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顧倫的拍攝工作的确不久就收了尾。裴朝玉恰好為他談妥一期戶外節目,便又在內地停留,錄制期半個月,多地區奔走,同組兩位藝人與顧倫有過多次合作,倒也相處愉快。

一次在化妝間,周愫唉聲嘆氣,“裴姐太不近人情。”

如今裴朝玉将他的檔期越排越緊,像是怕他下一秒就将過氣。

顧倫道:“不是沒有道理,以圈內新舊更替的規律,我就要到極限。”

周愫道:“以顧老師的演技,假使我是導演,到老也請你拍戲。”

顧倫失笑:“導演不是制片方,更不是受衆。”

周愫道:“作為觀衆,也永遠捧你的戲。”

顧倫啼笑皆非,最後只道:“千千萬萬受衆裏,永遠這樣這樣想的,只在少數。”

門一聲響,兩人回頭,見裴朝玉端着兩杯咖啡進門。

“受衆最不可信,一個微不足道的理由,媒體言論,網絡輿論,抑或更心水的人,就足夠他們不再看你,甚至反目成仇。”

将咖啡分別遞到兩人手中,裴朝玉又走到鏡子前,查看臉上妝容。

周愫一張臉發白,吓到腿軟,顧倫起身,拍一拍她的肩,走到窗前透氣。

六月,酷暑已經來臨,崔然傷好,恰逢蕭亦渟出獄。按之前做過的保證,崔然出面為她疏通關系,與媒體交涉,盡力壓制新聞言論。蕭亦渟醜聞才過去一年,自然沒有娛樂公司願意接賠本買賣,崔然便讓沈充出面,表示願意将她簽入旗下。出乎意料,蕭亦渟一口否決。

親自來電,又笑又罵:“同樣的錯誤,你以為我還會犯第二次?虛情假意,令人作嘔。”

一直滔滔不絕,十分聒噪,不等她說完,崔然就切斷了通話,拉入黑名單。

收起手機,崔然面上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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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瘋一個。

顧倫這一次返程低調,崔然親自去接,後座上是新鮮食材、蔬果與嶄新的日常用品。因為要順道去看黎冬琳,顧倫當是送過去,結果下車時崔然兩手空空,沒有要拿的意思。

崔然走出幾步,感覺顧倫沒有跟上,回頭去看,見顧倫盯着他,有些走神。

崔然咧嘴笑起來,朝他晃了晃手。

瞳孔略微一閃,顧倫擡手一碰鼻尖,邁步跟上。

黎冬琳的病房條件完好,顯然由崔然叮囑過。兩人進門時,她正坐在窗前沙發上看書,身邊只有一只極其簡陋的書櫃,十餘本書籍,小書櫃都填不滿。看護先與她說話,她擡頭,往門邊看,目光在崔然身上一掠,停落于顧倫臉上,不着痕跡地打量,又予以微笑。

顧倫回以微笑,叫一聲阿姨。

黎冬琳請他們坐下,看護又送來茶水。

顧倫目光在她手中書本天頭上一掃,畢淑敏的《心靈7游戲》。

黎冬琳察覺他的視線,低頭一瞥書本,笑道:“聽阿然講,顧先生也愛書。”

顧倫笑道:“叫阿倫就好。”

黎冬琳低頭一觸書頁,笑道:“如今我連書目都受幹預,每天閱讀時間也受限制,你一定能想象我的痛苦。”

顧倫一看崔然,見他正埋頭撥弄手機,仿佛事不關己。

“阿姨已經滿腹詩書,适當走出書本,未必不是好事。”

他話一出,黎冬琳便發出一聲笑,“一定是阿然向你講,我被文字作弄成為瘋子。”

顧倫愣神,一瞥崔然,見他手上動作也頓住。

黎冬琳道:“他們都這樣講。”

顧倫一時不知如何接話。崔然卻自始至終不發一言,或玩手機,或擡頭看窗外風景,好似局外人。

下樓時,崔然道:“她之前就十分敏感,或者說有嚴重疑心病,醫生讓她遠離書本,少關注外界,少做思考。”

顧倫道:“她今天狀态很好。”

崔然鼻間發出一聲嗤笑。

顧倫扭頭看他。

“我剛接到她幾天,狀态比現在還要好。”

一時無話,兩人步行到車庫,顧倫忽然駐足,說去一趟衛生間。

崔然笑他遲鈍,卻也耐心十足,自己鑽進車裏,打開音樂等他。

病房中,黎冬琳仍在看書,聽見腳步聲也不擡頭,倒是滿面春風。

顧倫回到原來的位置坐下,她才合起書本,扭頭凝視他,“想同我談阿然?”

顧倫道:“他的狀态很不好。”

黎冬琳輕笑:“抑郁不至于遺傳,況且,我懷他時候非常健康。”

顧倫一頓,道:“他想要的很簡單。”

黎冬琳道:“他想與你和我好好生活。”

顧倫面露驚色。

黎冬琳笑起來:“你原本想說什麽?”

驚詫過後,顧倫失笑:“他不過想與你團聚。”

黎冬琳道:“顧先生将自己看得過輕。”

顧倫笑意漸斂,靜待下話。

“他将你放在我之前。”黎冬琳笑道,“我已經過期,他更愛你。”

見顧倫沉默,她起身,走到窗前,窗上一道道鐵鑄的欄将外界的風景切為零散的碎塊,她在窗臺上托起下颌。

“開心嗎?”黎冬琳微笑,“據我對熱戀者的了解,就在這幾秒鐘之內,你已經更加愛他,更加無法自拔。”

顧倫卻不如他所說那樣情難自控,不過多時,胸口熱度褪去,他重新冷靜下來,面色嚴肅。

“我想懇請阿姨一件事。”

“先說說看。”

“将他與Danny一視同仁。”

登時寂靜,破碎的視野中,樓下花園裏,兩位年輕患者正嬉笑打鬧,女孩手拿一朵嫩黃色小花,要往男孩頭上放。兩位看護在不遠處閑聊,大概聊至精彩處,年長那位手舞足蹈。

有風吹進來,桌上書籍的封面被掀開三十度角,風停,再度合上。

顧倫人已經起身,畢恭畢敬。

“在你清醒的時候,哪怕騙一騙他,好嗎?”

甫一回家,崔然就讓顧倫去泡澡,自己講大袋食材蔬果放入冰箱,系上圍裙,不讓顧倫插手。顧倫的确渾身疲乏,便沒有多說,上樓泡一個熱水澡,換上居家服。他泡澡時間不長,崔然仍在忙碌,拿着鏟子應付冒煙的油鍋,大概因為好久不接觸,又顯得手忙腳亂。

顧倫接來鍋鏟,将他推到一旁。

崔然嘆一口氣,解下圍裙,先從他頭上套入,再到他身後彎腰系結。轉身把廚房燈打開,顧倫手一頓,“這麽晚了?”

“天都快黑了。”崔然一手撐流理臺,往上一坐,又半開玩笑,“老人家是不是便秘?一共半個鐘頭。”

顧倫笑了笑,并不接話。

三道菜出鍋,兩人坐下進食,崔然挑食的毛病依舊沒有改變,只揀其中一道菜吃,但食材是經由他挑選,清洗,切好的,不吃的兩道,恰好是顧倫的口味。

他與他連吃飯都無法磨合。

吃飯間,顧倫開口:“很久沒有回來住?”

處處露餡。

崔然坦蕩,溫言笑道:“當時為黎冬琳雇回了傭人與廚師,我剛好休養,貪圖便捷。”

顧倫點頭,不再多問。

飯後崔然又搶着收拾,讓顧倫去休息。

将剩菜傾倒幹淨,碗筷放入水槽,拿起抹布轉身回餐廳,見顧倫還站在桌邊。崔然頓足,又催促他離開,一邊彎下腰擦桌面。不想甫一彎腰,頭上便傳來一陣觸感。

“在樓頂等你,有話與你談。”顧倫道,“陸老板的事,我有所了解。”

崔然手上動作一頓。

顧倫掌心揉了揉他頭發,指尖一刮他的眉梢,轉身出餐廳。

陸建平的事,他花多少力氣去瞞,顧倫從哪裏來的有所了解?

崔然百思不得其解。盡快收拾完畢,拿了煙盒與打火機,直接上樓頂。

推開門,乍一看去空空如也,只有晚風吹拂薔薇藤的沙沙聲響,明明是火爐般的氣溫,卻感覺好似入了深秋。

一聲響,水花從泳池表面炸起,顧倫赤裸上身露出水面,頭發濕盡,水流順五官下滑入脖頸,胸膛,再浸入池中。顧倫擡手将臉上水珠抹去,視線一掃,捕捉到崔然,頓住。

崔然走到池邊,顧倫也游過去,他便就地坐下,朝顧倫伸出手。

顧倫游至他面前,接來他的手握住,卻沒有上岸的意思,從水中擡起另一只手,抓住崔然T恤的衣角,作勢要朝上掀。沒有得逞,被崔然捉住。

“不下來?”顧倫道。

崔然松一口氣,原來是要他一起下水。

把顧倫的手放到自己右腿膝蓋上,崔然低下頭,笑着朝他掌心裏呵氣。

顧倫垂眼看,任他玩鬧。

“陸建平拿我威脅你?”

話音一出,崔然動作暫停。

不多時,直起身子,改為把玩他的手指,描摹他的掌紋。

“你找了展妹?”

顧倫不答。

崔然道:“思來想去,只有他能幫你查我的事。”

他也是剛剛靈光一現,離了他,顧倫還有魏展,前程似錦的魏展。

在顧倫開口之前,他又道:“算不上威脅。”

顧倫道:“陸建平記仇。”

崔然一笑:“你別多想。”

顧倫從水中上岸,走到桌邊取來毛巾擦幹身體,在崔然身邊坐下。崔然順勢張開一只手臂,放到他的肩上,拇指在他頸側打圈。

顧倫道:“在想什麽,一并講清楚。”

崔然在他肩上埋下頭,用鼻尖蹭了蹭他溫熱的皮膚。

顧倫順着他腦後的頭發,不慌不忙,耐心等待。

忽然聽見崔然氣息一顫,低頭去看,眯着眼笑,好似十分開心。

不等顧倫開口,他便伸手摸上他的胯,“想同你做愛。”

眼疾手快,說話的同時,已經将他陰莖從泳褲裏掏出,同時把臉埋上他的胸口,沿肌肉紋路親吻,最後停在乳尖上,吹一口氣,含進口中。顧倫眉心一蹙,口中滑出一道嘆息,指尖在他頸肉上一捏,像是認輸。

崔然更加放肆,将自己下身扒光,挪動身子跨坐到他大腿上,埋頭一吻他的乳頭,用舌尖挑撥,再吸嘬,手上套弄不停。本就坐在水池邊,顧倫小腿還浸在水裏,崔然這麽一坐,好似随之要往後傾倒,顧倫只能緊緊穩住他的腰,又一面供他煽風點火。待兩邊乳頭被吸大,泛着水光,胯下也已經一柱擎天。

借助泳池中的水,崔然将一只手放到身後,探入肛門裏開始自行擴張。

顧倫被他吸得忘情,喘息粗重急促,對他的變化渾然不覺。

待到崔将他陰莖抵上自己肛口,顧倫才恍然回神。眼中一黯,将要開口,崔然已經将他整個龜頭吞進腸道裏。兩人都有些痛苦,崔然痛得抽搐,把頭埋到他肩上,脊背打顫。

每一顫都好似皮鞭,抽到顧倫心上。

擡手在崔然後腦勺上一揉,顧倫将另一手放到崔然臀肉上,嘗試抽出陰莖。然而崔然這樣一身骨架與肌肉,哪裏這麽容易推動,顧倫推拒無濟于事,反倒讓他下了狠心,身體一壓,坐到了根部。

一聲痛吟,眼角濕透。

崔然整個傾倒在他身上,兩人汗水直冒,喘息交錯,好似發情野獸。

事情至此,顧倫已經無法反抗本能,埋頭吻去崔然額頭上汗水,将雙手放到他裸露的臀肉上,學着他以往對他做的動作,小心替他按摩屁股上的肌肉,唇上的吻逐漸下滑,吻他的鼻尖,再與他唇舌交纏,分散痛感。

兩唇分開,崔然忽然一笑,湊到他耳邊,一吸他的耳垂:“頂得我……很舒服。”

顧倫在他屁股上輕拍一掌。

崔然道:“千萬要……抱緊我……否則,我就要……掉下去。”

顧倫掐住他的臀肉,再度把人往懷中攬,崔然近來消瘦,然而臀肉依舊緊實,掐下去又硬又滑,手感極佳,顧倫下意識多掐了兩下,就見崔然臉上笑容漸深,緊接着含住陰莖的腸道猛然一吸,顧倫喉間一陣咆哮,腰肢一挺,将陰莖頂往更深處。崔然悶聲發笑,雙手扶穩他的肩,兩腿稍微挪動,開始上下吞咽。仰高下颌,大張着嘴淫叫連連,時而低沉,時而妖嬈。饒是顧倫也經不住這等煎熬,徹底丢盔棄甲,雙手狠狠一掐他的腰,大肆撞擊操幹起來。

崔然身體被頂得抖如糠篩,逐漸放開主導權,任由顧倫在自己體內頂戳,雙手在褪下的長褲裏亂抓亂摸,撈出煙盒與打火機,抽出一支煙銜到嘴上,點燃,閉着眼睛高聲呻吟,一邊在颠簸狀态下艱難地解開襯衣上端幾顆扣子,袒露胸膛,将顧倫的頭往自己左邊乳尖上按。

顧倫從善如流,一口含住那枚淺褐色肉粒,輕輕一吸。

崔然手指收緊,攥住他腦後頭發,狠狠抿唇,又粗喘着催促再用力。顧倫舌尖一舔,再用牙齒研磨,加大了力道,崔然喉結一滾,龇牙咬緊煙頭,發出一道嘆息,尾聲上揚,嘴角相繼翹起。

“難怪……喜歡被玩……嗯……奶頭……這麽……唔!”

話音中斷,被顧倫頂到前列腺,上下同時刺激,腰板挺成一張弓。

顧倫加速,崔然渾身放松,将自己完全交給對方,香煙刺激神經,他汗水淋漓,臉頰紅透,不住地說要被顧倫操死了。

縱使顧倫迎合讨好他的時候,也未發出過這樣淫浪的呻吟。

精液沖破馬眼,射滿顧倫的小腹,趴倒在顧倫肩上劇烈喘息,眼睛都睜不開。顧倫也即将巅峰,一邊親吻他的發線一邊作勢退出,不料被他猛地一夾,一股濃精噴入腸道深處,崔然腰部顫抖,卻将他夾得更緊,合着眼吻他的脖頸,鼓勵他灌滿自己。

事後依舊盤坐在顧倫腿上,雙手圈繞顧倫的脖頸,頭靠在顧倫肩上,點上第三支煙。

顧倫埋頭在他光裸的肩上吸一口,手試着去觸他身後穴口,聽見他倒抽氣,又連忙停下。

“傷到沒有?”聲音很低。

崔然只是笑,然後摘下煙,遞到他嘴邊,顧倫一頓,埋頭吸了兩口,他又将手抽回。

擡頭見他仍在笑,顧倫嘆息一聲,擡手捏他的鼻梁。

崔然順勢在他手上一舔。

又撐住顧倫的肩膀站起身,後穴剛遭蹂躏,疼得慘叫,卻不許顧倫搭手,兀自改了姿勢,側着身身重新在顧倫腿上坐下,如此一來,斜靠在顧倫懷中,一手勾住他脖頸,比方才舒适。

然而雙腿就要并攏。

甫一合上,倒抽一口氣,将煙從口中摘下,屁股往下挪一些,把雙腿重新打開,大喇喇露出仍有液體外湧的後穴,捉來顧倫的手,放到穴口褶皺上,“堵住,就快流光了。”

顧倫繃不住臉,笑了一聲:“留着做什麽?“崔然眯起眼睛,狠吸一口煙,又吐出,把頭重新靠到他的肩上,咧嘴笑:“生仔給你。”

顧倫登時無言以對。

崔然大笑,擡手捏他的下颌,“若是醫學允許,我當真願意為你生仔。”

崔然眼睛又黑又亮,與孩童的十分相像,此時又沁着認真,好似鑽入某個死胡同。

顧倫斂容,擡手摸了摸他的臉,“你聽到些什麽言論?”

崔然将一支煙吸完,掐滅煙頭,随手一扔。

顧倫把他的腰圈緊,道:“講話。”

崔然埋頭,從自己腰上摘下顧倫一只手,放在手心裏,“你去代孕,生一個仔,好不好?”

顧倫眉心擰打。

崔然道:“阿姨會非常開心,你就講,我們會一同撫養。”

顧倫反捉住他的手,凝神思索良久,“那天你返回拿鑰匙,還聽見老母講要阿孫?”

崔然沉默。

顧倫盯着他,許久,嘆出一口氣,把他往懷裏按:“家中有阿澤已經足夠。”

崔然安靜異常,像是鬧夠了,開始休憩。顧倫當他睡了過去,正欲挪動他身體,忽然聽見他道:“與我在一起,總是委屈你。”

臉抵在顧倫的胸膛上,聲音沉悶。

話一出,頭被顧倫從懷中挖出來,顧倫捏住他下颌,強制他擡起臉。

崔然倒也不反抗,笑道:“你仔細想一想,從一開始,總是你在對我好,我當時倚靠老崔,還算有些能耐,卻總是胡作非為,不認真看你。老崔去世,更是由你照顧我,你給我那麽多東西,而我,我能給你什麽?”

顧倫盯着的他的眼睛。

“財富?你不需要。地位?你事業有成。家?該說是我向你索要……”他一頓,“你與丁慕凡都能被贊登對,許多人與你登對,唯獨我。”

他将臉移開,仰頭看着黑烏烏的天,沒有星辰,不見月影。

“我若是女人,至少還能為你生仔。”

顧倫下了樓,崔然沒有跟随而去。

他走到躺椅上躺下,仰着頭,視線所及依舊是一片黑,人還是怔忪的。

大腦極度疲勞,許多事情輪番湧過,在其中翻攪,然後是衆多的聲音,崔仲敏的,陸建平的,黃至渝的,蕭亦渟的,顧氏母女的,黎冬琳的。有的低沉,好似廟宇裏的暮鼓晨鐘,有的尖銳,像是指甲劃過玻璃面,心髒都相随顫抖。他們交纏混合,分貝愈來愈高,最後混為一體,化作黎冬琳笑聲。

頭痛欲裂,他便開始吸煙。

煙霧鑽入眼睛裏,眼廓都溢出水來,他擡手要揉,卻被捉住手腕,正欲睜眼,感覺某個濕熱的東西觸上他的眼睑,是吻,柔情似水的吻,還有一只手捧住他的臉,輕撫他腦後的頭發。

腦中的聲音戛然而止。

吻漸漸下移,來到他的鼻梁,嘴唇,他嗅出是顧倫的味道,他一定也吸了煙,又用香草味道的香水掩蓋,他下意識去攬他的腰,卻忽然抱空。

來不及驚愕,身體好像被猛推一下,開始直線下墜,他看見周圍是急速閃過的山崖,往下看去,不見底的黑暗。

張開四肢,一陣劇痛,有一絲光線鑽入眼廓裏。

他下身還是一絲不挂,身上一件襯衣,胸口處紐扣敞開,後穴黏膩,身下是冰涼的水泥地面,躺椅翻到,陽臺半黑。

一場夢。

他起身,身體一動就好像快要散架,咬緊牙關才完成動作。扶起躺椅,感覺氣溫不似醒時那麽熱了。走到欄杆前往下眺望,馬路冷冷清清,偶有三兩車輛駛過,半數霓虹也都熄滅。

掏出手機一看,居然已經淩晨三點。

捏了捏鼻梁,轉身下樓,家中已經伸手不見五指,他摸黑到主卧,發現房門沒關。不敢開燈,摸索到床邊,想吻一吻顧倫,手伸過去,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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