩飾。
就靠手和嘴,兩人在車上各自射過一次,又往崔然最近的住所趕。崔然洗完澡出來,顧倫還在主卧浴室灌腸,他便給司機打了通電話,讓一個鐘頭後送吃的過來。電話剛挂,江凱維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在哪?”
“辦事。”笑意濃,這樣的語氣,也算是暗語,“除非天塌下,別叫我出門。”
“天還沒塌,不過老于和盧一擎鬧起來了。”江凱維道,“阿沛的客廳讓他們砸爛一半,如果你現在出發,估計能看見殘骸喔。”
“兩個撲街仔腦袋讓豬啃?”話一出,又一琢磨,崔然也明白了,“……Fuck。”
半個月前,兩人搶馬子,一幫人慫恿他們賭車,他還是頭功。
這幫人鬧事,大多時候只能內部和解,家中利益牽扯複雜,不宜鬧大,父輩也不會輕易插手,說來也與孩提時代沒太多不同。他原本是喜歡看戲的,但鬧到了方沛頭上,又與他脫不開關系。
按江凱維的說法,想搶馬子的老于挖到了牆角,盧一擎女人也讓了,車也給了,卻翻臉惡語傷人,老于回擊,一來二去,動起手來。這類情況在他們之中實屬罕見,公子哥們情商向來不低,深谙利益輕重,盧一擎剛回國不久,算是新成員,崔然實在失策。
浴室門響,顧倫赤着身體出來,身上水汽已經擦幹。
往床上一躺,一手墊着頭,問崔然:“有急事?”
崔然脫了鞋上床,從床櫃抽屜裏拿出一支潤滑劑,擠出一些在食指上。顧倫翻身,張開腿,任他掰開一瓣臀肉,将食指塞了進去。
崔然低頭在他背上吻了一下,笑道:“給你做個前列腺按摩。”
顧倫應了一聲。
充分的灌腸讓腸道濕軟易開拓,又不失緊致,崔然感受着顧倫體內的熱度,每當這個時候,都會覺得這個老男人所有的溫暖應該都在這裏了。确實也溫暖着他。指尖在腸壁上挖弄,顧倫呼吸變得急促,連崔然也心口燥熱起來,顧倫腸道的收縮随着呼吸的急促越來越劇烈,崔然只是手指被夾,下身卻起了反應。
對那兩個禍害的怨恨更深了。
食指氣憤地在腸道裏胡亂攪動,顧倫哪裏受得住這種刺激,額上漸漸溢出汗,手指将枕套攥成一團爛布。
不多時,指頭碰到了腸壁下的前列腺,顧倫從尾椎到頸椎都通了電,立即挺直了腰,健美有力的身體倒繃為一張弓,随着一道低吟滑出喉嚨,身體才漸漸重新放松下來。
崔然俯下身子咬他的耳垂,親吻他的後頸和漂亮的背肌,凹陷的後腰,指腹時輕時重地在前列腺上按壓搔刮,顧倫起初反應極為強烈,漸漸也有所适應,癱軟着趴在床上從鼻腔裏擠出細碎的哼聲。崔然見他渾身紅透,忽然笑起來,眼中光澤浮動,興奮至極。
将走時候司機還沒到,崔然叮囑顧倫吃飯,看着在床上半睡半醒的人,又忍不住低頭吻他,煩他,擾他,逼他睜開眼睛,和他說再見。
走的時候心情很好,哼着完全找不到調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