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五爺發怒了,後果很嚴重

作者有話要說: 各路神仙保佑下章可以通過高審,不要被鎖……

南無阿彌陀佛!!!

南無阿彌陀佛!!!

南無阿彌陀佛!!!

“貓兒?”展昭總算緩緩睜開眼,目光朦胧如雨,潤澤白玉堂心頭漫無邊際的焦急。

“你總算醒了,”白玉堂聲音清晰柔和,與夢中的焦急催促起無形合一,竟是少有的溫柔,像是怕吵醒熟睡的孩子一般小心經意。

展昭撐身環看四周,不加掩飾的錯愕驚詫,“玉堂……我怎會在這?不是應該在刑部……”

白玉堂面色不改,語氣卻多有愠怒之意,“怎麽,牢房沒呆夠?”

展昭還欲撐起,白玉堂的手不輕不重的落在肩頭,溫厚而有力,剛好是制住展昭起身的力道。展昭驚訝看去,白玉堂的眉頭不經意間蹙起,出口是不容推拒的堅持, “展昭,有些事你能忍我不能。從今而後,我不會再聽你的!”

未待展昭接話,白玉堂已起身行至窗前不再看他,展昭看清他眼中欲加掩飾的糾結和為難,當下處境和白玉堂的神色,他馬上意識到究竟發生了什麽,白玉堂真的去刑部把自己劫了出來?

“白玉堂?你如今官居四品,知法犯法可想過後果!你不但毀了自己更會累及包大人!”努力的翻身下床,被白玉堂霍的轉身攔在近前,目光炯炯逼近,聲音中壓抑的憤怒一觸即發,“你要上哪去?現在刑部已上奏朝廷,禦貓斃于火勢之下,念及你曾對朝廷有功,準開封府取回屍首厚葬。”

白玉堂的言語刻意的壓制到近乎平靜,落在展昭耳中卻依舊轟然如悶雷灌頂,本無力的身軀跌坐在床榻上,眼目中是強行克抑的激怒,“白玉堂,你可想過以後……如今朝中危機四伏,八王千歲不知人在何處,還有那盤根錯節的策劃陰謀,你讓我如果能心安理得的做一個死人?”

白玉堂靜靜的看着他,靜到展昭恍若錯覺,白玉堂仿佛從來沒有這樣的安靜過。甚至這靜的背後正醞釀着驚濤駭浪,“展昭,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如果一個人真的死了,還哪來的什麽以後?”

展昭擡眼,卻是白玉堂始料未及的陌生,“白兄的心意展某心領,以後展某的事請白兄不要再插手!”

“展昭!”白玉堂一把擒住他手腕,力道之大自己尚不自控,展昭無力擺脫,吃痛之下卻是目不示弱的對視,白玉堂的手松了些許,卻仍未放開鉗制,對視的目光中餘怒未散。

展昭被他目光燒的為難,知道他動了真氣,心中亦苦亦澀,這個人展昭清楚的了解,明明跋扈嚣張支手遮天,卻實實為自己收斂壓抑到委屈的地步,可是無論心裏如何舍身處地為白玉堂開脫,自己終無法忽略這不計後果的莽撞沖動所帶來的嚴重後果,更是被以後所要面對的一切纏得心口發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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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持之下,展昭覺得實在無力再去埋怨,一慣的将白玉堂所有的罪責過失全攬在自己身上,覺得是自己害了他,連累了他……

白玉堂感覺到展昭的堅持松了幾分,松開鉗制,“我還有事,你好好休息。”

展昭沒有說話,白玉堂走置門邊側目望了一眼,展昭依然沒有要對他說話的意思,索性開門離去。

桌上有粥,尚溫熱,巨闕熟悉的紋路握在手裏,別樣的親切。換洗的嶄新衣物整齊疊放在床頭,月白領邊,熟悉的藍,是展昭經常穿的樣式,還有一頂鬥笠。心中無端一暖,卻終抵不過那人的“過錯”。

如果押禁刑部的不是自己,他還須不惜劫獄攬上這一身罪責嗎?分筋錯骨乃是獨家點穴手法,非冷楚申不能解,白玉堂又是如何做到的……

放空心思,盤膝而坐,只希望自己盡快恢複如常。還好分筋錯骨的手法解了便對身體無大礙,只是那疼痛消磨的氣力一時半刻還沒辦法完全恢複。

展昭喝光了碗裏的粥,換上白玉堂為他準備好的衣服,戴上鬥笠避開徐慶等人起身出門,展昭前腳出去,白玉堂後腳進來,見這空空如也的屋子,一拳擂在桌子上,“展昭!你這臭貓!”

熙熙攘攘的街面,展昭下意識的将鬥笠壓低,再壓低……他的方向很明确,正是開封府。那裏有他惦念敬重的人,有他過命的兄弟……而這些人很可能因為他的死迅深陷懊悔自責之中。

拐過街角,展昭敏銳的感知身後有風動之聲,持巨闕反腕迎上,無奈身困體乏,終是慢了一慢,已給身後之人可乘之機,展昭傾身避過一式,眼見白衣耀眼,動作登時一僵,白玉堂欺身而上,一掌削在右肩,展昭避亦未避,白玉堂手上力道卻未減分毫,一記掌風襲下,右肩登時痛麻,白玉堂旋身一攔,畫影半開,“展昭,你是要乖乖的自己走,還是要我用畫影押你走!”

展昭默不作聲,心知白玉堂因着自己不辭而別正在氣頭上,也不解釋,當先走在前面。一路上無話。

小二狐疑的看着這這一前一後進來的兩個人,一看就是在別扭,前面的藍衫青年負氣上樓,後面的白衣公子步步緊跟,像是勢要超過他的樣子,樓下正吃着飯的蔣平等人目光一路跟着他們上樓,看展昭作勢要将白玉堂關在門外,門卻被白玉堂一掌振開擠了進去,最後砰的一聲将幾人視線截在門外。

徐慶眨了眨眼,“老五和展昭這是怎麽了?”

韓彰送進嘴裏一口菜,又補了口湯,“哎,還不是那貓兒不聽話開溜,被老五捉了回來?真是煞費苦心人家卻不領情哦,換我我也生氣。”

蔣平收回目光,瞪了他二人一眼,“吃飯堵不住嘴?”

韓彰嘿嘿一笑,“吃飯,吃飯,老四,我發現你現在跟老五學的火氣不是一般的大啊”

蔣平嘿嘿嘿的幹笑,“老二,不說話沒人會把你當啞巴賣掉!”

徐慶适時的打圓場,“是啊,真是啞巴也沒人會買,”意識到兩人不善的眼光才意識到心直口快又說錯了話,忙往嘴裏扒了口飯,“吃飯,呵,吃飯!”

白玉堂不用吃飯已經氣飽了,怎麽就遇上這麽一個軟硬不吃的執拗性子?暗自叫苦不已,棄又棄不得。

展昭根本就似未接收到他的怒氣,翻身面朝裏蓋了被子打定主意不再理他。白玉堂就像一個充飽的氣球馬上就要爆炸,“展昭,把五爺惹急了,我剝了你的貓皮!”

展昭還是不作聲。

白玉堂的怒氣已如□□在弦一觸即發,展昭的不予理會深深觸了他的忌諱,更如自繃緊的箭弦上猛彈一記,幾日裏的憂慮焦灼若長風萬裏的過境之勢洶湧而至,是白玉堂再無法壓抑的漫漫潮漲。

不容分說的一步搶上,将被子一把扯下甩在地上,“展昭,你給我起來!”出手不容分說做勢反擰他手臂,聞得背後挾着怒意的危險氣息,展昭心下大驚,只管自顧自陷在陰霾裏卻忽略了白玉堂的隐忍極限,迅捷起身翻腕格擋,待白玉堂看清他面色不佳,手上力道緩了緩,手勢卻未變。

一擊未中,被展昭巧力脫開,白玉堂怒意更盛,欺身擒拿。

二人心下皆有氣,悶不吭聲的掌來肘往展開近身肉搏,時間一長,展昭最開始正兒八經的武功路數被白玉堂的死纏爛打逼到全無章法,并雄于江湖的“南俠”同“錦毛鼠”竟似由着性子的孩童一般拳打腳踢撕打在一處。

展昭忍無可忍,避開白玉堂攻勢,左手猝不及防鉗住他手臂,怒道:“白玉堂,你鬧夠了沒有!”

白玉堂默不作聲,眉間微不可見的一跳卻未逃過展昭耳目,也許他根本未想逃過。

展昭微訝,雖是心中有氣出手力道大些,卻也在分寸之下,更何況自己的身體狀況應該不及他才是,總不至令白玉堂蹙眉的程度,垂目詢去,展昭慌亂下撤手,刺目生疼的是手上鉗制下健臂滲出的暈染血色,白玉堂拿住他弱點,不但不罷手反變本加厲趁機欺上,不顧傷勢,曲臂橫頂将展昭逼在牆角。

展昭有些無措,“白玉堂,你的傷……”

白玉堂橫牙怒目,忽略心底某處的不忍,恨恨道:“展昭!這點小傷比起你的不辭而別又算得了什麽?”

“我……”神色中的理直氣壯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內疚的閃爍和關切抖顫的尾音。

白玉堂的氣息逼在咫尺,“展昭,換你是我,你可做得到作壁上觀!”目光灼灼凜冽,不依不饒中卻是再真實不過的痛心疾首。

展昭神色黯淡,“錦毛鼠”依舊目空一切恣然不改,卻因着自己生出諸般牽絆,避開傷勢扣在白玉堂臂上的手明顯的松了力道,不忍埋怨,卻又做不到不去埋怨。

白玉堂的曲臂力度也緩了下來,使得展昭被迫微仰的臉放松下來正視白玉堂,黑白分明的眼神中是抉擇的兩難和氤氲的雨氣,倔強而堅持,情深而無悔……

難道自己心中所愛不是一直都這樣固執到讓人心疼的展昭麽?難道最初不是因為無法改變他的堅持而選擇比肩而立護在她身邊嗎?如今怎麽了,自己僅是這點委屈便承擔不下任性的如此逼他?白玉堂,試問若這貓改了性子學的乖巧曲意逢迎,自己可還會愛他?可還是他?

聲音和周身的血氣不自覺的緩和下來,白玉堂縮緊凍結的眸光漸漸融化,眼前之人的呼吸和眼神都是那樣的真實,權衡下,失而複得的欣喜,竟使那刻骨銘心的疼痛若危難下的炊煙,苦澀卻溫暖。

忽然想在這人面前放下所有防備,白玉堂一字不解釋,将頭深深埋進展昭頸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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